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逸抱著鳳陌璃,懷中的人兒那般輕,一動不動的躺在懷中,夜寒逸不由的心亂如麻,臉上閃過焦急,此處是郊外,即便以他的輕功,回到寒王府起碼也要半個時辰,而自己懷中的女人,他能明顯感覺到她氣息有些急促,不行,來不及了!
夜寒逸一咬牙,抱著鳳陌璃往長安城反方向而行,約莫一炷香之後,夜寒逸二人的身影來到一處幽蘭深谷,夜寒逸駕輕就熟的直接飄到這個山谷的一處院落,此院落滿院翠綠,散發著清新的藥香,讓人聞之精神一震,院落的屋頂正飄散著幾縷青煙,經久不散,將這空曠的山谷添了幾分詩情畫意!
夜寒逸此刻卻沒有心思欣賞,他一把沖入房間,將鳳陌璃平放在床上!
隨即將內院的門一把推開,內堂內,一名身著白衫的男子正蹲在地上燒柴,火爐的上方一個罐子,那縷縷青煙便是從罐子內冒出來的!
那男子瞧見有人推門進來,抬起頭,在瞧見夜寒逸後有些意外,卻是沒有多少動作,依舊專注的添著柴火!
「笑天,跟我出來,救人!」夜寒逸俊眸一眯,雖然他知道相識十多年,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這位好友的性子,可是,外面的她卻容不得他多做解釋!
花笑天瞧了瞧夜寒逸臉上的神色,一愣,隨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越過夜寒逸走向外室的床鋪!
他只是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看似奄奄一息的鳳陌璃,便轉身走向門外面無表情道︰「你知道我的規矩,這個世界上,除你之外,我不會再醫任何人!」
「我知道,但是你必須救她!」夜寒逸定定的看著花笑天,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堅持!
「如果我沒猜錯,她便是你娶的鳳陌璃,你竟然會在這麼個短短的時間內對她上心?呵,看來你逃不開鳳府女兒的魔咒了!」花笑天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花笑天,她跟鳳府無關,算我欠你一次,我要你馬上救她!」時間越長,夜寒逸心底卻是越發的狂躁,他面色不善的朝花笑天低低的嘶吼一句!
花笑天微微蹙起了眉頭,定定的盯著夜寒逸,仿佛從未認識他一般,隨即再次將目光放在鳳陌璃的傷口上,眼神終究是泄露出一絲波動!
「你可知道欠我一次,意味著什麼?更何況,我也並沒有十全的把握能救醒他!」花笑天面無表情的瞧了一眼夜寒逸!
「救她!」夜寒逸此刻紅著眼,盯著鳳陌璃那蒼白的面色,讓他的心也跟著糾結的痛,這個女人是最怕痛的,他不想再讓她痛下去,哪怕是一分一秒!
花笑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夜寒逸,沒有再多言,從旁邊一個架子上取出一塊白布,將白布攤開,上面插著一排排金針,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鳳陌璃,隨即慢吞吞的從櫃子上翻出一些黑漆漆的干癟的草藥!
「如果我沒有猜錯,她身上中的乃邪月王朝內流傳出來的蠱毒,幸虧她中毒之初便已經封閉了奇經八脈,否則必將當場斃命,可是即便這樣,由于她傷在心口,情況仍舊很是糟糕,而且這種蠱毒根本無法從體內盡除,我只能盡量幫她壓制,能活多久,或是怎麼活,卻不在我能力範圍之內!」花笑天搖搖頭,眉頭皺起,口中說出的話卻是冷酷無比!
夜寒逸的身子一個踉蹌,臉上痛苦的糾結在一起,而花笑天卻是沒有同情他,接著打擊道︰「若是不出意外,等下我施完針後,全身毒素都會聚集在傷口周邊,她或許能活著,但是卻只能躺在床上,無法動彈,如同活死人,而且每日要服用藥物進行調理,每三日一次藥浴,每日清晨要用真力壓制毒素,具體要做多少時日,連我也無法估算,如此,你還要救她?」
夜寒逸此刻卻是平靜了下來,手掌有些顫抖的撫模著鳳陌璃那蒼白的面容,有些心疼的苦笑︰「我會守在她身邊的,我會親自喂她吃藥,我會代她用真力逼毒,我會讓她好起來的!」
花笑天一臉錯愕驚詫的瞧著夜寒逸,而夜寒逸卻是突然轉過臉望著他道︰「笑天,將冰雪百花丸拿出來吧!」
花笑天听了夜寒逸的話,看瘋子一般瞧著夜寒逸,驚呼道︰「逸,你竟然會……
你知不知道冰雪百花丸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現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這麼一顆了,沒有它,你分分鐘都有可能死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竟然要我將它拿給別人?你瘋了不成!」
夜寒逸不悅的皺著眉頭︰「笑天,我知道冰雪百花丸能救她,而我一定她好好的活著!其他的,你不用多管!」
「你……」花笑天瞧了夜寒逸半天,而夜寒逸的眼楮里是全然的認真,花笑天不禁有些氣惱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瓶,扔給夜寒逸︰「夜寒逸,我當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夜寒逸將白玉瓶內的冰雪百花丸毫不猶豫的塞進鳳陌璃的嘴巴里面,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望著鳳陌璃的目光溫柔至極,猶如對自己或是對旁邊的花笑天宣誓一般道︰「師兄,你可知道,或許你不會相信,這個女人,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將我的心佔據的滿滿的,若是她死了,無異于將我的心生生的撕扯開碾碎啊!」
花笑天的身子再次一震,看著夜寒逸的眼神頗為的復雜︰「人人都道西楚戰神夜寒逸無心冷酷無情,呵,又有誰知道這個無心之人能因為一幅畫而威脅自己師兄摯友的性命,現在為了一個女人,更是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罷了罷了,你既然還稱我一聲師兄,我便也不再管你了,我只是要提醒你,你今日救醒了她又如何,你別忘了,如今沒有了冰雪百花丸,你是一個分分鐘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死的人,她活著,你卻死了,要麼你在地獄看著她為你守活寡,要麼你就看著她與其他的男人雙宿雙飛,反正跟你夜寒逸是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夜寒逸身子一頓,腦海中響起慕容冰鈺墜崖時說的話,心髒一抽一抽的痛,而花笑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夜寒逸,便沒有再多言,將鳳陌璃身上幾個穴道插滿銀針,因為方才鳳陌璃服用了天下獨一無二的聖藥冰雪百花丸,此時花笑天倒是很輕松的將殘留在鳳陌璃體內的淤毒給逼了出來!
半響之後,花笑天將銀針盡數拔出,瞧著那猙獰的傷口,眉頭一皺,一只手作勢便朝鳳陌璃的傷口伸去!
夜寒逸卻是眼尖,雙目一瞪,動作快速的將花笑天的手攔住,臉色有些不善道︰「你要干嘛?」
花笑天神色古怪的瞧著夜寒逸,有些不滿道︰「她身上的毒素已經清除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身上的傷口也是不容小覷,若是處理不當,估計會留下大片的疤痕,我現在便是要幫她清理傷口!」
花笑天說罷便再次伸手,而夜寒逸卻依舊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伸過去,花笑天有些不耐煩道︰「夜寒逸,你莫非真將我的話听進去了,你怕你死後你女人再找其他的男人,所以你不讓我幫她療傷,想要她身上留下傷口,好杜絕她以後找男人的可能?」
要說這花笑天的毒舌之功那是無人能比的,一句話生生的能將人氣的吐血,就連夜寒逸也不例外,被花笑天噎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咳咳……」夜寒逸咳嗽兩聲,在心底嘀咕道︰雖說這個女人是有點喜歡拈花惹草,身邊的男人也是一個個對她死心塌地,雖然他也頗為的氣惱,但是還他還不至于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吧!
夜寒逸一本正經對花笑天道︰「師兄,男女有別,處理傷口我也會,你將等下要用到的藥材告訴我即可,處理傷口這等事情由我來做!」
花笑天不敢置信的翻了翻眼楮︰「我是大夫啊,你竟然……竟然吃醋?」
花笑天再次正式瞧了一眼鳳陌璃,此刻鳳陌璃臉色蒼白,更讓他厭惡的是渾身邋遢,花笑天愣是沒有瞧出有什麼出彩的值得夜寒逸死心塌地要死要活的地方!
夜寒逸朝花笑天翻了一個白眼道︰「大夫也是男人!」他可不能讓他家女人的身子暴露在別人面前,要知道連他都沒有機會瞧過呢,更何況,她的傷口還是在胸口位置,就是打死他也不能讓別人瞧見,別說是師兄,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不得不說,夜寒逸在某些方面果然是霸道的!
花笑天搖搖頭,氣的想翻白眼,不過,他卻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固執起來誰也不認,無奈之下,他將一些注意事項交待給夜寒逸,便出了房門,而他前腳出了房門,後腳便听到「砰」的一聲,卻是房間的門被鎖上,就連窗邊的簾子也被拉的密不透風!
花笑天好笑的搖搖頭,看來他是真的動心了,更是如他自己所說,深入骨髓,可是花笑天卻不知道是喜是憂,喜的是他終于將心神從那個虛無縹緲的畫中女子身上給抽了出來,移架在鳳陌璃的身上,憂的是,他用情太深,更是深到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而自己從他方才的表情也可以看出,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睡在床上的那個女人是不是能如他對她一般全心全意的愛著他,若是有一天他遭受到背叛……
花笑天搖搖頭,那樣的結果他當真不敢想,「情」之一字啊,最是傷人,而他只能在這里繼續研究保住他性命的藥!
夜寒逸輕輕的將鳳陌璃的衣服拉開,那五個泛著黝黑的手指洞的傷口就這般暴露在夜寒逸的眼楮內,饒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夜寒逸依舊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寒氣,這般幾乎深入骨髓的傷口,他可以聯想到那時候打斗的慘烈,夜寒逸深吸一口氣,方才將心底翻涌的思緒平復下來,他拿出一絲方帕,將方帕侵入方才花笑天已經調好的藥水里面,一點一點的清洗著鳳陌璃的傷口,待到黑血髒污洗淨,鳳陌璃白女敕的肌膚也現了出來,眼前金光一閃,夜寒逸身子頓時如遭雷擊,頓在原地,一雙眼楮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盯著鳳陌璃的胸口,一眨不眨!
不知名的金色的花?胸口若有似無的金光?一襲紅衣?
夜寒逸腦海中不由的想到記憶中的那個一飛沖天風華絕代瀟灑無比的絕美身影,雖然那個時候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但是自己絕對不會記錯,她在靠近自己時胸口有一朵金色的花,閃著幽幽金光,而她……
夜寒逸忽然滿眼興奮,是她,是她,竟然是她?鳳陌璃,鳳陌璃!
夜寒逸此刻心頭的快意簡直說也說不清楚,道也道不出來,他從見到鳳陌璃第一面開始就覺得似曾相識,他也懷疑過她其實便是她,而現在,自己尋覓了十多年的夢中人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兜兜轉轉竟然是她,鳳陌璃!
難怪他總能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難怪她竟然能在自己所作的那幅畫中提出那般詞句!
難怪……
他的感覺果真沒有錯!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夜寒逸還在心緒蕩漾中,卻被鳳陌璃突然發出的一聲夢中囈語給打斷!
鳳陌璃此時還處在極度昏迷,燎原般的溫度灼燒著自己的全身,一絲一絲痛楚在自己的胸口蔓延開來,身體的每一寸仿佛在冰與火中不斷的淬煉!
耳邊似乎響起了急切又關懷溫柔的叫喚聲,但是鳳陌璃卻是听不清楚在說些什麼,腦袋一片空白!
「好冷……」鳳陌璃感覺到自己被裹入一片幽深的河底,四面都是冰冷刺骨的水,河底暗黑幽沉,讓人分辨不清東西南北,而她仰躺在河底,她透過河面幾乎能清晰的瞧見山頂上的一切,山頂上,一個個戴著鳳家軍標志的士兵跪在懸崖邊,他們的身後是一個個端著森冷鋼刀的將士,她看到旁邊站著一個她熟悉的身影,蒼溱瀾就那般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一雙眼楮冰冷的望著水底的自己,自己想要跟他說話想要跟他打招呼,想要讓他放了那些人,但是卻開不了口,蒼溱瀾看著焦急的自己似乎很是開心很是享受,面上得意的狂笑起來!
最後,隨著他的手勢一下,那些筷子手毫不留情的將手上鋒利的鋼刀落在曾經跟她同生共死相攜作戰的士兵脖子上,鳳陌璃睜大眼楮看著,漫天的鮮血染紅天際,染紅自己所在的河流,一顆顆曾經熟悉的腦袋滴溜溜的滾落下來,落在自己的旁邊,自己能清晰的瞧見他們死不瞑目的眼底那隱藏的不甘與憤怒!
血水在自己身邊狂涌,交織成一張血色的大網,詭異般的將自己束縛住,不停的糾纏,仿佛要將她拖入只有血水的地獄!
「蒼溱瀾,你不許……」
身體在極度脆弱的時候,意識已經徹底的淪陷,鳳陌璃喃喃的申吟而出,她從河底伸出手來,她想掙破那無邊的束縛,此刻,她討厭紅色,她恐懼紅色,她要離開,她不怕地獄,可是她怕見到那些人的眼神,他們死不瞑目啊,可是他們不應該死的,不應該的……
原本在幫鳳陌璃試探體溫的夜寒逸听到鳳陌璃口中吐出的那個模糊的名字,身子陡然一震,原本要落在鳳陌璃額頭上的手也生生的頓住,夜寒逸此刻心痛萬分,他曾經听花笑天說過,人的意識若是到了奔潰的邊緣,求救便是一種本能,而那個時候月兌口說出的名字則是那個人心底與靈魂的支柱,她說出口的名字是蒼溱瀾,蒼溱瀾,南蒼國帝王蒼溱瀾,她心里裝的竟然是他!
而鳳陌璃一雙手此刻不安的舞動著,將夜寒逸的思緒拉扯回來,夜寒逸抓住鳳陌璃胡亂飛舞的手,溫柔的安撫道︰「有我在,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乖……」
夜寒逸眼底出現憐惜與自責,而鳳陌璃的身子依舊不安的亂扭著,夜寒逸俊眸一沉,直接躺在床上,將鳳陌璃擁入懷中,用自己身上的體溫,驅散鳳陌璃身上的寒氣!
昏迷中的鳳陌璃感覺到自己被包裹在一片暖暖的熱流當中,那一股讓她迷戀的溫暖,竟是漸漸的安靜下來,面色也舒展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滿足的笑!
而夜寒逸瞧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想到的卻是方才鳳陌璃吐出口的囈語,心底嘆息一聲︰鳳陌璃啊鳳陌璃,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丞相府內,碧若水听完椿嬤嬤的敘述,眼底寒氣逼人!
「你說寒王爺把她給救了?」碧若水反問道!
「回夫人,這一次都怪鳳陌璃命大啊,先是被雲侯府的大公子給踫到,有那雲公子在那里糾纏,慕容冰鈺沒有那麼快得手,最後寒王爺趕到了,而且寒王爺還為了鳳陌璃將慕容冰鈺的一只手給斬斷了!」椿嬤嬤將當時的情況一一道來!
碧若水心驚︰「他竟然為了鳳陌璃連慕容冰鈺都不管了?鳳陌璃,鳳陌璃,不可能的,寒王不可能會對她動心才是!」
椿嬤嬤搖搖頭︰「夫人,從這幾次看來,寒王爺怕是真的對鳳陌璃有心啊,陌兮小姐就要回歸了,我們得為陌兮小姐多做打算啊,那鳳陌璃,留不得!」
碧若水沉吟一下道︰「不不不,當年我曾在夜寒逸身上種下了魅心蠱,若是他對夕兒跟語兒二人以外的女人動心,必將遭受萬蟻蝕心而亡,而那日我見他的身上並沒有異常,所以,這件事還有待考究!」
椿嬤嬤听了碧若水的話,目光一閃,隨即一喜道︰「夫人真是英明,如此一來,那鳳陌璃也不成氣候了!」
碧若水也笑了起來︰「鳳陌璃當然不成氣候,她被慕容冰鈺的一只手幾乎捅破心髒,而慕容冰鈺全身皆毒,那種毒無人能解,鳳陌璃肯定是活不成了的!」
椿嬤嬤道︰「夫人所言極是!」
「椿嬤嬤,我在寒王身上下蠱一事,只有你知我知,夕兒和語兒二人對寒王死心塌地,我怕她們一個不忍心,便露了餡,你可記住了?」碧若水叮嚀道!
「老奴謹遵夫人教誨!」椿嬤嬤恭敬垂首!
鳳陌璃足足睡了兩天兩夜才醒來,一醒來,鳳陌璃便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焦在自己的臉上,幾乎讓鳳陌璃悶的連呼吸都忘記了!
鳳陌璃想動動身子,這不動還好,一動,身子像是被碾過一般,鳳陌璃不由的記起那會自己奮不顧身的撲向雲風祁,然後二人一起滾落斜坡,心底不由的有了一絲不痛快,看來以後好人還是要少做,這不,在這里受罪的還是自己!
鳳陌璃微微的睜開眼楮,一片陰影在自己眼前晃動,意外之中,鳳陌璃剛睜開的眸子卻是撞進了夜寒逸那雙深沉幽深的眸子中,而鳳陌璃眨巴眨巴眼楮,忽然覺得,今日的夜寒逸眼中似乎多了點什麼!
鳳陌璃歪著小腦袋,也不說話,有些不解,臉上也有些糾結,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跟夜寒逸說些什麼,要不要道謝啊什麼的,畢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
而夜寒逸瞧著鳳陌璃難得迷糊的小模樣,眼神不由自主的軟和起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他這一笑,卻是讓鳳陌璃看得呆了,嘴角的口水更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丫的,她鳳陌璃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之人,可是,這男人也太妖孽了一點吧,若不是自己此刻身子動也動不了,鳳陌璃真想就地將那男人撲到就地正法算了,省的他到時候出去禍害人!
她總算了解夜寒逸為何從來都是一張冰山臉了!
夜寒逸瞧著鳳陌璃呆呆的看著自己,嘴角更是有一道非常可疑的痕跡,嘴上不由笑的越加的燦爛,調笑道︰「丫頭,口水都流出來了!」
鳳陌璃一窘,趕緊低頭掩飾,隨即再次抬起頭,一本正經對夜寒逸道︰「以後沒事還是不要隨隨便便對別人笑了!」
「為何?」夜寒逸坐在床邊,雙手撐在鳳陌璃身子兩邊,四目相對道!
為何?鳳陌璃一愣,倒是有些說不出口了,難道說她怕他出去勾引人?
許是夜寒逸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盡數噴在鳳陌璃臉上,讓鳳陌璃有些微不自然道︰「喂,你離這麼近干嘛!」
「你還沒回答我,為何不讓我對別人笑?」夜寒逸似乎對鳳陌璃方才說的話很上心!
鳳陌璃急于想擺月兌此刻那令她窒息的氣氛,不耐煩道︰「因為我不喜歡,行了吧!」
「好,我答應你,以後只對你笑!」夜寒逸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看的鳳陌璃再一次呆了呆,而夜寒逸也如鳳陌璃所願,將臉移開,只是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移開的瞬間,嘴唇竟是微微的掠過鳳陌璃的香唇!
鳳陌璃面色惱怒道︰「夜寒逸,你故意的,你又佔我便宜!」
而夜寒逸卻是不理會鳳陌璃的話,面色悠閑的走出房門,只留下鳳陌璃躺在床上發悶氣!
躺了一會,鳳陌璃覺得無聊,不由的想到那日在斷崖邊的場景,她記得慕容冰鈺被夜寒逸那男人斬了一只手,也不知道後來如何了,她還準備從她身上著手查到那個想要自己性命的人!
很快,鳳陌璃似乎想到什麼,驚的從床上坐起來,而她這麼大一個動作,卻是扯的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
鳳陌璃忍者痛將自己的衣服拉開,原本還想著會瞧見一片疙瘩疙瘩的傷口,卻沒想到短短兩天,被慕容冰鈺抓的傷口竟然已經結淤,鳳陌璃不由的有些欣喜,她原先還以為要留下傷疤呢,對于愛美的她來說那是果斷的不能忍受的!
也因此,鳳陌璃將夜寒逸狠狠的贊了一把,不過同時又有些好奇,如果她沒有猜錯,自己身上所中的應當是邪月王朝的蠱毒,而邪月王朝的蠱毒陰毒邪惡至極,伏羲大陸根本沒有解毒之法,她原本還打算動用自己身上特殊的能力呢,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倒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鳳陌璃轉頭看向門外,進來的是一名男子,稜角分明的臉上掛著一雙明亮的眸子,他臉色疏離,神情淡漠,鼻子高而聳,嘴唇微微有些薄,他的身上似乎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以至于讓鳳陌璃覺得,這人頗有一絲滄桑的感覺!
而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鳳陌璃在這個人的身上找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鳳陌璃側頭觀察了一會,隨即肯定道︰「是閣下救了我!」
花笑天微微抬起頭︰「救你的人不是我,我從來不救無關的人!」
鳳陌璃一愣,倒是沒想到這人會這麼說,不過鳳陌璃也不生氣,畢竟他救了自己,這肯定不假的,既然有這本事,有些怪異的脾氣倒也在鳳陌璃容忍與理解的範圍之內,鳳陌璃接著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們以前是不是有見過?」
而鳳陌璃這句話一出口,那花笑天瞧著鳳陌璃的眼神卻是陡然凌厲,同時更是夾雜著不屑與嘲弄,更是帶著一股子的殺意,鳳陌璃驚詫,自己不過說了一句話,哪里得罪他了?
鳳陌璃剛要開口說話,花笑天森冷的聲音在鳳陌璃耳邊響起︰「你這種搭訕的方式有些老套了,別忘了你是誰的人,若是你有一天敢對不起他,哪怕天涯海角,我也定是饒不過你!」說罷便拂袖離去!
而鳳陌璃則半天繞不過神來!
搭訕?自己有跟他搭訕麼?
隨即鳳陌璃一拍腦袋,丫的,他不會以為自己在勾引他吧!那男人,理解能力至于那樣強悍麼,再說了,自己身邊可是有個夜寒逸等著自己勾引呢,至于勾引他麼?
夜寒逸一進門便瞧見鳳陌璃坐在床上,一臉糾結的模樣,不由的有些好笑的走上前,模了下鳳陌璃垂著的小腦袋道︰「看來恢復的不錯,能坐起來,小腦袋瓜子里面還能想些亂七八糟的!」
鳳陌璃沒有理會理會夜寒逸的打趣,沒精打彩的朝夜寒逸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道︰「托你的福,謝謝你救了我!」
夜寒逸模了模鳳陌璃的額頭,瞧著還算正常,听到鳳陌璃口中說的話,蹙罵道︰「你是我的妻,說這話豈不是見外了?」
鳳陌璃听了夜寒逸的話,身子陡然一僵,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夜寒逸剛才口中說的那個「妻」字咬的特別重,再想到那日在斷崖邊,自己斷斷續續的听到慕容冰鈺控訴夜寒逸的話,鳳陌璃的心不由的撲通撲通跳動的厲害,臉上的溫度微微的有些升高!
鳳陌璃覺得自己很是沒用,這麼容易就被那男人勾引到了,不由的有些挫敗小聲嘀咕道︰「真是妖孽,沒事四處放電,勾引人家!」
「你說什麼?」夜寒逸提高語調問道!
鳳陌璃連忙擺擺手,有些底氣不足道︰「沒……沒有,沒說什麼!」說完,鳳陌璃就後悔了,想她鳳陌璃也是堂堂一代跟夜寒逸齊名的軍神,實在是沒必要在他面前低下一截掉面子的,再說了,撇開那些,自己也算是一絕代風華的美女,反勾引他的資本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般想著,鳳陌璃挺起胸膛便要找回場子,可是在瞧見夜寒逸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後,鳳陌璃直接泄了氣!
隨即扯開話題道︰「方才一個男人進來了!」
夜寒逸莫名其妙的瞧著鳳陌璃,而後點點頭表示知道!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鳳陌璃表示疑惑!
夜寒逸搖頭!
「那是不是他幫我療傷,你沒付診金,否則他怎麼那麼不待見我啊!」鳳陌璃朝夜寒逸撇撇嘴,有些不滿!
夜寒逸听了鳳陌璃的話,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就你那腦袋瓜子盡想些這麼不靠譜的事兒,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呢,小財迷!」
「我財迷怎麼了,有道是女子愛財,取之有道,而你寒王爺是天生貴冑,哪里會將錢財看在眼里!」鳳陌璃不滿的朝夜寒逸撇撇嘴!
「等回去以後,我讓管家將寒王府所有的資產都交給你!」夜寒逸一臉寵溺道!
鳳陌璃驚恐的聳聳肩,表示敬而遠之!
「你要干嘛,你別忘了你的傷口還在結淤,現在就不安分了?」夜寒逸瞧見鳳陌璃正打算從床上起來,臉色一板,嚴厲道!
「就因為受傷了才要四處走走,有利于血液循環,你懂不懂啊!」鳳陌璃朝夜寒逸翻了個白眼,她也不想起來,躺床上多舒服啊,可是老是躺著不利于身子的恢復,更何況,她還想出去找點吃的呢!
「等等,喝完藥我陪你出去走走!」夜寒逸將鳳陌璃按住,同時從旁邊的桌子上端出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看著鳳陌璃直皺眉!
「我能不喝麼?」鳳陌璃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喝藥,而且還是那黑漆漆的一股子怪異味道的湯藥!
「必須喝,除非你不想活了!」夜寒逸臉上是堅持,他倒是沒想到,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竟然怕喝藥,倒是有趣!
鳳陌璃攤攤手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的道︰「那我不活了!」
「你……」夜寒逸有些氣結,也懶的再跟鳳陌璃糾結,直接端起藥仰著脖子便灌進自己的嘴巴里面!
而鳳陌璃還在不可思議中,就算自己不喝藥,這男人也沒必要這麼作踐自己吧,他把自己當成藥罐子了?還是舍不得這些藥?
而鳳陌璃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腦袋卻是突然被扣住,在鳳陌璃還未回過神來之際,夜寒逸的臉慢慢的在自己的眼珠子里放大,接著嘴唇相接,夜寒逸駕輕就熟的撬開鳳陌璃的貝齒,而後鳳陌璃卻是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流水慢慢的從夜寒逸的口中渡入自己的喉嚨內!
意識到夜寒逸這是在干什麼,鳳陌璃狠狠的瞪著夜寒逸,丫丫的,太陰險了!
做完這一切後,夜寒逸很想跟鳳陌璃那團丁香糾纏一番,但是他也知道此刻時間不對,夜寒逸從鳳陌璃的嘴上退出來,非常優雅的伸出手將鳳陌璃嘴邊的藥漬抹掉,語氣中帶著一分得意道︰「以後若是你還不願吃藥,我便這樣喂你!」
鳳陌璃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大口水才將口中的那股子藥味給去除掉,咬牙切齒的盯著夜寒逸,道︰「我現在總算發現,絕對不能跟你這男人混的太熟,你也太得寸進尺了!」
夜寒逸權當鳳陌璃的話是放屁,笑笑的揉了揉鳳陌璃的頭發︰「我準備了些吃的,你昏迷了兩日,也餓了,我端進來!」
說罷便再次轉身出了房門!
鳳陌璃模了模肚子,心想著這夜寒逸除去這里那里都是缺點外,倒也還算識趣,有眼色!為了自己的肚子,鳳陌璃也懶的再跟他計較!
不過一會,夜寒逸端著一盤子回來,而鳳陌璃原本興沖沖的臉色望著盤子內放的那些湯湯水水的,頓時跨了下來!
「你讓我吃這些?」幾天沒吃東西了,她覺得自己肚子里面都能裝的上一頭牛,哪里是喝這些湯水能夠濟事的!
「笑天說了,你現在正在養傷,只能吃些流質食物!」夜寒逸勸說道!
「笑天?就是方才那個男人吧,你干嘛听他的話,我就瞧著他就是對我有意見,否則怎麼一會擺臉子給我看,一會又是意圖虐待我的肚子!」鳳陌璃非常的不以為然!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是我師兄,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夜寒逸哭笑不得的解釋道!
鳳陌璃倒是有些意外那男人竟然是夜寒逸的師兄,可是她以前也沒有查到過關于那人的信息啊,不過他們師兄弟二人倒是有一點相像,不高興的時候冷冰冰的,活月兌月兌的人家欠了他們錢一樣!
鳳陌璃扯著夜寒逸的衣服拉聳著一張臉,苦哈哈的道︰「夜寒逸,我要吃肉!」
「好,你先把這些吃下肚子,等下我陪你出去走走,順便打幾只野味!」夜寒逸妥協了!
鳳陌璃拉著夜寒逸衣服的手一頓,這麼好說話?
她瞧著夜寒逸,上下左右端詳了幾下,「夜寒逸,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我發現你有些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了?」夜寒逸端起一碗湯,一勺一勺小心的往鳳陌璃嘴邊送!
鳳陌璃順勢將湯給喝下了肚,看著夜寒逸專注的模樣,嘆息道︰「你不能對我太好了,你這樣,我會舍不得離開你的!」
夜寒逸聞言,面容陡然一變,那湯湯水水差點沒打翻在地上,夜寒逸沉吟了很久才有些沮喪的問道︰「你還是要離開麼?」
「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的,我始終都是要走的,你難道覺得寒王府是我該呆的地方麼?」鳳陌璃故意忽略夜寒逸臉上的失落與苦澀,反問道!
「為何不能呆?」夜寒逸將碗放下一把抓住鳳陌璃的雙手,一雙眸子直接望向鳳陌璃的眼底︰「寒王府有我不是麼?」
鳳陌璃詫異的抬起頭,她倒是沒想到夜寒逸竟然會這麼說,心跳再次加快,腦子一蒙,鬼使神差的問道︰「你不會真喜歡上我了吧!」
夜寒逸先是一愣,隨即直接用行動作為回答,夜寒逸一把將鳳陌璃拉著坐在自己身上,順勢吻住鳳陌璃的嘴唇,二人耳鬢廝磨一番後,鳳陌璃靠在夜寒逸的胸膛上喘氣,而夜寒逸擁著鳳陌璃宣誓一般道︰「哪怕將你禁錮,我也不會再放你走!」
鳳陌璃此刻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心里有些欣喜,卻又有一絲不安于躊躇,她以前以為自己很了解她的這個對手,可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後,她覺得自己一點都看不清他,她其實一點都不討厭夜寒逸的踫觸,所以,她老早就知道,或許夜寒逸在自己的心中是有些不同的,可是她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愛,所以她的潛意識里一直在抗拒!
總而言之,鳳陌璃此刻的心情很是煩悶,不由的悶聲道︰「我若是要走,你沒有辦法攔住我的!」
夜寒逸有些氣急敗壞的捏住鳳陌璃的下巴︰「你在不安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走,你信不信,哪怕以整個天下為代價,我也要將你留下,如此,你還要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