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級巔峰再強,也終究強不過十級修士。雖然只是一道區區瓶頸,卻代表著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杜靖宇這邊一發威,那天空中凝聚成的青碧靈雲,瞬間土崩瓦解。
「這不可能!」陳昌發出一聲暴跳怒吼,緊接著一道青色身影,猶如一道青色電芒,從飄渺峰頂勁射而來。只眨眼的工夫,一個身體修長,面容清 ,滿臉驚怒的老人,便站在了杜靖宇面前。
終于將陳昌逼了出來,杜靖宇很是滿意,笑了笑,沖陳昌抱拳道「陳兄,好久不見,風采依舊哇。」
陳昌絲毫也不理會杜靖宇口中的恭維,直瞪著一雙溜圓的眼楮,上下打量著杜靖宇,好半天,才怔怔的問了一句「你竟然突破了瓶頸,進入了十級之境!」
「哈哈哈……陳兄好眼力!」杜靖宇大笑起來,要說不得意,那是不可能的。
這兩個老冤家,可說是斗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一直都是互有勝負,誰也沒完全佔了上風。可是現在,杜靖宇憑借著早一步跨入十級之境,算是徹徹底底的壓了陳昌一頭。
「沒天理!真是沒天理!難道老天爺瞎了眼不成,竟然讓你這老匹夫先獲得了突破。」陳昌一副無比懊惱的神情,只恨不得要殺人。
他越是如此,杜靖宇就越是得意,笑著道「陳兄,你不要著急嘛!你的資質雖然比我要差一些,可假以時日,也是很有希望突破的嘛。」
「呸呸呸!我的資質比你差,你好不要臉!」陳昌一臉呸了三口,那氣到跳腳的模樣,還真有點兒老小孩兒的意思。
杜心童在一旁,有些不滿的拉了拉杜靖宇的衣袖。哪兒有這樣的?打著說和提親的幌子,卻把人家刺激的要死,照這樣下去,還說什麼和,提什麼親?
也真多虧了杜心童的提心,要不然杜靖宇還真的會因為得意,而忘了今天這一趟的真正目的,趕忙收斂了起來。腦海中轉著念頭,籌措著說辭,那邊陳昌驀然瞥到站在杜靖宇身旁的鶴宗,面色旋即大變,殺氣騰騰的沖著杜靖宇喝了起來「杜靖宇,你要把我徒弟怎麼樣?」
「什麼?」杜靖宇微微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昌身上的氣勢瞬間又暴漲了幾分,怒道「別以為你突破了十級之境,便可以為所欲為。你若膽敢動我徒弟一根汗毛,老夫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同歸于盡!」
看的出來,陳昌神情十分的認真嚴肅,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讓鶴宗心中好不感動,眼眶直有些濕濕的感覺。
杜靖宇也馬上反應了過來,笑著道「陳兄,你誤會了!我今天來,是要給我的女兒向你提親。」
「提親?」陳昌頓時愣了住,直以為自己是听錯了。
杜靖宇一只手握住杜心童,一只手拉住鶴宗,將兩人一起推到了陳昌的面前,道「他們兩個情投意合,難道我們不應該成全他們嗎?」
「杜靖宇,你這是玩兒的什麼陰謀詭計?」陳昌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杜靖宇苦笑了起來,不怪陳昌會有這樣的態度,誰讓他們兩個足足斗了大半輩子呢?陳昌有如此的警惕,不過是人之常情。
「師父,您誤會杜長老了,他是真的要成全我和心童。」鶴宗急忙站出來說道。
陳昌看了他一眼,道「傻徒弟,你太單純了。杜靖宇恨我們師徒不死,他能那麼好心,將寶貝女兒嫁給你?」
杜靖宇皺眉道「陳兄,你這分明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你說我在玩兒陰謀詭計,那你倒說說看,我玩兒的是什麼陰謀詭計?」
「我怎麼知道?我要是有你那麼多花花腸子,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師父,您听我說……」
鶴宗急著想要解釋,陳昌卻不給他機會,將手一擺,大聲的道「不要說了!你的閱歷太淺,什麼事情都不懂,為師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跌進火坑。姓杜的,你給我听好了,馬上帶著你的女兒走人,這門親事,你想都不要想!」
「陳昌,我杜靖宇明明是一片好心,你卻硬是要當成驢肝肺,真正是豈有此理!」杜靖宇臉上涌起層層懊惱。雖說他現在的心境比之前開闊了許多,可也還不是聖人。平白無故的被陳昌如此詬病,他也不免惱火。
「我管你是好心還是驢肝肺,總之這件事就是不行!」
「師父,您別總對杜長老抱有成見嘛,杜長老這一次來,不光是為了我與心童的婚事,更是要與您老人家冰釋前嫌。根本就沒有什麼陰謀詭計,您想的太多了。」
「混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為師小肚雞腸,不如他杜靖宇大方大度嘍?」陳昌勃然大怒,厲聲呵斥起來。
鶴宗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陳昌平日里,很是開明,可只要與杜靖宇扯上關系,他就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師父,徒兒怎麼會有那樣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
鶴宗的話還沒說完,杜靖宇的眼楮突然亮了起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著杜靖宇奧「好哇,我知道你玩的是什麼陰謀詭計了。你是想要利用你的女兒,來離間我們師徒的感情,達到瓦解我飄渺別院的企圖。杜靖宇,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歹毒哇!」
這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理智,雖然會失去明辨是非的能力,但這想象力卻會得到突飛猛進的‘進步’。听了陳昌這一番自以為是的判斷分析,鶴宗直要當場哭了出來了。
杜靖宇也是一臉的無奈,雖然他已經預料到了,這一趟提親之行,不會一帆風順,可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棘手。
「師父,您在說什麼呢?杜長老豈是那樣的人?」
「你給我閉嘴!」見鶴宗一而再,再而三的替杜靖宇說話,陳昌更是惱火,厲聲喝道「你小子也真不是東西!一個女人,就能讓你背叛師父?我這麼多年來對你的養育和教導,加在一起,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女人?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師父,就給我過來,離那丫頭遠點兒!」
「師父,您……」
「怎麼?是為師的話你听不懂,還是說你真的準備為了這個丫頭,而不認我這個師父?」見鶴宗一臉遲疑,陳昌既惱怒又傷心,直如狂獅般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