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從一年級開始讀起玲瓏就不爽,而且打定主意是不可能。飯桌上的人見她不說話,羅老爺子問道︰「玲瓏,開學了你就從一年級開始讀起」誰知老爺子話一說完,玲瓏當場就站起來,眼神冷的可以凍死人了,毫無表情的說了句︰「我要跳級」
白木武這是第二次看到玲瓏這個樣子,忍不住說道︰「第二次了,啊嗛」接著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玲瓏看到白木武的樣子才慢慢的把身上的氣息給收了回來。然後又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吃著飯。冷不丁的又冒出了一句︰「我要讀五年級。」
白睿听了夾在筷子上的菜抖了一下就掉了,幾個老人看著玲瓏瞬變的臉,好是無語,不過听了她的話顯然覺得這是天方夜譚的在說笑話。羅家天不敢在說什麼話了,免得他家外孫女一個生氣就拿他來開刀了。只好對著老伴使了個眼色。
何外婆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哪知道羅警官又去撞槍口了,只見羅警官大義凜然的教訓道︰「玲瓏,你現在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啊,還想讀五年級,你才幾歲啊你知不知道,你一年級都還沒讀完呢做人要腳踏實地,讀書也是一樣,要一步一步來,這哪里是你說跳級就跳級啊,還有啊,媽,你們平常不要寵慣她了,再這樣下去,我看她就要無法無天了」
白磊坐在一旁暗暗祈禱︰堂嬸,你這回可惹**煩了,我看你酒自求多福吧。再看看玲瓏,她已經放下了筷子,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什麼話也不說,就這麼冷冷的看著羅敏芳。偏偏這個羅警官還一臉無害的繼續教育道︰「玲瓏,你看你怎麼坐的,坐沒坐像還有,你那是什麼表情,才說了兩句你就不高興了啊,你這是命好知不知道收起你那副死樣子別給臉不要臉的,你•••」「啪」的一聲代替了羅敏芳接下來的話,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打她的是羅家天,眾人顯然沒有料到羅敏芳會這麼說自己的孩子,羅家天罵道︰「你發什麼神經的在這里」
誰知羅敏芳還一臉憤怒的樣子,「爸,我沒有發神經」
玲瓏悠悠地站了起來,露出一個苦笑,打斷要說話的羅家天,「羅敏芳。」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叫她,「你還有什麼沒說完的都一次說了。」說著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座的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其實玲瓏現在很心寒,真的很心寒,羅敏芳的話傷了她的心,也傷了外婆和女乃女乃的心。真沒有想到在她眼里會是這麼不喜歡這個孩子,可是在醫院的時候,明明看到了她掉眼淚,還有她那一聲一聲的叫著「寶貝兒」那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羅敏芳听到玲瓏的話本以為她會發脾氣之類的,顯然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在座的其他人早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玲瓏看她不說話,看到外婆和女乃女乃王鳳一臉傷心的樣子,淡淡地說道︰「現在輪到我來說了。我告訴你,你在罵我的同時也是在罵你自己,還有就是你不該傷了女乃女乃和外婆的心,他們疼我,沒有錯,你沒有資格來怪他們,我是不是命好也是你生的,你除了為這個家生了兩個孩子你還做過什麼?」瞬間玲瓏就換上一副咄咄相逼的樣子,「哼,你為白書記做過什麼??你為家里的老人做過什麼??你為兩個孩子做過什麼??因為我出了事情導致你受到了指責,你就不高興了是嗎?因為你看不得我得到他們的疼愛而嫉妒是嗎?我想我沒有說錯吧,羅警官。」
羅敏芳一臉驚訝地看著她,「你你•••」大家都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這麼的直白。白磊看著搖了搖頭,拿出手機偷偷的給白廷正發短信,再多說兩句這還了得了。
玲瓏嘆了聲,「被我說中了是嗎?呵,你不是說我沒大沒小嗎?沒錯,做人確實應該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不過要是沒有把握,我怎麼會說跳級呢?你確是這麼看不起你自己的女兒睿睿,你去拿一份你五年級空白的試卷給我,我現在就做給你看,我有沒有那個能力」
白睿只好回房間找卷子去了。大家都看著那個7歲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小女孩,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怎麼會這樣?白木武和弟弟也是看著玲瓏深思起來了,孫女的變化太大了,會功夫,會用槍,而且槍法那麼準,並且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不再是以前那麼的任性頑皮。乖巧,懂事,聰明了,而現在更加肯定的是,她居然要跳級?
白睿拿過來的卷子玲瓏掃了兩眼,不出十分鐘,卷子就做完了,玲瓏把它拿給何外婆,「外婆,你看看。」何外婆是教育局的重要知識分子,拿給她看也是認真。何蘭接過卷子仔細的看了起來,越看越驚呆,最後卷子被羅家天搶了過去,幾個老頭子一看面面相覷,玲瓏看著他們吃驚的表情很滿意,「怎麼樣?外婆?」
何蘭點點頭,過了一會才說道︰「全做對了」這句話把羅敏芳嚇得一個激靈抖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孩子,孩子眼楮里是滿滿的自信,她搖了搖頭,「不可能,怎麼會?你連一年級都沒有讀完,你,你,你不是玲瓏」屋子里的人听了,都把目光轉向那個難以令人相信的孩子。
玲瓏心里有些震驚,羅敏芳倒是真的說對了。不過,「覺得我變了是嗎?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可思議是嗎?我是不是玲瓏你最清楚了,要不要去做個親子鑒定啊?只是,是人都會變的,你不是也變了嗎?」。
最後還是白木武緩緩地說道︰「都不要吵了,這份卷子是真的,人也是真的,沒什麼好懷疑的,敏芳,不是我說你,你是玲瓏的媽,但是你看看你有個做**樣子嗎?你今天要是不說出這些話,我看你那天就真的會成神經病了殺了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況且我也沒有覺得玲瓏哪里沒有教育好她才是個7歲地孩子,你指望她干嘛?什麼命好不命好的,沒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孩子,你回房間反省反省去吧,別忘了你是一名警官。」說著又轉向玲瓏,「玲瓏,你跟大爺爺說實話,為什麼你會做五年級的卷子呢?」
玲瓏明白他的意思,要不是今天羅警官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她也不打算這麼快讓他們知道,本打算一步一步來讓他們接受,現在也只能是這樣了︰「我之前就和爺爺外公說過,我在醫院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好長的夢,夢里面有人在教我這些東西,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信你問爺爺。」說著把目光放在了白木成身上。
眾人听了覺得不可思議,白木成對白木武點點頭,然後說︰「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你想跳級就跳級吧。等你媽心情好了你就給她道個歉吧。畢竟是你媽媽。」白木成這話說的顯然是把她當個大人了,即使她只是個七歲的孩子。
沒有誰會料到突然發生這麼一檔子的事情,于是這麼好好的一頓飯就被這母女兩給攪渾了。羅敏芳已經被長姨拉回房間去了,眾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再看看那個孩子,人還是那麼個人,但又不是那個小人兒了。看著這尷尬的氣氛,玲瓏冷靜地思慮的一會兒,剛剛那番話也確實是說的過了些,看幾個老人那樣,想來也傷了她們的心吧。其實在羅警官說出那番話的同時,她雖然面上平靜,但是心里早就不是滋味了。
白書記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到女兒正跪在幾個老人的面前認錯,「爺爺,外公,外婆,女乃女乃,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頂撞羅警官,你們別生氣了,好不好?」仿佛一瞬間又看到了他那個乖巧的女兒一樣,「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外婆,你不要生玲瓏的氣了,等下我就去給羅警官道歉了。」玲瓏小身子跪在地上,柔柔地說道。小手拉著何外婆的手,哀求地看著何外婆。她知道,最傷心的莫過是外婆了,她舍不得外婆傷心,原來不知不覺外婆已經在她心里佔了個位置了。
何蘭看著自己的肉疙瘩,知道孩子的一片心意,想想也是,自己本來是就個一級只是份子,教出來的女兒卻是這樣,其實自己那女兒的脾氣她哪會不知道,是個急性子,又是直腸子,但是,再怎麼樣也沒料到會說出這般話來,都是自己孩子,這話傳出去,她的老臉往哪擱啊,何況還是那位老姐妹。長嘆了一聲,拉起了跪在地上的玲瓏,緩緩地道︰「好,外婆不生氣了,難得你這麼貼心。」說著拉過玲瓏坐在自己的旁邊,有些粗糙的繭手模了一下玲瓏的頭發,再看了看那張稚氣的小臉,眼里滿是疼愛,「你長大了,長大了好,懂事了,知道心疼外婆了,你媽媽就是那副脾氣,你別往心里去,知道嗎?」。語氣里盡是無奈。
玲瓏點點頭,有些話不用說,看看外婆的眼神就知道了。再看看坐在旁邊一語不發的其他幾個人,心里有些歉疚,小腦袋自覺的耷拉下來了。白睿看到白書記,叫了聲︰「爸爸。」
白書記站了一會,听到白睿在叫他,緩過神來,眉頭舒緩了一下,走到白老爺子面前,卻被幾個老爺子給拉到書房去了。長姨還在羅敏芳那里,王鳳站起來去收拾桌子,劉一夏和一笑連忙過去幫忙,玲瓏被白磊拉回房間去了。
一番「思想教育」後,玲瓏本想去找羅警官道歉的,畢竟在這里她是小,但是認錯歸認錯,她一直都認為羅警官既然這麼說的,但是心里面未必不是這麼想的,她只是想給外婆這麼個面子,讓家里的關系和諧過來。可是羅警官似乎不願意,從那天中午後,玲瓏每次都是匆匆看到她一眼,然後就走了,她想道歉都沒地方說話了。一來好幾天都是這樣。無可奈何,便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