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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磨最終打破了現場的沉寂,「嘿嘿」一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魔宗的弟子。這罪行可大了,他們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我想,是不會亂冤枉你的吧?」
余人也是一臉孤疑的表情看住文虛,當然,通過他們臉上的這種表情看來,多數人已經有八成的心思認定自己就是魔宗弟子了。文虛的心中不由得一陣失望與難過。
「你們不相信?」文虛微微地眯上了雙眼,心中沒有底氣的問道。
「哈,大家都散開吧。」了磨突然手一松,眾僧非常識趣的朝四周散開。
文虛丈二模不做頭腦,不知道他們此舉何意,不過通過他們臉上的表情看來,此舉似乎是一個不好的征兆。
才見到了磨松手站定,不過一秒鐘的時間,突然之際,就見到他飛起一腳,踹在了文虛的胸口之上,文虛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退開,狠狠地摔倒在地,口中溢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而且,文虛倒地之後,又是一僧猛的一腳踏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文虛頭部埋在地下,吃了一嘴的塵土,心下非常的恨怒,大聲喊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將腳踏在他後背上的那僧說道︰「欺人太甚?魔宗妖孽,人人得而誅之,寧可錯殺一千,絕對不會放過一人。」
「在佛宗的地盤上,豈有你們魔宗猖獗的份。了言,狠狠地教訓他。」了磨的聲音說到。
了言答應了一聲,又是飛起一腳,將臥倒在地的文虛踢來,文虛身子如是一只斷線的風箏,在他的腳力猛踢之下,朝對面的僧人打來。而對面的僧人,正是了磨。
了磨見狀,哈哈地大笑一聲,右手成拳,身子頓時騰躍,飛起一拳朝文虛的額頭上擊來,這一招,來勢非常的迅猛。
文虛還沒有來得及做任何的反抗,額頭就已經中拳,頓時間,只覺得天地之間,萬事萬物全部已經顛倒,口中一大口的鮮血頓時四散而落,將自己的僧袍都染成了鮮紅的一片。
文虛再次地摔倒在地,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站起來,渾身疼痛,痛入骨髓,這種滋味,如何能夠煎熬?
了塵這個時候趕了過來,拉住了正要上前揮拳猛踢文虛的了言,臉上一笑,道︰「你看,新人報到,就收到這樣的一份厚禮,不要鬧出人命了。留著,以後想發泄的時候再來出氣,一下子玩完了,以後就不好玩了。是不是?」
了言瞪了一眼了塵,隨後點點頭,道︰「你說的對,雖然無戒高僧的醫術高明,可是也不要太為難他。」
了磨朝文于看了一眼,道︰「你是和他住一個房間,這家伙,以後你可要管好一點。我需要出氣的時候,他不在,就拿你出氣,知道嗎?」
文于先前一直愣在原地,此時听見了磨對自己說話,才如夢初醒,彎腰點頭答應了一聲。
隨後,那些了字輩的僧人隨在了磨的身後,邊說邊笑地離開了現場。而留在這里的,只有文于、文林、文廣、文答四人。
文于走到了文虛的跟前,蹲,問道︰「喂,你怎麼樣?有沒有力氣站起來?」
文虛睜開了雙眼,勉強地抬頭看了一看,發覺頭頂一片藍天,如果不是身周四處的巨痛,還差點忘記了眼前的處境。稍後才見到近旁有一個少年的臉龐在專注地看著自己。
文虛識得眼前之人是文于,勉強眨了眨眼,正要說話,哪知道胸口一窒,臉龐當即側身一避,一大口的鮮血又吐了出來。
文于見狀,搖頭嘆息一聲,朝身旁的僧人喊道︰「喂,過來幫一下忙,他看來傷的很重。」
文虛是被人給攙扶進入了一間臥房,被放倒在一張木凳之上,然後,文于就叫人去無戒禪房那邊抱來一床棉絮,送走了師兄們後,文于為文虛鋪起床被來了。
文虛這個時候痛疼沒有方初的劇烈,他睜開眼楮,朝房屋內看了一看,眉毛擰緊,將這房屋打量了一番︰這臥房里面,有四張床,除開文于正在鋪臥的那張床與自己身後的一張床榻外,其余兩張床皆是空床。除開這四張床之外,臥房里面再無別物。
空虛感、饑餓感、劇痛感、冷漠感,一下子間全部襲擊到了文虛的胸間,這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文虛,你還行吧?唉,你身子那樣的單薄,實在也遭受不起幾招重拳。」文于將床榻整理好,坐到了文虛的對面,看住一臉毫無血色的文虛。
「沒有什麼,還死不了。」文虛吐了一口血痰,活動了一下頜關節,重新努力地打起了精神。
「死不了最好,你傷這樣重,還是去找無戒高僧看一看吧。他的醫術很好的,你說你被打傷了,他就會為你醫治的。」
「無戒高僧是一個大夫麼?還真沒有看出來,還以為他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折磨狂,居然是一個救人性命的郎中。」
「這你就不懂了,無戒高僧的醫術很了不起,三年前,我才進來的時候,比你慘多了,被那了磨惡僧打個半死,結果被送到了無戒高僧那里。他三下五除二,就將我給治好了,當時,如果不是他,我只怕早死了。」
「哦,他這樣厲害?怎麼樣才能夠找到他呢?他方才不是說,沒有什麼事情最好不要找他嗎?」
「他的脾氣很怪,如果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找他。如果去找他,還會遭到他的毒打。你猜,毒打之後他會怎麼樣?他真是絕了,他出手非常重,將你打個半死,然後再來用草藥將你治好。他說這叫沒事找事做,誰讓我們沒事找他瞎折騰呢。你說,怪不怪?」
「的確是很怪的。他這樣做,難道不害怕自己醫術不行,萬一將人給害死了,怎麼辦?」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不是說過麼,他的醫術的確是很厲害,我來這里三年多,還從來沒有看見他的醫術失手過。」
「哦,師兄原來進來三年了,也算是很久了。」
「嗯,不提了,這輩子只怕再也沒有機會出去了。喂,你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魔宗的人?」文于睜大了一雙好奇的眼楮看住文虛,畢竟此時的房屋內只有他們二人,文于想他應該會說實話了。
「我是被冤枉的。我怎麼可能是魔宗的人呢?」
「看你也不像,如果是魔宗的人,方才那一陣的暴打,焉有不還手的道理。那這樣說,是他們冤枉了你,你師傅是哪位啊?怎麼不出來為你求情呢?」
「我師傅?唉,不提他也罷,我懷疑,就是他冤枉的我。」
「啊!你師傅真夠缺德的,居然會有這樣的師傅,出去之後一定要狠狠報復一下他。」
文虛抬頭看了一眼文于,微微地笑了一笑,擺手道︰「報復?自己能不能出去還是一回事,還說什麼報復不報復的。」
「說的也對。對了,你就睡我才鋪好棉絮的這張床,以後我們就住這個房間。隔壁還有幾位師兄,他們現在都去準備做飯燒菜了,等會兒就會回來。」
「嗯,謝謝你。」
「客氣什麼?不過,方才在前廳的時候,我將你押住,你不會記恨我吧?我那也是沒有法子,誰讓那些惡僧霸道呢,如果不討他們歡心,我們都要挨打的。」
「我知道了。唉,你到這里面,一定要受了很多的罪吧?」
「受罪那是當然的,無戒高僧不是都將規矩說給你听了麼?」
「他是說過,現在想來這規矩,還真夠殘忍的。」
「沒有辦法,現在想來,真夠後悔的,方初不犯錯不就什麼罪也不用受了麼,這下可好,什麼罪都要讓自己受。文虛師弟,你以後如果沉冤昭雪了,出去之後,可得向方丈、還有我的師傅了沒大師面前替我求求情,我真的知道錯了,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
「你的師傅原來是了沒師叔?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干麼也被送進來了?」
「這個,這個,不好開口說,總之是不光彩的事情啦,以後你出去了就知道了的。」文于支支吾吾,不方便說自己的過錯,既然他不願意說,文虛也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
「隔壁住的是文廣、文林、文答三位師兄,他們都比我早進來很多了,最早的是文廣,在這里待了十五年了,我才進來的時候,沒少他的毒打。等會兒他來了,你可要放精靈點。」
「還有文林,那也是一個暴徒,為了討好無戒高僧,也喜歡無戒高僧的那一套血腥蠻力,因為將你打傷了,他將你送到無戒高僧那里,時常得到無戒高僧的贊揚。」
「至于那位文答,臉笑肉不笑,平時間也不見他怎麼樣,可是與他同一個房間的文林與文廣二人,對他可是服服帖帖的,不知道那小子背後有什麼陰招。總之是得罪不起的。」
「哦,我以後盡量小心點就是。對了,師兄,你以前就是一個人住這個房間麼?」
「是啊,沒有辦法,不敢和那三個師兄住一起,害怕成為了無戒高僧的救治品。還有一位文字輩的師兄,就是文成,他是與了字輩的師叔們住一起的,他與了磨惡僧在寺內有共同的宿敵,所以臭味相投便稱知己。這些人,都不要得罪。」
「文于,你在說什麼呢?」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一個人早就站定在屋外,無意間將這話給听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