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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一邊的晚桐又被茶水嗆到了,她再次心虛地向兩位八卦先生點頭道歉。
這才幾天沒出島,怎麼突然發生這麼多事情?先是蘇鈺要大婚,然後蘇鈺還要來海滄巡察
她的心中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蘇鈺來海滄不會與她有關吧?呸呸呸,多想了人家現在是皇帝了,而且半年後就大婚,這次可是立後,不是娶個妃子玩玩,是冊立皇後皇後呀
她莫名的一陣煩躁,接著便做了一個極度郁悶的決定,絕不能見蘇鈺她要加緊計劃,蘇鈺不是三個月後來巡察嗎,趕緊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在他來之前閃人好久沒回北奴了,連南宮星接任北奴王時都沒顧得上回去,此次正好離開海滄,回北奴看看去。
主意打定,已經無心吃魚的她開始催促李雍和小安子快吃。
小安子撅著嘴嘟囔,「船長,你心情不好可不能拿我們撒氣」
晚桐拍他的腦袋,這小子長大了,懂得不少,最近嘴里話也多了,需要管教。
「好好吃飯,誰說本船長心情不好?本船長心里不知多舒坦呢」
坐在一邊的李雍慢悠悠地喝湯,頭也不抬地說道︰「嘴硬。」
晚桐氣哄哄地瞪他們兩人,「誰再多嘴,明天就送去貝殼島給蕭紅影做壓島相公」
小安子趕緊識相的閉上嘴,這小子就這點好,禁不住嚇唬。
李雍卻不吃這一套,眉毛一挑,壞笑道︰「壓島相公?壓倒相公」
晚桐臉上一紅,跟這幫軍隊里出來的男人混久了,他們越來越不將她當女人了,近來經常當著她的面開一些葷玩笑。
她一腳踩在李雍的靴子上,哼了幾聲,丟下銀元便下樓了,「本船長外面等你們」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小安子和李雍相視一笑,滿臉的得意,誰叫你要當領導?不欺負你欺負誰
晚桐站在桂月居門前,身上卻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為何她總覺得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放肆地打量著?那目光倒也沒有殺氣,可就是令她很不自在。
她四處張望,卻不見周圍有什麼異常,等她安靜下來不去尋找,又會覺得不知從哪里投來的目光,如火一般望著她,幾乎要將她的周身點燃。
她越站越覺得難受,好在李雍和小安子沒用多久便出來了,她趕緊帶著二人朝魯信元家走去。可是,怎麼走出這麼遠了,還是覺得背後有人盯著她看?
就在桂月居對面飯館的二層,一雙飽含笑意的眼眸目送著她離去,那熱烈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一刻也不願移開。四年了,四年沒有見到她,她好似長高了一點,其他的地方倒沒什麼變化……真想走到她的面前,跟她說句話……
「主子,我們現在去哪?」身邊的隨扈低聲問道。
蘇鈺的雙眼還在凝望晚桐離去的街道,半晌才道︰「去縣衙。」——
第二日一早,晚桐一行三人從魯信元家出來,三人均頂著濃濃的黑眼圈,李雍和小安子的臉上還有淡淡的黑印子,那是洗了N遍也沒洗掉的墨跡。
這全是魯信元三歲兒子的杰作。魯信元的兒子取名慕白,這也是魯信元的妻子,也就是柳墨白的姐姐柳月娘,為紀念弟弟而取的名字。
慕白很淘氣,每次晚桐來看他,他都會賴著晚桐給他講故事,偏偏晚桐的童話故事又特別多,一講就是一夜。小家伙越听越精神,不但自己听,還拉著李雍和小安子听,誰要是敢偷偷打瞌睡,他就很不客氣地往這人臉上畫畫,三歲的慕白只會畫一種圖案——烏龜。
這不,現在要去縣衙見縣令的三個人無精打采、昏昏欲睡。
海滄縣的縣令謝允豪已在此地做了四年縣令,據說,他是皇上的「寵妃」雅妃的遠房表親,與當今丞相、雅妃的親生父親——謝丞相是同一族的。
雖說謝允豪在海滄四年直到如今也沒有得到提升,但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他在此地可是賺得盆滿缽滿。海滄富庶,海滄的父母官自然也富。
謝允豪听說珍珠島的杰克船長來訪,趕緊差人將晚桐一行人引到前廳。
「哎呀呀,好久不見,杰克船長,近來可好?」謝允豪是個中等身材略微發胖的中年人,笑起來的雙下巴有點像彌勒佛。
晚桐抱拳施禮,「拖謝大人的福,在下的日子還算過的去。」
「好說,好說。」
幾人入了座,晚桐開門見山,說明來意,「謝大人,在下此次前來是想知道上次與你所談海盜收編以及規範海商一事,你考慮得如何?」
謝允豪端起茶杯,撇去茶沫,「船長所談之事皆為大事,本官難以做主,早在一月前已呈上折子,請陛下定奪。」
「哦?」晚桐追問,「不知陛下何意?」
謝允豪笑道︰「陛下于此事極為贊同,非但下旨命令本官抓緊辦理,更派了欽差督辦。」
「欽差?敢問欽差何時到達海滄?在下還有一些想法欲說與欽差,于收編海盜一事應是極有益處的。」
「說來可巧了,欽差大人昨日已到。」謝允豪向身邊小廝招手,「快,去請容公子前來相見。」
「容公子?」晚桐挑眉問道,「欽差大人姓容?」
謝允豪點頭,「不錯,不知船長可有何想法?」
晚桐心中一沉,暗道自己太敏感了,天下姓容的多了,不單只有蘇鈺的外公姓容,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一丁點小事情都能聯想到蘇鈺的身上?
「是呀,在下姓容,可是有何不妥?」
正在晚桐月復誹之際,傳說中的欽差大人已經到了前廳,不冷不熱的一句話瞬間將晚桐拉回現實。
她順著聲音望去,說話的是一位年輕公子,身形頎長清俊,身著月白色衣衫,甚是飄逸,面容俊朗,雙眸明亮。
晚桐的目光與他的目光踫撞到一起,頓時一震那雙眼楮,閃爍著燦星一般的光芒,深邃的眼眸中是令人無法解讀的深意,就像擁有巨大吸引力的磁場,將周圍的所有光芒聚集在這一雙眼眸之中。
太像了這雙眼太像蘇鈺了
她突然感到周身的空氣好似被抽空,一時間竟無法呼吸,只能怔怔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向他一步一步靠近。
當她走近他,又發現何止是這一雙眼眸,整個人都是那麼像他
身材像,感覺像,氣味也像,最像的便是那嘴角永遠噙著的淡淡笑意。
時間好似停止了,只剩下她與他,相互凝視,彼此眼中閃動著不同深意的光芒。
「嗯哼」謝允豪輕咳一聲,來到二人身邊,「容公子,這位便是珍珠島的杰克船長,杰……」
「容公子,」晚桐打斷謝允豪的話,目光沒有離開他的雙眼,「敢問公子全名?」
他微微頷首,「容旭。」
「容旭?」晚桐帶著狐疑繼續追問,「哪個旭字?」
他的嘴角挑起一條完美的弧線,「旭日谷的旭。」
旭日谷晚桐的身子猛地一震,竟不由得向後退去,容旭眼疾手快,見她向後仰,連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晚桐穩住身形,低頭看著扼在她胳膊上容旭的手,那是一只很美的左手,修長的手指,如同美玉一般潔白柔膩的皮膚,她的目光定在他無名指上,瞬間心頭又是一緊,那根手指上有一圈淡淡的痕跡,那痕跡……分明就是摘下戒指後的痕跡
她的心立時就敞亮了,眼前之人若不是蘇鈺,她陸晚桐三個字敢倒過來寫
再次抬眸看他,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復雜的深意。
「杰克船長可是對在下的名字有異議?」容旭不著痕跡地收回手,卻是向前湊了湊身子,在她的面前輕聲問道。
「不敢。」晚桐冷冷一笑。看他這樣子是不打算以真實身份與她相見了,想玩什麼?打太極?
她頷首道︰「閣下之容貌與我的一位舊相識極為相似,故而,我一時失神,望閣下見諒。」
她一邊說著,一邊緊緊地盯著容旭的雙眼,只見容旭的眸中果然閃過一絲欣喜之意。
他挑眉問道︰「哦?不知杰克船長的這位舊相識是何人?令杰克船長這般失神,想必此人定與船長頗有淵源吧?」
晚桐心中暗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唉」她的臉上浮現出沉痛懊惱的表情,「閣下有所不知,此人實為薄情寡義、借錢不還之輩當年他假意騙得我的信任,向我借走一大筆銀元,然後就拍拍走人了到如今已是四年有余,我的銀元毫無著落……」
她繪聲繪色地表演,暗暗觀察著容旭的表情。
容旭的巒眉微微一皺,表現出誠懇的同情,「閣下的遭遇竟是與在下極為相似,在下四年之前亦遇到這樣一人,那人口口聲聲騙在下,說欲與在下同生共死、永不分離,誰料那人轉身就將誓言忘得一干二淨,消失得無影無蹤。唉閣下被騙的僅僅是錢財而已,而在下被欺騙的卻是感情,錢財失去還可再賺,可是受傷的心靈卻是難以撫平」
他幾句話說完,竟然悲傷地走到之前晚桐所坐的座椅上,拿起晚桐用過的茶杯,「咕咚」喝下幾口茶水,方才平靜下來。
晚桐盯著他狡黠的雙眸,目露凶光,行算你狠演技見長我倒要看看你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