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動戰錘之異鄉人 第一章 第十三節瓦希德之怒

作者 ︰ 二兩白糖

巴羅回到村莊中的慘狀引起了維京人們的恐慌,他並不是自己走到村莊的,幾名普通的維京戰士在村莊外的樹林中發現他的,只見巴羅的肚子被撕開了一個洞,腸子從洞口外泄出來,他一只手捂著傷口,一只手爬行著向村莊中前行,因為他的雙腳已經沒有了,似乎是被什麼巨型的野獸咬斷,而他卻堅韌的忍著劇痛爬行著,一道長長的血跡從樹林深處延伸到村莊,那觸目驚醒的血跡讓人們確信他可怕的遭遇。

「巴羅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長老扶起已經面無血色的巴羅,這麼長的路真不知道他是用怎樣的毅力爬回來的,可是長老明白此時知道森林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更為重要。

「野獸,可怕的野獸~~~。」巴羅的雙眼已經無法聚焦,他毫無血色的嘴唇中抖動著發出這樣的聲音,但是這斷斷續續的詞匯,並不能使得長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巴羅~~~。」忽然一個粗狂無比的聲音傳來,人們連忙轉過頭看見瓦希德正大步流星的奔來,他高呼著巴羅的名字來到長老身後,可是當他親眼看見巴羅的慘狀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還是那個曾經教授自己戰斗的巴羅嗎?

「小心,樹林中的不是普通的野獸,它,它是~~~。」似乎是瓦希德的聲音喚醒了巴羅,他的眼楮好似有了光澤,他伸出自己血污的手一把抓住瓦希德的褲腿,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量嘶吼著。

「他這是回光返照。」這時候凌在卡特琳娜的攙扶下也走了過來,在寵物店的時候他照顧過許多小動物,無一例外地當這些小動物在死去的時候,反而會出現精力旺盛的一幕,這就是中國人常說的回光返照,就如同時油燈在熄滅之前反而會劇烈的跳動發亮一樣,「長老快讓他好好休息,不要在多說話了。」

「巴羅,告訴我是誰干的?」可是凌的勸告並沒有起任何作用,瓦希德跪下抓住巴羅的身體拼命的搖晃著,試圖讓巴羅說出敵人的名字。

「你瘋了,這樣會讓他失血更快的。」凌大吃一驚,上前想要阻止瓦希德的瘋狂舉動,可是卡特琳娜卻拉住凌的胳膊,其他的維京人也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怎麼了?」凌不清楚維京人為何會如此看著自己,在他的心中沒有什麼比人的生命更重要的,這其實是21世紀人類的普遍價值觀,但是他忘了這里是另一個世界。

「讓巴羅完成自己的心願吧,只有這樣作為一名勇敢的維京武士,而不是怯懦者死去,如此他的靈魂才能通過彩虹橋與祖先英靈們相聚在王者大廳。」卡特琳娜含著淚水,悄聲的對凌說道,而其他的維京人默默注視著這一切,是如此的順其自然,失去了雙腳的巴羅即使是活下來也只會成為村莊的累贅,既然如此還不如帶著維京武士的榮譽而死去。

「小心它們的頭~~~。」巴羅在用盡全身的力量,吐出這幾個字後,一口鮮血涌出口腔,他的眼楮中漸漸失去生命的光輝,脖子一歪抓住瓦希德的手松開。

「巴羅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瓦希德抱著巴羅的尸體,向這位勇敢的維京戰士發誓道,當他放下巴羅的時候,拔出自己的劍割斷了巴羅一綹頭發,然後仔細的將頭發包入一塊碎布中,小心的放入自己的懷中。

「瓦希德怎麼了?」巴羅的尸體被其他人抬著進入酋長大廳,作為一名值得尊敬的維京武士他有資格在那里接受人們的紀念,這時候凌好奇的向卡特琳娜詢問道,瓦希德對待巴羅的態度看上去並不簡單。

「巴羅不僅是瓦希德的老師,更是撫養他長大的人。」卡特琳娜看著瓦希德紅著眼楮離開,嘆了一口氣向凌解釋道。

「森林中有不一般的東西。」凌皺著眉頭說道,烏鴉們的話使得他有些擔心,一支全副武裝的維京戰斗隊的覆滅使得村莊中的人都緊張起來,未知的危險比看得見的威脅更讓人心悸。

「我很擔心哥哥。」卡特琳娜對凌說道。

「達尼爾嗎?」

「如果瓦希德要為巴羅報仇,會帶上自己的隊伍,達尼爾一定也會參加的,我知道這樣很自私,可是我不想失去我的哥哥。」卡特琳娜看到巴羅那淒慘的樣子,哽咽的對凌說道。

「不,不會的,他會安全的。」凌抓住卡特琳娜豐韻的肩膀,盡量的安慰著她,心中在想自己一定要去找那兩只烏鴉,搞清楚森林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夜幕降臨的時候,村莊中沒有了往日的平靜,嬉鬧的孩童們被母親關在屋子中,而男人們聚集在酋長大廳中一邊哀悼死去的戰士們,一邊商議如何對付森林中的東西,人們相互爭吵不休,有人說這是去年的春祭節沒有給奧丁足夠的祭品,也有人說需要殺死些牲畜和奴隸獻祭,瓦希德沉默不語的坐在長桌旁,手中捏著巴羅的頭發,他面色沉靜如水,嘴唇好似岩石般無法撬動。

「瓦希德你的意見是什麼?我們該怎麼辦?」突然長老伸手制止了議論紛紛的人們,頓時大廳中嗡嗡的聲響停了下來,只有鯨魚油燃起的燈火在跳動著,人們都看著坐著紋絲不動的瓦希德,期望他能夠拿定主意。

「好吧長老,既然您讓我講,我就來說說吧。」瓦希德點點頭站了起來,那高大雄偉的身體,立即帶給人們信服的感覺,瓦希德對人們說道,「我不知道森林里面有什麼,也許是有那麼幾個可惡的野獸,也許是諸神的惡作劇,但是我們是誰?」

瓦希德充滿了煽動力的看著人們,他在人群中走動著,火光下他的身影拉的老長,隨著他激烈的動作舞動著,宏亮的聲音在酋長大廳中回蕩著。

「維京人。」有人小聲的回答道。

「對,維京人,何為維京人?我們的祖先給予了我們強壯的體魄,奧丁授予我們勇猛的性格,舞刀弄劍是我們的本行,在森林中獵殺狼群,在大海中殺死巨鯨,這才是維京人,而不是像那些南方人一樣跪在神像面前,呸。」瓦希德狠狠的吐了口口水,表示對南方人的蔑視,他接著說道,「奧丁鐘愛勇猛的戰士,瞧不起懦弱的男人。利托,還記得我們在安格斯東面殺死的那頭巨鯨嗎?它的嘴巴張開的時候可以吞下這個大廳中所有的人。達尼爾,你還記的我們在南面殺死的克拉維托族的那群維京武士嗎?他們信奉狡猾之神洛基。」

「沒錯。」當瓦希德如數家珍般,對著維京武士們說著那些英勇事跡,達尼爾端著酒杯滿不在乎的哈哈大笑著,似乎殺死巨鯨和克拉維托族人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其他被提起的人也紛紛點頭,瓦希德的話在他們中間燃燒起了斗志。

「我們不會向那個殺死我們同胞的野獸投降的,殺死它,殺死它。」瓦希德高舉利劍,向人們說道。

「殺死它~~~。」維京人們高呼著,圍繞著瓦希德高舉各自的武器,眼中充滿了嗜血的神色。

酋長大廳中的聲浪幾乎傳出村莊,凌緊張的看了看那個方向,他手中抱著一捆干草悄悄的趁著夜色出來,他想要走出村莊到樹林中去找那兩只奇怪的烏鴉,但是因為巴羅等人受襲擊,所以夜晚的時候村莊木牆大門處戒備森嚴,除了木牆上站著戴著鐵盔手持長矛的衛兵,就連大門處也安排了兩名維京戰士,凌自己是無法走出去的。

「這可怎麼辦?如果明天瓦希德他們去森林中,一切就來不及了。」凌發愁的想到,也許自己不該管這件事,但是一想到卡特琳娜那哀傷的眼神,他便無法丟下不管,「對了,去找人幫忙。」

「約澤夫,約澤夫。」干了一天的活,約澤夫早早就在倉庫中休息了,對他來說什麼森林中的怪獸都沒有睡覺來的實在,空空的肚皮實在難受,睡覺是最好的食物,這句維京人諺語真是太對了,可是倉庫外傳來聲音將他吵醒。

「誰呀?」約澤夫揉著布滿眼屎的眼楮,走出來看見凌站在那里等候著他,約澤夫感到很奇怪這個時候凌怎麼回來找到他呢?

「約澤夫,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凌對他請求道。

「怎麼了?」雖然約澤夫被打攪睡覺感到有些不愉快,但是能夠幫助自己的同伴,還是讓他感到很高興的,于是出言問道。

「是這樣~~~。」凌湊到約澤夫的耳邊,將自己的計劃說給他听。

「什麼?這怎麼行,如果被發現的話就死定了。」約澤夫在听完後臉色煞白起來,他覺得凌真是瘋了,怎麼會有這種瘋狂的舉動,尤其是在此時如此緊張的時刻,如果被維京人們發現,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沒問題的,你只要假裝一下就可以了,我很快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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