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
尖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夜的沉寂,電話里傳來交警隊BOSS劉隊的聲音,火急火撩像催命︰
「連翹,隊里人手不夠,你趕緊過來。」
「是。」
放下電話,連翹迅速換上剛領到一個星期的警服精神抖擻的沖出了房門,背後傳來小姨疑惑地喊聲︰「翹翹,大晚上去哪?」
「執勤!」
「小心點啊——」
「知道啦!」
听著小姨拖得長長的尾音,腳下卻沒停。
從十二歲開始,她就跟著小姨一起生活了,她最崇敬的帥爸為國捐軀了,會擺弄中草藥的美媽也徹底消失了。
算命的說她八字硬,天煞孤星。
笑!
……
30分鐘後,她趕到了目的地。
叉路口上,對講機,熒光棒,一晃一晃的。
身穿著熒光背心的部隊糾察兵和交警隊同事們正嚴陣以待,說是京綿高速出了車禍,一輛軍用越野車撞死了一名孕婦逃逸了,這會兒大隊正配合軍區警備糾察夜查肇事車,順便查酒駕。
剛到地點就被劉隊安排了和兩個同事到另一個路口,還叮囑著︰「重點是酒駕,軍車不歸咱管,哪怕是軍地協作時間,閑事兒少惹。」
機關里混成了精的老油條,話里的意味兒明顯。
連翹是剛參加工作的新兵蛋子,指哪打哪的炮灰人物,自然唯命是從。
可,一個小時過去了,別說酒耗子,連只蟑螂都沒逮到。
抬腕一看,已經凌晨一點二十五分!
125,哪怕過去了很多年,她還能準確地記得——他說是,要愛我。
這時——
一輛長得像路虎攬勝的越野車疾馳而來,速度飆得極快,為啥說長得像呢?因為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車型車款,霸道又彪悍。
後來她才知道,那玩意叫‘戰神’,是改良版的多功能特種兵戰車——當然,這是後話。
她迅速瞟了倆同事一眼,可人家垂著眼皮兒,壓根兒不理會。
苦逼的新人一枚!她趕緊伸手一攔。
越野車完全無視,繼續囂張地駛了過來。
喲 ,想跑啊?
一咬牙,她充分發揮了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沖上前去再次揮手。
還不停?有問題,吃不準就是肇事車。
丫的,她索性沖到了路中間!
吱——
刺耳的剎車聲直透耳膜,越野車驟停之下與地面摩擦出尖銳的嘯聲來,在深夜里甚為駭人。
對著半搖下的車窗,連翹敬禮微笑︰
「同志,請出示你的證件。」
「你他媽找死?」一口的京腔,刺骨得猶如臘月的冰雹,冷得透心!
「同志,請配合工作。」
「讓開!」
男人不悅地冷斥,混著酒精味兒飄了出來,連翹微眯起眼,向越野車靠近了兩步。里面坐了兩個男人,副駕上帥得有點妖孽的男人面色酡紅,顯然是喝酒了。
而駕車的男人——
冷冽,沉默。
那暗沉犀利的眼神兒一掃,危機感讓她差點兒打噴嚏。
冷啊!這丫誰啊?氣場太強了吧!
像……獵豹!
他就端坐在那兒,一個動作也沒有,可極富男人味兒的長相和那份倨傲霸氣,宛若統領世界的王者,誰都該匍匐在他腳下似的……呃,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連身板兒都無可挑剔,這勁兒絕對能秒殺各年齡階段的婦女同胞,不過……
——再帥你丫也不能酒駕不是?
「酒駕還這麼拽?證件!」
「滾蛋!」習慣了發號施令,邢烈火極其惱怒地瞄著她,這女人真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給他叫板兒?
連翹火了。
丫的,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當你是皇帝呢?
「我讓你——測、酒、精!」
說完,掏出了酒精測試儀,按住POWER,小手兒一晃就遞進了車窗。
身後——
突然傳來倆同事莫名的抽氣聲,和幾句竊竊私語——
「……膽兒真肥……她……」
「……牌照……太子爺……傻……」
她沒听得分明,但鄙夷不已,袖手旁觀的老油條子,拿著國家的俸祿,吃著老百姓的稅收偷懶耍滑頭,欺負新同事。
趕明兒,尋個機會得給他倆點顏色瞧瞧!
連翹這小丫頭,別看她小臉蛋兒女敕滑得就跟露水養大的花骨朵兒似的嬌俏,可事實上,透過那粉女敕的偽外包裝,那看上去微笑天使般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邪惡而月復黑的悶騷之心。
還有,一肚子不為人知的壞水兒。
……
鼻尖兒嗅著她小手上傳來那若有似無的奇怪幽香,邢烈火心中微微一惻,冷酷至極地睨著她。
「听不明白?我讓你滾蛋!」
橫什麼橫?!
連翹受不住他冷得像剜骨刀般的眼神兒,但她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妞兒,三百年武術世家的傳人,功夫可不是白練的。
小樣兒,收拾不了你?
一個漂亮的小擒拿,她迅速鉗住囂張男人的下巴,硬生生將手里的酒樓測試儀的噴嘴兒強插進了他的嘴里。
然後,微微一笑︰「同志,含著使勁兒吹……」
……
哪料,下一秒手腕就被男人大力反扼住,差點兒月兌臼。
要說邢烈火剛才只是冷酷,那這會兒簡直是憤怒到了極點,那火兒直沖腦門兒,打死他也沒想到這渾身沒二兩肉的小丫頭竟有這等好身手,一時大意竟被她鑽了空子。
奇恥大辱,沒有之一。
眸底的怒火快要飆出來了,他虎口上移,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霸道地撬開她的小嘴兒,將噴嘴兒塞了進去,「給爺含著,使勁兒吹!」
這男人的力氣忒大,連翹伸出小尖牙齒,還沒咬到他手指,就被他掐得呼吸不暢,心 直跳,枉費一身功夫,竟掙月兌不開,只能被迫含著那粉紅色的噴嘴兒,一雙瀲灩的美眸怒視著他。
咳咳!
這一幕,讓旁邊的衛燎覺得有些玄幻了,這ど蛾子出得……依他家老大的習性和身手,竟能讓這小美女近了身?還讓人把噴嘴兒塞進了嘴里?
噗!
他想笑,但一瞅老大的閻王臉快噴火兒了,愣是憋住。
實事上老大還真就沒喝酒,可瞧著他將自己含過的玩意兒塞進人家美女嘴里,還讓人含著吹……這,這色度挺高啊。
木頭疙瘩開竅了?
看著這將警服穿出制服誘惑來的小美女和滿臉怒容的老大互動,他忍不住欠抽了︰
「這……你倆一人含一口,接吻啊?」
連翹的臉唰地紅了,然後白了。
痞里痞氣,忒討人厭。
冷哼一聲,邢烈火松開手放了她,冷冽一睨,「把領導叫來。」
咳!
模著脖子,連翹直想問候他全家,可……娘也,這男人也太可怕了!
咋辦?
瞧著身上的警服,想到為國捐軀的老爸,她正義直接就凜然了。
人模狗樣的紈褲,頂風酒駕還以為小交警好欺負呢?
絕不服軟,她又微笑了。
「同志,省省吧,今兒見玉皇大帝都沒用,我腳底下踩的是啥知道不?天子腳下,咱講的是王法。」
不屑地說完,她瞅著傻了眼的同事和幾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趕過來的糾察兵,揮了揮手︰
「喂,愣著干嘛呢?幫忙啊……」
兩交警下巴都快嚇掉了,妹子,交警守則第一條咋學的?熟記要害部門,權要人物的車牌兒啊。
這啥同事?!
連翹好不容易才壓住心里的火兒,對著走過來的兩名糾察兵帥哥,甜滋滋地笑了︰
「帥哥,這倆人妨礙公務,麻煩幫我……」
斜睨著她,邢烈火語氣更霸道了,一句話在夜色中听得人骨頭縫都在泛涼。
「給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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