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等等我!」一見女子要走,秦東也顧不上再與那幾個看門兒的萬鵬行嘍糾纏,急呼一聲,拔腿追了上去。
那女子听到秦東的呼喚,皺了皺娥眉,轉頭向他望去,「你叫我什麼?」
「姐姐啊。你的年紀比我大,我這樣稱呼你,錯了嗎?」
「姐姐……」不知為何,女子低喃了一聲,眼中竟迅速彌漫起層層霧氣,好像是觸動了什麼傷心事,令秦東看在眼里,心里也跟著泛酸。
秦東本想向這女子好好的表達一番感激,沒想到卻無意中提起了人家的傷心事,這讓秦東大感意外,同時也十分自責,忙道「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或者你不高興我喊你姐姐?」
女子使勁兒的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將悲傷重新掩藏,艱難的露出一抹淒美的笑容,望向秦東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秦東!」
「我叫顏玉柔,你要是願意的話,以後就叫我玉柔姐吧。」說完,顏玉柔又想了想,然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百來塊靈石,塞到了秦東的手里,道「這些靈石你拿去,會用得著的。」
這些靈石對秦東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可是看顏玉柔在拿出來之前猶豫了片刻,想必她自己也並不富裕,這就讓秦東更不能收了,連忙拒絕道「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這些個靈石,我不能要。」
顏玉柔笑了笑,柔聲道「行啦!你不叫我姐姐了嗎,這是姐姐給弟弟的見面禮,你不能不要。快收著,要不然姐姐要生氣了。」
說著顏玉柔努力想要做出一副生氣的表情,可她骨子里透出來的那種溫柔,卻讓她連生氣,都只能讓秦東感到溫暖。
但秦東知道,這靈石他若是不收,只怕會傷到顏玉柔的心,嘆息了一聲,默默的將靈石收在了乾坤盛中,心里暗暗起誓,這個姐姐既然認下了,那就要認到底。
「好了,姐姐要去三區,看你的修為只怕是去不了那里,我們就在這里分手吧。」見秦東收了靈石,顏玉柔果然笑了起來。
之前秦東因為被朱鶴軒小瞧,心中暗惱,不該將修為掩藏的太深,此時這種懊惱又暴漲了十倍不止。他是真心不想與顏玉柔分開,人家的恩情半點兒都沒報答,這讓他如何心安?更何況顏玉柔此時的眼眉里,仍然藏著幾分沒有消盡的憂傷,這讓秦東意識到,顏玉柔一定有著什麼解不開的心事,他很希望自己能夠幫助到顏玉柔。可就因為他將修為掩藏的太深,以至于……
「再見了!咱們後會有期!」顏玉柔不知道秦東心中在想什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提起身形,帶起一抹胭紅的虛影,消失在遠方。
望著顏玉柔消失的方向,秦東的心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煩躁……
「給我抓住他們,別讓他們給跑了!」就在這時候,一陣嘈雜的怒吼聲,從遠處傳了過來,秦東循聲一看,正好看到錢飛和吳天兩人十分狼狽的正往他這邊兒飛奔,在兩人的身後,是一大隊凶神惡煞般的追兵。
「你怎麼在這兒?」錢飛的臉一片青紫,幾乎快要遮擋住他的本來面貌,可見這一頓揍挨的不輕。老遠見到秦東站在那里,充滿焦急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秦東心中還在為顏玉柔的離去而心煩意亂,見到錢飛飛速奔來,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笨蛋!別傻站著了,快跑啊!」錢飛今日本想去找六順子談判,沒想到六順子忒不厚道,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錢飛和吳天人單勢孤,被狠揍了一頓,拼了性命才月兌身逃到這里。
吳天比錢飛壯,修為也比錢飛高,因此成了對方格外‘優待’的對象,狼狽程度比錢飛有過之而無不及。
錢飛一邊呼喝,一邊快步沖上前來,拽住秦東的手便要拖著他一起逃,可竟然沒有拉動,身形向前才跨出一步,就被反彈之力拉的倒跌回去,癱坐在了秦東的腳下。
「你小子的勁兒怎麼這麼大?」錢飛坐在地上,一時忘了起來,滿是詫異的盯著秦東問道。
秦東轉頭看向錢飛,足足盯了他大半晌,方才幽幽的說出一句「弟弟,我心情好煩。」
錢飛神色一苦,道「你就是再煩,我他媽也沒時間安慰你,你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錢飛回頭望了一眼,就這一耽擱的工夫,六順子帶著大批黑水幫的打手,已經凶狠無比沖了上來,看那一個個齜牙咧嘴的樣子,仿佛要將錢飛和吳天活吃了一般。
錢飛打了個激靈,一躍而起,對秦東道了一句「別傻站著了,快逃!」說罷,身形便掠過秦東急躥了出去。
跑了約莫十幾丈,錢飛回頭一看,差點兒沒氣的哭出來,感情秦東壓根兒就沒動彈,就像是根傻電線桿子似的杵在那里,已經被黑水幫的人給圍了住。
此時六順子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嘿嘿的笑問道「錢飛,你不是號稱最講義氣的嗎?怎麼,打算撇下兄弟,自己逃命?」
「干!」錢飛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站住了腳步。
「幫主,咋辦?」吳天眉頭緊皺的問道。
錢飛看了他一眼,指著傻乎乎,似乎連發生了什麼都還沒搞明白的秦東,一臉懊惱的道「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那小子,他這輩子來向我討債的?」
吳天搔了搔頭,笑而不答。
錢飛白了他一眼,道「豁出去了,我就不相信六順子那王八蛋敢弄死我!不就是一頓打,又不是沒挨過!」說罷,抬腿便向六順子等人走了過去。
吳天似乎早就料到錢飛會這樣做,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更沒有阻止,毫不猶豫的隨後跟了上去。
「呵呵……錢胖子,你果然講義氣,我服了!」六順子嘴上這麼說,可臉上的笑容卻是得意中透著猥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六順子,放開我兄弟!要不然,錢爺我讓你哭都找不到墳頭兒。」倒驢不倒架,這就是錢飛。死到臨頭,該硬氣就硬氣,絕不含糊。
「哼!」六順子冷哼了一聲,臉上掛滿了輕蔑,絲毫不理會錢飛的叫囂,一指秦東,對錢飛問道「這小子是誰,死到臨頭都不知道跑,傻乎乎的整個兒就是一彪子,你們兄弟幫果然出極品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