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後 056 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作者 ︰ 古斯靈

碗里突然多了勺龍井蝦仁,姚婧抬頭對著邵南延微微一笑,隨即吃了個精光。她的人生格言是︰不管身處怎樣的環境,及時享樂才是亙古不變的王道。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另一邊的冒著絲絲熱氣的海鮮燴,奈何擺放的位置離她太遠,就算她不顧形象的起身去撈也不見得能挨得著,權衡之下索性放棄,不甘不願的睨了眼一旁安然自若的巫馬,白瞎了一雙長手臂,感情只是用來撓虱子的。

就在她裝模作樣表情糾結哀怨不已之時,盛著大半碗海鮮的陶瓷小碗擺在面前,單單從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便能分辨出是誰,圓潤的指甲蓋,干淨整潔的邊緣。不似一般男子那般的粗獷,也不似女人的柔弱無骨,很好詮釋了力與美得結合。只一眼便讓人不禁聯想到底它的主人會是怎樣一個清爽的形象。

目的和口月復之欲同時得到滿足,姚婧抬起頭對著對面自顧自喝著湯的男人展顏一笑,溫暖的陽光打在她甜美的笑顏上,美的令人窒息,嚴堯軒眼楮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

如此純淨無暇的笑容,如此毫不掩飾的感情,同樣令在場的其他三人微微一愣,微垂的眼瞼下心思各異。只有邵南延,從頭至尾臉上始終帶著寬慰鼓的笑意。不禁讓姚婧對這個沉穩可靠的大哥好感加倍。

豐盛的午餐結束後,由于雙方都有工作安排,巫馬和姚婧也便沒有再回到邵氏繼續打擾,話別之後便驅車離開。

時間在冗長的沉默中一分一秒過去,無視車內的低氣壓,姚婧扭向窗外,腦袋輕輕靠在車窗上,半眯著眼楮欣賞窗外匆匆掠過的風景。不用看也猜得到駕駛座上的那張臉又多臭,相處這麼多年姚婧自然把自家老板的脾氣模得一清二楚,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涼涼他,等到他胸腔內的火氣涼成幾縷煙飄走後,自然會恢復正常。

可姚婧卻從來懶得去計較,她引以為傲的自以為是中,蘊含了多少的耐心和包容。她總是一意孤行的刻意忽視掉自己在一些人心中的特殊和特權,卻又時不時肆意妄為的拿來作為籌碼,稍一改頭換面便成了她口中所謂的了解。

「要送你去哪里?」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姚婧想著要不要開口哄兩句的時候,身旁傳來磁性的嗓音,雖然悠揚依舊但隱隱能听出咬牙切齒的味道。

貼著玻璃的嘴角勾起一抹明了的弧度,這是巫馬主動求和的表現,就算再遲鈍也該知道這個時候要給對方一個順順當當的台階下。

若無其事的嗯了一聲,報出那個在心里默念許久的地址,姚婧突然感到疲憊,只叮囑一聲到地方叫她,便閉上眼楮倚在靠背上小憩,將手背搭在眼楮上,遮擋住窗外刺眼的陽光。

垂在身側的手不住揉捏著一個不大顯眼的紙球,許是受了太多的蹂躪,原本雪白的紙團已經變得有些混沌,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隨手將已經被汗浸透的小紙團丟進垃圾桶里,走進正巧打開的電梯,眼楮盯著不斷跳躍數字,下車前巫馬莫名其妙的話不停在耳邊循環,他拉著她搭在安全帶上的手,湛藍的眸子里滿是真摯,他說︰「V,我希望你幸福,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卻無從說起,才發現這人自認為了解透徹的男人依舊存有很多秘密。不待細想,電梯已經抵達設定的樓層,一聲清脆的「叮咚」將姚婧的思緒拉回,看著陌生又熟悉的長廊,姚婧緩緩邁開步子。

最終在一扇低調的褐色木門前停下,依稀記得不久前她也是站在這個位置,听一個女人泣不成聲的對男人苦苦挽留,也听到那個男人艱難開口的宣告他已是有婦之夫。

嚴堯軒喑啞晦澀的聲音猶言在耳,對著那個守護了三年的女人,他說︰

不要再來這里了。

我要結婚了。

我的妻子很善良,我答應她會照顧她一輩子。

……

一字一句將那個女人打擊的魂不附體,又何嘗不是一拳一拳的打在她的心頭。

如今,時隔半年,她再一次站在這里,這個他們曾經溫暖的巢穴前,卻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姚婧覺得自己仿佛成了那些狗血電視劇中最令人深惡痛絕的角色。

嚴堯軒必然是無意的,離席前他靠近自己,悄悄將字條塞進她手里,臉上一片泰然,眼底卻溢滿溫情,僅僅是一個眼神的緣故,她便願意放下心中的結締,安心來到這里等著他回來。

踮起腳尖,費了老大勁才從薄薄的一層灰垢中模出那把擱置已久的金屬鑰匙。

打開燈,入目的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家中大大小小的家具甚至裝飾品都被覆蓋在白布下,即使嚴堯軒讓她來這里完全是好意,但仍忍不住抱怨。比起讓巫馬將她送到家門口,留下無窮後患,她還是更願意放棄午睡時間,好好將這里打掃一遍。

夜色降臨時,姚婧才將龐大的工程竣工,將整個身體丟在沙發上,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這場耗時大半個下午的大掃除,姚婧格外用心,甚至比她在台上更為認真,角角落落都有顧忌到。

姚婧也知道有些鬧別的成分在里面,自以為是的認為,只要她仔仔細細的親手打掃過,便能掃去他們曾經留下的氣息,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迷糊了好一陣,被咕咕作響的五髒廟喚醒,消耗了這麼多的體力,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懶懶的從桌子上模來手機,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跳躍,不多時便傳來熟悉的聲音夾雜著雜亂的鳴笛聲:

「在路上?要回來了?」

「嗯,餓不餓,想吃些什麼,我買回去。」

一听到跟食物有關的話題,姚婧立刻提起了精神,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上揚了不少︰「這里有烤鍋,你在小區的超市里買些雞翅和作料,我們烤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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