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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外界,掌門大賽受萬眾矚目,三千個選手,三千面水鏡,每一位選手的行為都逃不過鴻蒙天道的監視。
雲派——此雲非彼雲,而是玄門正道大派雲派。一派上下只要得閑的都守在倒影玄蘊的水鏡前,眾多師兄弟姐妹們極為不解,為何玄蘊的行事作風遽然大變,仿佛變了個人,好在偶爾也會出現正常的時候。
眾人只當是附體之時遇到意外,或是失憶,或是附體的對象靈魂未滅,玄蘊是個善心的,恐怕不忍心抹滅對方的靈魂。眼見已有選手成功進入門派,成為掌門嫡系弟子,離掌門之位日益接近,眾人苦于聯絡不上玄蘊,在奚落聲里氣得回山閉關。
掌門人知道後,親自過來查看,發現玄蘊確實是一體雙魂,而玄蘊似乎收了那孩子做徒兒,正慢慢教,雲派的道統本就是如流雲隨性而為,沒得為了個比賽而令弟子改弦易轍,索性不管,由他而去,反正雲派也沒想爭什麼長短,水鏡前就只留下大師兄玄清。
留守的任務是玄清自請的,在得知玄蘊進入的是七聖神州時,他便想起自己當年留下的幾個童子似乎也建立了個雲派,雖說外界才幾年,鴻蒙界內卻以千年有余,當年的童子若是沒升仙必然已死,但留下的徒子徒孫好歹也算他這一脈,待玄蘊能聯絡上了,請師弟多加看顧也是理所當然。
等凌芸築基成功,玄蘊祭練了觀世鏡,聯絡上外界,玄清收到師弟的第一個消息,就是要求調查凌芸為何會誤入鴻蒙界。
跟師弟一體同居的靈魂竟然來自外界?
玄蘊非常驚訝,仙域對鴻蒙珠看得很緊,多少人想借神器悟道卻不得其門而入,如今無端攝入一個凡人魂魄,可真是稀奇事!
仙域也覺得這事奇怪,掌門大賽作為千年一次玄門盛會的壓軸戲,身為主辦方,他們安排了無數地仙、真仙監察大賽,沒想到還是出了異常。為了給雲派一個交代,仙域長老動用了輪回鏡,當天就給出了答案,表面此事絕不是仙域內有人搗亂故意使壞,全是機緣到了,天命如此啊!
說來也怪,修長生仙道明明是逆天而行,但幾乎所有修行者都信天命。
機緣巧合並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所以凌芸在他們眼中,也不是偶然。
數十年前,雲派小師妹煉丹缺了一味藥,因為玄蘊最好說話,便求到了他跟前,當時玄蘊正要去離愁海天心宮送帖子,師妹缺的那味藥材恰好是離愁海里的離夜靈珠,他回來的時候,便從一只八百年離夜蚌中取了顆珠子,這是事情的起因經過。
但雲派眾人不知道的是,那只八百年的離夜蚌已經有了靈性,小有修為,經常化成人形跑到岸上玩耍,不經意看到來離愁海做客的玄蘊,玄蘊正在給母鳥死去的白鷗雛鳥喂食,那溫柔的動作,淡淡的笑臉,讓離夜蚌一顆春心萌動起來,從此日日守在離愁海岸,痴痴等候玄蘊的出現,卻又不敢靠近,只遠遠的看一眼便分外高興。
那日,她听海中的魚蝦說玄蘊在找離夜蚌,故意現出本體,收斂靈力,裝作一只普通海蚌,讓魚蝦們引著玄蘊發現他。
作為一個妖,她自知沒有站在玄蘊身邊的資格,甚至連化形都不能維持很久,她想為玄蘊做點什麼,所以任由那雙手叩開自己緊閉的殼,拿走修煉多年的精髓離夜靈珠,心中只覺得歡喜。
離夜蚌有位鮫人好友,知道她的心思,不忍心看她元神散去,從此靈性無存,變成無知無覺的海蚌,在玄蘊離開後,用自己的淚珠護住離夜蚌的元神,求在天心宮當差的姐姐幫忙,送離夜蚌到地府轉生,想著好友對人類的執念,便給鬼差送了禮,務必讓好友轉生成人類,所以數十年後,三千大世界中的某個,地球之上,一個叫凌芸的女孩出生了。
離夜蚌暗戀玄蘊,本是她自身的事,與玄蘊無干,但玄蘊取了離夜靈珠,而離夜蚌心甘情願赴死,卻機緣巧合留下命來,又轉生成人類,這段因果便說不清了,仿佛冥冥之中那根叫命運的線,將相隔數個宇宙空間的兩人纏在了一起。
鴻蒙珠是離天道最近的混沌神器,它啟動的剎那,三千大世界與三千小世界相會,長城之上因救人而拐了腳跌出牆外的凌芸靈魂出竅,受命運之線的牽引,搶先一步奪走了玄蘊應該佔有的軀殼,造成了一體雙魂的結果。
好個痴心的小妖,原來是夙世因緣啊!
最後的一句,是仙域長老的總結陳詞。
「原來,無意之間,我竟欠了她一身修為嗎?」。
玄蘊看完一切,喃喃自語。
玄蘊完全沒有糾結他欠凌芸的是「一段情」還是「一條命」,對愛情視如魔道的他直接忽略了故事中離夜蚌的暗戀,只專注在他拿走離夜明珠,導致離夜蚌身死這個事實。
「……功德一百零七,罪惡三十四,白璧微瑕,但瑕不掩瑜,算是個好孩子。」玄蘊看著觀世鏡中大師兄傳來的資料,是凌芸生平二十多年,地府給她的評價,然後回復擔心詢問自己的大師兄。
師兄,掌門賽一事,我會盡力而為。你留下的雲派,時候到了,我會接管。至于青芸,既然欠她一身修為,如今她做了我弟子,必當好好教,還她一身修為就是。
觀世鏡靜默了片刻,這才浮現幾行字︰師弟,為兄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你沒看到,你欠青芸前世的可不止一身修為……蚌妖離戀了你多年,最後自願為你赴死,這可是桃花債!
玄蘊看到「桃花債」三字,心底莫名一顫,浮現一絲古怪的情緒,他搖了搖頭,忽略那絲莫名情緒。
師兄你莫要胡說,前世如何,皆以過去,如今青芸便是青芸,可不是蚌妖離夜。師弟一心向道,當年即便她沒死,也不會發生什麼,何況青芸如今已是我弟子,師徒人倫,扯不上情情愛愛,你少操點閑心。
信息輸入完畢,直接截斷聯系。玄蘊心想︰自從師兄悟道成功,這性子越來越不正經了,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師徒之間怎會有情愛……
玄蘊收起觀世鏡,雖然心里鄙視自己師兄胡說,但古怪的情緒揮之不去,想起凌芸平時沒個正行不懂得男女授受不親,說起話來也口花花,老把「最愛」「親愛的」「好愛好愛」「最喜歡」等等婬詞艷語掛在嘴里,他的眉就鎖緊了松不開。
卻說凌芸,在島外叫嚷了大半天,見玄蘊鐵了心不放她進去,只好委委屈屈的回了本體,看著車窗外閃過的景色,眼珠滴溜溜轉,一路使盡小計謀,什麼路遇悍匪,自己身處險境,什麼修煉遇到瓶頸障礙,請求解答等等。
但玄蘊就是不吭一聲,除了識海中封閉的小島證明他還在,簡直跟消失了一般。
凌芸無法,只能自己解決悍匪,順便抄了山賊的家,修煉瓶頸也在抱著畫板寫生幾天後順順當當的沖了過去。
栗城,憋屈了一路的凌芸雙手掐腰,朝天大喊。
「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主子,你什麼時候改名了?」清風明月不解。
「呃……」凌芸一愣,放下掐腰的手,理理衣襟,瞬間轉化成淑女模式,「這是一句名言,跟我是不是叫胡漢三無關,你們懂嗎?」。
清風明月搖頭,凌芸拋了個你們真無知的眼神給他們,不再糾結此事。
「說了你們也不懂,走,去看看靈緣樓怎麼樣了。」
三人的馬車才進城,沒走出多遠,就見好幾個瘦骨嶙峋的人撲了過來,口中叫著大佷子、大兄弟,看到清風就好似看到了救世主,感動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霉運符的效果還是很強大的,幾個中咒的人,吃飯噎著、喝水嗆著,走路平地也摔跤,上街遇小偷,路過別人門前都要被潑盆洗腳水,連坐車也不是驚馬就是斷車軸,哪怕車馬好好的也肯定會撞人賠錢,甚至晚上跟小妾做那回事,也有野貓闖進屋,上平白多了幾道貓爪子印,嚇得早.泄陽.痿,生意上更是賣啥啥賠錢,酒樓吃出死蒼蠅,糧店好米變陳糧,賬房卷錢逃跑……
總之,兩個多月下來,幾個人像漏氣的氣球般瘦了下來,他們自知是中了邪,不是沒找高人闢邪,但高人哪是那麼好請的,在俗世流連的多是沒築基的練氣士,修為比凌芸低,自然解除不了符咒,他們除了損失大筆錢銀,一點也沒好起來,最後還是紫霞觀的天涯子道長提醒,說下咒的人太厲害,這咒不致死,想必對方只為懲戒一番,並不想要幾人性命,與其找人求救,不如去求饒。
幾人左想右想,最終將清風扒了出來,此時手上的店鋪除了賠錢還是賠錢,他們早想月兌手,可惜怎麼也找不到清風,只好讓家人守在各個城門口,一發現清風的身影,便急速回報。
清風是個嘴硬心軟的,見幾個叔伯狼狽的樣子,雖有些解氣,但心里也升起內疚,接收了自家的店鋪後,央著凌芸開方子給他們調理身子,至于他們回家後敢不敢照方抓藥吃救不知道了。
「青芸。」
三個月假期即將過去,多日不見蹤影的玄蘊現身了,讓正打算趕在最後休閑時間去栗山采栗子的凌芸喜出望外。
「師父,你找我啥事?」
凌芸在心里激動得內流滿面,日前還緊閉的島嶼開放了,她沖進識海,飛身一撲,想抱住玄蘊。
不容易啊!師父終于想通,打算攤牌了啊!
「放肆!」
玄蘊手一抬,凌芸只覺得寒風撲面,然後「吧唧」一聲臉朝地摔了個嘴啃泥。
凌芸抬頭,捂著被磕痛了的門牙,很委屈很委屈。
「親愛的師父,你腫麼呢?我已經換過牙了,掉了可不會再長,要是以後變成豁門牙,我是不怕丟自己臉,但怕會丟師父您的臉啊!」
玄蘊似是想起了什麼,不但耳根,氣得連臉都紅了。
「閉嘴!師父就是師父,以後不許加亂七八糟的詞在前面,為師會嚴格教導你的規矩,你我雖是師徒,但男女有別,再不許隨便摟摟抱抱!」
凌芸見玄蘊說得這麼認真,再看看他手中浮現的掌心雷,扁了扁嘴,敷衍著點頭︰「是是是,弟子以後一定改。」
師父受什麼刺激了?不過臉紅的樣子好華麗啊,真想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