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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映伊帶著柳映珠要去花園,柳映珠的嬤嬤想著柳老爺也在,要是小姐再鬧出什麼事,她這個月的月錢就會徹底罰沒了。急忙出聲「小姐」
「行了,劉嬤嬤,你今天就別跟著我去了。」省的總是烏鴉嘴,好事都能給她說出壞的,她才不要帶著在耳邊嘮叨。
柳映伊正想著這個嬤嬤在旁邊有點麻煩,柳映珠到是知她心意。
路上,柳映伊和柳映珠身邊都只帶了一個小丫鬟。柳映伊邊走邊說「四姐姐,妹妹最近繡了一個荷包,你看看喜不喜歡,要是還看得過去,就收下吧。」說著,從小丫鬟手里拿過一個精致的荷包遞給柳映珠
柳映珠拿著湊近一看,荷包圖案是時下新潮的,而且針腳細密,還挺香,心里不由的喜歡「還可以,本小姐要繡可比這好多了,我就收下吧。你別送了後到處嚷嚷送我荷包了,懂嗎」她還想拿到她娘面前要彩頭呢。
「是,妹妹不會亂說的。」柳映伊乖順的答應。
柳家四姨娘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四小姐的繡工實在是難拿出手。讓她拿針繡東西,還沒一會兒就哇哇地直喊疼。而四姨娘又心疼女兒,想著女兒以後反正是要做大家的正經夫人,也沒必要非得會這些,因此四小姐的繡工一直就這麼落下了。
柳映珠順手把荷包就戴在腰側,心情舒暢。
兩人來到花園石桌旁,覓雨已經擺好茶點,鋪好坐墊,領著柳映珠坐下。
又有小丫鬟奉上剛泡的熱茶,柳映珠細細品著,覓雨帶著柳映珠的丫鬟下去,只剩柳映伊她們兩人。
沒坐一會兒,柳映伊突然感覺腳下有什麼在動,低頭一看「啊」跳起來「這,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使勁兒的跺腳。
「閉嘴,坐下」柳映伊把她一按,一反剛才,冷厲的看著她「你就這樣根本逃不開,信不信你再動再喊,我把它們都塞進你嘴里」沒有被那些蟲子和黑黑乎乎的東西嚇住、干擾,柳映伊冷靜,嚴肅道。
柳映珠被她的鎮住,坐回去,緊緊地閉著嘴,生怕柳映伊真干。腳下還有點不自主的動著,想甩開那些恐怖惡心的東西。
「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就是你找人也沒辦法幫到你。待會兒父親來,你乖乖在這兒坐著听他說話,說完了我就放了你,不然你要是亂動傷了自己我可不管你。就是你和父親告狀,你想想上次,父親會信你還是我。」柳映伊直直的說完一串。
柳映珠現在根本沒心思去想別的,听柳映伊說話,她只想到一個勁兒點頭,再早點擺月兌這些東西。
剛說完這些,柳老爺就來了。柳映伊恭敬行禮「爹爹來了,我和姐姐正等著您。」
柳映珠的注意力全在往上爬的那些東西上,只草草的行個禮就坐下。
柳老爺對這個女兒的印象又差了幾分,連最簡單的規矩都做不好了。看看柳映伊仍是認真的等他說話的樣子,點點頭,也不耽誤,開始長篇大論起來。
柳老爺先說了點基本的三從四德,女誡,緊接著又舉了些被世人贊頌的女子的例子,大都是勇于為家族犧牲,遠嫁之類的。柳映伊確實認真听了,但她的感觸卻不同于柳老爺教導的,若真是為了至親,她想那是女子為心願的圓滿,若只是為了某些人的利益,她覺得那是對女子的糟蹋。
柳映珠則听得坐如針扎,不停地小範圍動著。柳老爺原是不想打斷這好興致的演說,但最終還是停下「映珠,你還得靜下心,多學些大家小姐該有的這幾天就不要到處跑,多在房里看些,學些爹給你說的。知道嗎」
「嗯嗯,是的,爹爹。」柳映珠只想柳老爺快點說完,她要撐不住了,她感覺那些東西爬上了她的腰。說不定待會兒就爬到頭上,爬滿全身
柳老爺覺得柳映珠敷衍,深感威嚴被挑釁「真該讓你姨娘好好管管你」不痛快道。
柳映珠不答話,就那麼坐著。柳老爺又說了一些就走了。
柳老爺剛一走,柳映珠就爬起就跑到一棵樹邊,不停的吐起來。柳映伊走到她身邊,摘了她的荷包,遞給她一張帕子「你听著,今天是讓你記住,別再干些宵小之事,別再傷害覓竹和我身邊的人不然下次來找你的,可就不是這些傷不了人的蟲子。更狠更厲害的,都可以給你找來」柳映伊盯著柳映珠,看她害怕的眼神才放心。
柳映珠渾身難受,惡心的想吐出心肝「那怎麼把這些東西趕走。」
「我已經幫你弄好了,你只要回去換衣服,沐浴。」柳映伊簡單的說完。
柳映珠拔腿就跑,路上還崴了幾下,也不管衣服髒沒髒,頭發亂沒亂,頭也不回的奔走了。
「嘿嘿,小姐你真厲害」覓雨從一旁跑出。
柳映伊沒有高興或得意的臉色「我們也回去吧。」
覓雨只好點點頭,跟著走了。
今天確實是為了讓柳映珠害怕、記住。四姨娘若是想對她不利,只求一擊必中,她要維持她的好名聲才有足夠的理由被扶正。所以她不會頻頻做些只是傷著皮肉,沒有徹底把她趕出局的事情。但柳映珠是個膽大的,她不為閨譽,名聲著想,只求自己痛快,害人的小動作層出不窮。她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把柳映珠防好,不讓覓竹她們受傷害。只能一次讓柳映珠怕夠了,不敢再這樣招惹她。
找來柳老爺,是為她們今後不敢拿今天的事來重重污了她的閨譽,要不然那些口舌暗箭,也是會把人凌遲致死的。而且也只有柳老爺在,才能讓柳映珠坐那麼長時間,讓她真正嘗到教訓。
她是做不了善良可人的小姐了,但她一定得保護好她身邊的人。這些,才是她的選擇;這些,是最重要的;這些,就夠了。
柳映伊又在心中暗暗重復很早的決定,她選擇的路,她會好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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