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意和盛春不再作其它的耽擱,直接往南門街口而去。等到她們倆到的時候,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到楊賦意已經來了。兩人耐著性子等了好大會兒,明明早過一個時辰的約定,怎麼還不出現?
心里的疑惑頓生,毓意舒緩的眉頭不自覺地擰緊。按理說楊賦意明白這趟回楊家的重要性,應該不會錯過約定的時間。即使路上有什麼東西絆住了,經過後面時間的等待,足以讓她們趕到了。再者說身邊還有暖夏照顧,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這般情況。
無端的不安,若有若無地自毓意心里蔓延。她凝神想了想,這股不安越發明顯。她雙手一握,對守在轎子旁邊的轎夫正色道︰「賦意小姐還沒有回來,我要去尋她。各位還是請先回宮吧,我找到她後自會與她結伴回去。」
「楊小姐,公主說讓我們平安送您回楊府。可現在沒有回到楊府,莽撞回去,怕是不好。」領頭的人滿是不贊同,立馬出言否決了毓意的提議。
毓意明白,她不是他們的主子,多說無益。她皺眉思量會兒,利索吩咐︰「如今人還沒回來,說不定踫上了什麼事。既然你們不願意回去,不如分頭去尋。若是找到了人,還是在這里匯合。一個時辰之後,不論結果如何,都要記得回來匯合。」
領頭的人听了毓意的吩咐,清楚此刻的情況有所不同,不由點頭應下︰「好」
說完之後,他對其他幾個暫時充當轎夫的侍衛下命令,分頭去尋人。自然囑咐了比毓意更多的東西,畢竟他們要避開的東西有很多。
「小姐,二小姐不會出事了吧?」盛春本來開心的臉色在想到這種設想後,驀然大變。她惶惶地抬眼打量毓意的神色,用力地咬住唇瓣。
「暫時不知道情況如何,你和我分開找吧」毓意思忖著下了決定,一雙眼里閃動著不明的光芒。
話音未落,毓意的身形已經往前移動而去。一路走來都沒找到楊賦意,她可以理解楊賦意有所事情耽誤集合的時間,卻無法相信暖夏會任由楊賦意去做些別的事。不管暖夏是誰的人,她的心里仍有想法。
拐過右側,一陣嘈雜的喝高聲穿過人流猛地在毓意的耳邊炸響,讓她要忽略都不成︰「你給我站住,你是她的姐姐?」
附近的目光齊齊匯聚在毓意的身上,如芒在背。期間的迷惑,不解以及濃厚的看好戲心態,讓毓意往聲音發出之所望去。
「你在叫我?」毓意清麗的嗓音穿過嘈雜的議論聲,霎時掩蓋住所有。她的心也由于自己的疑問陡然拔高,仿佛有什麼東西穿破繭,正以洶涌態勢奔騰而來。
「呦,倒是沒想到你這個姐姐比你所謂的妹妹漂亮得不僅一點。」流里流氣的話音伴隨輕浮,一個渾身沾滿胭粉氣的身影閃了出來。
毓意當下厭惡地別開視線,眼前這個人帶給她的感受很不好,令她有些想要往後撤去的沖動。說不上來的怪異,似乎還帶著暗色。
「嘖嘖,果不其然。」放肆男人哈哈大笑,欲要伸手去踫毓意的下巴,細小下歪的雙眼流轉俱是不恥的念頭。
「你是誰,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毓意不等面前的男人回答,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見前面的空地上,楊賦意和暖夏兩人衣衫凌亂地倒在地上,嬌俏面容上的憤怒揭示了一切。
毓意的眉心一跳,無形的憤慨自胸膛涌出,映得面頰怒紅三分。她快步走上前去,快速地和兩人的視線有了交流,欲要彎腰扶起楊賦意,卻不料旁邊有人冒出,阻止了她的做法。
「朗朗乾坤,你們要做什麼?」毓意的怒喝,換來的是男人一陣譏諷的笑聲。從笑聲里,能夠體會那份張狂。
可以在陽錦城橫著走,不擔心觸犯刑律的人,只能是陽錦城排得上號的家族出來的人。因為有背後的人撐腰,自然能有恃無恐,才高笑著做出些下流舉止。
「呵呵,我們要做什麼,你當真看不出來。美人兒,我可是憐香惜玉得很,你千萬不要逼我做出些有傷你的事。不然得像她們那樣,弄傷自己。」男人說了一堆廢話,入得毓意耳里的只有最後一句。
毓意昂起頭,目光迸射出凶意,她咬得牙齒咯咯作響,足以看出她的忍耐已到極限。她明白眼前的男人不好惹,若是她沒有猜錯,肯定家世在楊家之上,否則的話在楊賦意她們受到欺侮的時候,不會如此肆無忌憚。但有人欺負楊家的人,不管楊家人如何就是不行。
她深吸口氣,閃著火花追問︰「你傷了她們?」
「只是些皮肉傷,沒什麼大不了。至于美人兒,我可不希望讓你傷了。」男人的笑聲摻雜的意味再清楚不過,藏了世上最齷齪的思想。
「皮外傷?我也讓你嘗嘗」毓意在宮里學習的不止是理論的東西,還有簡單的拳腳功夫。她出手的動作令人看不清,唯有砰砰的擊打聲不時傳來,甚至有嘶喊的痛呼。
速度的幾個動作卻讓男人的一張粉面臉紅腫起來,顯得狼狽不堪。別人還沒來得及過來,她已經出了心頭的一口氣。不等人家明白,她沖上前拉上楊賦意和暖夏便往人堆里跑。她清楚不能待男人從被砸懵的狀態里醒悟,否則現在依照她們的人數以及狀況面對男人那方就是以卵擊石。
幸好他們那群人只是繡花枕頭一包草,沒什麼大作為。一路呼嘯著跑出老遠,毓意方停下。
她沉著臉色看向驚魂未定的兩人,終于問出聲︰「你們傷了嗎?究竟怎麼回事?居然跟流氓惹上了」
暖夏率先回過神,邊說邊抬手整理楊賦意身上的衣衫,免得內衫的里面讓人瞧見。她喘口氣,憤懣難平地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那男人是花家的少爺,平日里放浪慣了,今日見到楊賦意長得標致起了玩弄的心。即使听到楊賦意是楊家的女兒也絲毫不在意,周圍沒人來解圍,她們掙扎踫了傷直到楊賦意看到毓意才會有了先前的一幕。
毓意目光黯淡下來,竟不把楊家放在眼里,想必花家的勢力真的不容人小覷。她壓下心思,見整理完畢的兩人,悄聲安慰︰「先回家,身上的傷等到回家後再處理。」
楊賦意平復了神色,面無表情地跟在毓意身後。暖夏則是抹去了頭上的血漬,復雜情緒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