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我們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落淚,只是因為我們找不到時間留下的記憶,年輕的我們,對時間是那麼的奢侈,奢侈的會讓長大後的我們莫名的難過。
時間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概念,奇怪的可以讓你為他而難過。
「對時間的無視」恐怕是我們成長大路上最令人痛心疾首的代價。
引,
在安靜卻壓抑的生活中,六月的腳步輕輕地在耳畔響起,直到這時才有很多高三學生感嘆‘虛度’的無知,那些如‘黃金’般珍貴的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流逝到另一個空間。
扼腕嘆息、仰望天空飄浮的雲朵,苦笑著接受這樣的現實,三年高中、12年的輪回即將終結在這六月的天空下,那些高三學生卻好像找不到自己的路了。
今天是6月4日,還有2天就是高考了,學校安排了放假,對我們這些高一、高二的學生來說這本是一個可以放松的機會,可是不知為什麼303眾人卻沒有一個人選擇回家。
袁紛剛剛從家里滿載而歸,自然欣喜若狂,更是要寸步不離的守在王小花的身邊防止陸林的‘第三者行動’;胡翩上周和武媚單獨去鹿兒山約會,歸來後累的精疲力竭只希望能在床上睡覺;莫大人家中母親常常‘怒目’能給他的恐怕只有壓抑的氣氛,他自然不願回去;而我沒有回家也有著自己的原因。
…
學校此次放假的原則是‘非考試人員一個都不能留’,更是安排政教處老師日夜巡查宿舍,若有留宿的高一高二學生一律進行驅逐,可是奈何留宿者甚多,‘法不責眾’,到最後學校不得不放寬政策,默許學生留宿。
中午吃晚飯,303舍人員齊整,大家坐在一起閑聊,突然一個美女駕臨…
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在我們生活中消失很長時間的光懷韻,只見她眼圈微腫,發絲凌亂,裝束簡單,體香渙散,雖仍是美女昔日光彩卻是黯淡了許多,她猛地出現,沒有人會相信眼前這個女生就是不久前那個美女中的美女,讓無數男兒夢繞魂牽的‘霹靂嬌娃’,莫說是我們就是和她關系‘非一般’的莫大人也著實吃了一驚…
「哇塞,你…你邋遢的有些太夸張了吧?」
莫大人張著大嘴巴,瞪著小眼楮,不可思議的打量著此時有著一股‘滄桑味道’的光懷韻
「是光大娘嗎?你這是哪里來的難民啊?」
「累啊」
光懷韻做昏倒狀,莫大人一緊張,趕緊上前一步扶住,霹靂嬌娃此時儼然變成了‘林黛玉’
「莫言,你真沒良心,我都累成這樣子了你也不去關心我一下,盡一盡作為朋友的義務?」
此時的光懷韻不僅樣子憔悴,就連聲音也似乎經過打折處理,再也登不上‘妙語仙音’的行列,讓人听得不禁有一種‘落花凋零’時的淒涼感…
莫大人眉頭緊鎖,顯然沒有想到一場考試會把光懷韻折磨成這個樣子
「拜托,不就是一場規模稍微大一點兒的考試嗎?你至于這樣嗎?」。
「可是…可是…莫言…我真的好怕啊」
光懷韻突然毫無預兆的落淚,梨花帶雨般嬌弱的美女站在面前,誰能不心痛,只是男生宿舍猛地傳出此等嬌泣聲,終究是一件不雅的事情,如果周圍再有一些閑的悶得慌的人聯想聯想,說303宿舍集體找女過夜引的‘不良大媽’哭泣也是極有可能的,再加上高考前期又是特殊時期,稍微一點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將政教處特務引來,莫大人頓時有些心虛,低聲央求道︰
「哎呦,我的超級姑女乃女乃,這可是男生宿舍,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
「啊…我好可憐啊」
莫大人本來是想讓光懷韻哭的小聲一點,誰料他的央求反而刺激了光懷韻的小心靈,那哭聲頓時就像被催化了一樣,聲音瞬間高了幾個檔次…
「我我也知道這是男生…男生宿舍…」
莫大人此時是真拿光懷韻沒辦法,心中雖郁悶之極,可是為了安撫她的心情,調節此時哀傷的氣氛,只得微笑著調侃道︰
「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拿我們這里當成女廁所了呢?」
光懷韻情緒有些緩和,卻依然是一副哭腔
「女廁所…沒…沒…這麼多的男生…而且味道也比這里好…好聞…」
光懷韻大美人哭的傷心欲絕,作為的男人袁紛怎能不心痛,听得美人抱怨,他趕緊把自己的大腳丫子用被子蓋住,防止味道繼續向外擴散。
而那邊好景不長,光懷韻剛剛平復一些的情緒不知為何重啟波瀾,哭聲也是越來越大,此情此景眾人無不面面相覷,眼見303宿舍真的就要變成女廁所了,莫大人突然大喝一聲︰
「行了,別哭了」
品格,人格,莫大人都是不及格的,可這斥責倒還真是管用,光懷韻不知是被驚得還是被嚇得,哭聲噶然而止,睜著圓圓的大眼楮委屈的看著莫大人…
「可…可是…」
眼見呵斥效果不錯,莫大人趁熱打鐵勸慰道︰
「高考有這麼可怕嗎?考不上就留一級嗎?我不都留三極了,況且你也不是很差勁再不行你就想想我劉莫言的‘豬一樣的人生’,在比較中找點自信嗎」
光懷韻破涕為笑,說道︰
「還別說,和你一比,我還真…真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的,稍微有些自信了…」
莫大人的自賤行為產生了預期的效果,為了效果更突出,莫大人自然是憋足了勁再接再厲
「啥叫有些自信了,你要真和我比,簡直就一現代版的‘居里夫人’,當然居里夫人是大鐵鍋細熬慢煮整出個放射性元素來,你呢?那叫大火猛炖,即將活生生弄出個‘高考女狀元來’,我很看好你喲」
莫大人的馬屁可謂爐火純青,恰到好處的拍到‘美人馬’的大上了,光懷韻嘿嘿嘿的樂不可支,只是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哀求道︰
「莫言,後天考試你陪我去,好嗎?」。
她眼神中有一種期待,像是一束光被包裹在一層薄薄的黑紗之中,那絲希望若隱若現想要從那層黑紗里沖破出來,莫大人卻有些為難起來
「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高考完了我就要走了,以後你就是想陪我恐怕也沒有機會了」
說道這里光懷韻不禁有些失落,神情重新變得黯淡了起來,她伸出那雙如冬雪一樣的玉手輕輕地捋起額前遮眼的黑絲
「高考結束後,我真的就要走了,也許以後我們真的不會再見面了,一別當永別…」
莫大人其實很想答應她,可他還是有些猶豫的說︰
「可是陪考本來是父母的職業,你說我要是陪你去,不是搶班奪權嗎?」。
听到莫大人還在推月兌,光懷韻不禁堵氣道︰
「我父母才不去呢你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干嘛拿我父母當擋箭牌」
「那,那好吧這次我就吃點虧,權當是代替你父母了」
說著莫大人裝著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道︰
「咳咳,閨女你可要好好考,給我爭氣啊」
「劉莫言,你佔我便宜」
光懷韻笑著罵著,伸手想要抓住莫大人,莫大人卻敏捷的向後退去,嘴上還戲謔道︰
「佔你便宜,沒條件了,你的個頭是一年比一年高,我夠不著嘴了」
這話一出,我們這些‘兄弟智囊團’也不是吃素的,爭先恐後的給莫大人出主意
袁紛「都啥年代了,誰還親嘴」
陸林「莫言,我來教你輕功」
郝漢「莫大人,你可不能把自己當成棗紅馬,學人家站著睡覺」
胡翩「沒事,兄弟個高,夠不著說一聲,兄弟絕不含糊」
光懷韻一臉鄙視的看著我們
「我說你們男生是不是整天都在琢磨這些?」
莫大人笑著回答道︰
「也不全是,平時沒外人,還研究一些更露骨的」
「惡心…」
光懷韻對我們的行為嗤之以鼻,轉身就要離開,可她又回頭問道
「莫言,後天你究竟去不去?」
莫大人假裝氣狠狠的說道︰
「把那‘嗎’字去了,以後你要再和提這‘嗎’字,我和你急」
…
我看到了光懷韻幸福的微笑,卻不知是因為無私的友誼,還是自私的愛情。其實在她心中從一開始就相信莫大人一定會去的,因為她知道莫大人沒有拒絕的理由。
…
莫言語錄︰大學三年我想的最多的是自己的高三,那一年我對不起一個人,一個真正愛我的人,因為我在自己還沒搞清楚是否也愛她的時候便接受了她的愛。對于她來說,這是永遠的恨;而對于我來說,這卻是永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