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醉鄉街其實就是以賭坊而出名,成千上萬來自各地的賭徒無一不愛好這醉鄉街。
醉鄉街里,不要看各個坊間到處是流浪者,其實他們誰不是有線公子?在醉鄉街,可以讓你一夜暴富,也可以讓你瞬間從上等人變成下等人。如此天差地別,卻是極受世人所愛戴。
興許有錢人家公子只是享受那揮指一間的豪邁,享受那白花花銀子一瞬間是進是出的肆意,那樣的心境,簡直比吸食**還過癮。反正他們有的是銀兩,不怕翻不了本。
不過這進進出出,或者少進多出,是會要人命的。饒是你再富裕,也禁不起洪水一般的敗家,便在這時,誕生了一樁樁悲劇。
對于窮人,看到那金光閃閃的黃銀,誰不動心?于是便費勁心思,撈足門票進去豪賭一番。如此周而復始,如此不知怠倦……
醉鄉街,一個不穩,就會使人跌入萬丈深淵,甚至喪生人性的地方。但凡是長期來到這里的人,一半瘋癲,一半痴傻。總之都已經不再是正常人了,或許他們自己不會覺得,但事實總能證明。
其實賭坊、樂坊、歌ji苑在玄玄很是盛名,也是被允許存在的。作為賭坊之最,醉鄉坊來說,更是受到了朝廷保護。
因為醉鄉坊的稅收直接可以相當于一座城池的總收入或者更多。
趙天宇幾人來到醉鄉坊,下了馬,伙計立刻趕上來招呼,熱絡的招待幾人入內。
「喲,五爺,您來啦。」帳房見張曉波極親密的過來打招呼,看樣子是常客了。「五爺今日照舊?」
「六兒,今日這幾位客人才是主角,看他們喜歡玩兒什麼。」張曉波笑臉嘻嘻道。
帳房問了在最前面的應兆天,只見應兆天若有所思,說了句先逛逛,帳房這才退了下去。
因為張曉波熟清熟路,所以自然由張曉波作向導為幾人一一解釋。
應兆天面不改色應著,但心里卻是無比震驚。
雖然他作為皇朝一等侍衛,但這等場面也是第一次見啊。以前做城門領的時候沒什麼錢,雖知道醉鄉坊是個好地方可也沒那經濟實力來。後來當了一等侍衛,那更是沒時間了。
听說醉鄉坊一樓的規矩就是一百兩白銀一注,二樓更貴,一百兩黃銀一注,三樓全是頂級包間,具體價格,很少有人知道。
如此奢華之地,即使應兆天想來也是舍不得銀子的。自己當一等侍衛,官位武職3品,每月的餉銀還不夠一注呢,怎麼來?
他可沒多余銀兩揮霍,再說,他現在是皇帝身邊的人,如果來這等奢華地方,除非是想掉腦袋。
走著走著,趙天宇興是被吸引了興趣,向應兆天道了別,說去找邢炎等人便和侍衛消失在人群。
只余下了應兆天和張曉波兩人。
應兆天彼時正納悶,怎麼感覺自己成了拖住別人的線人了?每每都是他跟張曉波在一起。
有了這層認識,讓應兆天看張曉波的神色就有了些改變。這家伙,真他.媽陰魂不散。
所幸張曉波挺識趣,察言觀色,面面俱到。讓應兆天對他的不悅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兩人彼時也是正饒有興致逛著一樓,卻突然一個男子的身影耀入應兆天眼眸。
那不是吳耿狄麼?自己兒時的伙伴,有著皇城十大富商之一的吳耿狄。他旁邊的那位,不是兵部侍郎次子宋連弘麼?怎麼他們兩人會在一起?
應兆天小心的避著兩人,只听他們經過身旁時,宋連弘問著吳耿狄輸贏之事,吳耿狄對自己輸了許多銀兩似乎不放在心上。還直稱只要宋連弘贏了就好。
這種情況,貌似不正常啊。
誰輸了銀**高興的好像家里有喜事般?其中定有其他原因。
莫非吳耿狄借由賭博一事賄賂宋連弘,再有宋連弘交由兵部侍郎?
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向來商人賄賂官員明里暗里都有,但也只是小份額。若大份額的話,官員是不敢直收,一旦被朝廷查出可是要丟官帽。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朝廷管得了一方,管不了另一方。若吳耿狄在賭場刻意輸了大把大把銀子于宋連弘,也只能說吳耿狄運氣背,宋連弘運氣好贏的。如此做法,即使朝廷追究下來,也拿他們沒轍。誰讓在玄玄賭博是被認同的呢?
這番想來,應兆天也能理解為何吳耿狄明明輸了很多銀子卻仍是一副喜笑顏開的表情了。看來吳耿狄有事求助兵部侍郎,只不知這事,又是何事?
另一頭,趙天宇尋不到納蘭銘風和刑炎,倒也不著急,自顧自的在二樓轉悠。正好可以看看大燕帝國的第一賭場。
「少爺,大燕國的賭場跟咱們趙國就是不同。」看看這氣派,看看這裝潢,都讓初次經歷的侍衛大開眼界。
「是啊。那你再看看,這賭場中人,可有多少是燕國人?」
侍衛听了趙天宇的話,也才打量了在場所有人,各色各樣服飾的人都有,但燕國人只佔了五六層,不像趙國,佔九成以上。侍衛忍不住在心中起疑惑,為何?在燕國召開賭館不應該都是燕國人參賭麼?
「少爺,好奇怪。」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呢?
「那是因為大燕子民不全是賭徒,不會盲目參賭。但其他人卻不如是想。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來到大燕,無不是想一夜暴富,可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好的買賣?須知這賭博也是極有癮的,一旦踏進去便很難出來。一次一次,彌足深陷,甚至最後輸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大燕子民認識到了這恐怖的後果,所以並沒有普遍涉及,你要知道大燕作為四國之首不是沒有他的道理。」看來大燕的民眾,特別是中上層人民的意識,還沒有到腐敗的地步。
眼見著大燕依靠如此奢靡的生活使國情增加不少,不僅讓天宇想起了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可這覆,又是如何覆?
終究有一日,他會學會如何讓水覆舟。
天宇篤定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