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可明白父親其實是想要將空間留給她和陸峰好好談談,將收拾的碗筷放進了洗碗池,第一次沒有專心于做家務,她走進了臥室,陸峰正坐在床邊抽悶煙,見林小可進來詫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半冷不熱的道︰「現在如你所願了。」
「你以為爸是我找來的吧。」林小可拉過梳妝台前的椅子在他面前坐下,距離半米遠,陸峰手中的煙已快抽完,她將煙灰缸遞到他面前接過煙頭,道︰「我知道從一開始你對我就有很深的誤會,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爸不是我找來的,是他自己要來看我的,相不相信隨便你。」
林小可頓了頓︰「還有,昨天在西餐廳我不是故意出你的丑,只不過你真的太過份,不問青紅皂白便羞侮我的同學。」
「同學?」陸峰抬頭。
「沒錯。」林小可道︰「徐浩是我的高中同學,高三那一年轉學到了英國,如今學有所成歸來,只是想看看我,替我慶祝一下生日。」
「怎麼,昨天是你的生日嗎?」陸峰問道。
「你那樣對人家說話的確不太禮貌,不但降低了你的身份更讓我覺得沒有面子,所以我才會失控將酒潑到你的臉上,若是讓你覺得難堪了,在這里跟你說聲對不起。」林小可沒有回答陸峰,既然她的一切對陸峰來說都沒有意義,問了又有什麼用。
她接著道︰「還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父親那邊由我來想辦法應對,不管他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你不要再意,他只是太心疼女兒所以才會如此。」
林小可猶豫一下︰「若是你想離婚的話,等我父親離開以後我們再商量,至于生孩子的問題,我自己想辦法應對。」
「你能有什麼辦法?」陸峰道。
「這個與你沒有關系,是我自己的事情。」林小可說完以後站起身︰「我去洗碗,今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吧,晚上睡覺的時候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陸峰以為林小可開玩笑,沒料到她洗完碗以後竟真的將被子另套了一床,把結婚時朋友們送的貼圖拼板鋪到了地面,墊上一床羽絨被,看起來竟像是日本人睡的那種榻榻米。
林小可將臥室的門帶攏︰「等我爸睡著以後我再進來,還有……」
她猶豫了一下︰「洗澡的時候你先不要用浴缸,上面有些雞血沒有洗干淨,先洗淋浴吧。」
林小可此言一出後陸峰立即想到那套德國進口浴缸,他立即沖到洗手間,一陣低低的哀號,唯恐林大志這個時候回來,不敢破口大罵,天啊,臭哄哄的一股腥味,盡管浴缸看起來很干淨潔白,那股子血腥味卻彌漫在整間浴室里。
林小可冷靜看陸峰挫敗的樣子,他的神情這一刻不再如往常猙獰,反而有落落寡歡得像個孩子,擰著眉抿著唇不高興的回到了臥室︰「我不洗了,你洗洗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