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清央不覺呼吸一窒,腦海里也在剎那響起伊爾彌的警告。她狀似不經意地退後了一步,微微低下了頭。
帕拉沙爾四世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滑膩柔軟的觸踫,讓他心底一蕩。
「听說,埃蘭最近在攻擊挑釁我們,不知王打算派誰出兵?」清央連忙找了個話題道。
「對了,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要忘了。這個月內必須完成。」伊爾彌提醒道。
伊爾彌的眼眸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這幾日在宮里,好吃好喝又沒有多少煩心事,她倒是被將養得愈發的粉女敕嬌艷,猶似艷麗綻放的薔薇,美麗而奪目。
下顎傳來的疼痛拉回了她的思緒,她忙道︰「當然不是,我對將軍是忠誠的。」
「哦?已經醒了,這倒是省了我的工夫。」女人嬌滴滴地道。
「果然,是那個女人的關系嗎?」萊沙絲猛地把桌上的東西掃落一地,金盆落地,水果倒了一地。「當真是可惡!」
「小莫尼……對不起……」眼眸是一陣干澀,可是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虛的,語言在面對苦難時,總是蒼白無力的。
可是,她才進入王宮,就被兩個力氣很大的侍女扯住了手臂。
她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萊沙絲也不追究他的無禮之罪,只是質問道︰「為什麼要把那個女人獻給王,你難道不知道,那只會讓王更加無心之政事嗎?你這是公然向我挑釁嗎?」
因為這本來就是他計劃好的,這種關鍵敏感的時刻,他根本不會離開尼尼微的。
萊沙絲看著他修長挺拔又冷酷無情的背影,恨恨地咬緊了牙,她怒道︰「可惡!你不讓我踫,我還就偏要踫她。」
而她所在的是一個很昏暗、空無一人的房間。
她就不信,她得不回帕拉沙爾四世。
這個曾經天真可愛的少年,流著淚,用著最惡毒的話語咒罵著她,質問著她,為什麼害死了他母親,她這個罪人卻還活著?
「希望如此。」雖然這樣的她,讓他很想把她揉入懷里狠狠地蹂躪一番,但現在是宮里,他便強自按捺住了心底的沖動。
清央望著小臉髒污,全身瘦弱,而且手腳上還帶著鐐銬的小莫尼,想必他受了很多的苦。以前只是個孩子的他,如今卻有著敏捷的身手,甚至連話語都不復以往的熱情天真。
清央再次醒來時,只覺後頸一陣陣的生疼,她想要揉一揉脖子,卻驀然發現自己居然被人給綁了起來。
帕拉沙爾四世皺了皺眉,「目前是波諾薩米。不過,萊沙絲來找過你了?」
清央把臉伏在他的肩膀,輕輕地應著,道︰「謝謝王,到時候請容我在為您跳一支舞。」
他滿肚子的怨氣恨惱,用著刻骨惡毒的話語怒罵著。全然忘記了艾莫是自己咒罵伊爾彌,才會被殺害;而他也是因為清央才免于被烙下奴隸文印。
清央發現,他吐出的穢物里只有剛吃的面包和一些布。
「你……你還好嗎?小莫尼。」清央抬手按住血流不止的傷口,低低地問道。
伊爾彌停在她面前,冷漠地掃視了她一眼,才冷笑道︰「維諾特?想不到,帕拉沙爾四世對你倒是挺好的,居然讓你單獨去見維諾特?」
清央吃痛,卻不敢甩開他,任由他發泄。
清央隱隱記得,亞述有一個極其變態的榮耀原則。
「我該回去了,將軍,若是王找不到我,該生氣了。」清央忙道。
可是,如今,他卻猶如一只小刺蝟一樣,豎起了他所有的刺。望著她的眼底,滿是憎恨和警惕,再不復以往的依靠。
門外,格納沙听著里面間或傳來的輕笑聲,薄薄的唇瓣微微一勾,手指微微摩挲著佩劍上的寶石,眼底是一片深沉暗然。
清央聞言,眼眸一亮,「我能現在去嗎?」她實在是很擔心小莫尼,她不知道伊爾彌這個魔鬼又會怎樣去折磨小莫尼,他還那麼小,怎麼能承受得了!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
可是所有的話,此時都被卡在了她的咽喉里,吞不下吐不出,難受至極。
便听得身後傳來伊爾彌冷冽不悅的聲音,「你想去哪里?」
「你——」萊沙絲抬手,就想要狠狠地甩他一個耳光。如今,他卻是三天都未來過她宮里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想起方才他的話,莫不是埃蘭的戰爭其實是他挑起的,然後把波諾薩米推去應戰,軍隊一離開。那麼接下來,尼尼微十五座城門和王宮的守衛工作就是他麾下的了,想要拿下尼尼微,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要——」清央抬頭便看到伊爾彌朝小莫尼走去,而小莫尼全身顫抖,額上落下滾滾的汗珠,臉頰蒼白至極,眼底是深刻的恐懼之情。
清央猶如得了赦令,忙扯好衣物,就要離開。
「伊爾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萊沙絲走上前來,惡狠狠地瞪著他,「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別想成功。」
那兩個侍女立馬迅速地把她帶離了現場。
伊爾彌不再言語,他驀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甩得撞上了樹干,撞疼了腰,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卻猛地扯開了她的領口。
小莫尼一看到伊爾彌,渾身不由都戰栗了起來,那日他拔掉他指甲折斷他手腳的刻骨疼痛,他此刻似乎都能清晰地記起。
她心神大亂,手指揪緊了衣襟。她想說,她想回家,所以她一定要活下去,她還要救他出去的……
見此,萊沙絲早已氣得怒焰沖沖。因為她給帕拉沙爾四世生了個兒子,再加上她身份顯赫,帕拉沙爾四世一直對她都挺好的,不曾這般冷落過她。
「是的,王後來與我溝通了下。」清央低下頭道。
那個女人,她一定會除掉的。
「讓他進來。」聞言,萊沙絲拍桌道。
他崇尚的從來都是弱肉強食。
慘叫聲喚回了她的神智,她鼓起勇氣看向他,低低道︰「將軍,能不能讓小莫尼從這里出來,他還很小,他需要健康的環境去成長。而且,他都無法吃到食物……」
「可是,他才十歲,他還是個孩子。」清央忍不住反駁道。
「回去吧。」他支起身子,驀地沾染著血氣的薄唇親了親她的紅唇。時間若是再長一些,就會被發現了。而現在還不是時候。
良久,她才咬咬唇,慢慢走過去,蹲了下來,輕輕去推像是陷入昏迷的小莫尼,嗓子干澀地道︰「小莫尼,莫尼,我是清央姐姐,我來看你了……」
清央得到了帕拉沙爾四世的允許,去見維諾特。她發現,帕拉沙爾四世比伊爾彌要好說話很多,怎麼說呢,你只要對帕拉沙爾四世撒撒嬌,然後他就會心滿意足地答應你一切的事情。
清央想了想,嚴肅地乞求道︰「將軍,你能讓我見見小莫尼嗎?我請求你了!」
「抱歉……」
伊爾彌猛地松開了手,萊沙絲往後一倒,整個人便摔倒在地,伊爾彌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她,「若你只是想說這些,那我就先走了。」
伊爾彌的府邸里,有著很大的地牢,里面住滿了奴隸和戰俘。
「小……莫尼……」清央只覺喉間一陣澀然,眼角似乎也一陣酸疼,她舉了舉手里的包袱,「我給你帶了面包和水果來了,你先吃點東西吧……」
伊爾彌不顧她尖銳的責問,面容冷漠,「她是底格里斯河給予亞述最美好的賜予,我難道不應該把她獻給王嗎?」頓了頓,他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嘴角微微彎了彎,「她只會是屬于強者的。」
是啊,是她害死了艾莫,那個善良的婦女。好心地收留了她,教會了這里的語言和文字……但她卻害死了艾莫……
想到此,清央不禁有些反胃。這些都不是她的道德觀能夠接受的。
可是她才剛踫到他瘦弱的小肩膀,突然他猛地從地上竄了起來,狠狠地朝她撲來,清央被他嚇了一跳,跌倒在地。
在他面前,你幾乎是無所遁形的。
莫尼紅著眼眶,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彌補嗎?我不會忘記,是你害死了我的母親。你這個忘恩負義,引來魔鬼的叛徒,阿舒爾神一定會懲罰你的。你一定會下地獄的!」zVXC。
她話還沒說完,手里一空,就被小莫尼給搶了過去,他扯開包袱皮,像個野猴子一樣,幾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她還在暗自猜測到底是誰綁了她來,門猛地被人打開,有明亮的光線透了進來,她忍不住眯起了眼,耀眼的光暈里她只看到進來的似乎是個女人。
伊爾彌眼底是一片寒涼深沉,聞言,他冷冷道︰「是嗎?我很期待。」
帕拉沙爾四世聞言,開懷而笑。
看來,小莫尼根本就沒得到該有的照顧,至少他就無法吃到食物,從而只能撕扯衣服的布來吃了抵餓。
萊沙絲被他眼底彌漫的沉重殺意所攝,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他把她丟在一邊,掏出手帕細細擦了擦手,望著地上大口喘息的萊沙絲,冷道︰「不要動她,她不是你能動得了的。下次別再為這種無聊的事情找我。」說完,他把帕子丟下,驀地轉身離去。
「萊沙絲王後?」這個聲音很耳熟,她忍不住大叫道。「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伊爾彌-辛那赫里布-薩爾貢,你不過是個下等的奴隸,若不是有我的幫助,你哪里有今天……呃……」萊沙絲氣惱地破口大罵道。
這是伊爾彌所不能比的,伊爾彌就猶如一柄雙刃劍,他是沒有任何死角弱點的。
清央興匆匆地去拿了一些水果和面包就跟著伊爾彌走了,連侍女都不曾知會一聲。
但,她是自私的,就算她再唾棄他們惡劣的行為,再同情那些戰俘,她也不會冒著陷入危險的可能性去乞求陰晴不定的伊爾彌。她就是這樣的一個自私的人,只為了讓自己活下去。
清央在外面看到蜷縮著身體,身形越發瘦弱的小莫尼時,忍不住鼻子一酸,門鎖一被打開,她就忙奔了進去。
想麼世得。清央不適地動了動身子,低低應了聲,囁喏著道︰「王,恐怕不行……」她按住他的手,臉頰染上了緋紅,「我……我這幾日身子不干淨……可能得過些日子才能伺候王了……」
清央怔了怔,微微垂下了眸子,的確,她本來以為他身居高位,肯定是強勢蠻橫的,可是帕拉沙爾四世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的。至今都沒有勉強她做任何的事情!這倒是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听到帕拉沙爾四世,他的好心情頓時去掉了一半,他俯身舌忝了舌忝她肩膀處的傷口,鮮血沾染得他料峭的薄唇越發的煞氣逼人。
「這就是你堅持的報酬?」伊爾彌嘲諷道,手指觸踫她的傷口,她疼得肩膀直抖。
「怎麼,長膽子了?想逃去哪里?」伊爾彌一步一步緩緩走過來,陽光下,他金色的長發閃爍著耀眼明媚的光芒,金紅色的眸底卻一如既往的寒冽似冬。
「好了,該走了。」伊爾彌屈尊走了進來,一眼看到了呈鼎立對峙之勢的兩人,他的眼眸微微一眯。
帕拉沙爾四世伸手攬過她,手指就往她衣內鑽去,「是嗎?她性子比較烈,說話難免比較沖,你別在意。」
清央聞言,眼底驚了驚,現在還是月中,一個月內,他是想要在剩下的十五天里,殺了帕拉沙爾四世。
那就是,勇敢的戰士們,都有著最殘酷殘佞的刑訊手段。越是會折磨人,證明他越是英勇,越能得到亞述人的愛戴。
伊爾彌看著她眼底的哀求,以及狀似撒嬌的口氣,不知為何,心情驀地好了起來。他嘴角微微一揚,「可以。」
清央披了件斗篷,遮住了顯眼的水色長發,提著小包袱,低著頭跟在伊爾彌後面上了車輿。
帕拉沙爾四世痴迷著望著她羞紅的臉蛋,明白過她的意思後,揚了揚眉,親了親她的臉蛋,笑道︰「沒事。這幾日好生將養著,到時候我自會向你一起討賬。」
小莫尼並沒有被虐待,只是他還很有用,為了怕他會逃跑和自戕,他被迫戴上了鐐銬,關入了牢房里。
侍衛以刀挑起戰俘的肌膚,順著肌理,撕下了一整塊完整的皮膚,戰俘已經被折磨得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耷拉著腦袋,身上血肉模糊,身體因為疼痛而戰栗著。
清央才想到伊爾彌,就見他正迎面走來,她幾乎是立刻,反射性地轉身想要逃走。
她該以怎樣的身份去接近他?曾經救助的姐姐,還是殺害他母親的幫凶……?
伊爾彌注視著她鮮血淋灕的傷口,那口莫尼可是沒有留任何情面的,只恨不得咬下這塊肉來。
「王後殿下。」伊爾彌淡淡地喚道。
可是再快要靠近她時,她卻再也不敢進一步。
因為伊爾彌強烈的威懾力,也沒侍衛敢靠近檢查,所以清央輕而易舉地跟著他出了王宮。
清央咬緊了唇,低低淒苦道︰「我明明答應過艾莫要好好照顧你的,可是卻把你拖向了更慘的境界,實在是很抱歉……莫尼,我……」
伊爾彌只是淡淡地掃了眼,眼眸平靜,「這是他們應受的。若是今日換做我們被俘虜,遭受的恐怕是更重的酷刑。而且,這本來就是一個勇敢的戰士該有的榮耀。」
他咬得是那麼的重,那麼的疼,好似要把他一直以來潛藏在心底的憎恨和恐懼都發泄出來。
清央這才看到,他手里攥著一塊尖銳的石頭,此時他跌倒,手里的石頭也掉落在地,滾了好遠才停下來。
伊爾彌今日穿著絳紫色的長袍,上面以金線繡著枝繁葉茂的薔薇花,姿勢優美而明媚。
突地,他似是被噎到了,不停的掐著脖子,清央忙想要去給他拍後背順氣,小莫尼卻退後了一步,眼眸瞪著她,最後他卻把剛吃的面包都吐了出來。
接下來的幾日,帕拉沙爾四世一直都和清央待在一起,開始萊沙絲來請他回宮時,他還會去。可是,後來他整番的心思都落在了清央的身上,就沒再去了。
她忙撲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伊爾彌的腰,「求求你,不要,他還是個孩子,你答應過我的……」
清央的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時,臉上揚起了淡淡的笑,「將軍大人。」
清央跟著伊爾彌進去時,有侍衛正在鞭打戰俘,清央看了眼,就不由為那些慘烈的手段而蒼白了雙頰。
她咬咬唇,點點頭,飛快離去。
伊爾彌的動作一滯,享受著她擁抱帶來的愉悅感,他抬眼看了看面頰雪白的小莫尼,點點頭,「可以,我們出去。」說著,不容抗拒地攬著清央走了出去。
伊爾彌好心情地答應了。
「沒有,我只是想到忘記帶東西去看維諾特王子了,想要回去取,絕對沒有其他意思。」清央急忙申辯道。
「啊……」這種慘絕人寰的酷刑,清央不由低低呼了聲,忙垂下了頭。
「怎麼,心動了?」伊爾彌驀地扣住她的下巴,冷冷地睥睨著她。
「沒關系。」伊爾彌卻毫不在意。
「是的,本來就是我對不起他。」清央低頭輕道。
伊爾彌冷笑道︰「那也是他自己的問題,如果連自己的食物都會被人奪走,那他的活著對于亞述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了。」
清央疼得身體一瑟縮,忙貼近了樹干。
她猙獰地咬牙恨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伸手想要踫他,他立刻退後了一步,然後他瞪著清央,像看著一個最恨的仇人。
「你干什麼?」清央驚恐。
小莫尼撲了個空,整個人滾落在地。他卻猛地又跳了起來,眼眸警惕地望著她。
某個關鍵詞似乎刺激到了他,他猛地如同一只驟然爆發的小豹子,跳起撲向清央,然後張口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肩膀。
伊爾彌輕巧地捏住了她的手腕,手指微微使力,她疼得咬牙切齒,「痛,你敢……」
「王後,伊爾彌大人來了。」侍女誠惶誠恐地稟告道。
「你們要干什麼,放開我?」清央的手被壓制住,她驚訝地叫道。
「抱歉,你以為一句道歉就能完結一切嗎?你的抱歉能讓我的母親回來嗎?多多余的話還是不要多說,那只會讓人覺得厭惡。」莫尼眼底溢滿了淚水,他惡狠狠地尖銳著聲音道︰「我真後悔當初救了你,我就應該讓你被魚吃掉。這樣至少我和母親還會生活得很好。你活該被伊爾彌那個魔鬼折磨,這些都是你應該得的……你為什麼不去死,在害死了我母親後,為什麼還會活著?」
清央的面色一白,連紅唇也在片刻褪去了血色,蒼白如紙,她踉蹌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體。
清央看著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心口是陣陣的酸澀。她還記得初次見到他時,他還是個軟軟胖胖的孩子,眼底閃爍著天真的光芒,咬著手指傻傻地看著她說︰「姐姐,你真漂亮,以後等我長大了,你就嫁給我吧!」
那兩個侍女人高馬大的,面無表情地拖起她就往一個偏僻的小路而走,清央還待大叫,就被人一個手刀砍在了腦後,眼前便是一黑,驀地昏死了過去。
另一邊,一個侍衛正在用燒紅的長骨針穿透一個戰俘的手指,空氣里是燒灼肌膚的焦味。那個戰俘是個年輕人,嘶啞的痛呼響徹了地牢。
但伊爾彌迅速地移回她身邊,大手捏住她的脖頸,眼底是一片陰鷙烏雲,「萊沙絲,別試圖惹惱我。不然,我照樣能殺了你。」
「帕拉沙爾四世打算派波諾薩米家族的人出征。」清央想起听到的消息,提醒道。
許久,他才放開她,跳了下來,眼底依舊是警惕和憎恨。
帕拉沙爾四世,是她的。
他的手臂撐在她的耳側,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下。
「是我,很敏銳呢!干什麼,呵呵,放心,是讓你享受的事情,你們兩個進來吧。」她拍了拍手,惡劣地一笑︰「這兩個男人會讓你很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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