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紫殤在這嗎?」上官逍遙一臉不悅地看了眼太監總管李公公,平時挺聰明的他今兒個腦子短路了啊。出得什麼餿主意。
「皇上恕罪,奴才罪該成死,奴才真的不是有心的。」太監總管李公公本意是讓流珠來照顧紫殤,並沒有多想其他,經上官逍遙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莽撞了,趕緊請罪。
「算了,看你這些年來忠心耿耿的份上,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上官逍遙說完這話,回頭深深地再次看了熟睡中的紫殤一眼,面帶笑容地大步走出邀月殿。
「可曾打听清楚昨兒個皇上留宿那個宮里,侍寢的嬪妃是那個?」翠芸軒內,李妃端坐在上,慢條絲理地端著一碗血燕窩,邊吹邊往嘴里送。未了,輕輕放于身前的茶幾上,另一宮女感緊收過低頭走了下去。李妃用著上好的真絲手絹輕拭著嘴邊根本就看不見的水漬。嫣然一笑,這話看上去就像是隨口那麼一說。但是汾兒卻清楚,自家小姐心里絕不是這樣想的。
「回稟娘娘,昨兒個皇上留宿邀月殿。」李妃身前,跪著一個面生白淨的小太監,頭低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
「邀月殿?皇上去邀月殿做什麼?那昨夜是誰侍的寢?」邀月殿,她記得那可是後宮嬪妃的禁地。皇上是不允許任何後宮嬪妃踏入邀月殿的,據說,那里曾是皇上母後住過的地方。曾經,有一個得寵的妃子不知死活的闖入邀月殿。被上官逍遙得知後,貶至冷宮處死。至此,再也沒有人敢拿自己的生生小命開玩笑。而昨晚,皇上居然留宿邀月殿,那麼侍寢的人是誰就事關重要了。不管她是誰?那麼她都是上官逍遙心里最重要的女人,說不定會直接成為南陵國的皇後。不行,這怎麼可以。她死守著這個男人這麼多年,為了是什麼?皇後的位置絕對不能屬于任何人,除了她。不管是為了他,還是她自己,南陵的皇後之位,一定要屬于自己。想到他,李妃臉上流露出深深地思念。
「昨夜沒听說有嬪妃侍寢。」小太監伏在地上回道。他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最近皇帝身邊的侍衛口風儼然緊了很多,他已經很難探出消息。
「沒有,這麼說來。昨兒個夜里皇上是一個人留宿邀月殿了。」李妃好似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問話。不過,不管是身旁侍候著的汾兒,還是地上跪著的小太監都沒有說話。靜待著李妃的下一步指示。
「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下去吧。有何消息記得來稟報本宮,少不了你的好處。」李妃對汾兒使了一眼色,汾兒上前扶起小太監,順便從袖中拿出一大綻銀綻子,放在小太監手里。小太監眉開眼笑地接過,恭敬地低頭退了出去。
「這事,你怎麼看?」李妃問著身旁侍候的汾兒。
「小姐,奴婢只覺此事恐怕得從長計議。按理說,皇上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留宿邀月殿的。並且昨晚並沒有任何嬪妃侍寢,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昨兒個晚上是各國使臣謹見的日子,皇上在太和殿內設宴款待。奴婢記得皇上整個晚上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離開時,奴婢好像看了紫殤公主隨皇上一起走的。」汾兒這宮女倒是挺會察顏觀色的。做任何事都很仔細,這也是李妃為何多年來一直視她為心月復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昨晚皇上與紫殤公主在一起?」李妃不敢置信地站了起來,來回度步。
汾兒急忙上前,扶住李妃說道︰「奴婢這也只是猜測,皇上是隨紫殤公主一起走的沒錯,但有沒有留宿邀月殿,這奴婢就不知道了。」
「你派人去查查,紫殤公主昨晚是在自己宮內還是真如猜測那般留宿邀月殿?」李妃吩咐地說道。這事,她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
「小姐,您這麼心急干什麼?就算紫殤公主留宿邀月殿那也沒什麼?她與皇上畢竟是血肉之親啊。」汾兒至現在並不清楚紫殤與上官逍遙並非是真正的兄妹。後宮中,不少人知道,也不少人不知道,知道的不敢隨便亂傳,不知道也就沒有隨意打听。
「你知道什麼?」李妃也是在無意之間才知道的紫殤與上官逍遙並不是親兄妹關系,這事她一直忘了告訴汾兒。以至于汾兒一直以為紫殤是上官逍遙的妹妹,也就少了諸多防備。
「娘娘的意思是……」汾兒看著李妃心急地模樣,卻不知自己到底那里說錯話了。
「沒事,你只管把這事探察清楚。」李妃最終還是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以至于汾兒也就沒有太過于留意這件事。
「算了,我還是親自走一趟,去了六和軒一切就知道了。」李妃想了想。是啊,自己怎麼忘了這一出,紫殤公主掌管鳳印,那自己現在去請安,天經地義的事情,總不會有人說閑話吧。
「小姐,這不太好吧。皇上不是下了旨,說紫殤公主身子不適,讓後宮中人都不要去打擾她嗎?」汾兒說道。皇上的旨意還未解除,如今她們前去,會不會違抗了皇上的旨意。
「本宮管不了那麼多了,不探個明白,本宮心里不安啊。」李妃執意要去,汾兒也只能依著她。安排好鸞轎,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六和軒而去。
「娘娘,听說昨兒個皇上留宿了邀月殿。」朱秀宮內,一個眉清目秀的宮女一邊替德妃上著花飾,一邊說道。
「哦,有這事。那這麼說來昨兒個皇上沒有寵幸任何嬪妃了?」德妃對著銅鏡滿意地照著,心情大好。
「娘娘怎麼知道皇上昨兒個沒有寵幸任何嬪妃呢?」宮女有些好奇,德妃娘娘還真是神了。她怎麼會知道皇上沒有寵幸任何女人呢。
「邀月殿那是什麼地方?那就是後宮嬪妃的禁地,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踏入的。」德妃陪伴在皇帝身邊多年,加上又有太妃提點。宮里頭該知道的她知道,不該她知道的她也知道許多。所以,她一听說上官逍遙昨兒個夜里留宿邀月殿,就斷定地認為,皇上昨夜是不會寵幸任何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