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冷笑一聲,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看你是被慣的不輕!」
「你說什麼?」佟林爆吼一聲,手指秦東,臉上怒容猶如海中怒波,起伏不斷。
秦東自然不會怕他,面色一冷,沉聲道︰「你給我听著,錢飛是我的兄弟,誰也休想動他一根汗毛!」
牛逼哇!望著秦東,譚楊佩服的是內牛滿面。想當初他只有三級之境的時候,到哪兒都得低著頭裝孫子,活的那叫一個憋屈。看看人家秦東,面對佟林這樣的七級巔峰境界的高手,非但毫無懼色,反而咄咄逼人,觀那氣勢,比佟林還要高漲,不知道的人,準會以為秦東才是那個修為更高一籌的主兒。
「你以為剛剛僥幸贏了一招,就可以不將我佟林放在眼里了嗎?」佟林臉色逐漸轉為鐵青,上下牙齒緊咬產生的那種嘎 脆響,清晰可聞。
秦東哼了一聲,沒有接腔,不過那神情卻將他的內心展露無遺,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你在我眼中,屁都不算。
「豈有此理!」佟林的性格本就十分高傲,結果被秦東當眾輕視,他這一口氣當然咽不下去,虎吼一聲,揮掌便向秦東欺去。
一旁的譚楊早有防備,伸手一攔,將佟林的掌鋒給接了住。兩人身形同時一晃,半斤八兩。
佟林立即滿面厲色的瞪向譚楊,喝問道「譚楊,你這是什麼意思?」
譚楊搔了搔腦袋,干笑著道︰「佟兄,你也別怪我,他畢竟是我師弟,我要是見死不救,回去怎麼向我師父交代,你也得體諒體諒我,是不是?」
「我體諒你,誰體諒我?」佟林眼珠爆瞪,怒氣更盛。
譚楊呵呵的笑了幾聲,不以為然的道︰「佟兄,從頭到尾,不就是因為一只千年雪參嘛,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等我回去稟明我師父,讓我師父賠你一顆,不就完了嗎?」
「現在這事兒已經與千年雪參無關了,我要為我的名譽而戰!」佟林厲聲喝道。
譚楊苦笑「佟兄,這怎麼又跟你的名譽扯上了?我都給你說了,我這師弟還太年輕,根本就不懂事,你何必要對他的話斤斤計較?」
佟林猛一揮手喝道「廢話少說,今日我若不給這小子一個教訓,他日我佟林,還有何面目面對眾人?再者,我也要為我們靈動別院,為我師父的榮耀負責!」
見佟林是鐵了心的要教訓秦東一頓,譚楊心中暗暗叫苦。這佟林天生就是一條筋,一旦認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別想拉回來,只怕今天這事兒,很難善了了。想到這兒,譚楊不禁怪起秦東,你說你一個區區三級修士,哪兒來的天大膽子,竟然敢去招惹七級修士,難道真的就不怕死嗎?
就在譚楊這樣想著的時候,佟林突然發出了一聲爆喝「你找死!」,將譚楊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回頭一望,譚楊直有些抓狂,就在他為了力保秦東,而與佟林糾纏的時候,秦東倒好,一點兒也沒閑著,竟沖著六順子撲了上去。佟林已經放出話來,要保六順子,秦東這樣的舉動,簡直就是在打佟林的臉,難怪佟林會氣的如此爆吼。
譚楊就這微微一愣神兒的工夫,佟林整個人已經如箭般射了出去,這一次他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秦東。修為也至少施展出了七成以上,一旦秦東被擊中,就算不死也得殘廢。
事已至此,譚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沉哼一聲,身形暴起,隨後直逼佟林,哪怕是與佟林翻臉,他也絕不能讓秦東有事。譚楊之所以能做到如此果斷堅決,不光因為秦東是他的師弟,關鍵他放不下虎紋豹。
佟林和譚楊的修為不分伯仲,佟林搶佔了先機,譚楊要想在他擊中秦東之前將他攔下,基本不大可能,譚楊也沒抱這樣的念頭,用的是‘圍魏救趙’的路數,直接凝聚起十成掌力,遙對佟林後心。佟林能一掌廢了秦東,他也有信心能一掌廢了佟林。
譚楊絕不相信,佟林為了教訓秦東,會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上。譚楊將佟林的心理揣摩的極準,可有一點他卻沒有想到,他這一招,已經被佟林料到了。
正當譚楊緊追佟林之時,佟林的兩只手掌,突然分出一掌,拍出一道至柔掌勁,正好撞向緊追而來的譚楊。見到佟林的掌勢,譚楊的心中立即咯 了一下,暗叫不好。這一掌看似平淡無奇,實則乃是佟林的絕招之一‘纏綿柔絲’。
這種掌力,並不求傷害對手,卻會幻化出千萬道虛虛實實,讓人琢磨不透,但卻又纏勁十足,猶如蠶絲一般的靈力,一旦對手陷入其中,想要擺月兌破解,頗需要一番手腳。這本是佟林在遇到遠強于自己的對手或者靈獸時,用以月兌身的保命絕技,沒想到卻用在了阻攔譚楊的追逼上,可謂極其巧妙,完全出乎了譚楊的預料。
譚楊忍不住破口狂罵「好你個佟林,真***不是東西,有種你沖著我來,別傷我師弟!」
佟林冷笑一聲,毫不理會,在困住譚楊的一瞬間,他的身形卻是驟然加速,直如月兌弦的利箭,倏忽間與譚楊拉開了距離。
譚楊縱然心急如焚,卻不敢硬來,這‘纏綿柔絲’遇強則強,想要靠蠻力破解,除非修為整整高出佟林一重天,否則只會自討苦吃。「師妹,靠你了,救小東!」
顏玉柔正全神貫注的為金剛治療傷勢,有譚楊在,她並不擔心佟林會將秦東怎麼樣,猛然听到譚楊的吼聲,不由得吃了一驚,而當她向秦東看去的時候,一張花容更是瞬間失去了顏色。
就這一眨眼的工夫,佟林的滔滔掌力,幾乎將秦東整個籠罩了起來。看的出來,這一次佟林是花了大心思,不光力度十足,算計也是十分周密,幾乎將秦東的所有退路,盡數封死,可說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留給秦東。
而再看秦東,對于佟林這狂風驟雨式的一擊,竟然好像完全沒有看見似的,絲毫不予理會,眼楮只盯著六順子,那股執著的勁頭,直讓顏玉柔哭笑不得,同時一顆心緊張的都要從胸口里跳了出來,以她的修為,此時才想干預,已是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