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磊直接來到女廁外,站在門口處張望了下,猜測方穎婕是否仍在里頭。
要他開口朝里面叫喊未免怪不自在,他于是掏出手機撥打她的電話,想著若听到鈴聲從里面傳來,就能清楚知道她的所在。
按下她的電話後,果不其然,女廁內傳出了他熟悉的手機鈴聲。
他背靠門外的牆頭,想待她接听後問一下她是否回家,探一下她狀況就好。
盡避心里對她有些不放心,他仍不懂得關心人,對這種事依然覺得別扭,不想太刻意而為。
不料里頭傳出的鈴聲響了一陣都無人接听,他眉頭一攏,心里無端緊張了下,登時顧不得其他,他一個旋身匆匆踏進女廁,急忙掃視眼前空間。
只見洗手台處空無一人,幾扇廁所門均關掩著,他直接走至傳出鈴聲最清晰的那扇門前,試著推開門板,發現並未上鎖,然而門打開後,他倏地神情一詫。
方穎婕坐在馬桶旁的狹窄地板上,背靠隔間牆板,緊閉著眼、臉色倉白、神情痛苦且狼狽,雖然馬桶內已不見穢物,卻可猜想她剛才嚴重嘔吐過。
被她擱在身旁角落的手提包內,繼續傳出鈴聲,而後中斷。
「穎婕?怎麼了?」秦磊忙將手機收進褲袋,蹲拍拍她的肩膀及臉頰,擔心她已昏迷。
乍見她窩在馬桶旁痛苦的模樣,他心頭緊緊一扯,霎時焦慮不已,那是他未曾有過的情緒。
听到呼喊,方穎婕這才勉強撐開沉重眼皮,有些模糊的視線望見一張熟悉粗獷的俊朗臉龐。
「站得起來嗎?喝不了那麼多干嘛硬撐?」秦磊伸手要扶起她,擔心之余不免責備她喝太多。
「還好……吐過好多了……」方穎婕聲音虛弱,喃喃說道。此刻她沒心思分析他怎麼會來這里找她。
以她的酒量,今晚的狀況不該醉到嘔吐才是,也許是因她這陣子太忙碌,身體跟著吃不消,才會承受不了這些酒精,造成嚴重醉酒,極度不舒服。
秦磊拉起她手臂,邊將地上的手提包拎起,攙扶她走出這狹窄空間,讓她到洗手台簡單漱口清洗。
方穎婕有些無力地站在洗手台前,勉強洗把臉、漱完口,又覺胃部一陣不適,彎身對著洗手台狂嘔起來。
前一刻早將胃里殘存食物吐光的她,這時只剩胃液可吐,再次吐完後,她更覺虛月兌無力,雙手撐著洗手台台面,一雙腿發軟,幾近站不住。
突地,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腰,下一刻,她便被人一把打橫抱起。
她嚇了一跳,卻沒力氣掙扎或抗議,只因抱她的人是他,教她在驚詫之余又怕是作夢。
「我叫計程車送你回去。」秦磊見她痛苦虛弱的模樣,不禁心口緊縮,無比擔心,只想盡快讓她回家休息。
「嗯。」方穎婕輕應,難受地閉上眼,任他將她抱離廁所,一路走出PUB。
在抱起她那瞬間,秦磊不免意外,她比他想象的還輕盈,或者是瘦了。
他低頭凝視偎在他胸前安靜乖順的她,見她雙眼緊閉、柳眉輕擰、臉色蒼白,他心又是一緊,有種心疼不忍的情緒蔓延開來。
他原以為,成熟干練的她該很懂得照顧自己,但她卻因忙于演唱會讓自己瘦了一圈,也許今晚會嚴重醉酒到嘔吐,是因她近來廢寢忘食,勞累過度所造成。
這一想,雖然他雙臂負荷她的重量是輕盈的,可心口卻莫名沉重起來,待將她抱進計程車內,開口要問她住處地址時,卻見她似乎睡著了。
他知道她租屋公寓的所在區域,卻不清楚詳細地址及樓層,躊躇了下,他告欣司機他家的地址。
車行約半個多小時,方穎婕因醉酒陷入昏睡,一直未醒。
待到達目的地,秦磊只能再度抱她下車,邁步走進大廈中庭,步入電梯,一路將她抱回自己住處,並安放在客房的床鋪上。
直到此刻,他才驚覺自己這一連串的舉動未免太不像自己。
他從來就不是體貼的男人,就算見她醉酒不放心,也不該直接就把人給帶回家。
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即使閉眼沉睡仍輕擰著眉頭,嬌柔的麗容令他有些陌生,不似他所熟識的干練經紀人,只像個惹人憐愛的女人,莫名地,他胸口一熱,感覺身體有種饑渴浮現。
Shit!他暗暗低咒一聲,啐罵自己無端升起的欲念。
該不會是他禁欲太久,接連兩個多月沒得發泄,才對她心起歹念吧?
他因第一次對她涌起不當念頭而心生愧疚,雖然他能跟一堆女人亂搞,卻獨獨對她一直保持著分際與尊重。
他有些倉皇地轉身,想去自己的臥房浴室沖個冷水澡冷靜一下,然而才要邁步離開,忽地听到床上的人兒發出囈語。
他回過頭探看,听見她喃喃低聲道︰「水……好渴……」她星眸半張,伸手輕拉胸前的衣襟。
他只能去為她倒杯開水,走近床頭,彎身欲遞給床上的她。
方穎婕緩緩張開眼睫,輕眨了下眼,模模糊糊地望著陌生環境。
「這里是……」撐起手肘,她緩緩坐起身,疑問道。
「我家客房。醒了嗎?」秦磊將水杯交給她,問道。
她伸手接過水杯,先喝了兩口,又抬眼望他,意識仍顯得迷茫。
是夢嗎?她隱約記得自己似乎一直被他抱著,那感覺太陌生也太令她心悸,只因苦戀他這麼多年,她從未曾跟他有過肢體接觸。
是夢吧?否則他怎麼可能去尋找醉酒的她,還將她帶離PUB,抱回他住處的客房。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需要止痛藥嗎?」見她凝望著自己,星眸迷茫,再度輕蹙細眉,他也不禁跟著蹙起眉頭,彎身傾靠向她,擔心地問道。
一方面因酒精緣故,她意識仍朦朧恍惚,另一方面是認定他待她的體貼行為、此刻的溫柔關懷肯定是夢境一場,她不由怔然凝望眼前近在咫尺的他,因能夢見他而心中歡喜,美唇淡淡一揚。
既然是夢,她可以大脆放縱自己的渴望吧?她放下水杯,抬起手,輕撫上他俊朗剛毅的臉龐。
秦磊因她動作,猛地一詫。
「你……」他開口,喉頭一梗,心神一顫。
一對上她一雙迷蒙美眸,被她柔荑輕撫,他霎時胸口熱燙,心跳急遽加速,驚異她這唐突的舉動。
她這是在誘惑他嗎?他一時無法判定,卻因她一個動作,渾身輕易燥熱起來。
他訝異于自己頃刻間便涌起的欲|望,畢竟過去就算是被女人誘或撩撥,他也沒這麼快就沖動過。
是她對他來說早充滿吸引力而他不自覺?或者,只是他太久沒發泄欲|望?
如果此刻對象是別人,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將對方壓倒,繼而從對方身上得到的歡愉。
然而面對她,他不免有所顧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只因她是他萬萬不該踫的女人。
他對任何女人都可以隨興、隨便,唯獨她,是他不想輕易染指的。
然而當她一雙美臂摟住他頸項、將臉貼靠他胸膛時,他卻完全不想推拒,甚至順勢而為,將她緩緩壓貼向床鋪。
半醉半醒的方穎婕嗅聞到他的男性氣息,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量,她雙頰赧熱,心口鼓噪不已,卻仍當是置身夢境中。
她迷戀他那久,無奈只能一再壓抑這份情感,甚至連夢里都不曾出現他的臉孔,如今有這難得的機蚎,她不輕易錯過。
就算僅是夢里一場纏綿,她也想讓這不得釋放、一再苦苦壓抑的情感找到出口、得到慰藉。
盡避理智提醒他該止步,秦磊卻輕易被突生的**所掌控,對她涌起的欲|望如排山倒海,令他煞不住沖動。
他不該乘人之危的,她應該還在醉酒茫然中,才會對他做出唐突的行為。
但內心傳來的理性聲音愈來愈微弱,他已不自覺將她壓倒在床鋪,身體貼著她的嬌軀,情不自禁地開始急躁且狂熱地吮吻她。
她的嘴被他密密封住,他的舌攪動她口中蜜津,她因這太真實刺激的感覺而瞠眸驚愕。
這不是夢!
剎那間,她才清楚意識到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絕非虛擬夢境會有的。
她該推開他嗎?該制止兩人間這不該有的沖動嗎?
可她竟不想也做不到,她輕易沉淪于他炙熱的吻,忍不住傍予熱烈回應。
她的身體渴望著他,盡避曾一再告誡自己不可成為他一夜的對象,但現在的她卻無從思考,只想放縱。
她的心渴望被他所愛,就算只是她單方面的妄求,即使明知他的性里不會有愛存在,她仍不想阻止兩人即紂發生的親密結合。
他很快褪去彼此的衣物束縛,火熱的唇舌在她身上挑逗,引起她陣陣顫栗。
她一雙手撫模著他結實胸膛,在他剛硬炙熱的身體上溫柔**,試圖取悅他,他則令她輕易地敞開自己,欣然迎接他的佔領。
當他的灼熱撞進她深處,她悶哼一聲,將他緊緊纏裹,一雙美臂更將他的身體緊摟住。他們在彼此眼瞳中撞見被情yu充斥的自己,她羞赧地垂眸,他火熱的眼神卻緊緊鎖著她。
「啊--」接著,她因他強而有力的沖撞不禁發出嬌喊,那極致的快gan令她顫栗不已。
她身子緊緊一絞,那剎那,美眸氤氳的她看見他額上滑落汗滴,跟著得到全然釋放的極度歡愉。
他跟她一起攀上了情yu的高峰,在彼此身上達到高chao。
這一瞬間,她感覺心口跟著撼動不止,一股酸甜滿溢心房。
即使他對她沒有愛,但在兩人身體緊緊結合的此刻,她能看到他眼里只有她,可以假裝他是她的,而她的身心更是全然屬于他。
她眼眶彌漫水霧,淚水緩緩由眼角悄然滑落。
激情感動過後,她累極了,不禁閉上了眼。
不久,她感覺他翻離了她的身體,緩緩坐起身,跨下床鋪。
不過,她不想張開眼看他此刻的模樣,不想現在為一時的情yu沖動而後悔,她只想閉眼入睡,在夢中繼續幻想著他不可能有的真情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