被男人包裹住的小手好像沁入了一股暖流直達心田,那位置有點暖,令七夜的眉目輕輕地跳了一下。風雲小說網她唇瓣動了動,眼珠子骨碌碌轉兩下,身子突然便往著男人靠了過去。
對她主動的親近,加繆眉目淡淡上揚,那沉鶩的眼楮,散射出絲絲暗色光芒。
「加繆,其實我覺得,我們還挺般配的!」七夜笑,眸中一片清亮,那兩顆眼珠子,像遙空中的璀璨辰星,耀眼奪目!
「你有這樣的意識,我很開心。」加繆把她往著那輛豪華的車子一推,話雖如此,臉上卻面無表情,好像是興致缺缺地模樣。
七夜心底一聲輕哼,尋了個位兒坐下後,扭擺一下肩膀,把身上的小披肩給解了下來。
她今夜穿了一套黑色的禮服,小披肩除掉後,從細膩的玉~頸到鎖骨,露出了一大片的雪膚,在車廂那昏暗的燈光下,她肌~膚透露著瑩白的色彩,令剛鑽身進入車廂里的男人眸子輕輕地眯了眯。
「加繆,你有沒有覺得,我穿什麼都很美?」七夜嘴角輕輕地勾了一下,對男人眨巴著眼楮,笑容滿面。
她學著他剛才說「我穿什麼都很帥」的語調說出這話,其實是一種較為輕松的狀態,但因為她眨眸的動作,添了幾分嫵~媚,與平日對他冷眼相對時候的情景完全不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有點想法了,更何況是聰明如加繆•揚•阿爾伯特呢?!
他薄唇淡淡地撇了一下,聲音淡而無味的︰「說吧!」
「說什麼?」七夜仰起小臉,佯裝無辜地眨眨眸子。
「你想做什麼。」加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居然變得相當有耐心。他的目光順著她臉面淡淡瞥來一眼,嘴角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浮著,那冷魅~誘~惑的模樣,幾乎能夠把天底下萬物都融化!
但七夜不會。
她是承受過這個男人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沒有誰比他懂,他這樣溫情的表面之下,藏著怎樣一個內心世界!他,永遠都是月復黑深沉的,她不指望從他身上得到半分的垂憐與關心。
輕咳一聲,她唇畔含笑,眼角眉梢都盡染著迷人風采︰「無論今晚我做什麼事,你都不要生氣,可以嗎?」
「喔?!」加繆的回應,只是淡淡的一個單音節!
七夜在心里一聲低咒,美眸幽怨地瞪著加繆。
小氣巴啦的男人,好像生怕他會吃什麼虧似的。就算她做些出格的事情,失禮的也是她自己罷了,他用得著擺出這麼一副高深莫測的嘴臉來麼?要知道,她答應他那件事情,有多危險。她可是二話不說就跟他表明了,她一定會助他成功的。現在他倒好,連這麼一個小小的承諾都不給她!
「你就不能大方一點,直接給我答復一個‘好’字嗎?」心生不滿,七夜也很自然地發~泄了出來。她歷來不愛讓自己受委屈,更不會忍受男人的施壓。即使,那可能會令她……傷了又傷!
加繆卻笑,掌心突然便沿著她那張清秀的小臉撫了一下︰「好!」
「啊?」七夜有點懵了,直覺他這樣的動作太突兀。而且,剛才他眼底里閃出來的那絲暗光,太溫柔,讓她莫名就,脊背發涼。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加繆瞟著她,唇邊有笑紋,卻是似是而非的感覺。
「是。」說不清心里那略帶失落的感覺到底代表什麼,七夜嘴角牽了一下,把小臉往著一旁轉移開去了。
她以為,他至少會問她一句「你會不會做些讓我丟臉的事?」之類的話語,才考慮要不要答應她。但沒有想到,他表現得滿不在乎的——
他不在乎的話,她也不要去在乎才好。
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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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看著南雅莎穿著一身光鮮的衣物從樓梯口踏步而下,摩西•道森整張臉都糾在一起︰「你真的決定了?」
「父帥,你不必為我擔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能夠應付得來的。」南雅莎輕輕地笑了一笑,伸手往著摩西的手臂摟去︰「父帥,雖然你兒子,我哥哥他不太爭氣,但我這個平日無所事事的女兒,一定會讓你的衣缽得以傳承的!」
摩西笑著伸手往少女的臉頰捏了一記,眼見她瞳仁里閃爍著耀眼的亮光,道︰「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往後無論是好是壞,你都要勇敢去面對了!」七得繆南。
南雅莎點頭,眼角余光瞥見被威爾士迎入屋內的撒克遜,嘴角輕輕地抿了一下。
摩西帶著她跟撒克遜見了禮,後者的目光沿著南雅莎瞥去一眼,嘴角微抿,掌心向她伸了出去︰「道森小姐,失禮了!」
「謝謝殿下相接。」南雅莎對著摩西眨了一下眼楮,把自己的小手,往著撒克遜的掌心放了過去。
撒克遜在威爾士與摩西的目送下,牽著南雅莎離開。
摩西一聲輕嘆。
「父帥,你有什麼煩心事嗎?」威爾士見狀,立即道︰「需要不需要孩兒幫忙分憂?」
「不必,讓人準備直升機,我要進宮。」
有些事情,他必須要跟安德烈王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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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卡大殿。
站在大殿頂樓的最高處,男人手里捧著一杯紅酒。他嘴角微挑,眼里浮著淡淡的光影,與紅酒被燈光折射下來的光芒相互映襯,令他整張臉,都越發俊秀瀟灑。
「主子,客人已經開始陸續進場了。」背後,突然傳來尤德的聲音。
「嗯。」南絕囂淡而無味地應了聲,頭顱微微一仰,手里酒杯舉起,把那鮮紅的酒液,往著薄唇送了進去。
突然,一陣清冷的夜風拂過,把他那件長長的黑色風衣吹起。男人握著酒杯的指尖微微地抖了一下,頭顱輕抬,知道後面的尤德還不曾行動,他的眉梢便是輕輕一抬,眼底冷光四散,道︰「怎麼了?」
「主子,今晚的客人……只怕是比預料中的人要多!」尤德臉上有著為難神色,道︰「要不要——」
「不必!客人來多少,我們就招待多少,我南絕囂又不是玩不起。」南絕囂薄唇輕淡上揚,眸子里,涌出一抹涼薄的光芒。他嘴角勾了一下,視線順著尤德那端輕輕一瞥,道︰「人越多,越好玩,不是嗎?」
看著主子眼里鮮見那種神采再度浮現,尤德感覺脊背微微發涼。
他明白,主子,又要開始收斂前那幾年的瘋狂了!
突然,他開始有些擔心。
主子在卡洛兒小姐離開的這些年,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機才練就成如今這模樣。雖然他不希望主子一直這樣的冷酷無情,對待別人與自己都一樣殘忍,但是……一旦他再次為卡洛兒小姐動情而依然遭受到背叛,那時候,他該怎麼活下去?
記憶,突然就回想起數年前,主子在溫度為零的情況下,整個人沉浸在利亞泊城中冰池里的場景。
他說他不畏懼嚴寒,要把自己冰封,但那些沒有溫度的寒水,居然都熄滅不掉他心底涌出來那熊熊燃燒著的怒火。
後來,他為救一名擔著茉莉花籃賣花的小姑娘,沖出車道里被一輛車子撞到腿骨斷裂卻不願意接受任何的治療,他說他要待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慢慢地好轉。經過時間的琢磨後,所有的稜角都會被擦平,最終……傷口會慢慢痊愈。
他從來都不需要借助別人的幫助來讓自己恢復,他要療傷的時候,都只會默默地,一個人去承受!
他說,既然是他自己的傷,就要自己面對。
其實他說得沒錯,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能夠讓一切都恢復如常。只是,在那好像是痊愈的傷口處,會不會因為時日的折騰,偶爾有些刺痛呢?
這個答案,尤德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會懂。
因為他永遠,都學不來主子對自己的那種狠!
這一次,主子要再次出招,但痛的,是他自己,還是……其他人?
他預料不到!uzmo。
「發什麼愣?」
男人冰涼的言辭淡淡地在空氣里飄過,尤德便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某人冰涼的視線給穿透一般。他立即便從失神里反應過來,察看到南絕囂正冷淡地盯著她,立即便垂下了頭顱,道︰「屬下這就去迎接客人!」
「去吧!」男人後~腰沿著陽台的護欄一靠,對他揮了揮手。
「是!」尤德應聲,快速地轉身退離了陽台。
男人見他身影消失,這才緩慢地再度轉過身。他的目光,凝睇著遙遠的天際,神色有些淡然。
晃了晃杯里余下的酒液,他薄唇一抿,再度抬起脖子,把里面的那帶著芬芳氣息的液體,灌入了喉嚨。
「咕嚕」地把酒精全部都吞咽入喉嚨後,他的手臂一抬,握著杯子的手指便倏地放松,讓那只杯子,往著半空飛去。他的眸光,一直追隨著它,直到見他掠過了半空,劃出一道美妙的弧度以後,在暗夜急速墜落,才緩慢地笑了笑。
目光,往著樓下那廣場一瞟,他的眼里,一片暗光蕩漾。
都來吧,都來了,也好!
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且看,到底是誰的功力,比較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