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官場 210兒女情長

作者 ︰ 東小北

210兒女情長

今年的雪來得比往年早一些。遼河地處溫暖地帶,一般來說冬天來得很晚,而今年氣候有些特別,這第一場雪來得很是突然,讓人們來不及添加些衣物。雪花落滿了街道,掛滿了樹枝,更把人的心也壓得沉重起來。

張鵬飛把手機放在桌面上,起身望著窗外的飛絮,心里久久不能平靜,剛剛接到爺爺的電話,爺爺的話言簡意賅︰「請假,兩天後回家結婚……」

對于一個現代有才華的青年人,自己的婚姻大事無法做主,真是一件悲痛的事情,而劉老的權威恐怕在全國也沒有幾個人敢反駁,張鵬飛必須听他的。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雖然張鵬飛清楚這一天遲早都會來到,但是當這一天突然來到時,心里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一想到陳雅那個不識人間煙火的天外仙女,他嘴角便露出一絲苦笑,那丫頭曾經說過的一些話歷歷在耳,兩年多了,她變了很多,可是與一個正常的少女相比,她還是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想起這句話,張鵬飛心里竟然有種暖暖的感覺。

第一次見面,她對自己充滿了敵意,甚至她對自己認識的過程也有些戲劇性。在張鵬飛沒有正式見到她之前,陳雅卻偷偷地觀察過他,而每次他的身邊都有其它女人,所以她才覺得張鵬飛不是個好男人。也許在她單純的大男里根本就沒有「男人」這兩個字的概念,張鵬飛至今也不明白陳雅為什麼對男人如此有敵意。

而現在,她不會這麼想了吧?張鵬飛心里情楚,對于女人,自己的確是有些人緣的,通過長時間的接觸,陳雅的心中已經有了自己,長久看不到她,張鵬飛也有些思念,然而問題的關鍵在于張鵬飛的心中並非只有她一個女人啊……

張鵬飛不擔心自己與陳雅的感情,事實證明去年陳雅住院期間,兩人的關系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兩人間已經產生了可以稱之為「感情」的東西,張鵬飛心底已經把她當作「老婆」。但是她能容忍自己身後的那些女人們嗎?雖說當初剛見面時,她約法三章說結婚後互不干涉之間的生活,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她動了真情,她能夠接受自己身後那一股後宮力量嗎?

一想到劉夢婷等人,張鵬飛就有些頭疼,之前沒有結婚,他的負罪感就沒有這麼重,可是一但結婚,他與身邊紅顏知己們又算是什麼事?結婚了,對不起劉夢婷等人,也更對不起陳雅,難道就這麼一直糊涂下去?

「鵬飛啊,兒女之事,切記謹慎!」

爺爺在電話中的勸阻還在耳邊,張鵬飛郁悶之極,想來爺爺對這位難干的孫子的私生活也略有耳聞。他能夠狠心與幾位紅顏們一刀兩斷嗎?這不可能,也絕不可能,既使他想,身邊的女人們也不會同意的。因為她們原本就知道,這輩子將永遠是張鵬飛背後的女人。她們圍繞在一個男人身邊,不為名不為利,要的只是那種可依靠的感情。

窗外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望著天地間的蒼茫,張鵬飛對于未來的婚姻生活也是一陣迷茫。一個多情的男人,實在說不上是一個好男人,也許賀楚涵說得對,張鵬飛這三個字的同意詞就是流氓。手機又響了,他拿起來接听,是一個虛無飄渺的清麗之聲︰「鵬飛……」

「妮妮……」張鵬飛也喚了一句,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心情有多麼壓抑,听到陳雅的聲音,他感覺精神好多了。

「我……」陳雅欲言又止,仿佛很難開口。

「妮妮,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劉爺爺通知你了吧?」陳雅壓抑住心中的喜悅,裝作無所事事地問,其實她的聲音很緊張。

張鵬飛險些笑出聲音來,已經猜出陳雅打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了,看來听到結婚的消息,她應該很興奮吧?他板著聲音,想逗一逗陳雅,就驚訝地問道︰「沒有啊,爺爺要通知我什麼?」

「啊……他沒有給你打電話啊……」陳雅的聲音里難掩失落,「就是……」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開口,婚姻大事對她而言還很害羞。

「妮妮,你怎麼了?」

「我……」陳雅急得快流出淚來了,單純的她怎麼會想到是張鵬飛有意逗她,她不安地說︰「我爺爺和你爺爺,定下了……」

「定下什麼了?」張鵬飛忍住笑,逗弄這個可愛的小丫頭,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就是……哎呀,你真笨!」陳雅有些氣急敗壞地說,看來是急得不行。

「呵呵……」張鵬飛終于忍不下去了,能讓這個不把世俗放在眼里的美人生氣實在是不容易。他開懷大笑︰「妮妮,沒什麼事我可掛電話了,還有工作要做呢。」

「我們要結婚了!」陳雅終于喊出了這句話。

「我們要結婚了……」張鵬飛重復著陳雅的話,此話從陳雅的口中說出來,意義是不同的,「妮妮,結婚了,你……你高興嗎?」

「嗯,」陳雅到是很老實的回答。

「妮妮,還記得我們剛見面時,你曾對我說過的話嗎?你……你現在還那麼看我嗎?」張鵬飛失落地說,听到陳雅如此開心,他更愧疚的無地自容。

「不了,你對我很好,我知道。」陳雅小心地說道,也許是回憶起曾經對張鵬飛說過的話,又補上一句︰「你別往心里去啊……」

「哈哈……」張鵬飛听到後心里暖洋洋的,笑道︰「沒想到我的妮妮也變得世俗了,也會說客套話啦!」

「不說了,我……我明天就到遼河市。」

「喂,我後天就要回京城了,你……你來遼河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張鵬飛張開嘴又不知道說什麼了,在這種心情的時候讓他面對陳雅,他有些無地自容。

「鵬飛,你……你不開心是嗎?」陳雅雖然單純,但她不是白痴,從張鵬飛冷淡的聲音里,她听出了異樣。

「沒有,我……我很開心。」張鵬飛欲哭無淚,強顏歡笑地說。

「鵬飛,我……我沒有忘記過去的約定,你……你別傷心,我希望你快樂。你……你等我去找你。」

「妮妮。你是說……」沒等張鵬飛完全理解陳雅的意思,對方已經掛上了電話,听著手機里的忙音,張鵬飛突然間明白陳雅所說的約定,她是在暗指婚後不會干涉自己的私生活。

領會到這一層意思的時候,他的心仿佛擰成了一股繩,那種酸痛難忍的味道,無人可以訴說。可是這個清麗的美少女,她真會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嗎?這輩子,張鵬飛欠下的情債太多太多了。

一整天都過得有些魂不守舍的,這場婚姻雖然兩年前就知道,可是現在感覺還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張鵬飛強忍著復雜的思緒,安排牛翔整理各類工作和文件。此次婚假應該時間長一些,因為他屬于晚婚,再說現在又沒什麼工作,更何況他又是副書記,陸家政肯定希望他多休息幾天。

冬天的突然到來,讓遼河市所有建設中的工程停工,還好今年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沒有影響到大局。玉香山上的寶珠寺基礎已經修完了,只等著明年開春大干一場。玉香山風景區的其它景點也計劃在明春功工,一切有柳玉和梅子婷的安排,張鵬飛十分放心。

上個月的無名尸案不了了知,雖說公安部的要求是「命案必破」,然而在沒有任何線索,死者又劣跡斑斑的情況下,公安局也失去了調查的積極性,再說樸相賓原本對這個案子不上心,他隱約中得到了高達的暗示。

高達從省里開完會回來之後,表面上還很重視這個案件,特意與張鵬飛進行過溝通,對于這種笑面虎,張鵬飛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了一大堆套話,並且向高達表示出了眼下還無意于插手公安局內部工作的想法,讓高達放心。高達得到過楊先生的暗示,也沒有讓張鵬飛下不來台,兩人心照不宣。

至今,張鵬飛一想起那個案件,心里還不是滋味,可他卻無能為力。冬天了,一切都要穩一穩,不能出什麼亂子。有牛翔的幫助,他很快就對各類分管的工作文件進行了處理,在離開前,他的意思是不能留下隱患。

…………

下午,忙完了手上積壓的各類工作後,張鵬飛來到陸家政的辦公室請假。一听張鵬飛說請假結婚,陸家政就來了興奮勁兒,拉著張鵬飛的手說︰「好好,那就多玩幾天吧,市里的工作你要放心,有我和金市長頂著呢,你這次就好好放松一下吧。對了,還有……回來之後,可要請我們吃喜酒吧?」

「呵呵,陸書記這麼說了,那我一定請您……」

「嗯,我就等著喝你的喜酒!鵬飛啊,你也是時候結婚了,我過去20歲就結婚了,像你這麼大孩子都滿地跑了!」本來是挺興奮的,可是無意中提到兒子,陸家政的情緒就低落下來。

張鵬飛馬上關心地問道︰「陸書記,小輝的病情如何了?」

「嗯,進展還可以,听說能下地走路了,不過他這病……不好說。」陸家政嘆口氣,兒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勝過一切。

「陸書記,小輝兄弟他吉人天相,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你放心吧。」張鵬飛稱小輝為兄弟,有意在陸家政面前低了一個輩分。

陸家政雖然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但是心里卻是听懂了張鵬飛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說︰「男人不結婚永遠也不可能成熟,鵬飛啊,我祝你幸福,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

「謝謝陸書記!」張鵬飛听出了陸家政鼓勵下的深意,如果雙方不存在利害關系,他個人還是很欣賞自己的。

「我看你也別後天就走了,結婚是大事,如果手上沒有什麼要緊的工作,明天就不要來了,你要好好的準備一下。」

陸家政的這句話是肺腑之言,听起來很暖人心。

離開陸家政的辦公室,張鵬飛還需要去向金淑貞說一聲,規定上有事要向組織上請假,但是在政府單位上,所謂的組織就是領導,組織是虛物,領導才是實物,有時候和領導搞好了關系就是和組織搞好了關系。陸家政與金淑貞可以說成是遼河市組織的代名詞。

金淑貞這里就不用客氣了,一提起婚姻的事情,女人的反應往往與男人不同。金淑貞感嘆地說︰「你和陳小姐真是天作之和,郎才女貌,我真羨慕你們啊……」

「呵呵,你家馬哥對你也很好啊!」張鵬飛笑道。

「鵬飛,以後有老婆了,就可以安心工作了,有人照顧你我就放心了。不過作為女人,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老婆,這是男人的責任!」

張鵬飛注意到每次提到婚姻,金淑貞都有一種幽怨的神色,他笑道︰「我一定听從市長大人的教誨!」

「呵呵,你呀……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回家偷著樂去吧!」金淑貞開心地說︰「工作上你不用擔心,這次能玩多久就于多久,你是晚婚,法律上有半個月的婚假呢!」

張鵬飛點點頭︰「家大業大,我家也算是大家庭吧,所以程序上就繁瑣一些,可能真要時間長一些啊……」

「忙完了還要休息幾天呢,結婚很累人的!」金淑貞俏臉一紅,仿佛回想到了她出閣的時候。

張鵬飛微微一笑,他明白金淑貞說的是雙關語,結婚……洞房花燭夜自然要累一些。

「我過些日子也要去北京,去代表家里的老人參加一個老親的婚禮,我如果有時間就聯系你,沒準可以參加你的婚禮呢!」

「那敢情好,你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告訴我,我送您請柬……」

「我知道,恐怕如果沒有請柬,我都進不去吧?」金淑貞打趣道,雖然不清楚張鵬飛的底細,但她也猜出來他肯定是京城大家庭出身。

張鵬飛心里明白,此次婚姻,劉家應該不會過分的張揚,但是一些大人物還是會到場參加的,婚禮現場肯定是守衛森嚴。平常人自然是進不去的,所以他又補充道︰「在京城趕不上也沒關系,等我和小雅回到遼河市的時候,再請您吃飯!」

兩人就這麼說定後,張鵬飛就告辭了。明天他是不準備來上班了,所以回到辦公室以後又聯系了一些所分管單位的領導,讓他們有事可以直接找金市長。最後又告訴牛翔,一定要把家看管好,踫到緊急事情可以通知自己。

牛翔突然覺得自己身上責任重大,激動得滿臉通紅說︰「張書記,家里交給我您就放心吧,我……我在這里祝您婚姻幸福!」

「牛翔,我對你放心!」張鵬飛的懇定對牛翔就是最大的褒獎。

…………

下班後,張鵬飛沒有馬上回到酒店,而是讓徐志國陪著自己來到遼河邊散步,冷風吹面,河水悠悠,隱藏著怒吼的浪花傳出濤濤之聲。徒步走在沙灘上,望著河對岸夜色中的朝鮮,張鵬飛的心情就像河水一樣不能平靜,不時地唉聲嘆氣。

「結婚是大事情,無法改變。領導,人世間有些事情就像這流水一樣,是不可以阻止的,否則它就會成為一種傷害……」

站在身邊永遠都保持沉默的徐志國突然開口說道,不說則已,一出口他就是位智者的形象。這位身懷絕技的高手,這位中警衛中的嬌嬌者,在正常情況下,陪在主人身邊都會被忽略不計,別人都把他當成透明人。可是他今天突然開口了,而且是很有針對性的。

徐志國幾乎整天陪在張鵬飛的身邊,對張鵬飛也是有所了解的,別看他什麼也不說,好像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他對張鵬飛身邊的女人都有所了解,因為這是一個警衛的職責。他佩服張鵬飛的聰明,但更佩服他對女人的吸引力。通過時間的流轉,他對這位主人產生了一種崇拜的心里。也許張鵬飛自己都不知道,他周身上下的光環透著一股親和力,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很容易被他所吸引,現在的徐志國就是死心踏地的跟著他。

徐志國看出了張鵬飛的為難,也了解他痛苦的原因,所以出言勸解。別看他是一介武夫,但是一個出色的警衛員時刻都在研究著主人的心理,只有這樣他才能完成自己的職責。他深知張鵬飛風流多情,擔心這場婚姻造成多人的傷害,所以說出了一翻奈人尋味的話,他只是想讓張鵬飛正視這場婚姻,重振旗鼓。

張鵬飛詫異地望向徐志國,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開口了,而且又是如此懂得自己的心理。他跟在自己身邊的時間不短了,可是掐指算一算,兩人說過的話卻少得可憐。甚至,張鵬飛還有些內疚,有很多場合下,他好像都會把徐志國忽略掉,而就是這樣一個被忽略掉的人,卻時刻保護著他的安危。而今天,張鵬飛對他又有了全新的了解,原來這位青瘦的年輕人是如此的在乎自己。

張鵬飛望著他笑,親熱地說︰「志國,你……你讓我刮目相看。」

徐志國也笑了,這是一個熱血男兒的笑容,他說︰「領導,我相信你沒有過不去的檻兒!」

「听了你的話,我舒服了很多啊!志國,我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你說我是一個好男人嗎?」

徐志國望著張鵬飛的目光,反問道︰「你說曹操是一個好男人嗎?」

張鵬飛明顯一愣,在他發愣的時候,徐志國接著說︰「曹操也許不是一個好男人,可他卻是一位出色的軍事家、政治家、文學家,你說他是不是一個偉人,你說他統一北方的歷史功績是不是可以名留青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張鵬飛點點頭,「志國,你……你不但是一個出色的警衛,更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領導,說句不該說的話吧,我說完你可以當作我什麼也沒有說。我覺得一個出色的政治家要想作為一個好人,這太難了!相反,一個好人要成為政治家,更難!」

「說得好啊,瞻前顧後是成不了大事的,志國,這個時候有你陪在我身邊感覺真好。」張鵬飛索性坐在了沙灘上。

徐志國也坐在他的身邊,然後說︰「領導,我明白你心里的不舒服,但是我更知道這個時候,你身邊有更多的人比你還不舒服,她們更需要你的關心,你是男人,既然選擇了就要負起責任來!」

徐志國的話就像一把匕首一樣瞬間狠狠地**了張鵬飛的心髒,是啊,徐志國說得沒錯,自己結婚的消息,肯定還有其它人知道,身邊的那幾位紅顏恐怕已經知道了吧?而她們為什麼遲遲沒有聯系自己?顯而易見,她們的心情比自己還要痛苦,如果自己不結婚,她們圍在自己的身邊就沒有這麼大的壓力。而一但結婚,事情就會復雜起來,她們成了什麼?破壞家庭的第三者,被包養的二女乃,一系列的難听的詞匯都要安在她們的頭上,她們是最痛苦的!婚姻是受法律保護的,她們的形為已經挑戰了法律的存在,更何況陳雅又是大家庭出身,她們……她們一定會非常傷心……

想到這里,張鵬飛十分的痛恨自己,一整天,他都在自私地想著自己的感受,卻沒有充分的考慮到她們,這實在是太殘酷了!那些山盟海誓,那些朝思暮想,最終卻是這麼個結局。是的,徐志國說得沒錯,自己應該打電話給她們,安撫一下她們受傷的內心。

張鵬飛扭頭對徐志國說︰「志國,你說得對,我忽略了一件大事!」

「我在車上等你。」徐志國起身聰明的離開,留給張鵬飛一人獨處的時間。

張鵬飛也站起身順著河邊走下去,想了想,把第一個電話打給了劉夢婷,她是最脆弱的一個,讓她放心也就能讓梅子婷放心。劉夢婷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但是情人,更是張鵬飛的第一個女人,意義不同。劉夢婷更多的是代表了青蔥歲月下,張鵬飛那**不羈的青春,那是永遠無法忘記的往事。

…………

「夢婷,是我,你……你睡了嗎?」張鵬飛對著電話自責地問道,眼望著河水悠悠,婆濤滾滾。

「鵬飛,我……我沒睡,你……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我等了你一天……」劉夢婷說到最後,傳出了哭聲,「我……我想你……」

「夢婷,你不要哭,是我不好……」听到她的哭聲,張鵬飛真想狠狠地捅自己一刀。

「嗯,我不哭,不哭……听到你的聲音好多了,」劉夢婷止住哭聲,然後又苦笑道︰「新郎官,我是不是要祝賀你?」

「別沒正經了,你……你還好吧?」張鵬飛心中又酸又痛。

「嘻嘻……」劉夢婷笑了起來,「老婆那麼漂亮,你很高興吧?」

由著她奚落自己,張鵬飛沒吱聲,他知道劉夢婷在用這種方式轉移著她的悲傷。這時候電話里傳出別的女人的聲音,好像在和劉夢婷說話,但是張鵬飛沒听清楚。

之後,劉夢婷清了清嗓子,這才正色道︰「鵬飛,不和你鬧了,剛才子婷讓我問你,你……你以前對我們說過的話,還……還算不算數?」

「算,為何不算,除非有一天你們不想成為我的女人,要不然永遠都算!」張鵬飛的話通過免提傳到了梅子婷的耳朵里。

「還算你小子有良心,我……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女人!」梅子婷喜極而泣︰「大流氓,只要你不嫌棄我們,只要你在家煩了,那……那就別忘了找我們姐妹們解悶,我們永遠等著你……」梅子婷說到最後,也哭了起來。

「子婷說得對,鵬飛,只要你還要我們,我們就等著……」兩個女子抱著電話痛哭起來,張鵬飛的話讓她們動蕩了一天的內心安定下來。

「你們別哭,別哭,我……無論結婚于否,我還是張鵬飛!」他對著電話怒吼,聲音淹沒在潮水聲中,傳至夜空。

「傻小子,你沒有讓我們失望。我們在等著,等著你主動打來電話,你知道嗎,剛才……夢婷已經等不下去了……」梅子婷抽搐著說。

「少提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走來走去……」劉夢婷听到她挖自己的老底,也不干了,在一旁說起她來。

听到兩個女人又在一起說笑了,張鵬飛終于可以放心了,看來這個電話打得太急時了。如果是明天,或者是後天再給她們打這個電話,那麼意義可就不同了,女人一但被傷害,傷口就很難愈合,此時此刻張鵬飛真的感謝徐志國能夠提醒自己。

他眼望著夜色下的遼河水,大喊一聲︰「罷了,結就結吧,我張鵬飛什麼也不怕!」

(差點違約,還好趕在10點前寫完了,出去陪朋友走了一圈,回來後狀態很好,還多寫了一千字,要不然還能早點更新,只不過由于心急,擔心誤了時間,檢查得有些粗心了,估計這章的錯字要更多了,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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