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旺婦 44 復雜的夜

作者 ︰ 木離力

深夜,谷園安靜下來,即使北院上房里的祖父祖母都安靜地睡了。

沛林雖然出了意外,可是讓尋香救活了,睡在祖父祖母隔壁,由尋香和吳媽媽守著。雖然滿身的內傷不好治,可是保住了命,就是一大喜事。

東院上房里

張媽媽和雪梅蜷坐在外間的大木椅上,雖是夏日的天氣不冷了,可是半夜三更的,還是有些困乏,暖閣里的主子還沒睡,她們不敢睡著過去。

秦媽媽陪著文氏躺在暖閣的紅木榻椅上,看著燈火跳躍,兩人精神健旺不能入睡。

「水參子是什麼東西?」秦媽媽好奇地問。

尋香用水參子把沛林救活了,祖父問那是什麼,尋香說是尋家自己栽種的水參子,專補氣血。

顯然水參子的作用不只那簡單,簡直是起死回生的妙藥。回春堂的王大夫可是方圓幾百里內出名的大夫,他都不敢接的傷員,竟然讓水參子給救活了。

文氏烏眉緊皺,光潔的冬瓜臉上堆出幾道細紋。沒道理,她用盡心思安排了白日的事,沛林該死的,絕對活不過今晚的,可是沛林還活著。

「尋家的梁媽媽還真是個不簡單的人。」文氏盤坐著,手上轉動著一串紫檀木珠,心里煩,只有不斷地數珠子。

「是呀。汪家老太爺和四方錢行的胡老板可是老交情,胡老板說尋家祖父死前幾年在錢行里是放過兩萬兩銀子,可是後來把錢取出來了。汪老太爺說,定是梁媽媽怕谷家待薄尋香,放了虛信。那梁媽媽可是跟著尋家祖父從京城來的,一向詭計多端。這一回,我們被她耍慘了。」秦媽媽恨恨地道。

文氏的冬瓜臉上皺紋變多,擠出個難看的樣子,罵道︰「李媽媽真是頭豬我反復問過她,那信實嗎?她說不實可以摘她的腦袋。明兒個,我真要摘了她的腦袋來當凳子坐」

「她是個沒見識的,見梁媽媽鬼鬼祟祟的和尋香說起尋事,就信進去了。尋香手上又戴著那麼大個寶石戒指,後來我都信了。」秦媽媽郁悶得很,谷家的人都被梁媽媽給玩了。

「有那個掃把星橫在北院,我看老東西和小東西不得死。得先把掃把星打點掉。還有尋家種的水參子藥,得找出來給我毀掉」文氏陰狠地道。

「不」秦媽媽身子一動,盯著文氏。

文氏一愣。

「如是弄過來,我們自己種一大片藥圃,那不是發大財的事?」秦媽媽陰笑道。

文氏點點頭,「這事,你再去辦。已經驚動北院了,我明天就要個滿意的結果」

「我明天就去辦這事。」

……

北院,祖母屋里。

兩位老人睡在床上,只是放松一些,並不能安泰的睡著。

「老太爺,咱們家這幾天真是不順呀,你才好起來,林兒又被人打了。難道尋香真的是?」莫氏這幾天和尋香已有一定的感情,心里越來越喜歡她,就是‘掃把星’這根刺還不能從心中拔出來。

「你覺得怪香兒嗎?昨晨那粥,可是另有人謀。」谷庭儀很理智,心里也明白這些事,甚至懷疑林兒這事,是背後有人指使。谷家的家業在華姿夫家的暗助下,如今比原來大了幾倍。谷庭儀當然明白別人的用心。依他在職之時的脾氣,非把這人揪出來繩之以法不可。

可是——

唉,或許應該分家了。有能力的讓他發大財去,沒本事的,管好自己那點田地,也餓不死。

「你真要這麼決定?」

莫氏習慣了大家庭的生活方式,老太爺要分家了,她不習慣,而且也不放心,只怕分了家後,家財散得更快。

「難道讓別人再來設計害死我們?接到官文,說停發致休金時,我真是沒心思再活下去,可是現在好了,便想再多活幾年。我還想看到林兒好起來,將來給我添個孫子。」

莫氏翻個身,背對著他。老頭子眼里就只有一個沛林,難道別的兒孫都不重要?

春和院。

谷柏新閉門,坐在書房的一方木榻上,陷入沉思。範氏在外輕輕叩門,谷柏新從木榻上下來,打開門,淡淡道︰「我就睡了。」

範氏走進來,看到木榻上擺著一幅美人畫,酸酸道︰「你又在想那女人?」

柏新不語,收起畫,放進一個箱子里,「走吧,睡覺了。」

「這些年來,我對老六難道不夠嗎?你要這樣,做得似乎我虐待過他似的。你這是對著畫,向他娘告狀嗎?」。

範氏的反應非常強烈,這是女人骨子里本能的醋意。

「我再次告訴你,我和林兒的娘之間沒有什麼的。你若要破壞當初的諾言,別說我,就是老太爺都不會放過你的。」

谷柏新冷冷的摞下一句話,把那木箱放進一個書櫃里鎖起來,轉身出去。

哼。範氏狠狠一跺腳,快步追上去,拉著他,一起走進臥房。上了床,範氏小心地問,「林兒不會有事吧?」

「老天保佑啊。」

範氏幫著谷柏新解下外衣,放下紋帳,嘆道︰「這些年我可是把林兒當作親生的,她若有事,我這心里跟少塊肉似的。」

谷柏新輕輕拍拍她的手,「辛苦你了。若是將來林兒出息了,你臉上也有光彩。不象沛光文昌平庸,能力也平庸。」

「沛光象誰?那樣子,那性格活月兌月兌就象你。」

範氏听不慣他看不起兒子,翻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不再說話。

「可憐林兒竟會遇上這種橫事。」柏新嘆一聲,也翻過身,背對著範氏,沛林雖不是他親生的,可是比他親生的兒子更加令人心疼。

次日天剛亮,谷柏新和沛光就進城里去請回春堂的王大夫。

「沛林命這麼大?」

回春堂的伙計早就開門起來在做事,將谷柏新請進屋里,五十二歲的王大夫和兒子正在後院打晨拳。听說沛林熬過了昨夜,兩眼放光,「這可是奇聞。昨日送到我這,已經脈細如無。」

他兒子王真成已經三十歲,繼承著老王的衣缽,也有一手不錯的本事,笑道︰「莫不是我王家的藥酒真管了用?」心里卻不敢相信,當時沛林就是最後那點氣在漸漸散去,怎麼會起死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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