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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桐吃過早飯後便吩咐小安子準備船,又讓李雍備上一些禮物,然後跟她一同出島一趟。
魯信元出海了,所以柳月娘還要帶著慕白在島上住幾天。慕白昨晚和蘇鈺玩得很晚,最後就睡在蘇鈺房里了,早上也沒起身,晚桐懶得理蘇鈺,打發阿鸞去蘇鈺那里將小紅拿了回來,就急匆匆地上船了。
李雍抱著幾個紅色禮盒跟在晚桐身後,不解地問道︰「我們這是去給誰送禮?」
晚桐撓撓腦袋,小聲咕噥道︰「蕭紅影。」
李雍一听這三個字,一聲不吭將禮盒塞進晚桐懷里就往回走。
晚桐萬分愧疚地朝著他的背影喊道︰「等回來再向你解釋,我有原因的」
李雍身子頓了頓,轉頭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小心,日落時若還不回來,我帶人去尋你。」說完,背著手飛快地走了。
晚桐皺眉嘆氣,看來這次她要單獨去了,本來還指望李雍能施展一下美男計,套套蕭紅影的話,現在也泡湯了。李雍的BL傾向好似又嚴重了,寧可在珍珠島上與小安子、周和尚混在一起,也絕不肯去貝殼島看一眼蕭大美女,嗯,要找個時間好好跟他談談了。
她抱著禮盒向小船走去,剛跳上甲板,就見蘇鈺從船艙里鑽出來,一襲素白衣衫整潔得一塵不染,俊美的面容上掛著淡淡笑意,站在朝陽下風采奪目。
她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他笑眯眯地向她眨眼,「等你啊。」
「等我?」
蘇鈺走到她的面前,搶過她懷里的禮盒,趁著她不注意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晚桐捂著被他親過的地方剛要發作,他卻慢悠悠地說道︰「昨天听到蕭紅影曾出高價買宋游拿走的東西,我便知你定然坐不住要去找蕭紅影探口風的那島上可有我的情敵,我怎能讓你獨去?」
晚桐瞪他,「什麼情敵注意你的用詞」
蘇鈺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小紅,淡淡道︰「當日他走時故意將小紅留在這里,不就等著你親自上門給他送去麼?」
嗯?仔細想想好像是這樣的哦……
蘇鈺又酸溜溜地說道︰「不知他口中所謂你與他上次見面時的濃情蜜意,所指何事?」
晚桐頓時窘迫起來,他怎麼還記得這事她抬頭又瞪了他一眼,「想去就把嘴閉上」
蘇鈺笑了笑,沒有言語,彎身進了船艙。
船頭的伙計開了船,晚桐站在甲板上,迎著初升的太陽,望著東方的貝殼島。
蘇鈺將物品安置在船艙內,又將「嘰嘰喳喳」亂叫的小紅也扔進船艙,走到甲板上,站在晚桐的身後。
早上的大海很是安靜,陽光將海面染成金色,海鳥展著翅膀自由地飛舞。
他也安靜地陪她站在船頭,望著美麗的海景。
就像多年前,他們沉默地在旭日谷里欣賞月亮一般。
不到晌午,小船便已抵達貝殼島,晚桐遠遠地望見停靠在沙灘前的那艘花枝招展的「白貝殼號」,船同它的主人一樣張揚。
晚桐將禮盒交給貝殼島的小廝,請其代為通報,只說珍珠島杰克船長來為蕭紅影船長喜結良緣而送上賀禮,同時,要見一見她和蕭公子。
那小廝回來之時說蕭船長與新婚郎君出游了,而蕭公子只想見杰克船長一人。
晚桐側頭看了看蘇鈺,卻見蘇鈺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伸出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捏了一下,柔聲道︰「去吧,我在船上等你。」
說罷,便轉身回小船上去了。
晚桐看著蘇鈺的背影,心頭不免有些震撼,這四年來,他的性子竟然轉變了許多。昨天見到他抱著慕白時露出的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神情,今日又見到他居然主動退讓,甘願躲到船艙里去等她。要知道,蕭青河是南淮的皇帝,蘇鈺是東梁的皇帝,帝王之間,比的是氣場,而蘇鈺在這樣的時候竟然不去爭了換做以往的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妥協的這四年,他究竟改變了多少?
蘇鈺似乎感受到了晚桐的視線,在上船的一刻轉身對她笑著眨了眨眼。海風拂過他烏黑的發絲,吹起他潔白的衣角,他笑意濃濃,宛若從前……
晚桐看著他,兩人的目光交纏許久,她微微一笑,轉身跟小廝進島去了。
過了一片棕櫚樹林,便見到兩棵高大的椰樹間懸掛著一個吊床,蕭青河正用他的招牌式貴妃醉酒姿勢歪躺在吊床上,身後站著一名婢女拿著芭蕉扇為他扇風,身前還跪著一名婢女端著一盤葡萄,正在喂他吃葡萄。
瞧瞧人家這架勢,這才是皇帝
晚桐走近之時,蕭青河剛吞下一枚剝過皮的葡萄。
她抱起雙臂皺眉看著他,「真有興致呀」
蕭青河慢悠悠地說道︰「比起大名鼎鼎的杰克船長,可差遠了」
「哦?我的珍珠島可沒有你這條件,美人相伴,美不勝收呀」
蕭青河淡淡一笑,使了個眼色,兩名婢女迅速退下。他支起身子,坐在晃晃悠悠的吊床上,朝自己身邊空出的位置努努下巴,「坐過來」
晚桐的嘴角挑起,「與南淮的皇帝平起平坐,草民可不敢」
「脾氣這麼不好,真不知蘇鈺看上你哪了」蕭青河的言語里滿是譏誚。
晚桐也懶得跟他廢話,「我來是將小紅給你送回來」說著,將手里的鳥籠子扔向他的懷里,也不管小紅在籠子里如何撲打掙扎、慘絕人寰地吼叫。
蕭青河接過小紅,愛惜地撫模著它艷麗的羽毛,漫不經心地說道︰「坐過來,我便與你談,不過來,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宋游的意圖」
晚桐心頭一驚,他怎知她今日是為宋游之事而來,難道他未卜先知不成?
「過來,快點」蕭青河不耐煩地催促道。
晚桐惱火了,怒視著他,心說姑女乃女乃我是嚇大的嗎?我從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被威脅,你以為你的威脅有用嗎?
她心里面還沒罵完,蕭青河的身影在眼前一晃,已將她拉上了吊床,並排坐在他的身邊。
「你」晚桐狠狠地瞪他。
他在一邊幽怨地說道︰「厚此薄彼,桐兒偏心」
晚桐扭過頭不理他,哪有這麼攀比的
蕭青河也不理她,自顧自地低頭逗弄小紅,皇帝對于拼耐性好像都很在行。
半晌,還是晚桐沉不住氣,開口問他了,「你來海滄究竟所為何事?」
「找你。」他說得倒輕松。
晚桐撇嘴,「騙誰呀」
蕭青河抬眸看她,「你是對你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晚桐從吊床上猛地站起,「不談就算了告辭」說著便怒氣沖沖地要走。
「這麼一點時間都不願給我嗎?」。蕭青河的聲音中竟帶著一絲失落,從她的身後飄來。
她停了腳步,再次轉身看他,冷聲道︰「皇帝陛下,我沒有心情跟你東拉西扯,你做事向來目的明確,這點你我心里清楚得很,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你將南淮朝中大事拋下跑到這偏僻的島上,你當我真的相信你是在旅游的麼?」
蕭青河從吊床上站起,緩緩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想撫模她額上的碎發,卻被晚桐一把將手打掉。
「說正事吧,也許我們可以做做生意。」她冷冷地說道。
蕭青河浮上一抹無奈的笑意,「在你的心底,我是這麼一個目的明確的人嗎?」。
她挑眉,「難道不是嗎?」。
當年在汾寧國,他制造了那場巧遇,他與她相識,從那一刻起,他便將她的價值利用到極致,以幫她簽下《北商合約》為條件交換她進隆京,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用她從蘇鈺那里換得軍事力量的支持,以助他奪下南淮的皇位。
以前是這樣,那麼這次呢?
半晌,蕭青河掩去眉間的失落神色,嘆道︰「也罷,既是如此,那麼我們便再做一次生意吧」
「說」晚桐干脆得很。
「很簡單,我雇佣你的黑珍珠號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