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撩人 120米 躺著也中槍啊——

作者 ︰ 姒錦

然後,她華麗麗地就看到他臉上強忍的痛苦,和輕皺的眉頭——

「謝銘誠,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有些惱恨自己剛才沒控制住理智,她這聲音說得吟吟哦哦的,像詢問,更像是自責似的,用小臉輕輕蹭著他的臉頰,將臉上那熱燙的溫度傳遞到他的臉上,羞得眼楮也不敢睜開。〔中文〕

「沒,事——」剛才屬實是弄到了他的傷口,但暗暗咬了咬著牙,謝銘誠還是搖了頭。

被她這麼蹭著,呼吸又開始不穩了,放在她腰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忍不住又去親了親她的小嘴兒。

老實說,在那麼濃情蜜意迅速攀升的時刻發生這種事兒,的的確確是大煞風景的,如果用一句更**的話來形容,那就是——

真他媽的操蛋啊!

看來他倆不僅僅是情路坎坷,連這性福生活也蠻坎坷的,活生生折騰了兩次都弄成這副不上不下的德性。

不得不說,如有雷同,全靠佛祖保佑。

尷尬的一刻,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小久姑娘窘迫得小臉蛋脹紅成了桃紅色,垂下美眸,顧左右而言它地說。

「來,我看看你的傷口,是不是又出血了!」

知道她擔心自己,謝銘誠趕緊擺了擺手,捂了捂胸口笑得挺不自在的。

「沒事,沒事,我沒事兒……」

他急著說沒事兒的意思挺簡單的,既然沒事兒,那咱該干嘛繼續干嘛好了,可這家伙是個悶**,盡管心思想得要命,卻不想為難她半絲半毫,見她窘迫了,他也說不出口了。

現在該怎麼辦?

小久姑娘很糾結。

倆人兒的衣服都已經不整了,繼續或者是停止似乎都有些傻傻的。

沉默間,尷尬的氣氛便越積越濃,下一秒,她幾乎未加思索,騰地就直起了身來,盯著謝銘誠的眼楮,訕訕說︰「我去……我去……那個……衛生間……」

慌亂之下就尿急,人之常性。

可是她這種逃避的方式實在太雷人,太傻冒了,話一說完,她自己臉先紅了,又羞又急之下,便開始語無倫次地辯解︰「那個,我不是,不是……」

「我知道!」

謝銘誠的話也有些急,他知道什麼?

噗,小久姑娘自己也不知道要表達什麼,他哪里能知道?

話又說回來,這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的男女在一起,總會產生這種別別扭扭的情緒,你猜我猜大家猜——

咳!

只見她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被窘迫給逼得,干脆轉過身去,打算下床逃生了。

然而,乍一轉身就感覺到腰上一緊。

是謝銘誠卻從背後抱住了她,他的聲音有些凌亂。

「小久,那個……對不起。」

被他這麼緊箍著,小久身體微微一僵不敢動彈了,緊張得連呼吸都差點兒停滯,也不知道他說的對不起是什麼意思,亂糟糟的思維里更沒有辦法去分辯,只能口隨心動。

「你,對不起我什麼啊!」

「剛才那事兒……我不好!」謝銘誠又緊了緊手臂,俯下頭來將自己的臉輕輕埋在她的脖頸之間。

抱著她,其實什麼也不干他心里也特滿足。

這麼思索著,他有些貪婪吸取著她身上好聞的香味兒,他說不上來是什麼香,也沒見她用香水兒,但就覺得她特別特別的。

同樣的,這老實的孩子也是以他之口說他之心,不由得就輕輕喃喃出聲了。

「小久,你好香。」

大約這是謝銘誠說得最為煽情的一句話了。

小插曲似乎也就這麼過去了,心里暗窒的女人軟了身子,兩個人摟抱得似乎更緊了。

情不自禁地,她就將自己更緊地依偎到了他的懷中。

可是,一轉念的激靈後,她又轉過了身來,小手順著他的胸膛便爬了上去,緩緩地將他的衣服撩開。

「謝銘誠,我看看你的傷口,不行我得叫醫生。」

「不看,絕對沒事,我向你保證。」

其實謝銘誠自己知道,傷口肯定有些崩了,但為了怕她難過,他干脆隱忍不說,大老爺們兒,這點兒傷算什麼,過幾不照樣兒的生龍活虎了麼。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索性俯下頭去,一點一點靠近她的唇,那滾燙的氣息就輕輕噴灑在她的臉上。

然後,他的唇,緩緩貼上她的。

溫熱的,柔和的,那唇便在彼此的唇上滾動。也許是因為剛才那‘事故’,這次的親吻更是極盡溫柔和纏綿,不敢再瘋狂的索取。

微微月兌離他的唇,小久臉貼著臉的問他。

「謝銘誠,你跟她沒有……那個……那有沒有接過吻?」

她覺得自己蠻貪心的,以前完全不敢相像他和那個女人沒有做過那事兒,得知了這個消息本來是雀躍萬分的,可現在又開始計較起一個親吻來。

是不是戀愛中的女人,都像她這麼不知足呢?

給予他的,是她的全部;想要的,也是他的全部!

「沒有過!我對她半點兒那種心思都沒有過……不過……」

心里一窒,小久急著反問︰「不過什麼?」

「她到是勾引過我幾次,但是我也不知道為啥,沒那種感覺。」說到這兒頓了頓,謝銘誠又俯下頭望她︰「但是對你不一樣,實話告訴你,五年前我就恨不得干脆要了你,反正你對我好,不如將生米煮成熟飯……」

「你這人,還五年前呢?五年前你可是正眼都懶得看我!」很明顯,小久姑娘不信!

嘿嘿笑了一下,謝銘誠將心窩子里的話都掏了出來,實話實說︰「那都是我裝的,我想要你,但是不敢要你……現在我都想好了,小久,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真的?」

「騙你不得好死!」松開摟住她的一只手,謝銘誠舉起來就要發誓。

「不許胡說!」

心里一慌,小久趕緊捂住他的嘴,眸光里,一片迷離之色……

女人麼,總是容易被感動的,她也不例外!

輕輕泛著紅的臉蛋兒看著格外嬌女敕,謝銘誠溫柔地拿過她的手,然而撥弄了一下她的頭發,啞著聲音再次補充。

「小久,我謝銘誠不說假話,我會對你負責的!」

嗷!

多麼老套的台詞兒,可是謝大隊長說得卻特別順溜兒,要得到人家女人的身子之前,先把責任說好,也完全符合他的性格。

而邢小久的臉,越發紅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唇再次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手摟上了她的腰將她緊緊的扣到了他的懷里。

女人的溫軟,男人的鋼硬,相得益彰的緊貼在一起……

好一副迷人的曖昧風光。

熱度越來越濃,謝銘齋此刻覺得自己真的快被這女人弄瘋了,身體快要爆炸燃燒了似的,真的很想很想要她。

身上的傷,他半點兒了不在乎。

可是小久姑娘卻很在乎,驟然想到這事兒,就稍微地推了推他,略略喘著氣兒的問。

「謝銘誠,你身上的傷真沒事嗎……能做那個……那個事嗎?」

未經人事的姑娘,說起這種事總是特別的別扭和害羞。

能問出這一句來,她挺佩服自己的。

上一次大膽完全是因為喝了酒,這次在未喝酒的清醒狀態下,這絕對屬于她人生史上的奇跡。

大姑娘這麼問,真的有些丟人。

再老實說的男人也是個男人,哪怕謝大隊長生性憨直,在這種情況下也還是會捉弄女人的!他悶聲笑了笑,又情不自禁地吻了吻紅得通透的臉蛋,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低聲反問。||中文||

「你是怕我不行?沒上過戰場哪知道戰斗能力,歡迎領導檢閱!」

「……謝銘誠,原來你裝老實。」

見她嬌俏的臉,謝大隊長再一次愉快大笑︰「你又不是別人,你不是我媳婦兒麼,兩口子說這個就不老實啊?」

「就不老實!」

「小久……我都三十四歲了,還沒干過這事兒,挺不容易的……」

這話說得有些可憐巴巴的。

不過這也是實話,現在連高中生都知道干的事兒,他一名堂堂的上校軍校還是個處,說出去絕對沒有人會相信。

血氣方剛的軍齡,血氣方剛的年齡,不得不說,謝大隊長屬于異類!

他五年前沒有接受她,卻為了她守了五年。

對此,邢小久很感動。

五年前其實她就知道,謝銘誠要是愛上了哪個女人,一定是那種又專情又忠誠的男人,以前遺憾的是那個人不是自己,而現在愉快的是,那個人剛好是自己。

「謝銘誠……」望著他黑沉沉的雙眼,她喚了他的名字後,有些窘迫地躲開了他專注的視線,垂下了眸子——

只是眼前的畫面更為美感了!

他上身的扣子已經扯開了,露出了哪怕是受傷依舊壯碩的胸膛來,看起來特別具體男性的性感美。

然而,美的另一邊兒那紗布下就是猙獰的傷口。

她心里忒矛盾了,一邊兒是期待,一邊兒又是害怕。

不過,不管什麼,都沒有謝銘誠的身體來得重要。

心口一陣猛跳後,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面紅耳赤地克制著心里的念想,緩緩地解開他摟著腰身的大手。

「謝銘誠,你別這麼抱我,一會兒傷口又該崩開了……」

「我喜歡抱著你。」感覺到懷里的女人在輕微的掙扎,謝銘誠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渴望,還有更多的深情。

小久姑娘強忍著心里的絲絲情愫,有些艱澀地開口。

「謝銘誠,不來了,等你好了的。」

然而,謝銘誠這會兒也固執起來,準確來說不是他固執,是全下男人都一個樣兒,那精蟲上了腦,諸事皆浮雲。摟住她的腰就不放,木魚腦袋想了很久的對策,終于帶著眼楮里**不得紓解的情緒,更加灼熱地盯著她。

「小久,咱們再來,好不好?」

噗!

再來好不好?多幼稚啊!

听到他說這麼傻的話,小久姑娘羞澀了,羞澀的心肝下感受得更多的卻是甜蜜。這種甜蜜在這兩的相處里擴散開來,已經滲透了她久旱的五髒六腑,讓她擁有了過去幾年都沒有想到過的那麼多開心。

而這樣的過程,一分一秒,都是她願意傾其所有去換的。

終于,一咬牙,她舍不得看他的難受勁兒,點了點頭,從嘴里吐出一個輕飄飄的字來。

「嗯。」

嗯就是好,好就是同意,同意就是決定再來……

好吧,來就來!

也許是經過剛才那一幕太過‘驚險’的戰斗體驗,這回兩個人親吻和擁抱都小心翼翼的。

而這一次,謝銘誠發誓,既然傷口痛死了,繃裂了也不能表現出來疼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著了什麼魔了,對這個女人的感覺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狂熱程度,也許是敞開了心扉的輕松感,讓他有些迫不及得的想要得到她,得到完完整整的她,讓她永遠只屬于自懷一個。

愛情,都是自私的!

然而,愛情這個東西,在謝大隊長以往的意識里,不過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絕對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現在呢,邢小久這個女人,已經如同他生命里的水一般重要了,而他就是水里那只張著嘴呼吸的魚。

為了她,他寧願將自己的尊嚴和未來的一切全部都搭進去。

至死方休。

雖然他不說,也說不出口,但是他心里承認,他很愛很愛這個女人。

「那個……嗯……謝銘誠……小心一點……那個傷口……」

懷里的女人羞紅了臉蛋兒,磕磕巴巴的說著。

「我會。」低下頭輕輕地吻住她,兩個人的唇再次纏綿在了一起,不再有激烈和瘋狂擁吻,只有彼此間濃濃的喜悅和深情。

然而,老折磨人,一般都不會只有一次二次,再來第三次真心不奇怪。

這時候,邢小久的手機鈴場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唱著一首酸酸甜甜的歌兒,將沉醉的兩個人震醒了過來。

可憐這對一把年齡還未開葷的大齡青年,苦逼的四目對視,神色都有些愕然。

有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兒啊?

要不要這麼衰啊!

蝴蝶效應,果然無處不在!

雖然極其不願意,但對于邢小久來說,畢竟身上一大攤子責任擺在那兒,公司的事兒她已經都交給別人辦了,電話是不能不接听的。

緋紅著臉蛋兒,她傾過身體下床,從旁邊的掛衣架上取下包來。

掏出里面的手機一瞧,電話是寧陽打來的。

「我接個電話!」略略思索著向謝銘成眨了眨眼,她便往里面走去。

公司里那些破事兒,她不想讓受傷的謝銘誠听到。

走到洗手間那個窗邊兒,她才接了起來。

「喂,寧陽!」

「邢總,新城酒店煤氣泄露的事兒有眉目了。」

有眉目了?

那件事已經發生好些了,當時消防那邊負責查驗的人只說是煤氣泄露,與煤氣管道安裝過程中的操作不規範有關。

而這兩她因為謝銘誠的事情一直呆在醫院里,也沒法兒抽出時間來,就把帝豪和燃氣公司那邊兒的交涉問題全都交給了寧陽處理。

微微愣了愣,她壓低了嗓子,輕聲說。

「說吧,怎麼樣了?」

「查出來了,這件事兒與遠陽集團有關,他們花重金買通了燃氣公司的工作人員,為新城酒店安裝的是劣質的煤氣管道……所以,發生煤氣泄漏是遲早的事兒,就算不是那,也難免……」

寧陽知道帝豪集團和遠陽集團之間的姻親關系,所以他這話說得比較謹慎。

畢竟都是邢家人,而這也不是小事兒,這是關系到七死幾十傷的大事兒。

這樣的結果,邢小久倒也沒有太過意外,而在這腦子里快思索的時候,心里和謝銘誠那些旖旎的漣漪全都沒有了。

她,終于又變成了那個淡漠而平靜的帝豪集團執行董事。

「燃氣公司那邊兒怎麼說?」

「他們已經報警了,現在警方已經介入了調查!」

邢小久揉了揉額頭,輕嗯了嗯,又吩咐說︰「那就這樣吧,該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我們配合警方,不主動,不被動。」

對于邢子陽這個堂兄,她心里並沒有多少好感,尤其是這麼幾年商場上的明爭暗斗下來,堂兄對她和對帝豪可是半點兒都沒有手下留情。

但是,用陰招兒來對付自己也就罷了,這次竟然傷及了無辜人士的性命,會不會太惡毒了一點兒?

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心里有些沉重,她的臉色沉了又沉,放下電話後並沒有馬上就回屋,而是在窗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大哥的電話。

畢竟大哥才是主心骨。

她將剛才寧陽在電話里匯報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邢烈火。

沒想到,電話那端的邢爺不過就是冷笑了一聲︰「邢子陽要真那麼笨,遠陽集團也不可能發展到今的規模。」

小久有些詫異︰「哥,你的意思是……這事兒不是他干的?」

「當然月兌不了他的干涉,但留下了這麼明顯的漏洞,買通燃氣公司員工這麼拙劣的手段,一定是另有所圖……我估計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啊,早就想好了金蟬月兌殼的辦法了。」

想到堂兄做的這件事兒,再听到大哥這麼說,邢小久不由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哥,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邢爺的聲音一如往常地冷靜︰「你做得很對,既然是燃氣公司報的警,我們配合警方調查就行了。這邊兒,我們就做好傷亡家屬的善後工作,至于其它,不用插手。」

「好。」

說完,邢小久沒再墨跡,道了再見便收了線。

不管大哥做什麼決定,或者對公司有什麼樣的決策,她都從來不會去反對或者質疑。

在這些方面,她知道自己遠遠不及大哥的頭腦,其實她更希望自己只是一個單純的珠寶設計師。

然而,現在傷腦筋的事兒,再一再二的被打岔,他還受著傷,到底還做不做啊……

腦門兒上掉下了三根黑線——

看來是時機未到,老爺都不同意。

忖了忖,她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起自己的著裝來。

倏地一怔,她撩起那件大t恤,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臉上不由得滾燙!

她那脖子上,胸前留下了一串串觸目驚心的紅印,到處都是他剛才給弄出來的痕跡,如同一個個粉色的小蝴蝶棲息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看著分外的妖嬈。

悶著腦袋想了想,她匆匆地沖了個澡,又找個盆兒打出熱水端到臥室來。

……

她離開這段時間夠久了,被打斷了好事兒的謝大隊長正苦逼的斜躺在床上,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拿著一本兒軍事雜志在認真的看。

心思卻有點兒遠,尤其是看著她剛剛沐浴過的清麗樣子!

不過麼……

很顯然,現在要讓兩個人再累積起戰斗感覺估計都有點兒難了,總出茬子,哪兒還有那情緒干那事兒啊。

將水放到床邊兒上,邢小久輕聲說︰「……那個,謝銘誠,我幫你擦擦……」

因為他身上的傷,不能洗澡,而現在偏又是氣炎熱的夏,所以他手術完了這兩,都是邢小久幫他打好了水,然而他自己擦身體的。

而現在她說什麼?

她要幫他擦麼?

不知道謝大隊長是害羞,還是不想累著她了,放下了手里的雜志。

「那啥,你把水放邊兒上就成,我自己來擦!」

「我替你吧!」小久重申道。

說完,她便一臉平靜地坐到床沿兒上,很冷靜地伸過手解他的衣服。

心里萬般不舍得她為了自己做這些事情,謝銘誠古板的堅持著,從她手里拿過了毛巾。

「小久,我不能總委屈你,我自己來,身體好著呢。」

「那……好吧……」

小久臉頰有些薄紅,既然他這麼堅持,那她也不好意思再固執了,要不然,他還以為她是呢!

見她臉紅了,謝銘誠怕她不開心,更怕她誤會,心髒跳猛地狂跳起來,又急著補充的解釋了一句。

「小久,那個……不是怕你看啊。」

越描越黑,越解釋越奇怪。

「我不知道,你趕緊的,一會水涼了……」

小久姑娘不敢再瞥他了,默默地躺到不遠處那張陪護的床上去,往牆壁那邊兒別過臉。

這兩,她都是睡在這張床上的。

其實,她蠻想跑到他那張床上去,然而抱著他睡的,怕就怕自己睡相太差會踢到他的傷口。

听到旁邊隱隱約約傳來的水聲,還有那一下一下擰毛巾的聲音,她的臉蛋兒更紅了,心髒也不听話地怦怦直跳。

耳根,滾燙。

這個傻男人……

她有些氣他的固執,又有些羞澀地想到昨兒在衛生間看到的畫面。

咳,有一點點,有一點點想知道他的全貌。

良久……

她沒有回頭,但還是有些擔心地告訴他,「需要我幫忙就叫我……換下來的衣服就放在那兒,我一會拿去洗。」

「好!」身後,傳來謝銘誠悶悶地應答聲。

是她在糾結,還是他在糾結。

望著牆壁,她的臉色,越發溫柔,希望他快快好起來吧。

要不然,到底要到啥時候,他倆才能突破這層最後的尷尬——

——★——

三後,景里。

夏日的清晨,朝霞初現,又是美好的一。

連翹將三七今兒上幼兒園要穿的衣服給找了出來,放到她的床頭。

這些工作,都是她昨晚上良心發現後的戰果,感覺太忽略女兒了,所以不顧火哥的嚴厲制止,親自用熨斗細細熨平的衣服。

「趕緊起來換衣服,一會兒遲到了老師要打!」

「老媽,不想上幼兒園了,我也不想起床了。」

咦,怪哉!

前些還把上幼兒園當成人生頭等大事來抓的三七小美妞兒,不知道是不是過了那股子精神頭兒,打昨兒回家起就開始有氣無力的。連翹還以為她是玩得太累了,哪知道……嘿,現在到好了,她干脆連幼兒園都不愛上了。

「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告訴媽,哪兒痛?」

一邊兒說著,她一邊兒頗不放心地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又用唇俯下去感受了一下。

不燙啊,這孩子怎麼回事兒?

撇了一眼緊張兮兮的老媽,三七的樣子看著即不像生病,也不像沒有睡夠的困勁兒。

連翹真訥悶了!

三七這孩子的自律能力一向都挺強的,很少出現這麼低潮的情況。

她既然這麼做,就一定有原因。

可是原因在哪兒呢?

輕輕掀開她身上的涼被,連翹拍了拍她的小臉蛋兒,虎著臉裝紅太狼,「連三七,你最好給我老實交待怎麼回事兒!」

撇了撇嘴,三七的樣子看著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撒著嬌將兩只小胳膊伸了出來。

「老媽,你抱抱我吧,我失戀了!」

失戀了?!

連翹又好哭又好笑!

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托著她的腰就將她給抱了起來。

在她的印象里,三七是個蠻**的孩子,自從她學會走路以後,自己抱她的時間就特別的少。她喜歡自個兒走路,每次出門都蹦跳著走在她的前面,很少這麼纏著要她抱抱。

想起這兒,她再次產生了一點兒作為母親的愧疚,輕輕將女兒放坐在腿上,她柔聲說。

「三七,小朋友不上幼兒園,就學不到知識,沒有知識的孩子,長大了就會被社會淘汰,還會受到所有人鄙視,你明白嗎?所以啊,不管發生什麼事,幼兒園咱都必須上。」

這幾乎是所有媽媽對付不上幼兒園的孩子時,都會講到的話。

可是對連三七女士來說,這話特別的沒用,她可憐巴巴地攬住媽媽的脖子就往她懷里鑽,然而一聲一聲地控訴了起來。

「媽,幼兒園教的那也叫知識啊?……何況,我這不是失戀了麼,失戀的女人需要療傷藥啊!」

連翹氣結︰「小不點兒,你失什麼戀啊,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

氣嘟嘟地撅著小嘴兒,三七環著她的脖子,不依不僥地搖著她吼吼。

「就是失戀了,就是失戀了!三七就是失戀了……」

就在連翹不知道怎麼對付的時候,半掩的房間門口就听到了邢爺朗朗的笑聲,接著他就佯裝嚴肅地進了房間。

「說說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把我的寶貝女兒給甩了啊?」

「老爸!」仰著頭望著挺維護自己的老爸,三七小美妞那股子委屈勁兒,比剛才還要多好幾倍,「我問你啊,老爸,你會一直對我媽很好很好嗎?」

這話題,太成人了……

怔了一怔,見她問得忒認真,火哥笑著模了模她的小腦袋,也回答得極其認真。

「當然會了,不僅會一直對媽媽好,也會一直對三七好!」

「哼!」一片真誠,換來了三七鄙夷地冷哼,「男人都不是好孩子,男人壞孩子到處招小蜜蜂惹花蝴蝶。」

哈哈!

連翹忍不住抽搐,而邢爺再次大笑了兩聲!

這語氣真是夠喜感的。

他的女兒就是與眾不同,多活寶啊!

直到三七瞪過來,他才忍住了笑,然而挨著連翹坐了下來,長臂一伸,將老婆和孩子一起抱在了懷里。

「小家伙,你說的壞孩子是錢小寶?」

「不是。」三七立馬否認

邢爺奇怪了,不由得皺眉問︰「那是誰?」

「錢縱!他是個壞孩子,我以後都不要和他玩了!」

委委屈屈地說著錢小寶的大名兒,三七的樣子特別認真,那指頭還在滿臉是笑的老媽胸口戳著玩。

「來,給老爸交待交待!」

不得不說,還是邢爺會哄孩子,三七小美妞不情不願地斷斷續續苦著小臉說了。

「……有好多小朋友都喜歡錢縱壞孩子……昨,他帶了好大的一罐糖果……每個女生他都給……就是沒有三七的……沒有三七的……他壞死了……」

說到最後,她干脆哇哇大哭起來。

原來是沒有吃到糖啊?

連翹一把捉住女兒越戳越狠的指頭,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誘哄道︰「沒事兒,媽給你拿糖吃,吃完了咱就乖乖上幼兒園!」

拼命搖著小腦袋,三七沒有因為老媽這話改變心情,反而越哭越厲害了!

「我不上幼兒園了……幼兒園不好玩……」

邢爺知道女兒的小小自尊心受到傷了,可以想象得到當所有的女生都有糖,就她沒有是什麼樣的情形。

小朋友也是有自尊的,尤其三七還是一個特別好強,特別要面子的小孩兒。

見她又掙扎又哭訴的樣子,邢爺特別怕女兒弄到了連翹的肚子,笑著一把就將小家伙兒提了過來自己抱著,然而很認真看著她哭泣的小臉。

「沒出息!等你以後嫁給他做了新娘,要他買多少糖,就買多少糖,多好?你還可以讓他永遠都不許吃糖……現在哭鼻子,多沒講究……」

聞言,三七愕然地抬起頭,看了看老爸板著的臉,又細細地抽泣了好一會兒才止住了哭泣。

「爸爸,真的嗎?」

「真的啊,你不信?我相信我家三七的本事!」

小孩子還是需要戴高帽兒的,一听這話三七就破涕為笑了,想想讓錢縱永遠也吃不到糖的樣子,她的心情一下就變好了,開心之余直接就變成了歡快的麻雀。

「太好了,我就是要嫁給他,禍害死他。」

「對,但前提是必須好好上幼兒園,要不然你哪兒來的競爭力啊?」

「老爸說得是。哼!」

三七握了握小拳頭,說著就跳下了老爸的膝蓋,拿起床頭的衣服,轉過身來,「邢烈火同志,麻煩你回避一下女士換衣!」

呵呵直樂著,邢爺攬過連翹的腰來。

「行,速度點啊!我和你媽還有點事,你自己穿好衣服下樓來。」

「yes!」

小孩兒的情緒來得快去的快,三七小美妞就是典型。

「趕緊的,別墨跡!」

笑著囑咐了女兒一句,連翹便任由火哥攬著往房間外走。

正巧,她也有話要問他呢。

現在都幾點了,這家伙怎麼還呆在家里?往常哪不是趕早兒的就去了部隊?

走到樓道口,她還沒有來得及講話,就听到了樓下的大客廳里沈老太太正在看電視的聲音。

沈老太太年齡大了,前些年又吃了苦,耳朵不太好使,所以她要看電視的時候,一般都把電視的聲音開到最大也不自知。

當然,連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電視聲音里傳過來的那些訊息——

「……各種觀眾,歡迎收看時事焦點調查30分,昨日警言已經查明,新城酒店煤氣泄露,致七人死亡,二十幾受傷的特大縱火案已經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記者采訪得知,昨晚,警方已經逮捕了犯罪嫌疑人,遠陽集團總裁助理易安然……」

易安然?!

連翹大吃一驚,想不到那件事兒,竟然易安然干的?

她神色不定地扭過頭去望向火哥,正巧,他也在看她。

只不過,從他那副平靜的臉色來判斷,對這件事兒,他似乎沒有半點兒感到驚詫。

遲疑地怔了怔,連翹輕聲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早。是昨晚上才知道的,你睡下了,我沒來得及告訴你!這不正準備告訴你麼?」

「哦,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道。」

這麼回答連翹,但邢爺心里卻知道,跑不了邢子陽的干系,說不定正是他順水推舟的一箭雙雕。

然而,電視里再次傳過來的訊息,就讓連翹有些不爽了,瞪了火哥一眼,不由得拉著他加快了腳步就樓下大客廳而去。

遠遠地站在樓道上,她看著那個巨大的液晶電視。

畫面上,還是在持續著對煤氣泄露案的報道,電視里那為了吸人眼球的廣告詞兒一套一套的,什麼案件內幕消息揭秘,什麼與易安然有關的三個男人爆光雲雲——

媒體所謂的內幕消息,其實就是他們為了節目的收視率而對易安然的私人生活作的一個調查。

偏偏這些都是公眾最為關心的話題。

所謂與她有關的三個男人……

還能是誰?

說來,她的身體是蠻特殊的——反恐處處長易紹的妹妹,遠陽集團總裁邢子陽的情婦,而另外一個男人,電視里並沒有明說,唯一的說法就是,這個人是易安然的前男友,很有可能是新城酒店背後的真正東家。

那還有誰?可不就是指的火哥麼?

而她作案的動機,這些媒體更是剖析得入目三分,因愛生恨,醋愛生波,絕對能與事實吻合的樣子。

呵,都可以做福爾摩斯了。

接著,那主持人又說,公眾的眼楮都是雪亮的,既然敢犯下這種滔大案,那麼,不管她有什麼樣的身份和背景,也絕對不能讓她逃月兌法律的制裁。

從節目里采訪的受害人家屬和一些群眾的意思來看,歸根到底,都要她以命抵命,讓她為枉死在新城酒店的七個人償命。

這個案子,性質太過惡劣,社會影響力太大,如果真是易安然干的,那麼她這輩子絕對真的完蛋了!

要說沒有媒體地參與和報道還好,現在什麼都爆光了,即便是易紹處長想徇私枉法不也得看看公眾的臉色麼?

作為一個女人,看到這些媒體生搬硬套的將別的女人和自己的老公捆綁到一起說事兒,哪怕節目沒有指名道姓的說火哥,連翹心里還是有點不太舒服的。

只不過,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小姑娘的時候了,想生氣便生氣,想撒潑便撒潑。

說到底,她又何償不知道火鍋同志的無辜呢?

躺著也中槍,有沒有?

------題外話------

妞們,身體不太舒服啊啊啊啊!腰酸背痛腿抽筋兒啊!

一會兒可能會小修一下,內容不會變。

另外,最近總有妞兒問到我結局的事兒,留言區有我的回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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