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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號在海上航行幾日後,便與黑珍珠號會合,晚桐見到李雍、小安子以及跟著她一起出海的海盜們安然無恙,心中懸著的石頭也算放下來了。
跟在他們後面的還有蕭家兄妹,蕭青河站在甲板之上,並不說話,一雙媚眼含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蘇鈺和晚桐,蘇鈺臉上掛著招牌笑容與他對視,手里緊緊攥著晚桐的小手,一絲都不放松。
晚桐被蕭青河看得全身不自在,不由得眼楮瞥向別處。一眼就看到蕭紅影始終跟在李雍身後,徹底將船上其他人無視。她不禁暗想,這一個多月蕭紅影會不會已經將李雍搞定了。
蘇鈺和蕭青河這對師兄弟之間好似沒什麼話可說,兩人相互看了一會,蘇鈺點點頭便拉著晚桐轉身進船艙,走到艙門口又突然說道︰「桐兒,許久不見你手下的人了,去跟他們敘舊吧。」
晚桐側頭看他,「你今日怎麼這麼周到?」主動讓她去跟其他男人聊天,這可不是他的風格,晚桐忍不住猜想他是否存了什麼陰謀。
蘇鈺淡然一笑,俯身在她耳畔低聲道︰「你都是我的人了,我還怕你跑了不成?」
晚桐臉上一紅,抬眼狠狠瞪他,誰料他還沒完,挑起她的下巴,就在她的雙唇上吻了一下,雖然只是唇畔接觸便離開了,可他的力道卻是極重的,吻中的霸道佔有之意不言而喻。
這一下晚桐可郁悶了,兩人站在船艙門口,身後都是人,他一點影響都不注意
蘇鈺偷香得手,松開她獨自施施然進了船艙。
晚桐無奈,硬著頭皮轉身看著甲板上的眾人,果然不出所料,甲板上的人分成兩種,當場石化的是從黑珍珠號過來的,他們雖然已經知道晚桐和蘇鈺的身份,卻不成想兩人竟然這樣……石化是必然的。
另一種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人都是梧桐號上的,他們是蘇鈺帶來的人,哪個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就是這習性,早已習慣到完全無視了。
晚桐滿臉通紅地站在那里掃了一眼,便對上了蕭青河依然似笑非笑卻意味不明的眼神,狹長的雙眼中泛著一貫的精光,仿佛早已將晚桐里里外外看了個通透。
晚桐對上他的目光後突然意識到蘇鈺方才那一吻似乎就是做給他看的。她的心猛地一抽,想起之前蕭青河曾經在蘇鈺面前說起他與晚桐上次前面時的親密,以蘇鈺那樣的心性怎麼會猜不到兩人會有什麼呢?莫非蘇鈺這一吻是為了告訴蕭青河,他心里可是明鏡似的?
想到這里,晚桐更郁悶了,蘇鈺這家伙,一定是在意了
蕭青河緩緩走到晚桐面前,雙手環抱著雙肩,滿是揶揄地說道︰「桐兒近來氣色極佳,想來深得龍恩潤澤。」
晚桐臉上騰一下就刷紅了,像燃了火一樣,他這話分明就是說她和蘇鈺已經……
蕭青河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巒眉慢慢皺到一起,竟幽幽地哀傷道︰「自古只聞新人笑,有誰听得舊人哭,桐兒這般風流,有了新歡,便將我這舊愛忘得一干二淨」
「什……什麼?」晚桐不可思議地瞪著他,「你胡說什麼?」
蕭青河狡黠地眨了眨眼,「難道不是麼?北域荒漠的月夜里,你我共度了多少良宵,你竟都忘記了?」
「閉嘴」晚桐一跺腳,狠狠道,「再胡說將你踢到海里喂王八」
「嘖嘖嘖」蕭青河搖搖頭,撇嘴道,「有了新歡的寵愛,舊愛就要扔進海里喂王八,好狠心的女人呀」
「還說」晚桐怒了,抬掌就向蕭青河拍去。
蕭青河手腕輕輕一繞,精妙地纏住晚桐的手,化去她的掌風,輕嘆道︰「還是這麼潑辣」
晚桐皺皺鼻子,暗暗提力,手上又要發出攻擊,忽覺得掌心內一道冰冷,接著,他的手拂上她的手背,將她的手按下。
她手中的冰冷質感更加真實,這熟悉的感觸令她心頭一喜,低頭看去,果見「星寒」在自己掌內泛著幽光。
「我的劍怎會在你的手里?」她言語中難掩喜悅。
蕭青河松開晚桐的手,淡淡笑道︰「當**被司徒玉郎劫走後我拾到的。」
晚桐撫模著「星寒」細膩的紋理,嘴角不禁浮上一絲微笑,這是阿星送給她的劍,她一度以為自己弄丟了,還懊惱了一陣。
「謝謝你哦,蕭青河。」她隨口說道。
蕭青河身子猛地一震,她有多久沒有這般隨性地喚他的名字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在北域沙漠中與她一同度過的時光。
他心中情緒翻滾,看著她低頭擺弄「星寒」,最終,張了張嘴,卻是未說出話來。
晚桐用袖子將「星寒」反復擦抹,心滿意足地收了起來,抬頭看到愣怔在自己面前的蕭青河,不由得「呵呵」一笑,「這是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蕭青河回過神來,對她挑挑眉,「北奴新王送的信物,怎可遺失?」
晚桐再次低頭看著手中的「星寒」,劍身上泛出的璀璨華彩就像阿星的人一樣,總是那麼光耀動人。她眉宇間絲毫沒有掩飾重新拿到「星寒」的喜悅,卻沒有注意到面前的人臉色已經由明轉暗。
半晌,只听他在頭上悶悶地說道︰「桐兒,這次是真的離別了。」
晚桐撫模「星寒」的動作慢慢凝結,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眸,他眼底的神色有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悲傷,定定地看著她,仿若夢境中的眷戀。
她慌忙別過頭去,看著藍藍的海面,「這次知道告別了?」
他無奈一笑,想來這小女子還在記恨當年汾寧國他的不辭而別。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修長的手搭上晚桐的肩膀,柔聲道︰「桐兒,保重。」
晚桐的身子微微一顫,轉回頭注視他,認真地點點頭,「嗯。」
蕭青河掩去眼中神色,嘴角上挑起一抹邪笑,「要走了,桐兒難道不送給舊愛一點特別的紀念嗎?」。
「呃?」晚桐尚未反應過來,抬眼去看他,便見他俯來,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手順勢挑起晚桐的下巴,那動作與方才蘇鈺吻晚桐之時竟如出一轍。
他帶著幽蘭香的氣息逐漸靠近,晚桐臉上的顏色立時定住。
就在這時,只听「喳」一聲,一團黑影自空中猛沖而下,暗箭一般直撲蕭青河的頭頂,蕭青河身形一轉,鬼魅一般躍上船頭桅桿,朗聲笑道︰「嘖嘖嘖,某人越來越小氣了,連句悄悄話都不讓說了」
話音一落,人已經向動掠去,如一只輕巧的海鳥。
晚桐怔怔望著蕭青河離去的背影,心頭生出淡淡憂傷,她知道,這一離別,便是一生。
蘇鈺悄然走到她的身後,攬住她的肩頭,將她擁進懷中,一同望著那抹青色身影,嘴角噙著淺淺的笑。
「容璟,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
蘇鈺側頭看了看正在甲板上與小安子交談的李雍和賴在他身後不走的蕭紅影,「你想問為何蕭青河那般縱容蕭紅影?」
「嗯,據我所知,她並不是蕭青河的親妹妹,他登基後,也沒有冊封她公主。」
蘇鈺輕嘆道︰「當年的那場政變,世人都認為他死在亂軍之中,實際上是他身邊的侍衛換了他的衣服,替他引開追兵,他才得以逃生。那名侍衛名叫蕭青河。」
「原來是這樣。」晚桐看著甲板上,蕭紅影手里抓了一條海蝦,趁著李雍不注意塞進他的領口內,引來李雍的一陣跳腳。
蕭青河登上那個位置,一定也很寂寞吧
過了幾日,梧桐號和黑珍珠號在珍珠島靠岸,蘇鈺趕著先去海滄縣處理事務,晚桐便帶著兩船上的人上了珍珠島。
只是蕭青河卻早已自行離去,想必離開南淮這麼久了,他也積了很多事情要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