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寒的到場自是引起一番轟動。
雖說大家伙早就听了舒和帝先前吩咐五皇子去天牢親自帶人來,可也沒想到這還真帶來了帶來了人就算了,還是個這樣的特別人。
在場許多人都知慕雲寒被江湖號稱天下強匪第一人,人人都想這個號令燭龍山三千強人的女子是個怎樣的五大三粗怎樣的大肚滿臉橫肉怎樣的容貌奇丑形容粗鄙。
可眼前呢?
眼前的這紅衣女子,水墨柔發披散未束滑滑的形狀妖嬈及臀,一點瓊鼻一雙水色大眼嘴唇淺勾臉蛋精致漂亮惑人過分,偏還周身清冷只站在那就給人一種女子柔情與男子強悍的矛盾結合感,當真獨特過人,姿色氣質氣勢都不一般。在場任何女子,一時竟然都比不過去。男子大多看得眼直轉眼無能,其中慕容恆與李維文兩人真見了慕雲寒突然出現面前更是騰地站起有要泫然欲泣激動抑制得很。
「呵。」慕雲寒唇啟,冷冷笑,意味不明。
隔她最近的舒晴瀾眨眼,竟然也跟著笑,只不過他的笑屬溫和春風近人令人舒服之類。他是越看越覺慕雲寒有趣特別,心底是真真極為欣賞這樣不畏不懼強悍但其實也溫柔的女子。
幸虧舒晴瀾那笑不含男女情愛亦或是輕薄,否則眼角瞥到他這個站在慕雲寒身邊絕對多余人的慕容恆和李維文兩個一定會忍不住暴起狠揍這個在他們看來「趁人之危」的好運大混蛋。
要不怎麼偏偏他就能夠大庭廣眾之下跟他們的心上人好好站一塊還好心情笑來勾人?怎麼他倆就非得被自家各自老爹死死拉著又是瞪眼又是唉聲嘆氣苦苦制住什麼都做不了?
「啪啪。」清脆的拍掌聲,卻是自皇帝所坐方向傳來。
舒和帝這一清脆拍掌,四周騷動立刻停了,所有人都退立一旁靜聲不敢有任何作為。
「呵呵,大家不必拘謹,都是自家人。慕大寨主你也不要客氣。」
舒和帝說得柔和,這語氣分明就不是對一個死緩重犯該說的。
果然如此
越來越多的老狐狸心下了然,暗自搖頭,紛紛確定皇帝是要招安這位號稱天下第一強匪的女頭子了。
可惜,他們只猜對了一半一半。
慕雲寒不知有意無意,瞥了眼一直冷酷面癱著不說話對面距離不算遠但也絕對不算近的齊堯大將軍。然後方才對皇帝舒和皮笑肉不笑,清冷道︰「皇上您老大壽,可真威風。」
「大膽慕雲寒你這強匪未免太過放肆?」
「對太放肆了要不得啊」
「女子這般,當真不知羞大膽狂妄,該罰。」
「」
听著耳邊各種喧嘩,慕雲寒全當他人在放屁跟自己不相關,什麼也不管。
舒和帝也仿若未聞,也不揮手阻止,只是對慕雲寒溫和細語,道︰「不知慕大寨主是否真真考慮清楚了?是否答應?」
慕雲寒吐氣,這皇帝性子真真討厭才是,難道就喜歡這般明知故問自己說廢話就得了還非得拉著其他人也一起說?
盡管如此不耐煩,可慕大寨主也深知形勢比人強無法點頭,道︰「本大寨主答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哈哈」舒和帝大笑,不管周圍大臣妃子們好奇偷偷思量,只給慕雲寒再一顆定心丸,「朕一言九鼎,也是說話算數。」
「影一,給慕大寨主看座。」
「是,皇上。」
舒和帝命自己的親信親自給慕雲寒看座,不知多少人又驚又妒,心中關于皇帝要招安人家慕家寨所有特別是這號稱天下第一強匪的慕雲寒的猜測更加確定無疑。
「哼。」輕哼一聲,慕雲寒不失氣勢坐下,正對著還那張微表情面癱的冷酷大將軍齊堯,一時閑來無事便就干脆眼楮眨也不眨盯著人上下打量玩。
舒和帝不在意她的無禮,仿佛要對她縱容到底,傻子都看見慕雲寒眼楮只盯著齊堯在看竟連跟她各種緋聞的慕容恆與李維文都多半眼也沒看。舒和帝嘴角一動笑得別有深意,輕咳一聲,吐出爆炸性轟動全場的驚雷。
「呵呵,趁這歌舞的間隙,不如朕宣布一事好了。」沒有等其余人有說話各種阿諛奉承空隙,舒和帝話語連貫,「慕雲寒自今日起便是我蒼離國唯一女將軍,位列大將軍之下,我蒼離將軍第二人」
「啊」
「什麼?唯一女將軍?蒼離將軍第二人?今次于鎮國大將軍的第二人?」這皇上沒發瘋吧?
「皇上此事怕不妥這般從山賊死刑犯到將軍第二人何況蒼離史上從來沒有冊立女將軍一說」
「皇上三思啊皇上」
現任蒼離丞相慕容正與前任老丞相李風元,雙雙神色一暗,遙遙對視一眼,都是嘆氣閉眼,看樣子是打算置身事外什麼都不管了。
齊堯卻是根本世外人一個,從頭至尾面癱冷酷到底,听著什麼看到什麼都全無半點半丁變化。
慕雲寒握拳抬眼望舒和帝那刺眼溫和微笑,她事先並不知道皇帝會是這般打算的
不多時,不知何時消失不見的影一張雨濃捧著一道明黃岔眼聖旨飄飄然就至,一口氣將上邊冊立女將軍的內容大聲念了出來。
現在誰都知道皇帝是早有打算安排,誰也勸不動。
「皇上真乃荒唐糊涂」
有人憂國憂民過分,嘀咕抱怨聲挺大。可惜皇帝還是微笑無動于衷只兩眼望著慕雲寒,道︰「怎麼慕將軍不打算接旨?」
「臣領旨,謝皇上隆恩。」一字一句自下跪低頭的慕雲寒口中吐出。
舒和帝嘴角一動,眼底都是笑,揮手連道︰「慕將軍起身吧,以後都是一家人,還望將軍你好生為朝廷效命才是。方才朕也吩咐了人立刻跑去釋放天牢中燭龍山人,相信燭龍山周邊城鎮就近關押的慕家寨人不日也會平安自由,慕將軍就暫時留在皇都好生調養身體熟悉朝政軍法吧。」
變相的軟禁,慕雲寒卻無法可說,一切都是她自選的,她最終要的也不過是慕家寨代代血拼基業可保兄弟們性命得保。
誰都曉得這是一場交易,可沒有多少人明白這交易為何這般容易看著只對土匪有利老多。
要說真正知情人,除了皇帝舒和與影一張雨濃,又有誰哪里知道這水並不是這般簡單。
「是,皇上。」慕雲寒似乎適應很快,起身低頭答得很順溜,真無半點不爽和怨言一般。
「呵呵,齊堯大將軍,不如就你親自教導慕將軍相關事宜吧,你可要好生用心哦。」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