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葉落下,一層層枯黃的樹葉掉落在庭院內。
屋內,一滴滴墨黑的墨汁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上,染上點點污跡。
一雙杏眸眨也不眨的望著屋外的落葉,一只手撐著下巴,絲毫沒發覺潔白的紙上已經被筆墨渲染。
回想起當初和路擎蒼的那個約定,單霏妤至今還覺得有些荒謬,疑惑的眨了眨眸子,她當初怎麼就還真的答應他了呢?
苦惱的撓了撓頭發,低頭望著那張已經染黑了一塊的宣紙,懊惱的搖了搖頭,天知道,路擎蒼到底是什麼意思,第二個要求,那個約定?竟然是要她和他隨時保持聯系。
這古代和二十一世紀畢竟是不同的,現代有電話無條件的溝通,而這古代,有的只有飛鴿傳書,當然,她也沒養鴿子的習慣,一來二往的,便是讓驛站的人送信,久而久之,外頭的人便傳這單家小姐早已有了意中人,只是距離遠,只能靠寫信來溝通。
天知道單霏妤可沒有半點這種意思都沒,她和路擎蒼的通信也並不頻繁,畢竟在邊界也不可能隨時有這個空閑。
單霏妤也是在這兩年間才知道,原來這座冰山,那位大名鼎鼎的路將軍,她曾經的大伯子,徹徹底底就是一個悶騷。
心中雖然話語不多,卻字字句句都寫的到位,無外乎給她描述邊界的生活和風景,以及他們軍中發生的趣事。
有些時候單霏妤不知道該寫什麼回復,便以畫畫的方式回信,畫她府內的一朵鮮花,一顆大樹,其實她也只是想弄點簡單的,讓路擎蒼沒什麼好回的,兩人之間說不定就斷了聯系,可誰知他還挺有毅力的。
「唉」無奈的嘆口氣,將手中的毛筆放下,剛站起身來,便看見早已長的亭亭玉立的翡玨走進了屋內。
「小姐,天氣漸漸涼了,該加被子了,到時候也該添上暖爐了。」翡玨一進門便把手中的被子放到床上去,一邊嘮叨著。
跟著單霏妤,翡玨都快變成一個老姑娘了,在這古代及竿的女子便可嫁人了,離單霏妤及竿已經過了快兩年了,翡玨也快有二十了啊。
「翡玨,你別忙這些了。」心中一動,單霏妤一把拉過翡玨,拉著她坐下,這才語重心長的說︰「翡玨,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的好我都是看得見的,明明都有人上門提親了,你為何就是不答應呢。」
翡玨雖然是單府的丫鬟,知書達理,卻一點也不比那些小姐差,而且也沒有嬌生慣養的性子,也有不少人上門提親,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卻也是小康富足之戶,加上她肯定會給翡玨足夠的嫁妝,這一出嫁,肯定是風風光光,可偏偏她就是不肯,怎麼能不讓她憂心。
「小姐,你還說呢,翡玨可不怕成老姑娘,小姐可也快十八了,那麼多公子哥上門提親,怎麼就不見小姐嫁人呢。」翡玨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的揶揄著自家小姐。
「你家小姐我這輩子啊,指望不上男人,有錢不就足夠了,要男人做什麼。」單霏妤一听,立刻理所當然的說,隨即一愣,回頭一望,果真看見翡玨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所以啊,小姐若是不嫁,我這當丫鬟的,自然更不能嫁啊。」
「好啊,你這丫頭,現在都敢揶揄我了。」單霏妤無奈的笑著搖頭,心中卻還是有著自己的憂心,雖說她抱著不婚的想法,可她不想她周圍的兩個丫頭都這麼想啊,曇香也已經及竿了,翡玨再不嫁,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心中嘆氣,看來她還是得想想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