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海風吹拂過她紅潤的臉頰,肩後的長發輕輕地飄起,曾經的諾言果真都成了一時的情話,怪不得人家說有些話不能當真,她埋頭苦笑。
「果然是好風景啊,听說當初南宮凌買下這塊地花了將近兩個億,剛開始我還覺得有些夸張,不過現在我倒是要佩服下他的能力了,這塊地將來肯定不止給他賺兩個億這麼簡單!」
身後突然熟悉的聲音,她笑著抬頭望著那片海,對于南宮凌在生意上的快準狠和不允許自己後悔的那股勁她已經佩服了很多年了。
「不過這個酒店的名字讓人不禁生疑,他到底是為了賺錢,還是另有所圖呢?」
曾廷文站在她的身邊,同她一起望著那片海,然後將目光定格在她一直淡笑的臉。
「曾先生這話的意思我就不懂了,這酒店的名字是我們夫妻倆名字來的,但是你要問他是不是另有所圖,他能圖什麼呢?」
「或許是我多想吧,不過你看上去好像並沒有那麼開心,有個男人肯用你的名字做酒店的名字,你不該很開心嗎?」他微微皺著眉,似是很糾結她的表現。
「我是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了!」她無奈了,望著那片波瀾壯闊的海,偶爾海水擊打了礁石的激烈凶猛,她卻越來越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然後又是許久的沉默,後來沒再說南宮凌,倒是提起國外的一些事情,他說他從沒想過再回來,看著這片海,……,又是沉默。
她就知道,一個男人到了三十多不找女人,肯定是有內情的,果然是有傷的吧。
看他沮喪的樣子喬歡也沒好多問,只是陪他那麼靜靜地站在那里,天上的繁星特別的光芒四射,特別的清晰,似是它們還有些小興奮,不停的沖著下面的人眨眼楮。
只是他們卻太安靜,只是偶爾的閑談一兩句,然後就是沉默。
可是天亮了,他們終是要分別的,都還各自有著各自要做的事情。
「如果去那邊記得聯系我!」他掏出自己的名片給她。
喬歡淡笑著接過︰「其實我已經有你的號碼了,我也送你一句話吧,過去的就只是過去,現在的你讓大多數各種女性喜歡,成熟,內斂,有品位……各方面都很優秀,希望有天可以收到你的喜帖!」
他們在酒店門口分別,他笑著點了點頭,這是喬歡第一次跟他說這麼多話,說這些的時候她的臉還有些紅潤,似也不擅長。
于是上飛機的途中他一直都比較愉快。
可是她卻顯得有些落寞,越是快要回城的時候就越是壓抑,那條信息不停的被她拿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
司機繼續安靜的開車,她閑散的偶爾看看他們來時經過的路,這一次他們上了高速繞近路。
只是回去的時候還是很晚了,她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給張懸打,張懸說他一早就出去了,她心想他不會是去了民政局了吧。
趕緊的拿了證件就走,水都沒撈著喝一口。
穆晴出來正好看到她荒蠻的提著鞋子要跑︰「小歡,去哪兒呢急急忙忙的?」
「哦,有點事,回來再說!」說話間她早就出了門,風風火火的開著父親的車子就跑了,已經快四點了,他應該可以讓民政局晚一點下班哦。
穆晴還在犯嘀咕,什麼事情啊這麼匆忙,都好幾天沒看到她了,一回來就又匆忙出去。
只是到了民政局之後門口沒人,她繼續打他電話依舊沒人接,她心想或者他早就進去了,只是到了里面的時候看到工作人員剛好在鎖門。
「已經下班了,有事請明天再來!」工作人員冷漠的一句話早就跑的沒影,似是好不容易盼到下班。
可是她還有事情沒問清楚,眉間緩緩地糾結起來,她只是想問問有沒有個叫南宮凌的人來過。
于是低落的走出去,發現自己都要沒力氣了。
可是打他電話又不通,張懸又說他早就走了,于是她只能繼續找,工地上他也沒在,可是她卻被工地的負責人給叫住了,從工地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她疲憊的坐在沙發里。
穆晴給她端著蜂蜜水過來,她喝水的時候穆晴就在檢查她的包,喬歡挑著眉看穆晴的動作,老媽可是很少亂翻她東西的。
「媽,你這是干什麼?」
「果然是去離婚的,你瘋了你,現在這種時候能離婚嗎?」穆晴用她的結婚照狠狠地拍了下她的腦袋教訓道。
喬歡不理解的眨眨眼︰「現在是什麼時候?」不懂。
「你說什麼時候,各大媒體現在都在報道他在北區開的酒店,因為酒店的名字而對你們的婚姻剛做出一些肯定,這時候你跟他去離婚做什麼,你讓媒體怎麼寫?」
她哪里管得著媒體怎麼寫,他好不容易才同意離婚的。
只是一天沒有他的消息,他到底又在玩什麼名堂?
「今天一大早他就帶著小三出城了,你父親派人盯著他呢。」
「什麼?」喬歡不敢置信的坐直了身子,整個人一下子精神起來。
可是他自己說的今天回來離婚啊,那麼他一大早就走了又是什麼意思?
還是他昨晚發信息的時候是喝醉的啊,他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男人啊。
突然腦袋好大,好漲,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干嘛這麼大反應,你不是要離婚嗎,那干嘛還這麼在意他跟小三出去。」穆晴還以為她是因為那個才這麼大反應。
「我有點暈,先去睡一覺,明天再說!」
她要煩悶死了,他不會是在玩她吧,這也太過分了,她昨晚可是一晚沒睡好,可是他一大早竟然就陪簡潔出去了。
他們去了哪兒?
去做什麼?
「南宮凌,你個大騙子!」拿著手機繼續撥他的號碼,繼續不通,她胸悶的開口罵他,罵的有氣無力。
南宮凌剛洗完澡出來,終于想起手機今天響了好多遍,一邊坐在床沿擦著頭發一邊把手機打開,果然全是她的號碼。
薄唇淺勾,還算滿意的樣子。
她竟然真的趕回來跟他離婚,她越是想離婚他偏偏不讓她如願。
沒給她回過去,只是把手機又丟到一旁後一夜好眠,被人惦記著的感覺真好。
似乎這幾年一直都是自己在掛心著她,本來以為他們都是一樣的,直到那天她選擇拋下他,所以他一直期待著有這麼一天,她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的著急煎熬。
一個禮拜都找不到他的人,她幾乎要瘋掉的每天堵在他的公司門口,終于那天讓她給逮到了,他精神抖擻一身筆挺西裝正從停車場走來的時候她從車子里跳了出來︰「南宮凌!」
他帥氣的轉身,對上她涼薄的目光。
她大步走去,完全無視此時來上班的眾多人投來的異樣眼光!
「你騙我!」她理直氣壯,站在他面前幾乎有掐死他的沖動。
「我騙你什麼了,我親愛的老婆大人!」當著下屬的面往前一步,一手摟住他老婆的腰一手抬起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撫模。
喬歡嫌棄的想要推開他卻把她的腰收的更緊︰「親愛噠,去我辦公室再談好不好?」
笑的那叫一個嫵媚,空長了一個這麼好看的臉,可是做事讓人憤怒的要死。
她想睜開,狠狠地瞪他,可是他卻笑的越發的好看,並且用捏碎她的力氣來整治她,讓她絲毫沒有再跟他爭執的力氣,因為越是掙扎就越是被他用力,她都要疼的眼淚叫出來了。
從大廳走過,眾人紛紛都是總裁,太太的問好,倆人都把那些聲音給無視了,他就那麼霸氣的擁著她進了電梯。
她才好不容易有機會把他推開,然後自己站在他對面︰「你別過來,就這樣說!」
他一不惱,就貼在電梯壁看著她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漸漸地薄唇的弧度彎起,微眯著的眼神也略帶邪魅︰「說什麼?」
「你說說什麼,那天晚上是你給我發信息說要我第二天回來離婚的吧?」她稚氣的質問到,怒火一下子竄到腦門了都。
他只是靜默的望著她繼續憤怒的樣子一個字也不說,似是頗有期待她繼續說下去。
「第二天你一早就跟簡潔跑出城去了,我卻坐了一天的車趕回來大氣都沒敢喘就往民政局跑,還以為……!」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他笑,笑的那麼猖狂卻又好像有些淒涼。
她一下子說不出話,她迫不及待了嗎?
好吧,就算是她迫不及待了,那麼,也是他先讓她有了迫不及待的借口。
眼楮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那麼干,甚至不敢再眨眼。
「別放棄,繼續努力,直到我願意跟你離婚為止!」
電梯開了,他靠在梯壁冷漠無情的提醒,說完起身出了電梯。
她還愣在那里,像個傻瓜一樣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電梯緩緩地再次合上,她卻無力的整個後背都貼在梯壁,他什麼意思呢?
胸口有些發悶,她突然听不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眼楮完全模糊了。
他進了辦公室,不等喬笑站起來就一聲不響的關了辦公室的門,並說不準任何人打擾。
喬歡有些不明所以的動了動嘴巴最後又無聊的坐在她的位子里,他進了辦公室,坐在舒適昂貴的老板椅里一個三百六十圈的大旋轉,心煩的俯身掀開桌上的煙盒從里面拿了根煙放在唇間之後迅速的點燃用力的抽了一口後才又靠在了椅子里,食指輕輕地捏了下眉心,輕合著眸子許久不願意睜開。
那晚他知道簡潔給她發了信息,但是他卻一直裝作不知道,第二天還特地帶簡潔出去逛了一圈,什麼也不說,看到簡潔那詫異又有些糾結的樣子他卻淡定的很。
一切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一消失就是一個禮拜,卻從來都知道她每天守在他公司樓下等他。
幾年了,好像每次都是他在等待,終于她也有等他的那天,只是等待的感覺大概也不一樣吧,她是為了離婚……雖然也著急了。
今天這樣的見面,什麼都被他掌控著,只是當看到她的眼楮里泛著晶瑩的時候他才冷漠的離去。
那一刻,心狠狠地揪著,只是他的表現能力一向很強。
車子里她默默地流著眼淚卻從不拭去,一首那英的老歌在播放著,她卻更多的想起這一個禮拜的折磨。
她不知道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就算跟簡潔在一起,可是手機又沒關機。
甚至有天晚上還做了場噩夢,當她滿額冷汗的從夢中驚醒,才恍然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
現在才發現,原來今天見到他已經是她最大的安慰,原來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他好好地在她面前。
不過他好像真的在躲她,是為了離婚的事情嗎?
如果他不想離,為什麼還要發那個信息?
那天喬笑去她公司送文件終于被她逮個正著,她才突然想起,這陣子這小妮子好像一直在躲著她。
以往整天在她跟前喋喋不休的,可是這段時間她跟南宮凌之間發生這麼多事她都沒在給堂姐打個電話,並且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于是在喬笑送完東西準備走的時候她從辦公室里探出頭︰「喬秘書,麻煩進我辦公室一趟!」
喬笑心虛的站在她辦公室前面三米的地方,頭都不敢抬,想就那麼裝作什麼都沒有听到的離開。
「之凡剛剛打電話說晚上要一起吃飯!」喬歡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冷冷的提到一個很關鍵的人。
喬笑立刻轉了頭,嘟著嘴看著喬歡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算你狠!」
真是敗給她了,明明知道人家對之凡兩個字沒有免疫力。
于是跟著進去,並且好好地關上門後走到她面前坐下︰「什麼事啊喬總!」
還叫著她喬總,完全不是喬笑的個性,喬歡若有所思的看著堂妹點了點頭︰「你最近干嗎老躲著我?」
她沒記得做過什麼讓喬笑不爽的事情啊,可是怎麼好像每次見面的時候連正眼都不看她了呢。
「沒有啊,我什麼時候躲著你了,這不是上班時間嘛,老板交代要早點回去而已!」
喬笑笑的有些僵硬了,喬歡無奈,卻很堅定的瞪著她︰「你什麼時候成了一個守規矩的好秘書了,我怎麼不知道?」
聲音夠冷漠,喬笑心虛的低頭,突然不敢亂說話了,喬歡的洞察能力實在是太強,也就南宮凌能跟她過招,反正喬笑自認是敗了。
「說實話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喬歡冷清的問道。
「沒有!」喬笑超大反應的兩個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小臉煞白,明明就是做賊心虛︰「我是說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只是個小秘書而已!」
似乎還跟南宮凌有關,初步判斷。
繼續瞪,沉默著。
「你不要老這麼瞪著我嘛,我……!」要哭了。
喬歡突然把自己陷入整張椅子里,看著喬笑的眸子卻更清冷,仿佛要刺穿她的心髒一樣,喬笑用力的咬著大片唇,眼珠子不停的打轉,卻心虛的不敢再抬頭看喬歡。
「听說張懸最近好像跟某個名媛走的很近……!」威逼利誘,軟硬兼施,各種卑鄙。
或者是因為在職場太多年,也或者是因為有個手段高明的老公,反正她現在是真的知道怎麼利用各種手段了。
「什麼,他,他竟然……我不信,你快說是哪個女人!」喬笑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但是因為有事瞞著喬歡,所以還有些隱忍,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這麼憤怒,但是忍不了了。
喬歡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然後再次深深的看進喬笑的眼里去。
「那你可不要說是我說的啊,其實姐夫他為了讓你回城……!」只有這樣的人才配當一個合格的漢奸。
只是許久後喬歡卻沉默了,當喬笑走後。
原來這一切都是個圈套,他先利用趙恆讓市南的工程出了問題,又各種撮合的王靜跟周禮結婚只為了讓她父親病倒,然後她回來便是那麼的順理成章了。
怪不得張懸跟趙恆這陣子見了她總是怪怪的,若不是獻殷勤的討好就是煩躁到極致,再不然就直接一看到她就躲開。
原來都是他的幫凶啊,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果然是有頭腦有手段,果然是不一般,可是拿著她父親的命讓她回來,這個賭注是不是太大了點?
突然就想起有次他說如果她再離開,那麼他會讓她的親人都……,原來這不是威脅,不是玩笑,是真的,他真的會那麼做。
他的狠她不是沒見識過,可是,當有天他的狠用在了她的身上,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回憶過去,既然他不再相信她了,既然他已經不對她抱有幻想了,那麼為什麼還要這麼招惹她,還一定要她在他身邊呢?
李天藍又回來卻沒有急著去找簡潔,而是去了酒店,陸允澤剛好從辦公室出來,就看到她憔悴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允澤!」那一聲呼喚,好像是思念了一千年的名字重要得以實現的相見。
他卻沒有回答,只是從她身邊經過,這樣的女人,他惹不起,但是他躲著總是沒錯的吧。
「你還怪我,允澤,不要,不要對我這麼絕情!」李天藍委屈的哭著,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在他要從她身邊離開的時候。
「你竟然還敢回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現在他們夫妻還因為你而不能和好,我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也不想再見到你!」他冷冷的說完就要推開她,可是她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利用……是,我曾經是利用過你,但是也只是那一次不是嗎,我是真的愛上你啊,難道那麼久的相處,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是因為忘不了,所以才又來找你。
「不要再說這種話,簡直讓人惡心,別逼我做出更過分的事情,放開!」他緊蹙著眉看著被抓著的地方,似是真的很髒,即使那雙手那麼白淨柔軟。
李天藍不甘心的松了手,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難過的淚水終究消失,雙手漸漸地握成堅硬的石頭。
接到付恩電話的時候喬歡還怔了一下,只听到那邊熟悉的聲音︰「來的時候給他帶那個小搖鈴來,騰兒特別喜歡那個,別的都不怎麼喜歡呢!」
喬歡這才想起家里還有好多玩具沒給他帶過去,晚上下班後就回家拿了東西往老宅去了。
其實一直都想來看兒子,只是因為跟南宮凌的關系一再的緊張,一直都隱忍著心里的那份期盼。
她正跟兒子玩的開心的時候付恩才說起︰「其實上次你去他公司看到簡潔抱著孩子的事情,其實那天是我帶著騰兒去了他公司,我正帶著騰兒到處亂逛,到了他公司樓下就想讓他看看爸爸工作的地方,就是去了個洗手間的功夫沒想到簡潔就去了,那真不是凌故意帶孩子去讓她抱的。」
喬歡看了付恩一眼,然後淡淡的一笑,才明白原來是那樣,只是現在說那些還有什麼用,他們之間早就不是哪個陌生男女抱過他們的孩子那麼簡單能解決的事情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何況人家還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倆孩子都這麼大了,就算你們能自欺欺人的說沒有感情,但是誰能信啊,看看我寶貝孫子那麼可愛,如果你們不相愛,會有這麼可愛的孩子嗎?」
喬歡不說話,騰兒已經會走了,時間過的好快啊,一眨眼就一年多,這一年多他們分分合合了多少次。
「雖然我不知道簡潔簡潔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但是你覺得你老公是那種家里外面搞不清的男人嗎?」
「若是他真的想跟簡潔和好,他為什麼遲遲的不跟你離婚?」
「小歡啊,你老公對你的心意我跟你爸爸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的是不是,還記得你生騰兒的時候嗎,大家都說不吉利,他不能進產房,可是他卻硬是闖了進去,你做月子的時候他比我都要小心翼翼,或者你該試著跟他好好地談談!」
說道生孩子的時候喬歡就又模糊了眼楮,心里一下空蕩,只是,那時候都已經過去了。
「我們的事情你們二老就不要操心了,如果我們注定要在一起,遲早都會和好的,如果我們注定要分手,那麼就算再怎麼糾纏,遲早也會分開,有些事情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我現在只希望長輩們都健健康康的,騰兒也能快快樂樂的成長。」
這就是她現在最大的心願,只要家人好,她就萬事都好說。
「可是如果想的太復雜了也不好不是嗎?」付恩似是在試圖著說服喬歡些什麼,喬歡抬眸看著面前的婆婆,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很明顯,壓力是肯定有的。
說是讓她來送玩具,其實她早該想到的,他們老兩口哪里會讓自己的孫子少了玩具玩,肯定是另有目的才對。
只是沒想到南宮凌也來了,九點多就在她想要離開的時候,他的身影卻出現在客廳里,佣人來接過他的外套離開,他抬眸看了坐在沙發里抱著兒子的女人一眼,也怔了一下,只是卻只是一下之後就又恢復平時的淡漠,仿佛她一直都在的樣子。
「給我抱一下!」坐到喬歡旁邊沒有一點疏遠感,仿佛這一年多他們一直在一起,然後喬歡把騰兒給他,可是騰兒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喜歡模他的臉,抓他的頭發,這事讓他很是惱火。
可是小家伙卻咯咯的笑個不停,似是很樂的做這件事情,似是很喜歡欺負老爸。
「騰兒不能抓爸爸的頭發哦!」喬歡耐著性子把騰兒的小手從他的腦袋上拿下來,並且告知。
往常若是這樣長輩們自然是不怎麼管的,可是她卻不想讓小孩子從小就這樣,雖然說小孩子是要寵愛的,但是總是有個度的吧,不能對長輩沒禮貌。
騰兒似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一雙亮晶晶的眼楮有些委屈的看著媽媽,喬歡也深深地看著他然後卻忍不住又寵溺的笑著伸了手︰「來,找媽媽抱抱!」
騰兒又一下子高興起來,伸著手要喬歡抱,他無奈的皺著眉︰「這小子老看我不順眼!」
喬歡就笑,付恩白了他一眼︰「連你兒子都看出你心術不正!」
南宮凌吃驚的看著老媽,這話說的,什麼叫他心術不正啊,他心都要被某人折磨死了,倒是真的不正了,都要干癟了。
「來,跟女乃女乃去睡覺了哦,不跟他們玩了咱們!」付恩又把孩子接了過去,南宮明最近在忙著慈善事業,除了陪孫子就是悶在書房或者出去聯系各種關系,忙的不亦說乎。
客廳里一時又剩下他們倆,沉默代替了所有,沒人說話,就那麼久久的坐在一張沙發里,誰也沒離開。
只是佣人不久後在飯廳門口說了一句︰「太太讓給總裁跟少女乃女乃做的晚飯,現在可以用餐了!」
她才想起自己好像沒吃飯,而他也往飯廳看了一眼之後又看向喬歡︰「你吃過了嗎?」
她還沒等開口,肚子卻先叫囂了,沒辦法,她尷尬的低了頭,他卻已經從沙發里站起來︰「走吧!」
說話間已經伸了手給她,她抬眸看他一眼,竟然順從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溫熱的大掌,他拉著她去吃飯,仿佛一直都沒有放開過她一樣。
今天晚上吃的特別多,佣人看喬歡吃的那麼樂都高興的合不攏嘴,喬歡尷尬的說︰「王姐你的廚藝見長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沒跟他說話,只是不停的吃,仿佛很餓。
似乎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一頓飯,心情莫名的越來越好。
他淡笑不語,不露聲色的看她一眼後又把她空了的碗里盛了湯︰「慢點吃!」
仿佛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他還是這麼細心體貼,總是能把她照顧的很好。
她用力的往下咽著菜,然後又端起湯喝,似乎也早就熟悉了他把湯給她盛好的樣子,仿佛這麼多的一日三餐他從來沒有缺席過。
「真的很好吃,你也多吃點啊!」好像回到了一開始,剛進這個家的時候。
……
只是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從飯廳出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撐到了,感覺飯都頂到胸口了。
然後佣人又泡了茶,說幫助飯後消化的,特別體貼的對喬歡笑,喬歡就有些受寵若驚,因為晚上喝了茶容易失眠所以她基本晚上這個時候不喝茶的,不過真的需要消化一下,不想運動的話,似乎只有這個辦法了。
可是茶還沒喝幾口樓上就叫她,是南宮明,她只能蹭蹭的跑上去。
是關于慈善的事情,叫她幫忙出出主意。
于是爺倆又一起討論了將近兩個小時,後來還真是困了,南宮凌看她打著哈欠的時候忍不住笑了笑︰「真是麻煩你了,不過這件事情這兩天你還要多上點心,我一個人還真有點應付不來,或許是年紀大了,腦力勞動真的不適合太久了!」
「行,您放心吧,我下了班就過來!」她爽快的答應著,這方面的事情她最喜歡做,絕對沒想到這里面還有個小秘密。
「你也困了,早點休息吧!」南宮明點了點頭後說道。
喬歡也看了看腕上的表,還真的不早了呢,都要十一點了。
如果不是外面適時地下起了小雨,如果不是恰好踫到付恩過來找南宮明早點休息,也許她就走了。
「這都幾點了還不睡覺,小歡今晚別走了,就在家里睡吧,我讓用人把你的房間都重新鋪好了,外面已經下起雨,而且這麼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明早再走!」
她其實想說這點雨沒什麼,但是付恩已經嘮叨著她親愛的老公回房了。
于是站在書房門口的她一點點的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心想反正他也走了吧,現在這個時候,他應該多陪在孕婦身邊,他一向體貼的嘛,想到自己懷孕的時候他幾乎都是不離開她身邊幾米的,所以她回了房間。
也沒開燈,疲憊的月兌去外套跟鞋子丟在一邊後就往浴室里走去,明明走的時候都把衣服帶走了的,可是現在櫥子里好多衣服,而且連牌子都沒剪去,最重要的是竟然都是她的尺碼。
所以不管是誰放在里面的吧,不穿真是可惜了。
洗完澡後站在一旁吹頭發,不經意間就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發起呆來,曾經有兩個人在這里那麼親密纏綿。
只是轉眼……
圍著一條浴巾就走了出去,外面還沒來得及開燈,她只是從櫥子里找了條手感不錯的睡裙隨便的套弄在身上,攏了攏頭發後就去開旁邊的台燈。
彎身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住所有的動作,只是斜眼看向床上那張熟悉的大臉,他也正在一本正經的打量著她呢。
只是卻不是看她的臉,而是……該死的睡裙一彎腰正好曝光了一大片大好的美色,很輕易的就撩撥著男人的某根神經感官。
她突然有點哭笑不得,仔細回憶,從她剛進來的漫不經心一邊月兌衣服一邊去浴室,然後光溜溜的從浴室里出來再換上睡衣……再看他那洞察秋毫的深眸,心砰砰砰的跳起來。
意識到自己心跳的很大聲馬上直起身,雙手安奈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尷尬的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他竟然一直都在,可是她進來這麼長時間他卻一聲不吭,都怪她連床都沒有瞅一眼,不然也不至于在這黑漆漆的晚上連床上有個人都看不到。
怎麼會那麼全神貫注……嗚嗚……淚奔中!
「你是打算出去嗎?」穿成這個樣子出去給誰看?清冷的聲音提醒她不再繼續活在自我的幻想中,她趕忙的轉頭,慌張的看他一眼︰「沒有啊,我只是想喝點水!」
干笑著說完就低頭往沙發里走去,旁邊放著的水她端起來不管涼熱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然後用力的呼吸,緊張,怎麼這麼緊張。
好像第一次跟男人同房……。
天啊,第一次……這都第多少次了,明明前段時間還發生過關系,可是現在怎麼……,她有點佩服自己的羞澀了,跟自己的丈夫還這樣,是不是太能裝純了啊。
可是沒辦法,她就是情不自禁的緊張,然後……突然發現自己的小臉通紅,好像在被火燒,耳朵也開始發熱,想起四個字,叫面紅耳赤。
「你今天怎麼沒……!」陪孕婦啊!
話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不是一定要問他那個,只是他干嘛也在,他不是不經常在老宅過夜的嗎?
而且為什麼都沒人提醒他他也留下了呢。
心里抓狂的要命,雙手糾結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還戴著他們的婚戒,自從那天中午在酒店里被他又一次套上就沒再取下來。
然後又一次的小心翼翼的從無名指上摘下來,無奈的嘆息著抬眸看向床上早就爬起來在玩手機的男人鼓起勇氣站起來到他床邊。
他只是抬眸看她一眼又繼續翻著手機里,她看不清他在玩什麼,只是心里很沉悶,感覺要喘不動氣了。
「這個……還你!」
他沒動,她就放在了旁邊的床頭櫃,反正他知道就好,只是想轉身回到沙發里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今晚睡沙發的準備,雖然她也不喜歡睡沙發,可是她更相信,他也是不願意的,並且一定不會讓給她這張大床,嗚嗚。
「別走!」他卻突然的抓住她縴細的手腕,她被嚇了一跳的轉身看著他,被他掌心的溫度嚇到,他怎麼突然好像發燒了,吃飯的時候還好好地。
「你怎麼這麼燙?」她坐在他的身邊伸手撫在他的額頭,臉上的表情變得焦慮起來。
他卻借著這個機會趴在了她的大腿上抱著她的腰︰「好困!」
喃吶著就已經合了眸,她擔憂著看著他要睡覺想去給他拿藥︰「我去給你拿退燒藥好不好,你發燒了!」
「不需要!」沉悶的三個字,他只是又退了回去躺在自己的枕頭卻沒有放過她,把她也給拽到被窩里又是緊緊地抱著。
喬歡就那麼不安的躺在他的懷里,他胸膛的溫度嚇到她了,小臉不一會兒就通紅,當他漸漸地要睡著的時候她才要動他卻馬上又把她抱緊。
「乖,我去給你拿藥,馬上回來!」抬眸望著那張熟悉的臉,輕輕地幾個字,見他沒反應就把身子往上拖了拖,然後捧著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之後才下床去給他拿藥。
拿著水跟藥回來的時候一開門就差點把水杯給掉在地上了,剛剛她把杯子的水都喝完了沒再去倒,他卻在她一進門的時候就把她抱了個滿懷︰「不準亂跑!」
喬歡眨巴著她那清澈的眼眸,哭笑不得他的孩子氣跟緊張。
然後扶著他到床上,給他把藥放在嘴巴里又喂他喝水之後才又讓他躺下,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還沒等躺下他的腦袋已經在她的懷里。
原來這麼想照顧他?
曾經那麼多溫暖的畫面就那麼輕易的浮現在眼前,歷歷在目在這個房間發生的那麼多的溫存。
鼻子一酸眼楮就紅了,輕輕地模著他柔軟的黑發,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內心的波瀾壯闊,好像滔滔江水正在使勁的翻騰,好像是海嘯。
就在剛剛一開門就被他緊緊抱住的那一刻,
就在他柔聲稚氣說‘不準亂跑’的那一刻,她多想就那樣鑽到他的心里去看看,他現在到底是真的在意她,還是只是在懲罰她的逃離。
她不敢讓自己輕易的再去猜對他的心思,曾經以為他們彼此了解,似是心意相通,即使什麼都不說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心思。
可是現在,她不敢那麼想了,那種自作多情太讓她恐懼。
四五點鐘的時候吧大概,她才剛睡了不久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麼壓住,胸口一陣涼意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模,只是當模到的是軟綿綿的東西的時候她一下子睜開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