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之下,沛林腦子里又浮現出哥哥們給他看的手抄本《新婚必讀》里的古怪畫面。
把尋香按在床上,扯她的衣服。
尋香心里又慌又亂,出嫁前,梁媽媽教了她許多,可是有叮囑,最好過兩年再圓房,以免傷了還未成熟的身體。範氏又囑咐過讓她晚上和沛林分開眼。因此,驚亂道︰「婆母讓我睡次間。」
沛林先前被杏兒點燃,剛才和她又唇舌相見,已經到了不發泄不可的地步,聲音顫栗道︰「你是我妻子,又不是小婢,睡什麼次間?」
尋香覺得他這樣子很恐怖,兩眼血紅,象野獸一樣。梁媽說過,女防未成熟時,開身太早,容易落下病根,男孩未也是一樣,太早經歷男女之事,會早衰。想著他前世得的弱病而死,弱小的身子產生出強大的力量,她已經是二世為人,要改變命運,要讓他好好地活到老的。
臉兒一偏,躲過他火熱的嘴唇,用力掀開他,正色道︰「你怎麼酒還未醒?你讀書,都讀些什麼?難道不知女子十五方成年?」
「香。為夫難受。」沛林又趴到她身上,身子死死壓著她,手腳卻不知所措。
杏兒慢慢舒醒過來,模模後腦,被打出了血,抬頭見少爺光著壓在少女乃女乃身上。驚叫一聲,「少爺和少女乃女乃合房了……」撲上拉開尋香,「少女乃女乃,你還小,不能合房的。」
沛林回過神,忘記了屋里還有個丫頭,嚇得去了大半。惱羞成怒,一掌推開他,指著她罵道︰「滾出去,不許管我的事」這時才發覺自己光著半截身子,連忙跳進被窩,用被子蓋著身子。
先前少爺對自己明明動了心的,杏兒抓著他的手放在胸上,讓他知道,她比尋香的身體成熟迷人得多。嬌聲道︰「少爺,少女乃女乃她還少,哪里伺候你?」
沛林雖然感覺她的胸要肉些,哪里懂這些?手似觸電一樣抽回去,身子往後一縮。心里裝了尋香,又是新婚之夜,作為大戶人家的讀書子弟,萬萬容不下丫環的狂浪之為。心里極惱,這杏兒怎麼這麼不要臉?臉色一沉,樣子十分難看,不滿地看著杏兒。
「你出去」尋香推著比自己半個頭頂的杏兒。
「我要伺候少爺」杏兒往床上撲去。
「吳媽……」尋香高聲叫喊。這麼大的聲音,怎麼吳媽象一點都不知道?
尋香和杏兒糾纏在一起。杏兒力氣比尋香大,年紀又比她大。此事一出,尋香以後絕不會容她在松香院。本來,她跟少爺的事就成了的,被尋香壞了好事,恨不得掐死她。把尋香按在地上,使勁捶打。
「好個刁婢竟敢奴欺主」沛林見尋香被杏,在被子里模索到褲子,不管反正套在身上,從床上下來。一腳踢向杏兒,抓住她往外面拖。尋香被她摁在地上扯得頭發凌亂,臉上挨了幾掌,翻身起來,拿起掃把,邊追邊打。
「惡婢以為我尋家沒有親戚,欺負我年紀小,我才嫁來第的一夜,你就要翻上天」
「滾松香院里留不得你。」
一向斯文,從來沒說過這種話,他待下人都極和氣的。杏兒作的實在過份,尋香罵的極在理。人家才嫁過來,又是個小姑娘,第一天,就被個丫環欺負,若是傳出去,必將招人笑谷家沒有大戶規矩,又笑谷家人抬了人家的陪嫁,虐待孤女。若不為尋香出口氣,他還是男人嗎?
再則,杏兒私自爬他的床,逗弄他,把他當成什麼人了?他可是才子書院里最有才學和品格的學生。
讀書人畢竟是讀書人,罵不來粗話的。把杏兒拖出去扔到外面後,沛林想再罵幾句,卻沒了罵人的言詞。只得氣呼呼地拉著尋香進了屋里,關上門,橫上門閂。
「你臉上痛不痛?」
沛林對著燈,輕輕檢查尋香臉上被杏兒打了的紅痕。
尋香搖搖頭,臉上火辣辣的疼,從小到大,從沒被人打過。此時心里卻比吃了蜜還甜。
「讓你受委曲了,才嫁過來,就發生這樣的事。」沛林真心實意地欠疚。
尋香這時發現他褲子穿反了,笑了笑,指指他身子下面。
沛林臉上又一紅,想起先前杏兒的齷齪行為,心中很是惡心,後悔不該喝得那醉,差點讓個下人給趁人之危,失了名節。靦腆地道︰「我去淨。」
尋香臉上一紅,「我去伺候你。」
沛林直搖手,自己拿起椅子上的一套干淨內衣,跑了出去,往左面的淨室走去。
尋香坐在梳妝鏡前,理了理凌亂的頭發。看著鏡子里臉兒紅通通的人,嘴角勾起個勝利的微笑,心里領會一個道理,凡事不可退縮,勇敢地身前,一切便會不同。
若是她象前世那樣,唯唯諾諾,處處任人擺布,成天搭著頭,比個丫環還沒脾氣,剛才沛林和杏兒一旦有了關系,只怕往後會不會重蹈覆策,都說不清。
勇敢、智慧就是新生的力量。尋香覺得自己不僅獲得了新的生命,還獲得了新的靈魂。
沛林在淨室里胡亂洗了洗,換上干淨衣服,回到臥室。見尋香坐在梳妝台前低頭沉思,看著很是端嫻嫵媚。走到她身後,心中又生出一絲特別的情意。剛才若不是她阻止即時,自己若是著了杏兒的道,往後跟杏兒說不清,便極麻煩。
環境復雜,文氏沒安好心。杏兒沒得逞的事,一定會觸怒文氏。尋香雖不懂如何與人斗心計,可有了防人之心,性格又變得謹慎細密。抬著看著鏡子里,沛林長得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幅淑人君子,品貌非凡的好人才。
「香。你受驚了。」人家第一晚嫁來,就發生不快樂的事,他心里十分慚愧。
「老爺。有些話,妾想和你先講講。」
尋香決定先提醒他許多事,以一起防備外患。
「不要叫我什麼老爺,雖然我是讀書人,夫妻間不必太過拘禮。往後無人時,你叫我沛林,我叫你香,我們可以自在一些。」他笑著抱起她,坐到床上。
尋香臉上紅如胭脂。心里有些怕他會強行做那事。不由將身體移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