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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你希望我平安喜樂地活下去。而我也以為只求安和即可,卻不曾料想這世道已亂,身不由己。這路走來,毓意早非當初為你折梅的單純女孩,但幸得本心依舊保留一抹堅持︰現世安穩,生活自由!
毓意 地起身,不再沉迷過往,而是決定主動出擊,去查詢周漣漪之死的前因後果。她的躊躇不前,只能成為任由別人拿捏的軟肋。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說後退絕無退路。別人的打擊,不過是她墊腳的基石。即使她的身份不再是楊家的長房嫡女,可她的驕傲卻從未倒下,不管前路如何忐忑困難,她仍是可以如那次解毒歷經折磨重生!
「盛春,盛春!」活力十足的喊聲,令盛春腳步稍頓,不禁遲疑。
毓意伏在書桌上,鎮定地寫下吩咐各路人去做的事。听到外面腳步聲響起,她不由提高音量喊了幾聲,欲要告訴他人,她的變化。
盛春好不容易回過神,醒悟是自家小姐在叫她,心頭莫名地一喜,加快速度往房內走去。她剛掀開珠簾,卻見毓意頭發凌亂,衣衫單薄地坐在椅子上,奮筆疾書,雖然面容憔悴,然難掩其中迸發的生機。
她隱隱地察覺小姐不太一樣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只是小姐如此的變化,令她感到驚喜。因為她總覺得以前呆在楊家的小姐,少了那麼股靈氣。現在好了,整個人的面貌都這般與眾不同!
「小姐,奴婢給您拿來了清粥和小菜。大夫說您要多加休息!」盛春的步子亦輕快了不少,語調輕松地說著醫囑,手上動作麻利地從食盒拿出清粥和小菜。從她臉上的笑容來看,她同樣有了全新的煥發。
「好啊,我馬上吃。對了,外面的情況如何了?」毓意把筆往旁邊一擱,挽起袖子用清水洗了洗手,聞著那粥菜香,只覺得饑腸轆轆。
看著毓意那麼享受地喝粥吃菜,盛春恍悟這不是多年前的小姐嗎?那時候她們還年幼,彼此沒有多少的顧慮,小姐也從不在她面前端架子,這份主僕間的親昵令她備受溫暖,可她多久沒感受了?
現在有幸能再次看到,她只覺得上天總算是把小姐還回來了。這般得有血有肉,沒有給予她那假裝的外殼,以及故作冷漠的寒涼。
「盛春,你要是餓了,不如坐下來一起吃吧!」毓意並不覺得此時的自己跟以往有什麼不同,反正現今的她仍是原來的楊毓意罷了!
「不,小姐。奴婢在旁邊看著您吃,您多吃些。」盛春別過頭,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淚水。說實話她不願流淚,但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她不能很好地收放自如。年華唏噓間,隱忍了太久太久的情感。
毓意快且優雅地用完了桌上的東西,她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才頗顯無奈地望向情緒起伏不定的盛春︰「我這不是好端端吃著飯,你哭什麼?還有我適才問你的話,你也沒答?莫不是真糊涂了!」
「不,小姐。奴婢是開心,開心小姐總算走出來了。」盛春說不上來具體是何感受,但心底壓抑許久的弦的確有了松動。這份如釋重負的沉澱,使她即便有千言萬語要說,亦暫時理不出頭緒,唯好喃喃。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跟我說說外面的情況吧,特別是周家方面。」毓意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窗台,隱去了唇邊的釋懷。
盛春聞言,頓覺自己失態,竟莽撞地沒回答小姐的話。她連忙整理了下思緒,邊收拾碗筷邊答道︰「楊家這邊,雖然好奇發生在小姐身邊的事,不過經了這麼多天的整治,她們盡管想要問奴婢緣由,卻不敢輕易開口。而周家方面,周家的公子已經把周小姐的尸首抱了回去,听底下的人說,周公子為周小姐的死很是心痛。居然不管旁人在場,在楊家失聲痛哭起來,足以見兄妹情深厚。還有……听掃地兒的翠妞說,周公子原本想打二少爺,但二少爺說了一通話攔了下來!」
听了盛春的敘述,毓意不由輕聲嘆息。周軒渝對周漣漪的感情究竟如何,她不清楚。她僅能構想當時情形,爾後明白周家怕是不會那麼簡單放過楊家,抑或是背後有人不願意周家那麼簡單地放過楊家。
山雨欲來風滿樓,來勢洶洶,還是特地針對他們兄妹倆。若是上一次那些所謂的傳言是楊賦意而為,那麼這次如此高深的推波助瀾,大概逃不過她那位隱在背後運籌帷幄的名義娘親——張月淑吧!
她們兩人的聯盟,居然這般快打響。她的身份曝光,不遠了!
然而……真是這樣嗎?
「盛春,你把這些信送到九號胡同的第三座院子。記得挑一個好時機出去,不要讓人跟著。」毓意把寫好的紙條塞進信封,隨即封好,交給盛春之時,滿臉嚴肅地叮囑,「里面的東西很重要,不容有失。」
盛春接過信封,觸模到其中夾雜的力量,小心地藏進內衫,貼近于胸口,只覺心頭升起豪邁之氣。她仔細地掩好心頭的興奮,認真地應下︰「小姐你放心,即使奴婢丟了自己的性命,也會保管好這東西。」
「傻蛋,誰讓你丟了性命了。這些是身外之物,雖然不容有失,可沒你的性命重要。你下去吧,幫我注意一下家里某些人的動靜。」毓意听到盛春的保證,不由板起臉來嬌聲斥責。生命是多麼值得珍惜的寶貝,動不動拿生命最保證,其實是一種對生命不負責任的態度。
盛春捂嘴笑了笑,振作起精神,拿著食盒退了下去。
房內重新留下毓意一個人,揚起拳頭,輕輕地往窗台一砸,同樣讓這份信念砸進自己的心底。加油,楊毓意!
不同毓意院子的融洽寧和,張月淑的院子則是凌亂得雞飛狗跳。
「你們一群飯桶,誰允許你們把人給殺了。現在留下這麼大漏洞,惹人懷疑,你們……」張月淑抬手一掃,把桌上的杯盞通通掃到了地上,「 里啪啦」的破碎聲響成一片,驚起底下人的一陣心驚肉跳。
「夫人,屬下願意受罰。」底下領頭的那個,單膝跪地,面上的恭敬依舊,但仔細觀察。他的恭敬底下,摻雜了不少的惶恐驚懼。
「廢物,我養著你們,就是讓你們受罰的嗎?我讓你們去拿十五年的東西,沒想到你們捅了另外的簍子。你們……氣死我了!」張月淑一口一個氣死我了,已經完全不在乎她在人前的形象。她只清楚現在的自己萬分惱火,哪里還顧得上去維護平日里極為注重的面子。
那人膽戰心驚地跪著,卻不敢頂嘴,任憑張月淑發泄嘶喊。其實張月淑這麼憤怒是有道理,畢竟她只是讓人去拿東西,誰會曉得出來瞎逛的周漣漪恰巧踫到了接管東西的人,撞到了這不應撞到的一幕。所以他們權衡之下,只好殺人滅口。
可……可是,這……說不通啊!
他們當時殺人極其干淨利落,手起倒落,不容周漣漪出聲便已一刀斃命!哪如外面傳的那樣是欲要非禮周漣漪不成,隨後察覺楊家的少爺小姐路過,覺得行凶不成怕暴露,為防萬一,殺人滅口!
「夫人,屬下有一事不明。屬下那時殺人,根本沒听到有他人經過聲,所以這個局面……」殺人之人滿是不解,壯著膽子顫巍巍地抬起頭,困惑地問出聲。他面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像是真的疑惑。
「混蛋,這麼簡單……」張月淑欲要教訓那人,卻把話說到一半驀地停止。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也開始覺出端倪。
她底下的這幫人全是亡命之徒,往昔都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凶神惡煞。平日里辦事的素質極高,從來不曾出過岔子。而且這些人歸隱後,還是魁哥兒一手訓練,沒有道理辦事不小心犯錯。如果不是周漣漪誤闖進來,他們怎麼會辦事不利?由此可說明,他們所言不虛!
那麼到底是哪里出了錯,讓楊毓意和楊謙仁听到了那些來自周漣漪的呼救。按理說,周漣漪那時候不死了嗎?沒死,難道還還魂啊!
張月淑想不通,柳葉吊稍眉皺得老緊,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半響過後,她才不耐地揮揮手︰「你們把東西留下,人離開。弩,記得回到地方後,給每人二十條鞭子。要記得,我的命令不許人違抗!」
「是,夫人!」听到張月淑趕人的話,眾人才緩過神,抹去了額角的冷汗。他們實在擔憂張月淑又想起什麼變態的法子,往他們身上試驗,因此如此結果對他們來說算得上是福音了,再好不過!
待眾人離開,張月淑又絞盡腦汁琢磨了好大一會兒終是不得答案。她雖是不甘心,但也只得先把這件事放下,去翻十五年前的東西。
不同于張月淑的愁眉不展,楊府偏院的一個妃色人影,則是逍遙自在不已。只見那人捧著白雪,正興致高昂地堆砌雪人,甚至饒有風趣地拿了幾根胡蘿卜裝點雪人的風采。一雙巧手下,雪人活靈活現。
雪停雲散,陽光破開天際的混沌,夕陽的最後一抹余暉落下,照耀得雪人通體晶瑩,潤潤地散發著獨有的光輝。
「你要記得,你是我的奴婢。不要想著去給你以前的主子通風報信,否則的話我就把你做成一個雪人!」妃色的人影,忽地揚起輕靈靈的笑意,目光卻是萬分陰鷙地投向瑟縮在角落的瘦弱身影。
「人啊,總是要到最後一步才能看清真相!」妃色人影的語氣森冷至極,然唇邊的笑容仍是如同高山雪蓮般純潔無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