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斐放下酒杯,只覺得她的美就像那種重重疊疊的美麗,鮮明,飽滿,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眾多公主的容貌都不極她一人,唇角微微一笑︰「听聞瑤歌公主剛從宮外回來,自從八歲被送到司空神醫處修習醫術,如今剛回來,就被聖上賜封為解憂公主,名動三國,實在令本王好奇。」話說間,他的眸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臉頰半刻。
耶律齊一開始便有心讓耶律瑤歌坐在靠近自己的位置上,由此可以多親近一下這個女兒,可惜從她入大殿到現在,
面色一如淡若如水,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轉頭便看向端木斐,聲音爽朗威嚴︰「靜安王有所不知,古人言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朕何以解憂,唯有瑤歌,哈哈——」
耶律瑤歌朝著父王微微一笑︰「是父王贊譽了。」
端木斐眼底卻浮起一絲興味,「哦?如此說來解憂公主果然是奇人之士,竟然能有如此能耐,讓皇上開心長樂,更何況還有一身通凡醫術,著實讓本王好奇。」
她微微斂眸,聲音平淡︰「這是身為女兒應有的孝道,我常年不在宮內,不能承歡膝下,如今回到宮中,自然應讓父王笑口常開,至于靜安王所說的醫術,瑤歌略知皮毛而已。」
燈興之下,她的臉頰愈發明艷動人,如夏日里盛綻的花朵,開出層層疊疊的美麗,所說之事一切都淡若似水,情緒絲毫沒有入眼。
他看她,眼底多出了一絲感興趣的味道,「如此說來,只要心存孝心,人人都可是解憂公主了?」
這分明是讓她為難,自古以為,公主封號均是由歷代皇上命名,端木斐言語中有指耶律齊偏袒之心,她的眼里泛起淡淡憂氣,如霧氣籠罩,輕輕搖頭︰「靜安王應當知曉,自古以來,公主封號均是由天,由聖意而定,既然父王賜我為解憂,便是為父王解除百憂,倘若黎國也有像靜安王如此雄才偉略,一表人才,是不是也應當冊封為靜安王?」輕露一抹笑︰「天下之大,靜安王當只有一人。」
「耶律瑤歌公主既然如此說了,本王也無話可說了。」他的笑,意恍似輕若無害。
耶律瑤歌沒再開口說話,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男子,話中總像是還有話音,乍听上去倒沒有什麼,仔細分析卻總覺得不那麼簡單。
她這樣,是引起他的注意了嗎?可是她真的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寧願平淡簡單一些,正在思量間,卻听到皇後輕聲開了口︰「皇上,今晚是和親盛宴,我們也要選出適合公主才是,靜安王一表人才,自然要精挑細選才行。」
皇後的聲音不大,卻起到了最佳效果,端坐正位的她身著也倍是富貴,頭上帶著金絲八寶攢珠鬢,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身上穿著縷金鳳凰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頭梳朝鳳鬢,黃金貫白桂掛及累金絲椽罕見珍珠的鳳釵倍有威儀之態,耳配夜明珠,她看上去倒是依然年輕,只是臉色顯得稍稍蒼白一些。
「是啊,皇上。」一邊的貴妃娘娘也意外開口,很難得地與皇後的口徑保持一致,相比皇後威儀萬千,貴妃可真謂是有些嬌羞煞人了,月白色與淡紫色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裙口銀絲滾邊,裙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說話間還故意拉過皇上的龍袍,嬌羞道︰「臣妾听聞靜安王對蜀國的琴棋書畫、歌藝舞技都及為感興趣,那今夜不妨讓和雅公主獻上一曲如何?」
耶律齊還沒等開口說話,皇後倒先開了口,相比貴妃的妖顏媚笑,她的臉色微微冷卻了一下,輕聲開口道︰「皇上,臣妾認為今夜應有舞技為伴較好,和玉公主不但琴棋書畫樣樣了得,舞技更是出神入化,想必靜安王會更加喜歡。」
兩位娘娘均是輕聲細語,表面看上去都極為皇室和親著想,局面倒也和諧。耶律瑤歌不動聲色看著大殿上的這一幕,心中也明白個七八分,對于哪位公主能遠嫁黎國,她自然不關心,只要,端木斐不要選擇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