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兒,不要說了。為了他,我心甘情願,那怕是死。早在我遇上他的那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我的情不容于世。為了他,我可以放棄一切,沒有他的日子,讓我如何在這深宮寂寞中活下去。」李妃說著說著,淚忍不住流下來。這些話憋在她心里好久好久,久到她都不知道幾時才會結束。
「唉,小姐,其實皇上對您也是不錯的。這些年來恩寵也算是不斷的,你為何總是想著別人不肯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呢?」汾兒不明白,小姐為麻想跟別人爭寵,可是爭寵了又不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這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就為了那個男人?值嗎?
「哼,對我不錯。你都看到了,皇上風流成性,三宮六院,七十二宮妃,這若大的後宮佳麗數不勝數。每三年又是新人進來,天下的美人都是他一個人的。他何時把我們這群後宮的女人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因為我娘家有勢,你以為我會好端端地穩坐後宮嗎?而且,他的寵是什麼?他的寵無非就是像打發一只動物,只要你乖、听話。而他真正寵的人是誰?你跟在我身邊多年,難道還真分清嗎?」她以為她不知道嗎?他真正寵愛的人是誰?想要的人是誰?而她,也只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
「小姐,可是你現在已經是皇妃了。就算你不為了自己,你也想想老爺和夫人啊。我們是土生土長的南陵人,難道你為了他,真的想要背判整個南陵,讓老爺和夫人失望嗎?」這些年,汾兒為了她傳遞了多少消息,她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雖然她每一次都勸小姐收手,但是小姐就是吃了稱砣鐵了心。死不悔改。
「別說了,我自有分寸。」其實在初遇上官逍遙的那刻,她何償不心動。上官逍遙人長得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又是那麼的年輕,更何況他當時還是太子,算得上是天下有權有勢的男人。為此,她求了爹爹,如願地請求先皇下旨。入了太子府,成了側妃。可是,她沒料到的是,上官逍遙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應該說上官逍遙的心根本就不在任何女人身上,曾經一度她以為,上官逍遙根本就不懂得疼愛人,也不懂得寵愛女人,可她卻親眼目睹了,他成天跟著,寵著,嘴上叫著的人只有那個叫上官紫殤的女孩。只要那個女孩有任何需要,不管他在做什麼,他都會放下手中的一切,只為她。只要她一開口,那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方設法地為她辦到。而入了府的她只能日日夜夜的守著空房,寂寞無依。
她懷著夢戀,幻想著她的良人好好的疼她寵她。可最後換來的卻是良人不在,給自己的只有冰冷的牆壁和一屋子的空寂。就這樣,她在太子府過了一年非人的等待生活。他從來不懂得珍惜她,而她也從最初地期待到後來的失望與憤恨。如果沒有他走入她的生命,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一生要如何度過。
與他相遇,她覺得是上蒼對她最好的賜予。他在她生命最無耐的時候走了進來,讓她從此有了期待。為了他,她可以放棄所有;為了他,今生一切只為他。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讓人進來收拾收拾,你陪本宮出去走走吧。」李妃對著汾兒吩咐地說道,表示此話題到此結束。
「公主,奴婢回來了。」流珠回到六和軒,沒見著紫殤。問了其他宮女,才知道紫殤去院里練劍去了。等紫殤收劍的時候才上前說話。一邊說還一邊拿著毛巾為紫殤試去汗水。
「恩,李妃怎麼說?」紫殤隨口一問,也沒放在心上。
「她還能怎麼說?公主都這樣說了,她也只能乖乖照做。難不成她也想學如今的麗貴人不成。」流珠嘲笑地說道,後宮這些年,她見得女人多了去了。可是那個不是一遇到公主不是立馬矮三分。公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話說的越發的沒譜了。本宮既然掌管後宮,做事求的不過是公平公證。你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怎麼說話沒個分寸。」紫殤板著一張臉教訓地說道。她可不想慣著她們,以免她們說話做事沒個分寸,得罪了別人都不知道。俗話說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請公主恕罪,奴婢知錯。」流珠看紫殤生氣了,連忙跪下。
「起來吧。本宮也是為了你們好,你自個想想,這宮中嬪妃來來去去這麼多,可如今宮內剩下的有幾個。做事還不小心些,那天要是落在別人手里,本宮也救不了你們。」紫殤從小在宮中長大,後宮的把戲見得多了去了。這些女人,為了爭寵,沒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而她這個公主,沒功沒勞。憑白無故就被傳授了鳳印,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了。她做事都得小心應付著,何況他們這些底下的奴才。
「那為何公主今兒個不見李妃娘娘,這也不是不給她面子嗎?」流珠不明白,公主做事既然面面俱到,為何要如此對待李妃?
「李妃這些年一直恩寵不斷,她是宮中老人,也是跟在皇兄身邊最久的人。而且他的父兄又是朝中重臣,如今,她也是呼聲最高的皇後人選。她得寵是沒錯,得寵的人一般都喜歡耀武揚威。本宮卻偏偏不如她願,讓她知道在後宮之中,現在還不是她說了算。只要皇兄一日不立她為後,她一日就得向本宮低頭。」紫殤很少說起朝中要事,可這並不代表她不懂。
「可是如果皇上立她呢?」流珠不明白公主既然什麼都知道,也懂得權橫縱失,那為何要這樣打擊李妃的氣焰。
「皇兄不會,皇兄不會讓外戚專權的,所以她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皇後。」紫殤信誓旦旦地說道。她當然知道,皇兄這輩子都不會立皇後的,這是他親口對她說的。
上官逍遙當然不會另其他女人為後,在他心中唯一的皇後人選,只有她。
「公主,你都練了這麼久了,我們先回宮吧。」流珠提醒地說道。她們出來的也夠久了,看這日頭,都快中午了,該用午膳了。
「也好。」紫殤把劍纏回腰間。任由流珠幫她整理衣裳,打點好一切。眾人浩浩蕩蕩地回轉六和軒。
「公主,您可回來了?皇上都等你好一會兒了。」剛走到門口的紫殤,听到說話聲,不由地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