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桐伸出胳膊,如同盲人一般模索著,慢慢地挪動著自己的步伐,朝著黑暗中一瘸一拐地走去。一陣疼痛從腳踝處襲來,但是這疼痛立即就被她忽略了,一心只想著趕緊找到蘇鈺,看看他怎麼樣了。
她數著自己的步伐,一共邁出了十步,算計著剛才蘇鈺就在自己面前不遠處,最多也就十三、四步的樣子,要是暈倒的話,應該就在附近。
她蹲子,開始模地上,在地上胡亂地模了半天,什麼也沒模到。又模了一會,感覺自己的手上好像沾到了黏糊糊的東西,她縮回手,湊到眼前去看,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一股腥味卻直竄入鼻子,這是?血不會吧蘇鈺流了這麼多血
她一下子慌神了,兩只手在地上快速地模著,聲音也顫抖了起來︰「你、你怎麼樣了?是不是流了好多血?在哪里呢?這里沒有……這里……這里……」
「唉」黑暗中,一聲幽怨的嘆息聲從她的背後傳來,她的身體立刻僵住了,「王爺,你在哪里?快出來,我不玩了」
下一秒鐘,一個冰冷的身體跳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了她,將她向後一推,她整個人就貼著岩壁站在了那里,還未動,她的雙腳離開了地面,人已經被蘇鈺提了起來。
一切來得太快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冰涼的雙唇已經壓了上來,帶著寒夜里的微風,帶著蘇鈺身上的涼氣,帶著蘇鈺幽幽的嘆息,落在她溫暖而柔軟的唇上。
晚桐的心似乎要提到嗓子眼了,這一刻竟然比上一刻被紫豺叼在嘴里時還要緊張,她不知所措,身體僵硬,一陣陣冰冷從雙唇蔓延至全身。
他的唇那麼地軟,像帶著魔力一般,吻得她心中一陣陣悸動,他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認真地描繪,仿佛要給她所有的溫柔,晚桐感覺自己好似在一點一點地淪陷……
蘇鈺的吻越來越纏綿,他擁著晚桐的雙臂將她牢牢地鉗制在胸前,身體緊緊地與她的身體貼在一起,感受著陣陣暖流從她的身上傳來,一點一點溫暖著他的身體,溫暖著他的心。他的雙唇細膩地在她的唇上游走著,她甜甜的香氣一絲不留地被他吸入口中。
晚桐的大腦嚴重缺氧,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只知道眼前這個冰冷的身軀需要她的溫暖,不自覺地,她的雙臂環上了他的腰,想將自己的溫暖全部帶給他。
感覺到她的反應,蘇鈺的吻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了,從纏綿變成了熾熱,他的舌尖探出,像一條濕滑的泥鰍鑽進了她的嘴里,在她的齒間流連,一寸一寸佔領著她芬芳的城池,輕叩她的牙關,想要索取更多的甜蜜。
但她的牙齒卻緊緊地咬在一起,仿佛即使是這個時候,也要與他較量一番。可她哪里是他的對手,他修長的手輕輕爬上了她的臉頰,雙手捧著她的小臉,認真地吻著,充滿誘惑的舌頭在她的齒間不斷地徘徊**,就是不肯離去。
終于,她敗下陣來,牙齒被他霸道地撬開,蘇鈺靈巧的舌頭鑽了進來,盡情地與她的糾纏在一起,嬉戲、纏綿、索取、允吸……
過了許久,兩人喘息著分開了,晚桐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的空氣,無力地將頭搭在蘇鈺的肩上,兩人的氣息在寒冷的空氣中交織在一起。
蘇鈺將頭抵在晚桐的秀發之上,在她的耳畔呢喃︰「這是小小的懲罰,叫你再敢報復我。」
晚桐的思維終于回來了,她的頭微微動了動,喘息著,想還擊他幾句,「你……」才只說出一個字來,雙唇再一次被堵上,這一次蘇鈺濕滑的舌頭直接沖了進來,毫不留情地攻佔她的領地。他的手干脆攀到她的腦後,按住了她的頭,讓她離自己近一些,再近一些……
晚桐感受到了他侵略性十足的吻,眼前一幕一幕掠過他的身影,他與南淮殺手戰斗時的無可匹敵,他撲到她面前擋了那一箭時的毫不猶豫,他自殺式地拔出利箭時的蓋世氣魄,無盡的漩渦中他將她擁入懷中時的款款深情,共同面對巨豺他拖起她時的堅定有力,身負重傷的他追蹤紫豺而來時的不離不棄,他的笑,他的怒,他的威,他的壞,他的溫柔,他的孩子氣,他的霸道十足,他的一切的一切……
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騰」地一下在晚桐的心中燃燒起來,突然間,她什麼都不願去想了,只想盡情地擁抱眼前的少年。她擁住蘇鈺的腰,貼緊他的身體,他是那麼的強壯,讓她想緊緊地依靠。她微微探出舌尖,害羞又生澀地回應了他,只是這一下輕輕的回應,卻瞬間點燃了蘇鈺早已蓄勢待發的熊熊烈火,狂吻排山倒海而來,一波接著一波……
再一次分開時,兩人都已氣喘吁吁,相互靠在對方的肩上,貪婪地吸著夜晚涼爽的空氣。四周依然是無盡的黑暗,在黑暗中,他們幾乎看不到對方,卻可以清楚得感覺到彼此的心跳,那麼地真實。
「桐兒,」蘇鈺的頭深深地埋進她的秀發,吸著她的氣息,那股淡淡的清香浸入心脾,他輕聲低語,「別再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了,我承受不起。」
「嗯。」晚桐喘息著,喃喃地答道。
「桐兒,我怎麼了?我從沒有這麼不冷靜過,好似著了魔一般……」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在晚桐的耳畔彌散。
「我……我不知道……」晚桐依舊喘息著,困難地回答,她呼出的芬芳而濕熱的氣息將蘇鈺縈繞其中,令他一陣心神蕩漾,他微微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再次垂頭吻上。
直到兩人之間的空氣被抽干,直到兩人都已快無法呼吸,直到蘇鈺覺得再繼續下去自己很快就要把持不住了,那交纏的唇舌才戀戀不舍地分開,他們再次無力地癱靠在對方的肩頭。
漆黑的旭日谷里,兩人仿佛置身于一個萬物皆空的世界,那里只有共同經歷了生與死以後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寂靜的峽谷里,兩人紊亂的呼吸是唯一的聲音。
蘇鈺用一只手細細地捋順她的青絲,有一縷發絲隨著寒風微微飄起,她緊貼著他的身子,兩人用彼此的心跳相互交流。
良久,蘇鈺用低啞的聲音喚她的名字︰「桐兒……」
晚桐貼在他的胸前,閉著眼楮呢喃,「嗯?」
蘇鈺低聲笑了,「小壞蛋」
「你才是呢……」
「你是」
晚桐伸出一只手摩挲他的臉龐,那像溫玉一樣潤滑的臉頰此刻已經泛起了陣陣暖意,「你才是……還冷麼?」
「不冷,好熱……桐兒……」
「嗯?」
「以後乖乖听話行麼?」
「那你以後別欺負我了行麼?」
「不行。」蘇鈺果斷地給出了答案。
「喂」晚桐的手從溫柔的撫模改成了輕拍。
蘇鈺伸手捉了她的小手,再一次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你是我的人,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晚桐臉上一紅,卻還嘴硬,「無賴,誰是你的人?」
蘇鈺將她溫暖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一股溫熱的暖流立刻蔓延全身,低低的聲音說道︰「你看也看了,模也模了,為了救你,我還破了相,你竟還想抵賴,你說咱們倆誰是無賴?」
「破相?你哪里破相了?」晚桐趕緊伸手在他的臉上模來模去,仔細地模了幾下卻沒有模到傷口,她皺了皺眉,「沒有傷口呀,又騙人」
「傷口在這呢」黑暗中,他邪邪地笑了,抓起晚桐的小手,放到了自己小月復的傷口上,「你不是都模一天了嗎?」。
被他這麼一說,晚桐立即想起了之前敷藥時的那尷尬一幕,小手立即顫抖著縮了回去。
黑暗中,蘇鈺笑著搖了搖頭,再次低頭在晚桐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手臂一攬,將晚桐橫抱在懷里。
「呀」晚桐感覺到自己被他騰空抱了起來,有些害羞,卻不知道他早已不是第一次這麼抱她了,在她被李小白擄走的那天清晨,他就是這樣將掛在橫梁上練功的她抱了下來,只是她在睡夢中沒有醒來而已。
「腳上還疼嗎?」。蘇鈺抱著她,在黑暗中向著來時的方向慢慢走著。
「有一點。」她順從地將頭貼著他的胸膛。
「我們回原來的地方,上點藥。」蘇鈺輕聲說道。
「你別抱我了,我能走,你也有傷……」晚桐低聲說道。
蘇鈺笑了笑,「桐兒,你說你,怎麼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怎麼照顧別人,也讓別人來照顧你一下行麼?」
晚桐輕嘆,「我從小就在照顧別人,剛進雜技團的時候,我年齡最小,師兄師姐們都忙著練功,團里的髒活累活都是我來干。跟師傅生活在一起,也是我來照顧他,給他做飯、洗衣服,他的腿不好,曾經受過傷,又落下了風寒,我每晚還會給他按摩腿。」往事一幕一幕又浮現在了眼前,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可能我是個福薄之人吧」
蘇鈺輕聲道︰「那麼以後,我想照顧你,你要乖乖地接受,不許推三阻四」
晚桐心里甜絲絲的,臉上泛紅,「嗯。」
蘇鈺輕笑,片刻,又說道︰「說起你的家鄉,究竟有多遠?我派人打听了很久,都沒有人知道。」
晚桐笑道︰「很遠很遠,你找不到的。」
「那,」蘇鈺有些猶豫地問道,「你想回去嗎?」。
回去?還能回去嗎?晚桐沉默了片刻,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可能想吧……」
蘇鈺抱著晚桐的雙臂微微顫抖了兩下,腳下的步伐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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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新年了,今天是2011的最後一天,特別奉送一段吻戲,算是給今年畫上個圓滿的句號~~~祝各位親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