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記得,那年父王逼他娶親,說是為了江山社嵇,為了祖宗留下的基業,這些都不足以打動他,他的心里一直只有一個她,他的紫殤,他一心只等著她長大成人,等著他成為他太子妃的那天。最後,父王對他說,如果他不照他們要求做,他就送走紫殤,讓紫殤去一個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為了紫殤,為了能夠見到她,也為了能永遠陪伴在她身邊,他妥協了。
他猶記得那夜,他喝了好多好多的酒,為了這皇家的無奈,為了肩上的責任。那是他第一次喝醉,也是那一次,他深知生在帝王之家的無奈。
那怕他生為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父王是那樣的寵愛紫殤,給了她所有的一切,卻唯獨不願把她許給自己。至今,他也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
父王明知他的心里只有紫殤一個人,卻硬逼他娶了自己不願娶的女子。他不願意踫那些他根本就對她們毫無感情的女人,而卻不得不無奈的娶了她們。
父王可以逼他娶那些他根本不在意的女人,卻不能逼他與她們相親相愛,更重要的是,他此生不管是身與心永遠都只能屬于一個人,那就是他的紫殤。那怕被罵作是負心,無情之人,他也認了。他從來就不認為自己的心有多大,此生,只能裝一人足夠。
他記得,自從他宣布娶親的第一日開始,紫殤就開始吵著要出宮。那時的她太小,功力也不高,沒有人會放這樣的紫殤出宮,那怕是最寵愛她的父王和母後也不同意,更不要說自己了。
最後,被紫殤逼得沒辦法,他們一致同意說,只要她能打過宮中守護的護衛就準備她出宮。大家都以為,這樣就可以逼她放棄了。誰知。此後的她,只有他才能知道她的刻苦,每天天不亮,她就起床練功,練得教她的師傅都出口大聲贊嘆,從來沒有人見過,練功練得如此勤奮之人,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何她這樣拼命。
直到有一天,小小年紀的她跑來告訴他,她終于可以打敗那些護衛了。他猶記得,那年,她剛滿十三歲。十三歲的紫殤已經出落的俏麗動人,一顰一笑是如此牽動他的心。讓他如何放得開她。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大婚的那天,也就是紫殤離宮的第一天,他是怎樣度過的。那夜,得知她已離開皇宮的她,隨後追了出去,卻被父王的暗衛帶了回去。
那夜,他站在宮我上,整整吹了一夜的冷風。她永遠不會知道,因為她的離去,他心如刀絞,身在風中的他是如何絕望,失落。他甚至于不知道,那一夜的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至此,從來不生病的他,病得一蹋糊涂。父王和母後不知找了多少御醫來守著自己,生怕自己一命嗚西。
從此,父王再也不逼他任何其他事。只是,他與父王之間冷淡了很多。他的病好後,他學會了偽裝自己,從那以後,沒有人真正的見過他笑過,他的笑,永遠只留給一個人。他也學會了冷漠,對事事的冷漠,不管是你在乎的,還是不在乎的,他永遠都不可能完全的屬于你。正如同他一樣,用心的呵護著自己的東西,卻遙不可及。
從那以後,他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心。更重要的是,他學會了,既使自己有多在乎的人,在別人面前,也要裝得什麼都不重要。永遠不要讓人猜中你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這是他從父王身上學到的教訓。
「你和阿紫到底是什麼關系?」雲玉看著沉默不語的上官逍遙,從上官逍遙一舉一動之中。雲玉可以看出,上官逍遙與紫殤之間,絕不可能是單單的朋友而已。至少,他給她的感覺不是這樣的。盡管他在極力隱藏著,但是卻逃不過她的眼楮。
「我們只是一起淪落江湖的朋友而已。」上官逍遙顯然有些不願向人提起他與紫殤之間的關系。盡管這人是紫殤的好友,他卻還是無法對她說起。
「你們真的只是朋友嗎?」雲玉顯然是有些不信。那雙明亮的大眼楮,直直地盯著上官逍遙。如果不是知道雲玉早就有了魂牽夢掛之人,不明白的人還以為雲玉喜歡上官逍遙呢。
「那是當然。」上官逍遙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在紫殤還沒有回復他同等的感情時,他絕不會把他們之間的事擺在明面上來。
「好吧,你不承認就算了。」雲玉知道有些事也不能再逼下去,逼得多了反而起反效果,他們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好了。
「那你今後有何打算?」上官逍遙薦開話題,他可不想雲玉一直追著這事不放。
「我還能怎麼辦?我想先去查探鋒哥的消息,只是虎兒現在還這麼小,我真怕自己這一去,他該怎麼辦?」說到將來的打算,雲玉就覺心亂如麻。
轉頭看著熟睡在枯枝草葉上的虎兒,雲玉深感疲累,虎兒現在還這麼小,她到底該怎麼辦?她又不能丟下虎兒不管,更不能放著鋒哥落入莫雲飛手里而不顧。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上官逍遙順著雲玉的眼神望去,虎兒縮成一團,夢中都睡不安穩,總是動來動去,小小的臉上,在火光的照射下,卻顯得那樣的蒼白。
雲玉見狀,趕緊移了過去,陪伴在他身邊。為他撫平臉上的擔憂,細聲細氣地哄著他安然入睡。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雲玉是非常美的,那母性的光輝,足以迷倒一片。
第二天一早,除了雲玉一夜都無法安穩地睡好之外,上官逍遙和紫殤的氣色倒是很好。還有虎兒,經過一晚的充足睡眠,虎兒臉上顯得神采奕奕。
幾人用了些干糧,開始今日的旅程。
「我們現在往那走?」終于出了樹林,紫殤轉頭看向雲玉,他們雖然決定去北方,但是現在還是雲玉的事最為重要,還是她來做決定最重要。
「這邊是官道,也是前往北方的道路。要去北方,必須得過麗城。」雲玉指著一條長長的官道說道。這就是通往北方的道路,也是他們即將要踏上的戰場。
「麗城,你是說那個近來來在北方有著要塞之稱的麗城。」紫殤听說過麗城,卻還沒去過,不知這麗城到底為何被稱之為要塞。
「是的,麗城之所以被稱之為麗城,那是因為那是一個軍事要塞。是切斷所有北方道路的地方,如果要北上,必須得經過這個地方,它的建築完全是用于防御的,城牆高達三十米,城牆上還有城樓,全是用大理花崗石建成。」雲玉為兩人進一步介紹地說道。
「我在地圖上看過,這麗城應該是屬于三不管地帶,因為它是交通要塞,隔斷了塞里和塞外。有一道完整工形防御,那里應該是自成一個體系,最多的應該是武林中人。」上官逍遙補充地說道,他也曾經考量過天下各個地方,各個勢力之間,這麗城身處南陵的大後方,他怎麼會不在意。可以說,他對這麗城可是深入研究過的。
「秦兄說得非常正確,麗城確實自成一個體系,那里沒有朝廷派遣的軍隊,只有自發的組織,在那里的組織,比朝廷說的話還要管用。而當今那里最大的勢力就是黎族的莫氏一族。」自從草原一戰之後,他們經過多方打听,才查到一些關于莫氏家族的信息。
「莫氏一族,那是什麼人?你們為什麼對他如此熟悉?」上官逍遙反追問道。
「不是我們對他們熟悉,而是他們就是我們的仇人。更是整個事件的幕後黑手,也是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說我們部落是妘氏一族的人,這才造就了我們部落被人所追殺的原因,而更是他們直接參與了戰爭,才讓我們草原部落傷亡慘重,阿爹更是被他們所殺。而我們其他的族人都被他們抓了起來。」就是為了那些族人,鋒哥他們才會北上,卻沒想到,剛一到麗城就出事了。
「你是說,他們是七姓之王的後代?」紫殤也不是笨蛋,听雲玉這麼一說,立即聯想起來雲玉為他們說過的七姓之王的事。
「是的,他們確實是當年的七姓之王中的一個,沒想到他們如此野心勃勃,想集齊七把鑰匙和地圖,獨吞寶藏,也不知這一百多年來,有沒有其他人的鑰匙和地圖落入他們手里。」雲玉想著這些,莫氏一族如今聲勢浩大,她猜想,其他七家肯定有人落入他們手里,不然他們不可能這個時候冒出來。
「你想的很對,其他幾家就算沒有完全落入他們手里,但也可能相差不多了。他們能隱藏這麼多年,努力發展自己的勢力,說明他們現在的勢力已經成熟,無需再忍。所以才會毅然向你們出手。」上官逍遙進一步分析地說道。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紫殤抬頭看向上官逍遙。
「先混入麗城。」上官逍遙直接說道,他們沒有其他選擇。
「我們好說,畢竟那些人不認識我們,我們進入麗城易如反掌。那他們怎麼辦?以莫氏對他們母子的觀注,肯定是無法進入的。」紫殤指著雲玉母子,總不能把他們晾在一旁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