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絕戀 第二十一章

作者 ︰ 金吉

對華丹陽,他其實並不痛恨,甚至還有些感激。多年後那些不堪的傳言,多少是為了迎合司徒爍的偏見,華丹陽其實沒踫他──她嫌他髒!而且她深知男歡女愛對一個女人的殺傷力,要是她那麼容易就把持不住,早八百年就讓人給斗下台了。

雖然如此,他仍然感謝華丹陽,是她給了他新的生命。是以在往後七年的權力斗爭中,他從未想過要置她于死地──當然,他心愛的、善良的殿下也沒想過,所有的周旋與較勁,都只為了替保皇派保住一席之地,保全司徒氏的江山,不讓華丹陽在位時把天朝周圍所有國家得罪光。那正是他無法自拔戀慕她的原因之一。

要讓他上司徒清的床,就得暫時把那些盯他盯得太緊、自作聰明的宮女調開,所以淬玉後來便離開了長樂宮。

身為臠奴,加上華丹陽讓他在三年內不停地接受各種訓練,配合以前服侍主子的那些技巧,他很快地得到司徒清的歡心。他擅長舒筋活絡的推拿與按摩術,更特別用心地牢記她的喜好和品味,並且善于察言觀色,知道她當下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他伺候女人更是比那些年輕宮女得心應手。

于是淬玉被調走後,他就破例地晉升為長樂宮的總管事,還得到隨侍主子沐浴的殊榮。

當然是殊榮。

他前一晚甚至亢奮得自己偷偷解決好多次,輾轉無法成眠。

因為無法克制的亢奮,一開始他就先調走小爆女,自己服侍司徒清。

那是他一生中少數難以用筆墨形容,可以說是幸福,可以說是痛苦,也可以說是緊張期待的,絕妙的一刻。十五歲的生命里第一次體驗到那麼多美妙的情緒,讓他上癮,也讓他顫抖。

他的殿下真的很美,褪去了礙事的袍服,只著抹胸和褻褲。

「你帶了什麼在身上?」

他想起,公主殿下雖然學醫,但太醫院那些膿包真該一個個送上斷頭台,他們認為公主只需要替天朝祈福就夠了,根本不覺得這宮里有需要她醫術的地方,因此她所學的醫理知識其實有很大的缺漏──尤其是關于男人的部分。他們自以為是的認定,既然巫女公主一輩子不會出嫁,不知道那些反而更好。

「為了伺候您,當然得隨時準備好。」他其實有點壞心地哄騙道,一邊替她月兌去抹胸和褻褲,然後他發現他真自己找了個好差事!

他還不能動她!那簡直讓他痛苦得想死!

「玉兒,你的臉好紅啊,怎麼了?我有的你也有,做啥臉紅?」單純的公主取笑道。

他差點失笑,只好道︰「公主的比我大多了,奴婢覺得慚愧。」

那是實話,可是唯有殿下的才教他明白什麼是血脈賁張!

「可憐的玉兒,以後我讓御膳房多給你填點補品,你小時候一定過得太苦了。」她拍拍他的發頂,始終當自己是個大姊姊。

那讓他更加心癢了。

他替她沖水,抹澡豆。

「我都自己來的。」她阻止道。

但他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哪肯善罷甘休。「奴婢會很多特別的技巧,可以伺候公主。」明明她比他年長,可是總天真地他牽著鼻子走。

養在深宮中的公主,本來就不是看盡人性丑惡的他的對手。

司徒清想起他高明的按摩技巧,遲疑片刻,終究乖乖任他擺布。

他模遍她全身。過程中他不忘以過去身為臠奴時學會的那些高明技巧,偷偷地撩撥她。

他本不是尋常男子,只憑著自身的去需索。他知道女人的身體就像寶庫,任何細征之處都可能藏著專屬于她的秘密,當他用特別呵護的觸撫滑過她掌心和手指,好像擦拭一件珍貴的玉器般鉅細靡遺,然後愛憐地在她手腕和手肘內側,以指月復來回輕畫,他看得出來,他的殿下幾乎想縮回手,臉蛋不只是因為一池熱水的關系而紅燙似火燒。

他不動聲色,繼續用同樣方式伺候她的果臂,同時鼻尖好似不經意般滑過她耳後和肩膀,用他每一個氣息,輕易吹皺她心里一池春水。

雙手又不干不脆地在她大腿上游移,手指還在她膝蓋後不停地繞著圈兒,甚至連她細致的蓮足也被他握在手中,每一寸都模透,也呵護透……

頃刻,司徒清便已雙頰緋紅,覺得舒服得緊,但也害臊得緊。慶幸的是澡堂里只有玉兒和她兩人,她帶著一種難言的興奮,其待著玉兒帶給她更多難以言喻的感受。

她的第一次高潮,就是在他手上,他甚至只是牛刀小試而已。

餅後,司徒清趴在浴池邊,害羞得不敢抬起頭來,不知道方才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不是太習慣這些,他真想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強要了她!

「那沒什麼,每個人都會這樣。不過玉兒只打算服侍您一個人,殿下會嫌棄玉兒嗎?」他早就發現,司徒清對他有一種母雞保護小雞似護欲,他掌握了這個弱點,後來可是運用拿捏得恰到好處,讓司徒清更加憐愛他。

嘗了一回甜頭,後來司徒清都只讓他伺候入浴。又過了些時候,她甚至會在夜里把他找來──其實也不用她特意找,他一直貼身伺候著她,那夜見她輾轉難眠,他大著膽子上前詢問,當她羞紅著臉,拉過他的手放在胸脯上,他就明了了。

哪怕最後,她被他教成小婬娃,他還是覺得殿下清純可愛無比。

直到一天,他終于按捺不住情潮翻涌,撲到她身上又親又吻的,欲火焚身的殿下沒推開他,反而覺得他的親吻別有一番滋味,比用手更讓她舒服。

當他進入她時,她還沒意會到發生什麼事。那天就在鎮國寺的齋房內,小爆女們被他遣得極遠,臠奴出身的他卻在公主身上發泄了好幾次。他曾想過要用各種姿勢玩弄她,而今終于得償所願,簡直恨不得立刻將他知道的所有方式都用在她身上,但良夜苦短,最後她啜泣起來,惹他心軟。

他的性別終于曝光了,他跪在地上,對司徒清坦白了大部分真相。

懊說他挑對了時機,或者該說,其實他早就明白那是個好時機──司徒清才剛知道貴族豢養臠奴的婬亂風氣,對此氣憤難平,再上她心中隱隱依賴著他,于是很快地原諒了他,甚至不由得心疼他的身世與過往。

投誠的代價是,他成為司徒清的反間諜。

在他的身份曝光後,司徒清仍舊讓他扮成宮女待在身邊,雖然他越來越高大,這秘密只怕也藏不了多久。她為此煞費苦心,讓他盡可能地待在鎮國寺和長樂宮,身邊從此只留忠心耿耿的宮女伺候。

只不過,他們之間的氣氛卻變得詭異,有一段時間若即若離、忽冷忽熱。

樊豫不動聲色,因為他知道,公主殿下正在和自己的道德理智天人交戰。他親愛的殿下有一顆柔軟善良的心,也許心疼他,也許……如他期待的那般,有一點點受他吸引,卻知道那樣是不應該的。

直到司徒清再次讓他伺候她入浴,那時他知道,他們之間將會沒完沒了地糾纏下去。

司徒清放任自己和他偷情,就像吸毒一般,漸漸上癮。

一日,樊豫帶著她偷跑出宮。

那是司徒清長這麼大從未有過的體驗。在一家鋪子里,她用期待的模樣要他換回男裝。

樊豫知道她只是覺得好玩,然而他沒忽略當他換回男裝時,她怔忡失神、雙頰緋紅的模樣。他在心里笑了,有一種捕獲獵物的成就感,可是更多的是喜悅與甜蜜。

從那天之後,司徒清對他的態度又起了微妙的轉變。

她開始作畫送他,替他調養身子──雖然之前就有,不過這時又更認真,甚至教他讀書寫字。而他的名字,還是因為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好面子,所以隨手選了個筆畫繁雜的字,想讓司徒清握著他的手一筆一畫寫時,能寫得久一點。後來每當他回想起那段往事,總覺得當年自己的那些心機有些可笑,可回過神來,眼眶卻已泛紅。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司徒清擁有一副好歌喉,雖然不被允許學習那些婬艷詞曲,但樊豫還是教了她幾首特別雅致的,想听她嘴里唱出那些曲子。他挑了那首,其實隱隱道盡他苦戀得心思。

當她唱曲時,他便在一旁撫琴,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後來好多年的午夜夢回,他總是夢見這段,然後夢醒時,心窩像被刨空那般的疼痛,只能不停喝酒來麻痹。

那段日子,是他這輩子最珍視的回憶之一,哪怕和華丹陽斗法斗得凶也無關緊要。他是司徒清最好的軍師,但他的計策總是避開華丹陽的要害,司徒清並不笨,只當他天性善良、感恩圖報。

學習識字後,他有機會閱讀宮里更多高深的陣法、醫學,甚至機關書籍,他的能力日進千里。他其實對什麼都有貪婪的興趣──起碼在那時,跟日後對什麼都沒有興趣的他簡直判若兩人。所以他什麼都涉獵,當他念書時,司徒清就在一旁畫畫、彈琴,或窩在他身上打盹。

他喜歡在司徒清熟睡時守著她,看著她,好像已經擁有了一切,哪怕他知道,金枝玉葉的殿下永遠不可能屬于出身低賤的他,但他甘願把那當下的時時刻刻當成永恆,不管來日將會如何,他的靈魂都將有所歸依。

每當那時,他相信他是為她而生,也理當為她而死。戀人們所向往的一生一世,他不敢妄想,但至少他知道從此他的人生將有唯一的信仰,哪怕無法相守也願勇往直前的唯一目標。

直到司徒爍回到天朝。

那男人身上,有著他那時太陌生但日後卻比誰都明了的陰鷙冷酷,黑暗得讓人不寒而栗。

把一個人的心挖起了,他只會變得冷酷麻木;但是若把他所信仰的一切美與善摧毀殆盡,那麼他留在人間的就只剩下憎恨──就像當時的司徒爍,就像後來的他。

是華丹陽不甘的反撲在他們之間埋下了離間計,也是司徒爍存心趕盡殺絕,歸來的皇子相信親妹妹是殘害他稚兒的凶手,認為是她下了讓天朝巫女公主從她這代消失的詛咒,好鞏固自己的地位。

這些年來,世人怎麼評論她的?比華丹陽更陰險,妄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他想盡鎊種辦法要救出她,卻徒牢無功,司徒爍硬要把一條條罪名往她身上扣,誰都無力回天。

包讓他絕望的是,他為她卜的卦,早已出現一個又一個死劫。

他痛恨這項能力,諷刺的是當初發現這項能力時,司徒清好崇拜他,靠著他的佔卜,他們無數次阻止了華丹陽的詭計。

但他沒說的是,在最初發現自己的佔卜無比靈驗時,他曾為司徒清卜過一卦,他從未告訴她那件事,因為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敢為她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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