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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姐妹,真是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心寧來晚了,還望大家別掃了相聚的興致。」昭初和徽陽劍拔弩張之際,卻見樓心寧巧笑嫣然地走進,仿若無形地化解了廳內詭譎不合的氣氛。
樓心寧穿著一件天藍色抹胸長裙,身披月白色的長袖衣,寬大的袖子隨窗外揚起的清風旖旎地搖曳,系在蠻腰的青綠色腰帶則襯出了她窈窕美好的身姿。而她長裙從胸口起至裙擺處的滾邊繡著大片清雅細致的***,白色或是紫色的小花更加突顯她嫻靜溫柔。
就像一朵在月光下悄而開放的***,不知不覺地顫抖著花蕊,散發清幽的暗香,令人冥冥地沉迷,仿佛一不小心便極有可能會沉淪。
自打樓心寧一進廳門,毓意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她的身上。思及曾經相處過的種種,依照樓心寧此時的表現,她並沒有發生多大的改變。
然而先頭有了徽陽的巨大轉變,所以毓意對她身邊的人不得不多看幾眼,保留心底看法。想當初樓心寧和徽陽走得極近,甚至有好幾次的踫到危險,她們兩人也是在一起解決的。
況且這麼多年過去,徽陽和樓心寧的關系非但沒因時間的流逝而淡薄,反倒是愈發得親近濃厚,令不少世家小姐很是羨慕,但亦惹來了不少閑言碎語,比如上次在茶樓听到的那些。
如果毓意之前還對她們的關系有所懷疑,認為徐子紓的出現破壞了什麼。那麼憑借剛才樓心寧走進廳內時,徽陽眼里閃過的暖意,還有倆人只需一個眼神便能猜出對方的所思所想,就可以知道她們的感情如同親生姐妹般,不會輕易地讓人破壞。因此這次宴會徽陽借著樓心寧的名頭究竟要做什麼,她唯有用心觀察,才能發現些許端倪。
毓意思忖及此,她的目光又放在了樓心寧變化不大的臉上。
樓心寧依舊笑不露齒,自成一股書卷之氣。清妍美麗的面容上一雙善睞的明眸盈盈地流轉波光,像是能看透人心,可由于多分善解人意的味道並不惹人討厭。不過她那兩撇淡淡的柳葉眉跟著此刻揚開的笑容微微聳動,增添了抹俏皮,尤其是漾起的兩個小酒窩分外迷人。
分明近在咫尺,又相隔甚遠。
兒時的她們明明是挨得最近的同桌,偏偏走不到一塊兒。不管歲月如何匆匆,待她們彼此相看時仍隔窗看雪,徒留茫茫一片,除此外只有透進人心的涼意和澀然。
無論這次宴會是她們倆哪一個打是主意,至少可以確定的是絕不會如表面來得簡單普通。而她若想知道接下去將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唯有靜靜等候,哪怕前面的路再怎樣凶險,她也沒有了往後退的路。
「心寧妹妹,你總算來了!昭初公主都比你先來一步,你最後一個到可得接受我們對你的小小「懲罰」!「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最先開口打破僵局的不是徽陽,而是這出麻煩的另一個主角衛湄兒。
她的聲音細膩甜美,有股說不出來的悅耳。但可惜膩得有些過分,失去了甜美的本質,同樣錯失了她僅有的天真爛漫。
「原來是衛姐姐,不知道衛姐姐是想怎麼代表眾姐妹‘懲罰’心寧?」樓心寧寬大的袖口一遮,恰好遮去了她嘴邊的冷意。
雖說衛湄兒投靠徽陽,然她心懷鬼胎打的什麼主意,彼此間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如今的她看似打破僵局,其實把原來的僵局帶入了另外一個僵局。這樣的衛湄兒,空以為自有聰慧的昭初如何能從她的身上討得了便宜!所以她樓心寧要尋找的最佳盟友,肯定不是衛湄兒。
「這個‘懲罰’,說來簡單。在場的各位姐妹,皆知心寧妹妹才高八斗,足以跟很多的文人墨客相比。因此姐姐這里有一個不情之請,既然妹妹聰慧異常,見識非凡,不如幫我們這些豪門世家的千金小姐們仔細想一想,何種人才真正地適合我們?」衛湄兒的話音未落,便引得一陣喧鬧聲起,誰都不知曉她竟如此大膽!難道她不擔心自己問出此問題的後果嗎,還是說她根本忘了這場宴會上的初衷?
樓心寧聞言,笑意從容,不見絲毫不妥的變化。但她無意識握緊的雙拳,指節已經是發白泛青,不經意地泄露了她真實的念頭。
徽陽則是直接得多,沒有馬上掩飾自己的感情。她冷冷一笑,唇角扯出三分嘲諷,似是在不屑衛湄兒話里背後的意義,甚至她目光銳利地射向衛湄兒,一閃而過的狠色里含著令人深究的復雜。
還有讓人遺忘的昭初,听到了衛湄兒這句話之後,暗沉的臉色消逝,隨即則換上了一副看好戲的神采。她漫不經心地走到一個位置坐下,懶懶地往椅背上一靠,意味深長的眼神掃過眾人紛擾多變的臉。
至于其他人,即使心里想得再多,于這樣的當口議論過後便緘默,各自的臉上也漸漸收斂起外露的情緒,不讓他人查尋到心底的想法。
衛湄兒大膽夠直接,樓心寧遇事沉著冷靜,徽陽雖心緒外露可已有對策,而昭初坐山觀虎斗並不容易,別人無視即可。
別人觀察別人的同時,殊不知別人亦在用同樣的方式觀察自己。
毓意清淡的視線一一瞥過她們時,她淺笑依舊的神色仍未讓有心之人落下。面對她不咸不淡的反應,眾人的心思又是一沉。
呵呵!要不要推波助瀾一下?毓意經歷了沉澱的心,突然生出了小小的邪氣,從而蕩開層層漣漪。如果她推波助瀾成功,她也可以早點知道她們究竟玩什麼把戲,需要把世家豪門的小姐請到一起。
矛頭已顯,眾人真正的紛爭興起,推波助瀾不失一個好主意。
壞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從來不曾說過自己好人!
幸虧梁鳶姐姐不在這里,否則這般混亂的場面,讓喜愛清淨的姐姐看到,怕是要心里添堵。這件事完了之後,她必要去梁府一趟。
毓意敲定心里注意,連帶著整個人不復先前一貫的溫和,不顯山不露水間鋒芒逐漸凌厲,然只有少數人才能發現她的變化。
徽陽見此,慢慢收起自己冷然的神色,眼底的笑意盎然。楊毓意,你終于忍不住出手了。你到底是選擇幫我們,還是選擇攪這一缸水?
「衛小姐何必提什麼懲罰不懲罰的事,樓小姐不過是晚到了一會兒,再說我們開始的時候也沒做什麼,只是姐妹在一起聊天而已。何況帖子上並沒有規定幾時到,有徽陽郡主的招待難道還不夠?」毓意的話,既像幫樓心寧,又像將水攪渾,令人模不著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毓意瞧大家都不說話,于是便自顧自地笑起來,暗自揣測道︰「我明白,衛小姐的本意絕不是這般。你不過是想知道,心寧姐姐對擇婿的標準,亦好日後挑的如意郎君,所以才有此一說。可惜心寧姐姐看得上眼的人,未必能得衛小姐的眼緣。夫妻夫妻,靠得不是緣分嗎?」。
「楊毓意,你什麼意思?女兒家哪個沒有對未來夫君的念想,我僅僅是不想找錯良人,因此才會讓心寧妹妹幫我們大家伙仔細分析一番,這樣做豈能說是難為她?你分明是扭曲我的意思,讓我陷入不仁不義的境地,我對心寧妹妹心中的夫婿人選根本沒有任何的好奇。」衛湄兒似是讓人踩到了自己的尾巴,陡地提高了音量,一副不容別人任意誣蔑她的憤慨模樣。或許只有毓意,才可以踩中她的不願。
「好吧!許是毓意猜錯了衛小姐的心思!因為衛小姐的心思向來光明正大,何須毓意猜測。可我想提醒衛小姐一句,當心玩火自殘。」毓意的這句提醒,外人看來很愚笨。仿佛一個人佔不到所謂的口頭便宜才會丟出惡狠狠的威脅,讓人除了心頭不好受以外,實則無關痛癢。
然而衛湄兒知道,毓意說的不是威脅,是一句警告,冰冷的警告。
在場有些聰明人清楚她說出那樣懲罰的真實原因,可只有楊毓意一人會大膽地說出她的心思,不去顧及她的身家勢力,不去顧慮得罪她的人向來沒好下場的結局。所以她討厭楊毓意的肆意妄為,總是按照自己的真實想法行事,像是能看透黑暗的本質,活得開心快樂。
憑什麼有那麼多人活在囚籠之下,而楊毓意她可以隨心走。
這不公平,這根本就不公平,抑或是也無關公平與否。
「我為何要知道心寧妹妹心里夫婿的標準?何況我在你楊毓意眼里就如此傻,你認為我敢在你們的面前問她這般私密的問題?大家即使都是女兒家,可心底的秘密不一定會樂意與他人分享。我焉能自討沒趣,讓心寧妹妹看看我們大家未來的姻緣,才是我的真實想法。」衛湄兒收起眼底的陰鷙,語含不悅地反問。她絕對不容許楊毓意繼續存在下去,她要狠狠地打敗她,就如許多年的那樣。包括他,包括納蘭杼,也永遠只能是她認定的丈夫,其它人絕不能染指。
「很多事情,你知我知。楊毓意的曾經,衛小姐很明白。」毓意自在必得的一笑,心思百轉千回。
衛湄兒,若是我沒猜錯,你的心里一定對我有歉疚。
不管曾由于怎樣的原因,我始終是你的心魔,你在害怕我!
既然你想知道樓心寧她們打的什麼主意,正好我也想知道!
借你的口問出來的話,究竟能信幾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