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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風三笑回歸風月城,與此同時四霸也沖上了城主府。
四霸美名其曰說是要共同商議三日後風月之陣的事情,其實不過是來探底,觀察打听風三笑是否手握嫡系將他們拉下,做到完全控制風月城。他們的擔心,的確會發生,但卻是自己悄而無聲地斷送後路。
風月城四霸,臭名昭著。分為王霸,皇霸,玄霸,天霸,他們的實力當然也是逐層添加。最先出現的王霸王魁不過是他們當中最弱的人,當初讓毓意用下毒的方式受辱後,其他三霸便讓他好生休養,而他們自然是這些日子在風月城布置,欲要牽制住大大小小的勢力。
四霸的行事作風向來囂張無比,仗著手中擁有掌控風月城命脈的天然屏障,為非作歹慣了,根本沒有顧忌。若是有人觸及他們的底線,等待那人的將是噩夢般的折磨。而他們之所以將毓意傷了王霸的氣忍下來,不僅僅由于城主的制衡,更源于他們听說毓意和風月城的聯系,是以他們如此急不可耐地湊到常年才來一次的城主府,確認消息。
于此由于喪哥悲痛的風瓏便成為了四霸地下的聯系人,他們還以為風瓏依舊可信,當然用以往百試不爽的方式,贈送各種錢財珠寶,盡力討好唯一可以觸踫到城主府內最高機密的人。
如果放在以前,風瓏或許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時至今日,面對殺兄的仇人,她怎麼能夠合作?
她每每強壓心中的怒火,只想著早日為兄報仇。因此她從四霸口中套到的情報都是真實可靠,四霸從她口里問出來的東西全是按照風三笑的想法走,如此一來四霸的那些底,包括最秘密的東西全部暴露。
即使這般,四霸仍不知,依舊做著將來控制風月城的夢。
等到王魁休養好,四霸登門闖入城主府的日子亦到了。不過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早在不久前的某天,城主風三笑便在他們的身邊安插了一顆美麗的棋子,而棋子在他們身上投放了一種名為欲念的毒。
風三笑的回歸,解開了困擾毓意多時的疑惑。她和上官青雲出去的這些日子是能夠更好地站在外圍,辨清各路人的勢力和行動的方向。而且她已經成功取得了上官家的信任,令上官家可以暗中和風月城的內部接應,到時候有效控制對風月城虎視眈眈的人。
至于為什麼在城主府內設置那麼多與往日不同的東西,並且如此神秘兮兮。風三笑的解釋,加強迷惑敵人的眼楮,爭取最大的利益。有多少人相信她這只老狐狸的話,可以算作後話。
這廂剛討論完畢,那方的四霸已經沖上城主府內部,直往風三笑的院落而言。似乎他們對城主府的構造十分熟悉,猶如逛自己的後花園一般容易,足以瞧出這些年他們醉心權勢的累積。
「各位美麗的姑娘,各位英俊的公子,你們各就各位,靜觀其變,好戲終于登場嘍」風三笑照例挑著她那雙透著狡詐的狐狸眼,露出一個張揚的明媚笑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好整以暇地等人上門。
房內一眾人,齊齊抽抽眼角,特別是毓意愈發在心里月復誹︰她不是我表姨,我真不認識她
「風城主,請問您在里面嗎?」。不多時,門外響起一聲如同驚雷炸響天際的雄渾問話。字面上的意思挺客氣,但半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不然的話,何以直接沖到城主府,擺明不把風三笑當回事。
問話的人是四霸中的皇霸,為人最為霸道暴躁,假使有事一般都是他打頭陣,橫沖直撞得不管前後。
「哎呦,我倒是誰,原來是皇霸啊」風三笑坐在位置上沒動,邊剝橘子邊輕勾手指,房門刷地應聲大開,端得是沒拿正眼瞧人。
她扔了瓣橘子往嘴里,輕輕一咬滿足地眯起眼楮,含糊不清地開口︰「怎麼有空來城主府,城主府的人也太沒有眼力勁兒,竟不跟我通報一聲,讓你們親自跑到我門前。四霸,真是不好意思。」
喲呵簡直一個比一個不客氣,風三笑拐著彎罵四霸不請自來。
本來她和他們間的關系就水火不相容,見面則掐是一貫的交流方式。如果不是因為隔著一層紗紙的障礙,恐怕他們早已是武力相向。
「風城主,明人不說暗話。風月之陣即將開啟,若沒有風家嫡系出陣,風月城怕是難保。若是那般,你身為城主,又該怎樣自處?」此時說話夾槍帶棒,長相刻薄的是玄霸,相當于四霸當中軍師的職位。
本來玄霸是個女人,但由于其他三霸嫌女人太過麻煩,直接從道上選了個心狠手辣,犯案累累之徒作為玄霸。本來挑選玄霸是個很復雜的過程,但誰讓選上的玄霸剛好可以掌控天然屏障的一角,于是後面的事情變得順其自然起來。
「嘖嘖謝謝玄霸兄好心提醒本城主。既然您那麼為我考慮,不如您幫我去找個嫡系來吧。畢竟你們同樣是風月城的人,城里面也有你們的不少基業,毀了不是太可惜」風三笑吧唧吧唧嘴,若有所思地盯著玄霸瞧,略微思慮點頭建議道,「听說玄霸兄你,能夠掌握天然屏障的大多部分,說不定風月之陣亦會認可你,到時候你就是風月城說話聲音可以最大的人了,何以讓別人約束你啊」
風三笑嘴上不停,手上的動作同樣不得。她再挑了個橘子,除去皮以後就往嘴里塞,汁液泛濫差點沒把她的牙給酸掉。果然挑撥離間的事情不適合她去做,她捂著牙如是想到。
藏在房內的一干人,已經是無語望天,他們對于風三笑東拉西扯,插科打諢的本事,完全得需要強大的接受能力。
「你,你別亂說。」玄霸的嘴上雖如此辯駁,但心動的感覺卻一刻都沒有停下。他的神情變化,又怎麼會逃得過其他三霸的眼楮。
有哪個人不渴望強大的權勢,如果他可以獨自控制風月城,意味著不用受制于人。當初的他,輕松地掌控天然屏障,這次的他說不定能得到風月之陣的承認。
風三笑只是在旁冷笑,三言兩語的效果真是出奇得大。
四霸盡管在一起生活多年,可亡命之徒又有多少的真情實感,做的不過是為自我利益的事情。即使說得再好听,亦擋不過實在的誘惑。
「二哥,你可別上這個婆娘的當。要知道,我們來這里的目的可不是互相爭執。」王霸王魁一見玄霸露出動心的表情,不由地心里惱火。然而不管心里再如何不滿,也要解決外面的矛盾再說。早就說起,半路走進四霸的人絕對不可靠。大哥還不相信,哎
風三笑本是自在地瞧著四霸互斗,方乍听「婆娘」二字,登時如狐狸炸毛彈起,扔了香蕉怒不可遏道︰「本姑娘年方二八,去你的婆娘。玄霸,他們分明不想讓你得到好處。這樣兄弟,你留著有什麼用。你極有可能是曾經流失在外的嫡系血脈,進入風月之陣眼紅死他們」
若說玄霸本來還在遲疑風三笑話里的可信度,但一听她最後的一句話,渾身上下的血液像滾燙的熱水,激動得全開始咆哮。他怎麼沒有往這里想,天然屏障是那麼好掌控的東西嗎?
除非血脈特殊,除非血脈親近,否則極有可能會令天然屏障反噬,傷了自我的身體。可他這些年都平安無事,那麼很有可能是血脈親近的可能。他才不認為自己血脈是特殊的,自家的爹娘是普通小老百姓,因此唯有他們是跟曾經的嫡系血脈有瓜葛才有了他,說不定他和以前的老城主還有關系呢若是嫡系血脈,到時候成為城主就名正言順了。畢竟現在的城主,雖說是風家人,然非嫡系啊
玄霸已經陷入了極度幻想的狀態,仿佛他已然是風月城的第一人,手握這座天然城池的掌控權,甚至可以跟皇權一較高低。
憧憬癲狂的神色漸漸浮上玄霸的臉上,令人驚異。
如果老城主地下有知,听聞玄霸的此番心聲,肯定要爬出來證明自身的清白︰風家的子孫,長成這樣不說,還這般痴心妄想,那麼整個風家何有顏面存在
而躲在暗處悄而觀察這一幕幕發生的毓意眾人,則是對風三笑有了重新的認識。說實話,對待敵人最好的方法便是攻其所好,抓住他心底深處的想法,步步緊逼。無疑風三笑在這方面很成功,同樣值得他們所有人學習,有什麼方法簡單如斯呢
「老2,風三笑的陰謀詭計讓你迷失了嗎?如果沒有我們其他三人的控制,你什麼東西都不是。」自進門開始便沒有開口的天霸,終于說出第一句話。他陰沉的語調令玄霸一個激靈,從幻想中走了出來。
風三笑暗自懊惱,無論何時何地,天霸都是最危險的人物,冷不丁地射人冷箭。不過好在風瓏這些日子的收獲不少,她才不是只有這麼一招。四霸,咱們的帳是該仔細地清算一番
「風城主,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看。想必你已經對我的人有了更深刻的調查,那麼我們來此的目的你很清楚,對嗎?」。天霸見玄霸低垂著頭,沒有原先的貪婪之色,便把矛頭對向風三笑。
他知道風三笑即使身為女流,也是個不好對付的存在。若不是他們四霸的強力壓制,恐怕風月城的天下早回到風家人的手里。只是他們這趟勢在必行,不管如何,都要確認風家嫡系是否存在。
「天霸,彼此彼此。不過我對于你們的目的,依舊不太明白。而且王霸,听說你前些日子身體好像不太舒服,莫非你扔在惦記陽錦城里面的老相好?」風三笑一掃先前或慵懶或抓狂的狀態,以犀利的目光,強勢的問話直掃站在旁邊的王魁。
陽錦城的相好?觸及到心緒的不僅僅是王魁,還有躲在暗處的毓意。她清楚,風三笑嘴里的老相好是誰。盡管她不是自己的娘親,可往事依是刺激著她。
察覺到毓意的變化,納蘭杼略微思索便將事情聯系起來。他輕輕拍了拍毓意的肩膀,無言地安慰著她。時至今日,他同樣無法理解當初歌行公子讓毓意面對現實的方式。那樣對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忍。
王魁聞言,臉色明顯白了白。張月淑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存在,饒是他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也不能不管她。當年的他,好不容易在皇宮里跟她見面,那麼幾次,怎麼會被別人發現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還望風城主回答大哥的問題。」王魁咬著牙死撐,反正不會有人發現的。他們做事很隱秘,不會輕易暴露。
風三笑見此,亦無所謂地笑了笑,攤開手往椅子上一靠,收回犀利的目光轉而漫不經心地看向王魁︰「王霸,事情久了當然會忘記。只是你難道忘記了曾經的十字坡,蓮花林的故事?」
她她怎麼知道?王魁的面上不再是驚慌,而是深深的恐懼。原來他們都估計錯了這個女人的能力,她竟在不知不覺中掌握了他們各自埋藏心底的秘密,于此時給予他們沉重的一擊。
作用果然不錯,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夠多多發展美人計。
風三笑看到王魁面色的變化,模了模下巴肯定道。她抬眸轉眼,瞄向瀕臨怒火爆發的皇霸,愈發優哉游哉地輕聲軟語︰「皇霸,你十歲時,你怎麼來的風月城?一個饅頭,救的是人命,欠下的是什麼?」
此地此時此刻,風三笑的聲音再柔和,也演變成了惡魔的呼喊。她喊出了掩埋在他們的噩夢,每當午夜輪回,夜夜驚醒的回憶。
皇霸的面上逐漸褪去暴怒,取而代之的是驚惶傷痛,繼而抬手痛苦地抱緊腦袋,絕望地閉上眼楮。他永遠不會忘記十歲時,由于家里受洪災,趕赴風月城的路上,因為饑寒交加昏倒在破敗的廟宇里面。
一位同因此,而奄奄一息滯留在廟宇里的老阿婆見他可憐,將懷里唯一剩下的黑面饅頭給了他,只希望他能幫她通知風月城里的子孫,替她收尸。而他後來卻沒有做到,任由老阿婆的尸體在廟宇凋零。
每個人的記憶都有不願回首的傷痕,不忍觸模。尤其是窮凶極惡的人,他們心底的灰暗越多,越陰寒。
攻其心的結果,往往不堪,脆弱得任由別人掌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