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自始自終在笑著看戲,手拽著他的衣袖,人在他的懷里,十分信賴和親密。
老實說,她很意外。
太子爺挺直的脊背,沒有一絲溫度的語氣,俊逸冷峻的面容沒有半點兒溫度,丫冷漠得就不像個正常人,怎麼都捕捉不到一絲情感,難不成……
火哥也是被人拋棄?記恨呢?
偽裝高手!
正琢磨他呢,那雙眼楮就盯著她看過來。
「身上又癢了?」
好吧,看熱鬧的時候其實沒那麼癢啦……
她笑得倍兒甜的配合他︰「沒多癢……火哥,她是?」
「舊友。」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望著他,連翹低低笑。
瞪了她一眼,邢烈火陰沉了臉吩咐謝銘誠︰「致電易處長,明天接人!」
說完,越過臉色泛白的易安然,抱著連翹揚長而去。
他,看上去極冷。
「烈火……」易安然手腳冰涼,拳頭暗暗攥緊,幾乎不能呼吸,偏又不敢把真實的情緒表現出來,還得裝傻——
七年里,她想象過無數種重逢的場面,恰沒有這一種,他的懷里抱著赤腳的漂亮女人,女人身上披著他的軍裝,他們的甜蜜,折磨得她心碎。
七年前的他,雖說一樣冷酷狂肆,但對她好歹是不一樣的。
而現在,他都不願讓她靠近,那她的情感,七年的念想,又如何安放?
頭兒那里,她又如何交待?
……
軍用帳篷里,單兵行軍床又窄又小。
連翹暗爽。
能一個人睡覺了!
可憐見的,沒有睡衣,沒有洗澡,連條內褲都沒有。
將就著在火哥的行軍包里翻了件迷彩T恤套在身上,完了見男人還沒走的意思,不由得小眼神兒暗示‘喂,你該走了’。
不曾想,卻被他拽了過去就翻開了衣服,到處查看——看,再看,仔細看,看來看去。
對,是看,絕非耍流氓!
于是,那兩只髒兮兮的小腳板兒和那些血紅的水皰就落入了他的眼底。
微弱的光線下,他的臉色沉得發冷!
「難受不?」
「廢話——」斜睨著他,連翹沒好氣兒地左撓撓右撓撓。
「別撓了!」眉目一冷,邢烈火吼她。
陰晴不定的家伙!
懶得理他,連翹往後一倒就躺倒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一蓋。
「喂,我要睡覺了,管你的‘舊友’去!」
「少跟老子找抽!」火哥目光陰寒,一字一字冷得嚇人。
說完,掉頭走了。
靠!
連翹氣得掀開被子,腳下一陣臨空虛踢著撒氣,倒霉的是,一不小心磨了水皰的腳板兒就踢在了搭帳篷的鐵架上。
——
鑽心的疼,心肝兒都在顫,她抱著腳直咧嘴。
混蛋啊,真丟下她不管了!
心里一陣酸澀,止都止不住!
……
不料,一會兒功夫,火哥又回來了。
好家伙!
水盆兒,藥品,有吃的,有擦的……不是沒帶衛生隊麼,這東西哪找的?
男人陰沉著臉將她從床上拎起來,默默地為她清洗那雙腳,再用棉簽兒醮著藥水一點點在她的傷口上蹭,完了還給她吞了一粒兒抗過敏的氯雷他定分散片。
整個過程,他一言不發,但手勁忒大。
連翹咬牙忍著痛也不吱聲。
惱了,不伺候壞脾氣。
他跟初戀置氣,憑啥拿她撒氣兒呢?
面無表情地弄好這一切,邢爺近乎自虐地控制住那股子沖動,一遍遍提醒自己,她受傷了,忍忍吧!
完事兒,吁了一口氣,蠻大力的將她丟在行軍床上——
正待轉身。
轟!
腦門兒直接炸了!
他的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迷彩T恤不慎翻開後掩不住的美麗軀體上,白女敕女敕的嬌軟,粉紅的色澤,過敏後比平日更為粉白的肌膚,還有那微張的腿兒……
這角度,格外勾魂。
「看什麼看?」
被他火熱的眼神瞧得有些羞澀,連翹扯下迷彩T恤蓋住腿,都是他害的,連條內褲都沒得穿!
「快睡!」他冷冷地說了句,命令式的語氣不過為了掩飾自個的狼狽。
可,剛跨出去一步——
「邢烈火!」
連翹這會兒不想和他計較,但該他的責任不能少,「你得幫我把內褲洗了——」
什麼?
邢烈火咬牙轉眸,惱怒至極。
「你他媽不想睡了?」
輕‘哼’了聲,連翹笑問,「洗不洗,不洗我就大聲嚷嚷,說你把我內褲給偷了!」
「你……我他媽欠你的!」
「那,洗?」
低聲爆了句粗,邢爺順勢拉上帳篷門,沖過來一只手就扣在她腦後,將她整個兒扯過來窩在胸前,都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個兒的心情。
又氣又無奈。
本來為了易安然這事心里糾結,沒啥興致搞那事兒,可一沾上這女人,那火苗就直竄,一門心思想要她。
在沒有連翹之前,打死他都不會信,他邢烈火會為了一個女人欲火焚身,不受控制的拋掉理智規矩,見天兒的欲求不滿。
暗沉,冷厲,一切情緒都阻止不了他不明不白的渴望。
是的,渴望。
他發現自己太過渴望她,渴望得身體火燙發痛,死命地摟緊她上下其手,沒輕沒重的動作,近乎野蠻的沖動——
「洗行,老子先干個夠本兒。」
帳篷之間的距離很近,連翹小小地掙扎著,低低吼他。
「邢烈火,你瘋了?到處都是人!」
一把將她按在床上,精蟲上腦的邢爺說話又冷又臭︰「你別叫不就听不見?」
「豬頭,本能懂不懂?」
「……我輕點,你小聲點!」
連翹欲哭無淚。
雙手抵在他胸前,她小聲嘟噥︰「疼著呢,沒事長那麼大干嘛?」
「操,你跟誰比較的?」
「……」總不能說,AV?
「只要功夫深,鐵杵都能磨成針,咱慢慢磨就小了……」
望天,連翹有些扭曲。
這是火哥說的話?
一把拽住她抵抗的小手,欲求不滿的男人噙著她的唇舌就作死的親。
他的吻,霸道,急切,仿佛要吞了她。
這種激纏的吻法,讓她忍不住顫栗,漸漸忘情地和他吻在一起……
激戰正要打響,帳蓬外不合時宜的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誰?」
被打斷的火爺,那臉色陰沉得要人命。
不說話……
「他媽的,到底是誰?」
還是沒人講話……
懊喪地翻下床系好皮帶,他扯過軍被將女人蓋好,幾步過去怒沖沖地拉開帳篷。
帳篷外,易安然無辜的雙眸痴痴地望著他,委屈地扁著嘴,可憐巴巴的表情與她的外形極不相襯。
「烈火,你,你不要我了?……我,我也叫你火哥……你,要我吧?」
------題外話------
~妞兒們,求收求評求整求安慰!話說……那年那月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