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芳 死與新生 第三章 心結

作者 ︰ 口渴了接吻.

韓天旭躲在一棵樹下,他不想回去,回去看到母親辛苦的樣子,心又要痛了,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是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韓天旭的拳頭重重的打在樹上。

他認為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為什麼有些人,就像是閆靜蘭那種人,雖然不知道性格是原來就有的還是之後出現的,但自己就是不喜歡,但是她有錢,而自己沒錢,她就可以隨便命令自己。

太陽的高度明顯的下降了,光芒也減弱了不少,但是這才是一天中最讓韓天旭難受的地方,因為中午被地面吸收的熱量開始慢慢的上升,這讓人感覺到更加的悶熱。

韓天旭就靠著樹干,低著頭,默默的等待著學校下課鈴聲的想起,在等待的時候也要調節一下自己的心理,不能讓母親看出什麼。

當看到自己認識的同學騎著車從自己身邊掠過的時候,韓天旭才開始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家,自己唯一可以值得驕傲的東西。

當韓天旭不知道第多少次甩掉頭上流下的汗水時,他終于來到了家門口,但他看見了自己不太希望看到的東西,父親的車子,父親今天怎麼回家的那麼早?

韓天旭吃驚自己的父親比以前早回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小心的推開家門,發現里面很安靜,仔細的傾听,還是沒有聲音,難道母親和父親都出去了?

準備上樓看看母親在不在,但是他聞到了自己敏感的味道。香煙的味道,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味道,而且很敏感。家里來人了?因為父親雖然喝酒但他卻是不抽煙的。

小心的在樓梯上邁動著腳步,慢慢的爬上去,將頭抬高,希望可以看到樓上房間里面的情景。當韓天旭看到了房間里的情景時,他想要立刻離開。

他看到了正在母親身邊大口抽煙的父親和低頭不語的母親,難道父親真的變了麼?為什麼他會抽煙,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很幸福,被隔壁家大自己一歲的小孩嫉妒,鄰居家小孩的爸爸喜歡抽煙,而且是每天都抽很多,那時候父親對自己還很好,所以他羨慕。

但是那家人搬走很久了,鄰居是個有錢的,在五六年前就離開了,之後住在自己隔壁的就是一個又一個的打工者,因為鄰居的房租很便宜,所以他們就來了,直到幾個月前,最近租住的那家人離開了,房子一直空著。

準備像之前一樣悄悄的走下樓,但還是被父親發現了。

「你回來了?」父親沙啞的聲音讓自己感覺到了一點親切,但還是無法忘記父親打罵母親的那些日子。

機械的轉過頭,吃力的說道︰「是的,我回來了,我去寫作業了。」韓天旭說完便迅速的跑下樓,然後跑進了屬于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由于沒有帶書包,所以沒法裝作寫作業的樣子,韓天旭便躺在床上,思考著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閆靜蘭的事倒是可以解決的,因為那個女人自己做的事情總是會忘記,一般很多的事情說完就忘記了。而剛剛看到自己父親的臉,看到了母親,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也許是累了,也許是想逃避……

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艱難的掙開眼楮,發現了母親正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睡了很久?

「媽,怎麼?」看了看桌上的腦中,7點了,原來已經這麼晚了,韓天旭模了模自己的頭,希望自己可以清醒過來。

「出去吃飯了。」聲音結束後便有一只粗糙的手拉住了韓天旭的手,然後拉著他院子里走去。

被母親拉著走了一會,韓天旭才清醒過來。坐在「廚房」的凳子上,不一會,自己的面前便出現了一碗面。

韓天旭沒有立刻開動,不是他不餓,而是家里好像少了一個人,父親不在,父親不是應該這個時候坐在「廚房」里喝酒的麼?

「爸呢?我怎麼沒見著他?」韓天旭四處看了看,就是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

韓母的眼神開始閃爍,好像不想也不敢正視韓天旭。「他……他出去有點事情,晚上就回來了。」說完便拿起抹布收拾起灶台。「快點吃,不然就不好吃了。」韓母看著韓天旭好像不想吃面的時候,督促道。

听到母親的話後,韓天旭才回過神,父親走了麼?也沒多想,便拿起筷子準備吃起面來。

韓天旭不會想到那些天方夜談的東西,比如電影中演的父親其實是個有錢人或者父親出去後回來了便有錢了,他從小到大沒有看過多少電視,雖然家里面有,那個已經有18年歷史的電視機,但由于沒有線路,所以只有幾個頻道,而從小勵志長大孝敬父母的韓天旭也不會去看被老師禁止的東西。

長大後的韓天旭想看,但是卻沒有心思了,家庭的生活困境讓他不能那麼容易的按下心來坐在電視前。

吃完面的韓天旭沒有讓母親收拾,自己洗完碗筷離開,然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才八點,睡不著,韓天旭也曾經和其他的高中生一樣喜歡看小說,而且也很喜歡某些小說其中的人物,還記得自己高一時看過的一本書,里面有個男人居然變成了女人,最狗血的是他變成女人之後居然總是遇到有錢的男人,最後當然就是幸福的結局。

韓天旭有時候在想,如果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女人,會不會像書里寫的那樣遇到個有錢人,幫忙拿錢治療自己的母親?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就這樣坐在台燈下想了一些自己以前看過的書,直到九點多,父親還是沒有回來,便準備上樓想母親道晚安。

走出樓下的房間,抬頭仰望著天空中的星星,有時候韓天旭也很想成為天空中掛在那里的星星,只要在那里就行了不需要為生活而苦惱。

看到有淡淡的光芒從樓上的房間內發出,就知道母親還在工作,作為加工魚鉤的人來說,做好一個魚鉤有時候可能連幾分錢都拿不到,但是那個魚鉤加個包裝再賣到國外後,便可以是幾百塊錢乃至幾千塊錢,這讓韓天旭覺得很不公平。

推開樓上掉了漆的紅色木門,看見了坐在等下加工魚鉤的母親,看著母親的大拇指由于長時間的被魚線摩擦,現在必須要綁一個創口貼才可以勉強的工作。

「爸好像還沒有回來……」後面的話韓天旭說不出來,他不了解現在的父親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母親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可以猜到,這個家庭維持不了多久了。

韓母不斷忙活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開始了工作。「他夜里就會回來的,你先睡覺把,不要耽誤了學習。」韓母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兒子有出息,如果不是自己有一身的病,可能兒子可以讀更好一點的中學把。

韓天旭還想說些什麼,但都被韓母的加工魚鉤的動作制止了,他不想也不敢打擾母親,因為魚鉤是有倒鉤的,扎到肉里面想拿出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心思沉重的韓天旭緩緩的走下樓,看了看敞開著的大門,母親原來一直在等待著父親,但是父親,這些年,尤其是自己上了中學之後,父親對母親態度變差,而母親依然對父親很好,有時候韓天旭覺得和父親分開住才是好的,但是到了真的分開的時候,卻又有點舍不得。

天氣太悶熱了,韓天旭準備沖個澡再睡覺。

用水瓢從蓄水的大水缸里面舀出了冷水直接從頭頂澆了下去,讓自己頓時清醒了,在衣服半濕的時候,韓天旭才開始月兌衣服,將T恤月兌掉後,露出的不是健壯的胸肌和寬闊的肩膀,而是肩膀窄小和看上去像是胸肌但模起來軟軟的胸部。

韓天旭很想將衣服全部月兌完,但是自家的院子可以在隔壁的家的樓梯處看見,韓天旭不喜歡別人看到自己的身體,以前可以,但是當身體開始發育的時候,自己的父親也是很少看到自己的身體。

當全身都被水打濕的時候,就是洗完澡了,用半干的衣服將身上剩余的水漬消除干淨,穿上干淨的衣服。

換衣服的時候,韓天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看到掛在牆上的鏡子,鏡子中的人兒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爺們」,皮膚白白的,沒有一點痘痘和斑點,但那張臉卻是普通的,看不出一點有特點的地方。

看了一會自己的長相,韓天旭繼續穿起了衣服,他想快點便的強壯,因為要為母親看病的,還要將欠閆靜蘭的錢還給她。

作為一個身高為的人,韓天旭的床只有1.,躺在床上,感覺著它的古老。這張床是自己小時候做的,大概是六歲,鄰居家裝修,父親便要了剩下來的木料做了這張床,一直用刀韓天旭快要成年。雖然感覺有些小了,但是在韓天旭的觀念里,只要沒有壞而不影響自己的東西就可以繼續用,這也是在這種家庭才會出現的悲哀的想法。

韓天旭已經沒有任何的精力去想東西了,雖然他和任何的相同年齡的人一樣愛幻想,但是家庭的壓力讓他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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