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陌璃主僕二人出了煙波樓倒是又在長安城內逛了一圈,有了銀子,底氣也足了,吃吃喝喝走了一路,最後竟是不知不覺的天都黑了下來,架不住紫衣三番四次的催著趕著回府,鳳陌璃也便沒有了再逛下去的興致了!
二人悠閑的走在回攝政王府的路上,在路邊看到一間女性成衣鋪與胭脂鋪開在了一起,鳳陌璃星眸流轉間,主意已生,「紫衣,跟我走!」說罷便抬著步子當先往鋪子內走去!
紫衣一愣︰「小姐,你這是要買衣服呢?」
「以後凡事只要按小姐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不要再讓我重復第二次,否則罰一天不準吃飯!」說話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鳳陌璃一直秉承的是能不多說便果斷的少說!減少氧氣的吸入呼出,多環保呀!
紫衣傻了眼,一天不準吃飯?她苦起臉求情︰「小姐,紫衣以後不敢了,小姐就饒了紫衣吧!」
瞧見鳳陌璃沒有理自己,便屁顛顛的趕緊小跑的跟上鳳陌璃!
鳳陌璃走進鋪子,掌櫃的見有客人來了,趕緊抬起頭,見到來人是兩位公子,而且當先一位還是他在長安城做生意這麼久以來見過的最為俊美的公子,一時間竟然有些反不過神來,不過這掌櫃的也算是有些見識,稍愣一會便笑眯眯的對鳳陌璃道︰「公子是要買衣服送心上人吧,快快,這邊來看看,包您能買到合適的!」
鳳陌璃站著並未動,只是對那掌櫃道︰「掌櫃的幫我隨便選幾套出來吧,要最妖艷的!」鳳陌璃的眸子越發的發亮,面露淺淺的充滿陰謀感的笑意!
掌櫃的一愣,隨即看著鳳陌璃的目光變了變,不過行動倒是很利索,麻利的幫鳳陌璃找衣服!
鳳陌璃看著眼前的這幾套艷麗刺眼的暫且稱之為「布」的衣服吧,眼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心中暗自誹謗道︰是誰說古人保守古板的,就面前的這幾件衣服,簡直是……鳳陌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是能夠肯定的是,穿上這衣服絕對比穿上二十一世紀的吊帶衫來的妖媚開放!
鳳陌璃在中間選了件最為艷麗的衣衫,而後在店子里面隨便幫紫衣選了件,便出了店鋪!
只留下那掌櫃的在自己的鋪子內望著鳳陌璃的背影,對剛從屋內走下來的自己的婆娘道︰「嘖嘖,你是沒看到,方才一位俊美的公子,長的相貌堂堂,竟然有那般惡俗的味口,當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而他家婆娘聚精會神的听著,想著將這作為明日跟街坊那些寡婦婆娘的談資!
而鳳陌璃顯然是不知道,自己今日的舉動竟然得了一個婬賊的形象!
隨即鳳陌璃在胭脂鋪買了一些胭脂,在客棧租了一間房間,在房間內換上你件嬌紅艷麗的衣裙,再讓紫衣幫她化了一個惡俗十足的艷妝,隨即鳳陌璃在鏡子前面轉了一圈,饒是鳳陌璃差點驚掉了下巴,這這這……這鏡子里面的如發情一般的母孔雀,當真是她?
鳳陌璃轉過身,對紫衣一本正經道︰「紫衣,以後咱們沒飯吃了,就要靠你了,這手藝,給那些想逃婚,想扮丑的女子去化妝,保證一個扮一個準,嘖嘖,想想,我們那還不得發大財呀!」
紫衣原本听了鳳陌璃的話還有些模不著頭腦,然後再听她後面的話,再望著鳳陌璃的這一身打扮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
「小姐,您當這世上人人都是您呢,明明小姐您這麼漂亮,為什麼要扮成這樣嘛,真丑!」
後面那句話紫衣不敢理直氣壯的說,只是在嘴上小聲的嘀咕,鳳陌璃則得意的笑了,丑哇,她鳳陌璃女人男人都做過,就是沒做過丑女人,今日……
「紫衣,咱們回王府!」這副模樣,不招搖招搖,不惡心惡心自己的死對頭夜寒逸,怎麼也說不過去呀!
二人走在街上,立即招惹了一大片的眼球,有些人露出厭惡的表情,有些人露出猥瑣的表情,有些人露出鄙夷的表情,有些人……
總之,眾人萬生相,鳳陌璃這一路是看得清清楚楚!
王府內的夜晚,偶爾有幾聲鳥兒在樹影婆娑間鳴叫,一只小貓在花叢中睜著帶著幽綠光芒的眼珠子,府內的一處湖泊,楊柳吐出春枝,垂于湖面,無風而動,一切都是那般的靜謐美好,當然若是能夠忽略外面那哭天喊地的撒潑叫聲的話!
夜寒逸坐在書房內一陣煩躁,招來仇千行皺眉道︰「外面怎麼回事?」
「回王爺,王妃娘娘在外面等著見您,好像今日在府中受了傷!」仇千行面無表情的回道!
「噢?怎麼回事?」慕容冰鈺,他不是不知道她在王府中的小動作,若不是弄的不可收拾,自己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今日竟然還有人能將她弄的受傷,倒是稀奇了!
仇千行將今日在鳳陌璃所在的院子內發生的事情沒有絲毫隱瞞一一道了出來!
而听了仇千行的話,夜寒逸的臉上閃過不由的沉了幾分!對仇千行吩咐道︰「千行,去將那院子內的事情查清楚,看這個」鬼「,到底是從何而來!至于慕容冰鈺,隨她去鬧個夠!」
「是,屬下告退!」仇千行離開,夜寒逸走到窗前,「鬼?」走到夜寒逸如今這個高度,對于世上的這些神秘的東西,他並不是完全的不相信,更何況,記憶中的她,不就是仙蹤飄渺,讓他觸模不到麼……
夜寒逸臉上突然現出一種莫名的哀傷,隨即對著空氣中的某一處道︰「出來吧!」
一道黑色的有些臃腫的影子從黑暗中突然現出了身形,單膝跪下對夜寒逸恭敬道︰「見過主上!」
夜寒逸負手而立,沉聲道︰「起來吧,烈影,今日可是發生了何事?竟讓你親自過來了!」
「回主上,當年您掛上去的那幅畫……」烈影的話還未說完,夜寒逸卻是突然轉過身來,眼神漫過無限的危險,凌厲無邊道︰「那幅畫怎麼了?」
烈影站在那里,被自己主子夜寒逸身上透出來的毀滅氣息壓的透不過氣來,跟了夜寒逸這麼久,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主上這般模樣,哪怕是在戰場上,而今日……
不過,烈影不愧是夜寒逸一手訓練出來的,在夜寒逸的壓力下,迅速調整好心態,因為他知道那幅畫對主上的重要性,而他烈影以及煙波樓的存在本就是為了守護那幅畫,若是那畫有絲毫意外,他們存在世上的意義也就沒有了,所以,烈影頂著如死神來臨一般的威壓,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你說什麼?男人?」夜寒逸如玉的面色一沉,眼神有些飄散,呼吸有些絮亂,聲音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顫音!
多少年了,那畫今日終于有人……可是,怎會是個……男人?
「主上,那人屬下已經派人跟上,要不要……」
夜寒逸隱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攢了起來,心中驟然風起雲涌,不是她麼?還不是她麼?當真注定只能是夢一場麼?
「來人,備馬!」夜寒逸忽然轉身走出書房,清寒徹骨的聲音響徹寒王府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