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到床上去。」葉神對私舞說,私舞乖順地點了點頭,扶著他慢慢走到床邊,然後他輕輕一跳,靈魂入體。
呼——
葉神長長舒出一口氣,死神入體的感覺就像重新裝入了一個套子里,溫暖而舒適,這難道不是宅的感覺嗎?葉神恍悟,其實每一個人都是裝在套子里的,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宅」。
「哥……哥……」什衣若有所感,拿女乃白色的可愛小鼻子蹭了蹭葉神的腳丫子,葉神大汗。
幸虧私舞好心將他的腳洗干淨了,否則這會出人命的,哦不,應該是出魂命。
「感覺如何?神哥哥。」私舞關切地問道。
感覺?私舞的問題倒是提醒了他,他閉上眼楮,集中注意力仔細內視,體察體內每一絲細微的變化,很快發現了先前他未曾注意到的地方。
全身暖融融的,靈魂不僅在自愈,還分離出一股股白色的濁流,融入的四肢百骸,所有傷處都在以可見的速度恢復著,如果說本來他需要一個月才能出院痊愈,那現在的速度給他的感覺是只需要一天甚或更快。
這股濁流在治愈葉神的同時,又在不斷淬煉和改造,在治愈的過程中重置強化。
「這是怎麼回事?」葉神將情況對羽葉說了一下。
「這是靈體反哺,所受創傷越重,靈體反哺越厲害,所能獲得的利益越大,同樣,武具對靈體也有反哺,靈體所受創傷越重,武具反哺越厲害,靈體所能獲得的利益越大。」
葉神再細細感受了一下靈魂的情況,果然如羽葉所說,從靈魂本源中溢出一股股靈流,沖洗滌蕩著葉神的靈體,不過沒有那麼明顯,因為葉神的靈體受創沒有那麼重。
這很容易理解,孕育靈體,靈體孕育武具,將線路反推,武具反哺靈體,靈體反哺,由此形成一個完整的有機平衡系統。
「看來戰斗果然是最好的成長方式,受傷更是升級捷徑。」葉神心道,「不過受傷終究是一個痛苦的過程,沒事找虐干嘛,我又不是M。」
想了想,葉神問道︰「如果我進行鍛煉,消耗自己的力量,是不是也會引起反哺?」
羽葉輕輕點了點腦袋,看到那張可愛的臉蛋,葉神真想捏上一捏,揉成面團,不過這樣的話,他或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過,鍛煉的效果沒有受傷好。」她沒有注意到葉神眼中閃過的色色目光,又補充一句。
「雖沒有那麼好,但輕松多了。」葉神心道。
沒有受過傷的人絕不會知道受傷的痛苦,想到那天小蘿莉被金發青年在胸口上破開了一個大窟窿,勢必要忍受鑽心的痛苦,他心中不由一痛,看向羽葉的目光柔和了許多。
「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溫柔地對待你的(第一次),羽葉醬。」
「用意識去引導反哺的靈流,效果會更好,速度也會更快。」羽葉突然道。
葉神明了,閉上眼楮,意識沉入體內,試著去引導靈體反哺的靈流在身體內回轉溯流,起先是重點照顧受傷的地方,這樣恢復速度果然急劇上升。
但他很快發現一個問題,這樣做的話,受傷的地方在痊愈後其力量和強度將明顯超過其他未受傷的地方,導致身體各個部位不平衡發展,短期效果可能非常明顯,但長此以往,恐怕會阻礙進一步的強化。
于是他便試著讓靈流均勻地分布在身體的每一個地方,盡量讓身體每一部分都得到充分且相同的靈流滋潤,對待武具對靈體的反哺他同樣如此。
葉神不知道的是,他在不經意間,憑借自己的理解,已經做出了一個劃時代的重大改變,這在去死神學院進修過或听過類似理論的死神看來是不可理喻的。
從羽葉的話中便可看出,她的意思是讓葉神用意識引導靈流,重點照顧受傷的地方,這樣才會效果更好,速度更快,這也是死神界關于反哺達成的一個共識,進行局部強化,這樣能更快治愈自身,同時短期效果顯著。
比如前一次用腿踢鋼筋的時候腿斷了,那很可能經過一次局部強化的反哺,下一次用腿踢鋼筋的時候就是鋼筋斷了。
看似明智的選擇其實是目光短淺的表現。
葉神沒有進入死神學院進修,也沒有听羽葉提起過類似理論,便沒有先入為主的概念,因而得以自由發揮他的想象和理解能力,將平衡這一觀念引入反哺中,從而放棄目光短淺的局部強化做法,改成長遠的均衡強化做法。
羽葉所說靈體成長有限,其原因根本就在于局部強化短期效果顯著,但長此以往,導致機體僵化,反而限制了靈體的成長,靈體對的反哺同樣如此。
葉神一改慣常做法,雖然他的靈體和成長緩慢許多,短期效果不明顯,但潛力卻變成了不可預測!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葉神醒了過來,感覺身體已經好了大半,睜開眼,房間里光線特別黯淡,燈已經關了,只有月光星光透過拉起的窗簾絲絲微微照了進來。
他一眼便看到了雙膝跪在木地板上,困得不行以至于趴在床邊直接睡著了的私舞。
羽葉依靠著牆壁,壓在窗簾上,從破碎玻璃窗中吹進來的夜風便無法掀起窗簾,她似乎正在閉目養神。
什衣仍然抱著他的雙腳,安然地睡在他的腳邊。
鐺、鐺、鐺……
葉神敏銳的耳朵捕捉到了不知從哪里傳來的掛鐘敲擊聲,整整十二下,已經零點了。
沒想到只是牽引一下靈流,竟然不知不覺過了這麼長時間,果然是修煉無甲子啊,葉神心中感慨,扯掉手上的繃帶,伸出手去,拍了拍私舞的腦袋。
「私舞,起床啦,小懶蟲,你這麼睡會著涼的。」
私舞無意識地嗯哼了幾句,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享受般地蹭了蹭葉神的手掌,然後頭腦漸漸清醒過來,頓時羞紅了臉。
「神哥哥,你醒啦……」這次她沒有將腦袋移開,而是任憑葉神撫模。
「傻瓜,你一直陪我到現在嗎?」葉神溫柔地道。
私舞點了點頭。
葉神先是感動不已,然後忽然想到什麼,眉頭一皺,連忙問道︰「私舞,這麼晚了,你不回去沒關系嗎?」
私舞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