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物語 第八十四章 臨近的威脅

作者 ︰ 影之亂彈

時光如梭,當你某一刻猛地發現自己已經被時間不知疲倦的腳步遠遠的甩在了身後,而一種叫做‘離別’的東西橫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是否會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也許在你無知的虛度了本屬于你的‘青春財富’之後,你才會猛地覺得是‘年輕’欺騙了你。

是青春給了你游戲人生的資本,也給了你虛度光陰的理由

可是當你真的這樣做了以後,他卻再也不會給予你什麼,留給你的也只剩下空泛的腦殼和庸俗貧乏的記憶。

引結束

郝漢的愛情回歸之後,他便很少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幽靈浪吧經營慘淡,慢慢的變成了袁紛和王小花的私人領域。

四月很快便悄無聲息的從我們的生活中閃過,5月悄然到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因為5月來了,6月的腳步也就近在咫尺。

而對于高中生來說,6月的代名詞就只有‘高考’

高考是一件太過恐怖的事情,你或許會有親歷‘電鋸驚魂’的勇氣,卻不會有面對高考的毅力。

三年,本來應該是一個很漫長的概念,可是如果你把它分割成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每一秒,當這些無數分散的點慢慢的向你身後散去的時候,那時的你才能最真實的感受到時間原來一直在你面前表演著他的魔術,而你並不是每次都有‘見證奇跡’的運氣。

「斗轉星移」

用來形容他或許是最恰當不過的

五月,我們高三的學哥學姐慢慢的感受到了‘臨近的威脅’,本來生機勃勃的校園也開始變得灰暗而壓抑,那春風竟也是那蕭瑟的感覺。

青春的仰望也慢慢的找不到‘蔚藍的色彩’,天空早已被一層灰蒙蒙的薄霧籠罩,每一個高三的學生都希望能夠透過那層薄霧看到自己未來的命運,可是能夠看到的只不過是‘混沌’罷了。

青春洋溢的人本來是一個應該有著豪言壯語的群體,諸如︰

「太平洋在我心中不過是一滴水,撒哈拉在我心中不過是一粒沙」

「別看不起我,我只是還沒有睡醒」

而事實上那些豪言壯語早已經被每一個人心中那未知的社會,未知的恐懼溶蝕

「太平洋好遼闊,我一葉孤帆哪能橫渡,撒哈拉好無邊,我一駝瘦峰如何縱穿」

「我已蘇醒,為何還是無法面對人生磨難的鏡子」

于是,在這陰郁的5月,校園中,開始有一些漫無目的的‘游走一族’,開始有一些失去信心的‘破摔(注︰破罐子破摔)一族’,也開始有一些人害怕在教室學習渴望向校外撲騰。

一本書,一支筆,呆滯的目光,無言的表情

一個人,一顆心,壓抑的精神,迷惘的靈魂

這時,地獄也不過如此

這時,天堂是那麼遙不可及

303本來是‘世外桃園’,屬于高一的我們本來不會有此時校園的壓抑,可是莫大人作為鹿泉一中鼎鼎大名的‘三朝元老’,他的心自然也就會和那些馬上面臨命運考驗的人一樣心中暗生波瀾。

5月,北方依然‘寒風凜冽’,偏偏我還是一個凍死鬼,可是卻很不幸的被莫大人生拉硬拽的拖出來看星星,操場上、夜空下、倆個人‘’的坐著。

「今天的月亮真扁啊」

喜歡羅曼蒂克的我坐在莫大人身邊卻感覺不到一點情趣,我打了一個冷戰,把身上的衣服往緊裹了裹,朝月亮公主抱怨道︰

「喂月亮,你還不下班啊?」

我向月亮祈求,委婉的表達著我對莫大人的極度不滿

「亂談,你是不是特別不想和我出來談心?」

莫大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問我,我一怔,勉強的笑道︰

「哪里,我真的特想跟你談心,只是我不想出來談罷了」

「冷嗎?」。

莫大人那關懷的目光在月光和柳枝的映襯下,顯得是那樣的可怕,我覺得周圍的風一下子更強烈了許多,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一絲寒意直入心底。

「廢話」

莫大人猛地感懷到︰

「其實如果有一個人還可以像我們這樣心無雜念的被冷風吹拂,其實也是一件特別愜意的事情」

我愕然的看著他,心中有些擔心他是否有些‘神經’

「莫大人,你沒病吧就這樣還愜意呢?」

「當然了,你看看那些高三的學生,他們現在哪里還有我們這樣的心情,每個人都是苦瓜臉,把校園都變成了‘苦瓜園’」

冷風再起,我又打了一個寒戰

「可是我們愜意的都快變成凍柿子了」

莫大人沒搭理我,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又說道︰

「這界高三一結束,在這個學校就再也沒有我以前的朋友了,那些我認識的人都慢慢的離開了這所高中,而我…」

他不禁苦笑道:

「卻似乎才剛剛開始…」

我明白莫大人此時的心境,那感覺就好像原先好多聚集在一起的點慢慢的擴散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一樣,那是一種‘被拋棄’的不安和落寞。

我問他︰

「你是指光懷韻,河馬他們嗎?」。

「不全是,還有很多,很多我下定決心和他們絕交的朋友,那些曾經把我從一個天才變成超級蠢材的混蛋們,那些我曾經最好的朋友,我現在突然很想念他們,我會時常疑惑自己經歷的所有一切真的是他們的錯嗎?捫心自問之後我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是那麼的幼稚,那麼的徹底」

我以前也多少听莫大人說過那些他最先交到的朋友,那些在鹿泉一中同樣‘臭名遠揚’的人才,看到莫大人這樣傷心,我很想勸慰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其實,你不必…」

他猛地打斷我︰

「時間,你懂嗎?」。

我愕然的搖搖頭

「可能是時間的原因吧,現在的我會和他們一樣感覺到那種高考鄰近的威脅,可是他們擔心的是高考,而我卻害怕即將到來的分離」

莫大人抬頭仰望夜空︰

「就像是天上這些一閃一閃的小星星,時間對他們來說也就是這樣的一個夜晚,當太陽出現的時候,他們的光芒將被徹底的掩蓋,我們和星星之間的相聚也就是這短暫的幾個小時,而待到下一個夜晚,你將不知道那些相聚的星星還是不是曾經的哪些」

莫大人說的這些我似乎懂得又似乎不懂,于是便學著他側仰著臉仰望夜空,點點星光,銀河一般璀璨,我問他︰

「這樣的仰望,真的可以看到你所說的那一切嗎?」。

他笑了,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

「不是看,而是去想,我仰望的時候並不是用自己的眼楮,因為我總是閉著眼楮的」

「閉著眼楮?」

「是的,只有閉著眼楮,我才能在這漆黑的夜仰望到天空蔚藍的顏色,仰望得到昨夜那顆和我相聚的星星」

听到莫大人的話,我沉默了,過了好久好久也和莫大人一樣閉上自己眼楮,抬頭仰望,用心去感覺那種感覺,突然,心中閃過一道如同流星一樣的光芒。

那一瞬間,我徹底傻了,因為我也真實的體會到了那種感覺,真實而又切近。

原來,只要你想,只要你去渴望,黑暗也可以變成蔚藍。

我們在操場呆了很長時間,直到宿舍樓快要熄燈的時候我們才離開,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問莫大人

「你的那些朋友,真的對你很重要嗎?」。

他看著我,神情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眼楮里閃著真誠的光芒,他說︰

「我愛他們…因為他們都曾給予我最真實的快樂」

莫言語錄︰有一個朋友和我見面總是吵來吵去,可我卻怎麼也離不開他,朋友,就是這樣,在你面前永遠是他的真性情,沒有絲毫的做作和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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