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夏侯淵在她面前停下。
柔和的目光鎖在她的臉上,光影朦朧,房中的燭火跳動,她宛若白玉的面頰上,染著淡淡的酡紅,薄唇斜斜的勾著,慵懶中不經意的有著嫵媚之姿流出,鳳眸如水霧蒙蒙的回視著他,仿佛有萬語千言正待訴說。
他目光一亮,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笑道︰「沒喝夠,本王陪你喝!」
風千華揚眉,她確實沒有喝夠,不過眼前的人明顯有不軌企圖,撇撇嘴,諒他也不敢怎麼樣︰「好!」
端木箏的去處,已經不用擔心了,有他在的地方,只怕以後連雌性動物都要退避三舍了。
不用問,肯定是被他「處理了」!
魯忱狗腿的扛著酒,跑的不樂乎,咧著嘴巴眼楮眨啊眨,時不時朝房間偷看。
這夜色多美,氣氛多好,要是發生點什麼,譬如酒後亂……那不就是板上定釘的事兒了。
那樂的,簡直比他要娶媳婦兒還爽。
房間中,很靜!
夏侯淵倒滿一碗,不動聲色的喝下去,然後眼楮盯著她,確定她喝完,繼續……
風千華對他的心思,只能淡笑無語,能把她灌醉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夏侯淵一本正經的臉上,沒有一絲暇思旖旎的痕跡,倒酒喝酒伺候的極其妥帖。
忽然,風千華擱下碗,手按在酒壺之上,挑眉︰「秦王爺,你少喝了兩碗。」
這是喝酒?
分明就是斗酒!
夏侯淵眼角抽了抽,看著滿滿的兩碗酒,嗓子一清,昂頭便見底兒,那模樣要多爽快,有多爽快,不愧是大周秦王,所向披靡!
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她咋舌不已,只見某人扔了碗,正色看著她,鷹眸努力挑了挑一副竭力讓自己清醒的模樣,忽然頭一歪,倒在風千華身上。
身上一重,強烈的男性氣息在她耳邊急促的噴灑,她一側的汗毛瞬間豎起來,斂目看去,夏侯淵薄利的唇角正在她視線以內,輕輕抿著含著一份孩子氣。
她抬手戳戳他胸口︰「夏侯淵,你別裝醉。」
夏侯淵鼻尖皺了皺︰「嗯。」
雙手將他撐起來,抵著他胸口不讓他倒下,風千華眯著眼楮,陰森森︰「給我醒醒。」
夏侯淵閉著眼楮,長長的睫毛,若蝶翼般動了動……
她轉身準備走人,忽然腰上一緊,隨即夏侯淵重若泰山的身體突然壓了過來。
滿桌的酒壺茶盅酒碗,瞬間被掃落一地, 里啪啦的碎裂聲,在寧靜中格外的驚心動魄。
桌子上,風千華沒料到夏侯淵會反撲過來,剛一轉身就被壓在桌面之上。
鼻尖擦著鼻尖,額頭抵著額頭,濃烈醇香的酒氣在兩人急促的呼吸中交纏,越來越濃!
風千華腦中一瞬間有什麼東西炸開,此刻意識到,魯忱搬來的酒與她前面喝的酒有所不同,更烈,更猛,後勁綿長。
夏侯淵趴在她身上,微抬了抬眼,清亮的眼中也染了幾分酒氣,視線緊緊盯著風千華紅潤的嘴唇,眸色漸漸暗了下去……
風千華努力動了動,無奈酒的後勁沖了上來,縱是她千杯不醉,此刻也有些頭暈,此刻被夏侯淵似清醒似迷離的視線盯著,她懊惱的側開頭,可還未側開,近處那雙眼楮驟然一亮,隨即壓了下來……
夏侯淵眯眼相看,視線在她唇角流轉,嬌艷的唇瓣宛若晨間沾露的芙蓉,艷香欲滴,清爽的酒香徐徐散開,唇角一點晶瑩如露,散發著誘人的醇香,他眼中有幽光劃過,低頭便去嘗她唇角那滴未滑落的酒滴。
舌頭微微一卷,醇香入口,眉梢愉悅的揚起,腦袋微側便敷在她的唇瓣上,忽然伸出舌尖,在她唇瓣上迅速一舌忝,感覺到身下的溫軟抖了抖,他極滿意的勾了勾唇,再接再厲……
這一吻,一發不可收拾,宛若久旱遇甘露,宛若魚兒見了水,宛若狗熊嘗了蜜……
身下溫軟,清香縈繞,夏侯淵眸光深暗,大手順著縴細的腰間,情不自禁,緩緩游移,模上胸前月兌了束縛的柔軟,輾轉揉捏……
風千華本就頭暈,被這次悠長的吻,憋悶只覺得胸腔忽然被人抽干了氣,此刻,最敏感的地方,被某人大手握住,她頓時大怒不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砰!
手臂一抬,一掌擊在他腦後。
夏侯淵鷹眸睜大,一個「你……」月兌口而出,忽然腦袋一偏,含恨暈了過去。
戒備消除,風千華心中一松,酒勁頓時上涌,沒有力氣再動分毫,她腦袋恍惚側開睡著了。
吱呀!
大門被人推開一條細縫,一個賊眉鼠眼的腦袋伸了進來,魯忱晃著白牙,朝里看了看,正好看到兩人極其曖昧的姿勢……
啪!
一瞬間禮花在他腦子里炸開,王妃兩個斗大的字,在他心中奔騰,他關好門腳下一轉,就差大呼萬歲!
還是爺藏的「千日醉」凶悍,普通人一杯至少醉三日,姑娘喝了那麼多,嘿嘿……
他要回去通知老總管,婚事,婚事可以籌備了!
早晨,端木箏頭疼欲裂,昨晚的事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迷迷糊糊的記憶,從風千華的房間里出來後,遇到兩個人,然後眼前一黑她就什麼不記得,至于怎麼回來的,完全沒有記憶。
揉著額頭,她洗漱換衣,邊走邊拿著一只饅頭啃著,手里還帶著一只,想著風千華可能也沒有吃。
敲門,沒回應!
端木箏蹙眉,難道醉死了?
呸呸!烏鴉嘴。
一腳踹開們,端木箏跳進房中,隨即……
「啊……」
清涼的早晨,安靜的御史府上空,一聲嘹亮的尖叫,瞬間穿雲破日直達九霄,震的全府下人外加隔壁王府,所有人耳膜抖了三抖!
「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
小廝婢女們,一個個手中各自拿著勞動工具,掃把,抹布,鐵鍬,甚至馬桶瞬間聚集到發聲地門口,探頭探腦,神色驚恐的努力朝里面看。
這一看,所有人嘴巴立刻像塞了一個雞蛋!
只見房中白簾搖動,輕舞的紗幔下,床上正躺著兩個人,合臂相抱,一黑一白的衣服交纏在一起,秦王閉著眼睡的非常踏實,完全沒有被剛才那一聲尖叫打擾了好夢。
而在他懷中,御史大人將腦袋塞在他懷里,看不清表情,但通過舒緩沉穩的背部的呼吸起伏,也知道,此刻還酣睡正甜。
端木箏將半個饅頭塞在嘴里,不讓自己再發出怪叫,努力平復心中的排山倒海天雷陣陣……
吸氣,呼氣……她淡定的拿下饅頭,齜牙一笑感嘆道︰「王爺和大人感情真是好啊,促膝夜談,抵被同眠,同榻而寢,大周有他們憂國憂民憂社稷,乃之大幸啊!」
一番感嘆,感情豐富,表演到位,她抬腳出來,關門,轉身,走人!
留下一地失了魂,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下人,愣愣的點頭,似是而非︰「是,感情好!」
你看我,我看你,下人們一瞬間從驚怔中清醒過來,提著手中的東西,撒開腿一瞬間飛奔出去……
非禮無視,不該看不能看,不能看!
轉眼之間院子里又恢復如初。
房中。
風千華揉著腦袋,覺得腦中嗡嗡炸響,她喝了半輩子的酒,還沒有醉過一次,沒想到昨晚醉的那麼厲害。
眼前有旖旎的畫面流轉過去,她瞬間睜開眼,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睡在床上,而半個身體下壓著的,堅硬極有彈性的身體……
「夏侯淵!」風千華怒喝!
她一躍而起,怒氣騰騰的看著床上剛剛轉醒,清亮的眼中不明所以,無辜的看著她的某人。
「你是故意的?」冷颼颼盯著他。
夏侯淵眯了眯眼,一瞬間就明白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有什麼東西咕嚕咕嚕在他心中冒著泡,甜絲絲的,軟綿綿的……
夏侯淵淡定坐起來,蹙眉嚴肅看著她,聲音真摯︰「我會負責的。」
好!
果然真男人,負責,誰需要你負責?
風千華怒火騰騰,瞪他一眼,轉身踢開門消失在門口。
走了?
勾唇,微笑……若是換做以前,定然一頓暴怒不依不饒,如今這待遇……
模著酸痛的後脖頸,昨晚好好的喝酒,卻演變成現在這樣,解釋只有一個︰「魯忱!」
魯忱縮著腦袋進來,看著姑娘完好無損的出去,魯忱用腳底想也能猜到,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失敗了!
「爺!」笑的討好,魯忱低眉順眼。
「千日醉,是你換的?」
「是!」魯忱後背冒冷汗。
夏侯淵幾步踱到他身邊,鷹眸緊緊盯著他,直盯的魯忱兩腳發軟,差點一頭栽下去的時候,夏侯淵緩緩開了口︰「做的好!」
說完,轉身出了房門。
魯忱在房中,腦中回放著夏侯淵的話,主子說他做的好,主子不罰他?
他蕩漾了,拳頭一捏,暗暗發誓,下次直接放迷藥。
風千華在全府曖昧的視線中,淡定的吃過早飯,梳洗完畢去上早朝。
在皇宮門口,夏侯淵也大步緊隨,她加快腳步幾步走了進去,站好!
不是不理朝政,從不早朝的麼?
夏侯淵位列百官之首,對于他破天荒來早朝,朝臣們一個個心中忐忑,難道要發生什麼大事?連一向不早朝的秦王都來了。
最近確實風雲不斷,又是水災,又是瘟疫,又是貪污,又是佣兵,稍停後虎賁將軍被密告叛國,讓人所料不及的是,青穆侯莫名其妙的被御史和秦王合力拉下馬,這一切毫無征兆,他們一個接一個無暇反應。
一個個詫異的看著夏侯淵,各自打著算盤暗自猜測,後者一副氣定神閑,斂目沉著而立。
這邊猜不透,眾人又將目光轉到御史大夫的身上,對于這個新科狀元,當朝新貴,眾人心思那叫一個復雜,沒有人如她這樣的好運,一上任便立了大功,人還未回皇上就獎勵了宅子,杭城那邊還撈到抄家這份肥差,瞧這少年年紀不大,一身的心眼和本事,只怕不出三年,他們一個個見到他,都要伏低稱小了。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一聲唱喝,皇帝威嚴的走出來,嚴厲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緩緩坐下。
吳德福高唱︰「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沒有人敢說話,青穆侯一黨現在是人人自危,哪個敢現在去出風頭,讓皇帝想起來,他曾經和青穆侯關系很好,這不是睜著眼楮撞刀口麼。
況且,听說昨日傾妃娘娘在御書房外跪了一夜,皇帝都沒松口話,何況他們。
靜謐的金鑾殿,讓人窒息,有人悄悄擦汗,偷偷瞧著皇上。
「退朝吧,裘愛卿和陳愛卿留下。」
風千華眸光暗了暗,皇帝讓裘正留下,肯定和爹的事有關聯,但他讓陳沛留下是什麼意思,陳沛與青穆侯的關系,在朝中那是人盡皆知的。
一個不好預感,在心中緩緩升起,風千華朝夏侯淵看去。
夏侯淵亦是微蹙著眉,臉上有著一閃而逝的冷意。
早朝一退,官員如洪水般沖了出來,堵在宮門口,眼看著風千華走過來,一堆人一哄而上。
「端木大人,你怎麼和王爺一起來了?」
風千華淡笑︰「鄰居,巧合!」
「御史大人,你和秦王此番共患難,關系一定很好吧?」
風千華扯了扯唇角︰「一般!」
「大人年少有為,如今隆恩正盛,前途不可限量啊。」
「多謝。」
「端木老弟可有婚配?」
「沒有。」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風千華撫額感嘆,含笑說道︰「各位大人,我與秦王絕無各位所想的關系!」她說完,揮開手︰「借過!」
眾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瞬間,齊齊眼中一亮,鬼精的一樣的官員,看到了希望。
一個個摩拳擦掌,互相警惕的看著對方。
風千華英氣挺拔的走在朝覲宮道上,忽然身後一陣疾風襲來,她衣角發絲被掠而起,隨即身側一團人影迅速移動,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只見平日嚴肅矜持的官員們,此刻一個個提著官袍,瘋狂的比賽跑著,沖向自己的馬車或者轎子,然後一陣煙塵騰起,所有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那速度,簡直讓日月無光,神仙羞愧不如。
兩個時辰後。
御史府門口數十輛馬車將不寬的街道,堵得嚴嚴實實,而此刻大門口,更是被一堆花紅柳綠擠擠攘攘圍的水泄不通。
守門小廝在香氣撲鼻,脂粉漫天的咸豬手下哀嚎︰「各位姑女乃女乃,我們大人上朝還沒有回來。」
「大人沒回來沒關系,讓我們進去等吧。」
「是啊,讓我們進去等。」
小廝欲哭無淚,忽然眼角看到一抹天青色緩緩走進,本著愛主子忠心不二的原則,長喝一聲︰「大人,快跑!」
聲嘶力竭!
風千華從容香苑回來,正不解哪里來的馬車堵在門口,冷不丁被小廝悲壯的聲音一吼,抬頭看去,頓時眼前一花,一坨肥肥肉肉花紅柳綠的人,正貼在門口。
這一喊本是好心,可卻辦了壞事,媒婆們頓時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月復中氣一提,腳下一抬,就朝風千華沖了過來。
風千華負手,想著她要不要去秦王府避一避,這思索的一刻,離的最近的媒婆已經沖了過來︰「御史大人,我是王大人遣來的官媒,為大人說媒來了,要說王小姐,那可是才貌雙全,知書達理……」
「御史大人,我是宋大人請來的官媒,宋大人說御史大人儀表堂堂,風度翩翩,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啊,與那宋小姐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
風千華只覺得眼前晃動著,一張張或肥或瘦或紅或綠的臉,不斷抽替更換,紅艷艷的嘴唇一開一合,口水直噴,听了半天才明白他們是來給自己說媒的。
剛才跑的飛速的官員,難道是爭先恐後回家找媒婆來說媒?
阿嚏!
風千華艱難的笑了笑,這女子香粉的質量實在有待提高,她得讓秋玉找人研究研究!
「停!」風千華忍著怒,笑道︰「各位先回去吧,告訴各位大人,本官已有妻室,各位好意已心領!」
「御史大人,我們大人說了,即便是做妾也沒有關系,大人人品好,即使是妾室,相信大人也不會虧了我們小姐的。」
「是啊,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平常,相信尊夫人也不會有意見的。」
風千華撫額,怒喝︰「金剛。」
嗖!
嗖!
嗖!
話起瞬間,從四處角落里飛出六個身影,如鬼魅一般飄了過來。
啊……
砰!砰!砰!
只見漫天彩衣與肥肉齊飛,白粉與頭釵共舞,風千華眼前頓時清爽了不少。
滿意一笑,風千華清爽的進門,十二金剛她調了六個過來,留了一半在容香苑,青穆侯現在無暇顧及這些,他們也不用再遮遮掩掩。
「大……大人,那些人要再來怎麼辦?」小廝沒見過這陣仗,嚇的臉色發白。
風千華頭也不回,擺手道︰「喊金剛。」
小廝模著腦袋,一臉懵懂,他剛剛躲在門後,沒撿到門外的情況,這不一伸頭頓時嚇的一哆嗦,只見剛剛還凶悍潑婦一樣的媒婆們,此刻集體倒地不起,哀嚎不斷。
大人威武!
風千華回到房中。
端木箏正坐哪,研究她從杭城帶回的腰帶,通體瑩潤,材質是北疆極少見的銀蠶絲,生于至寒之地,不但堅韌而且用途比她預想的大的多,此物彎折便是一條普通腰帶,中間有搭扣,只要對折按下搭扣,里面立刻能彈出一柄銀白犀利的長劍,她用手輕輕一揮,頓時有股煞氣森涼散開。
端木箏拍手稱快︰「銀蠶若雪,鋒利內藏!果然沒錯,這柄劍我曾听父親說過,幾十年前,北疆有位公主曾用此劍,後來那位公主失蹤後,此劍也隨之消失,沒想到轉折到你的手中,你是怎麼弄到的。」
風千華拿過劍,上下端詳了片刻,她只是單純的喜歡,卻沒想到吳全鳳竟然有這麼個寶貝,她抄家落了不少好處,但唯有這樣是她最滿意的。
「這麼厲害?」
端木箏猛點頭,一副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非常厲害!」
風千華在手中顛了顛,輕盈度高,韌性極佳,設計也非常巧妙,若不注意平常之人只會認為是條普通的腰帶,絕想不到里面還藏著一把鋒利的劍!
她正缺合手的武器,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如此輕易。
「怎麼樣,咱們過過招?」端木箏抱著胸,挑釁的看著風千華。
風千華勾唇,揚眉回道︰「好啊!」
兩人在後院空地,選了處僻靜地兒,端木箏手執彎刀,英姿颯爽,風千華長劍凜厲,氣勢迫人。
雙雙一笑,同時一躍而起,攻向對方!
一時間,偌大的後院內,飛沙走石,日月無光,端木箏身法迅捷,功勁剛猛,刀風所及灼熱迫人,勁風激蕩,隱隱有雷霆之威。
風千華身姿輕盈,矯若驚龍,寒光閃爍的劍影在空中交織縱橫,如銀蛇狂舞,劍掃穹蒼。
兩人過招過百,雙雙大漢淋灕痛快不已,不在意勝負只有彼此切磋的舒暢。
端木箏擦了滿頭汗水,呼呼喘氣︰「你武功哪里學的,怪異至極。」
風千華氣定神閑,欣賞手中的長劍︰「好劍!」
端木箏勾起她肩膀,哥倆好︰「你那武功教我幾招如何?」
風千華無所謂聳肩︰「行!」
端木箏叉腰大笑,覺得自己出門就遇了貴人,救了她命,還管住管吃管報仇,如今還管武功,合算,絕對合算!
風千華也覺得合算的緊,朋友姐妹得了一個不說,十二金剛更是以一敵十的好手,這樣的好事哪里去找?兩個女人相視一笑,大有狼狽為奸一拍即合的猥瑣。
自然,這樣的兩個人,即便沒有任何的好處,這些以命換命日久相交的友情,也不是摻假的。
兩人切磋劍法或者房中聊天,就這麼過去了一整個下午,到了晚上,風千華在端木箏的房里吃過飯,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直走在府內的小路上,看著夜色閃爍,才想起今天從宮里出來後,竟一直沒看到夏侯淵。
說曹操,曹操到。
風千華一推門,便聞到房內淡淡的血腥味,這味道中還有一股熟悉感。
柳眉一皺,她迅速點起油燈。
房內影影綽綽,夏侯淵坐在桌邊,身上風塵僕僕,衣角沾著未干的鮮紅血跡,明顯也是進門不久。
心中警鈴大作,她擰眉快速問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