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迫降,落地的一瞬間是最危險的時候,如果能正常滑行出去,便能保證機身不毀。世界各國的空難當中,造成機毀人亡慘劇的都是在飛機落地時候直接撞了下去,導致機身斷成兩截從而引發大火爆炸。
張鵬飛等人無疑是幸運的,雖然由于視線不清偏離了跑道,但飛機並沒有直接撞擊地面,這就留有了足夠的緩沖時間,雖然最後飛機沖出跑道幾百米斜斜地扎進了雪堆中,但沒有引發火災,可是由于劇烈的振動,有一些人受到了輕傷,無一人死亡,全部安全離開了飛機,但是機身的溫度仍然很高,要不是有地面上早就準備好的消防車,估計也會在高溫之後炸裂。
張鵬飛等人被接進了營房,他們臉上的驚恐還沒有散去。軍方已經第一時間將飛機成功迫降的消息發布了出去,京城的作戰指揮室里傳出了歡呼聲。劉遠山無力地坐了下去,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
「謝天謝地!」大家幾乎異口同聲地喊道。
營房里,張鵬飛回頭望著白世杰幾人,重重地呼出一氣來,大腦剛從危險中醒悟過來,遠遠地望著還在被消防員噴射著泡沫的機身,苦澀地說︰「我們……安全了……」
「安全了!」白世杰努力搖搖頭,「這不是做夢吧?」
「安全了!」張鵬飛再次重申道。
話音剛落,就听好像汽球泄了氣似的,眾人的呼吸都松泄下來。張鵬飛看著大家,擺手道︰「去吧,都去休息吧,我要靜靜……」
「張書記……」
「出去吧……」張鵬飛背過身去看著窗外,聲音有些哽咽。
白世杰身體一顫,他發現張鵬飛的聲音不對,而且雙肩好像還在顫抖。他猶豫了一下,慢慢地回轉身,輕輕地對大家揮揮手︰「走吧,讓張書記休息一下。」
大家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他們都覺得這個時候張書記應該說些什麼。可是在白世杰的目光下,不得不走了出去。
張鵬飛站在窗前,胸口起伏,兩行熱淚從眼眶中噴涌而出,他努力壓抑著哭聲,嗓子憋得哼哼有聲。最終終于受不了號啕大哭的沖動,趴到床上用枕頭壓著臉放聲大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就是止不住這種感覺。哭了有好幾分鐘,張鵬飛才穩定下來,他下床洗了把臉,呆呆地望著手機。似乎有什麼感應似的,手機立即響了起來。
張鵬飛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後接通了手機。
「鵬飛,是我。」
「小雅?」張鵬飛一陣狂喜︰「我安全了,安全落地了!」
「嗯,我接到消息了,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小雅,我想你。」
「嗯,我也想你。」小雅淡淡地說道,可聲音已經透露出了驚喜︰「你永遠也不會出事的……」
「呵呵……」張鵬飛開心地笑了起來。
「鵬飛,好好休息。」陳雅也知道經歷了這樣的變故,張鵬飛的精力高度衰竭,現在需要休息。
「好吧,等我回去再說。」張鵬飛松了一口氣,掛上小雅的電話後,又接連給幾位紅顏打去電話,除了張小玉、郝楠楠等,劉夢婷和梅子婷還不知道他這邊出事的消息。張鵬飛也沒有說,不想讓她們擔心。
張鵬飛打了一通電話,總覺得還有一個人沒有聯系,可是他不知道和她說些什麼,雖然此時此刻他很想和那個人說話。然而一想起那個人對自己的態度,他的嘴角就有些苦澀。
即使打通這個電話,又能和她說些什麼呢?她能夠明這個電話的用意嗎?能夠理解此時自己的心情嗎?想必賀楚涵回答他的只是一聲冷笑罷了,那個女人的冰冷……想想心底就有一股涼意,隨著她心理病癥的加速,張鵬飛並不知道,在同事138看書網到了「變態」的邊緣……
就在張鵬飛心思徘徊不定的時候,手機猛地一響,把他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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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張鵬飛接通電話後一陣狂喜,她還在擔心自己嗎?這是否表明她的心里還有自己?
「是我……」賀楚涵淡淡地說道,遲疑了一公兒,道︰「你……你在哪兒?」
「嗯?」張鵬飛皺了下眉頭,難道她打這個電話別有用意?可在這個時候……突然,他就明白了賀楚涵的心理,看來她確實知道飛機出事了,但又不想讓自己看出她的關心。
想到這里,張鵬飛便回答道︰「我……我在哈木……」
「哈木?」賀楚涵先是一陣吃驚的叫聲,隨後氣憤道︰「你胡說什麼,我都知道了,飛機……你受沒受傷?」
果然被猜中了!張鵬飛沒想到一試她就露出了馬腳。飛心中歡喜,表面上不動聲色地沉吟道︰「那個……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你別管!」賀楚涵氣呼呼地罵道︰「你傻啊,這樣的大雪天出去做飛機,你不要命了?」
「我……」
「你是不是缺心眼?」賀楚涵根本就沒給張鵬飛說話的機會︰「西北天氣多變你不是不知道,這個季節坐飛機非常的危險,我看你真是活膩味兒了!」
張鵬飛苦笑搖頭,這個女人連關心都和別人不同。
「張鵬飛我告訴你,你不能出事,我兒子還要靠你養呢,就憑我這點工資,還負擔不起他的學費!」
「咳咳……」張鵬飛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你說話啊?」賀楚涵語氣中的怒意很大。
「楚涵,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那個……」
「我不是在擔心你!」賀楚涵狡辯道,隨後聲音緩和下來︰「真的……沒受傷?」
「那個……死不了……」張鵬飛回答得比較含糊。
「受傷了?」賀楚涵的聲音明顯一緊,不安地柔和了許多。
「還好吧……」張鵬飛有意想讓她多關心一會兒。
「少廢話,到底受沒受傷?」
「楚涵,謝謝你的關心,我想養幾天就沒事了……」張鵬飛回答得還是模稜兩可。
「你急死我了!」賀楚涵氣急敗壞地笑道︰「哪受傷了?」
「心傷了……」張鵬飛淡淡地回應道。
「心……」賀楚涵先是一愣,隨後明白過來,氣道︰「你……你真可恨……」
「我心被你傷了,不過接到你的電話就好多了。楚涵,想好沒有,過來陪我吧?」張鵬飛渴求道。
「少做夢了!」賀楚涵知道他沒受傷之後,惡狠狠地把電話掛上了,坐在辦公桌上臉色一紅,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這個丫頭……」張鵬飛微笑著躺到床上,雖然仍然對她的冷漠有些無奈,但她能主動關心,說明她的心並沒有完全死去。
張鵬飛正在發愣的時候,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省長吾艾肖貝。
「張書記,恭喜你月兌險,真是吉人天相啊,大家听到您的好消息都很興奮!現在我代表大家向你們表示慰問。」
「謝謝省長,代我感謝大家,不用擔心我們,除了有幾個骨折的,問題都不大,你們放心吧。」
「哎呀,真是太驚險了,張書記您要是……呵呵,我們將對不起高層首長啊!」
張鵬飛淡然一笑,說︰「省長,好好準備兩會工作吧,雖然踫到了這種天氣,但是我就是爬也要爬到沙園,必竟沙園方面還在等著我共度元旦!」
「呃……」吾艾肖貝愣了一下,苦笑道︰「我還想勸您回到哈木調養呢,看來您心意已久了!」
「呵呵,我是從死亡邊上爬回來的!」張鵬飛提高了音量︰「在這起事故當中我沒有出事,這說明還有活著的價值,接下來我將把全部精力釋放出來,認真做好西北的工作,連死都不怕,其它的更沒有什麼好怕的了!省長,您說是吧?」
「那是,那是……」吾艾肖貝的神色嚴峻起來,他已經感受到了張鵬飛的變化,這是送給對手的誓言嗎?
「省長,從今往後,我張鵬飛這條命就是西北人民的!」張鵬飛說的慷慨激昂。
吾艾肖貝的手心突然出汗了,他從張鵬飛的話中听出了一絲寒意。怎麼……要宣戰了嗎?吾艾肖貝已經感受到了張鵬飛那強大的氣勢,雖然他不知道張鵬飛現在心中所想,但是經歷了生死大難,好像月兌胎換骨了一樣,同過去的陰沉相比,現在的他更多了分霸氣!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好像站在王者的邊上似的,讓他一陣緊張。
吾艾肖貝不想再說,微笑道︰「張書記,您休息吧。」
「好好……替我和大家打聲招呼。」張鵬飛放下電話。
張鵬飛的眼中閃過一絲凶氣,仿佛在說︰西北的所有敵人,從今天起我張鵬飛開始真正和你們戰斗了!
通過這一次的凶險,張鵬飛覺得自己的腳步應該快一些了,來到西北快有半年了,雖然暫時算扎穩了腳跟,但還沒有實際性的進展,他有些等不急了。
張鵬飛接下來又接到了其它一些干部的電話,隨後就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一覺睡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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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白世杰來過叫吃晚飯,張鵬飛還會一直睡下去,也許是白天用腦過度,或者人在緊張的情緒下精力耗費嚴重,大腦總是昏昏沉沉的。晚飯就在軍營里吃的,雖然說軍營方面有意加了些好菜,但和哈木是沒法比的。眾人剛在死亡邊上走了一回,也沒心情吃飯。張鵬飛在吃飯的時候問了一下傷者的情況,好在除了撞擊造成了骨折外,並沒有嚴重的內傷,那他也就放心了。
吃過飯,張鵬飛告訴白世杰聯系人準備好車,等雪停之後便立即趕往沙園。
「還……還去?」白世杰滿臉錯愕。
「為什麼不去?」張鵬飛盯著白世杰說︰「怕了?」
「嗯……」白世杰下意識地答應一聲,隨後醒悟過來,老臉一紅,趕緊解釋道︰「不是,我是說……通過這次的事件,大家都覺得沙園之行不太吉利,或許……」
「不吉利?」張鵬飛被白世杰的話逗笑了,哭笑不得地說︰「你……你也信這個?」
「呃……」當干部的都有些迷信,白世杰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說實話!」張鵬飛到沒怎麼生氣。
「那個……」白世杰不安地說︰「他們的意思或許出行的日子……沒選好,所以就……」
「照你這個意思,我以後出差是不是還要請個大仙選個黃道吉日?」張鵬飛說到最後竟然笑了,大手一揮,說︰「我也不強求,如果安族人有這樣的傳統的話,那不想和我走的就安排車和傷員一起送回哈木吧,沒有人陪……我自己去!」
「張書記,我不是這個意思。」白世杰嚇得站了起來,「大家就是想……」
「就把我的原話告訴他們!我張鵬飛是死了一回的人,通過這件事,還沒有我怕的事了!」張鵬飛霸氣外露地拍了拍桌子。
白世杰驚訝地盯著張鵬飛,他感覺自從飛機出事後,張書記似乎變了一個人。他的眼神比過去還要凶猛,過去的儒官氣質中漸漸多了些暴戾,周身上下好像散發著一種逼人的氣息。
「張書記,我和您去沙園!」
突然,身後傳出一個像銅鈴般動听的嗓音。
「呃……」這突兀的聲音把兩人嚇了一跳,兩人回頭一瞧,只見一個漂亮的女孩兒正端著食盒站在身後,青秀的臉上充滿了稚氣。
「你……你是辦公廳的那個……」白世杰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子了,氣道︰「這哪有你說話的份,該干嘛干嘛去!」
「我……我叫林回音……」林回音撅了下小嘴,「我……」
「你這丫頭真不懂事,你……」
「好了……」張鵬飛溫柔地看向林回音,對白世杰說︰「看到沒有,這小姑娘很有勇氣啊,別人不去,就讓她陪著我吧!」
白世杰老臉一紅,訕訕地說︰「大家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這件事你看著辦吧,我先回房了。」張鵬飛起身的時候偷偷向林回凌晨擠了擠眼楮。
林回音俏皮地一笑,小心肝不安地跳動了兩下,滿臉的幸福神色。等到張鵬飛離開,白世杰才感覺到壓在頭頂的強力氣罩消失了,他不明白張鵬飛的氣勢為何會在災難之後變強,今後恐怕更不好對付了……
張鵬飛回到房間後,沒多久林回音就悄悄地跟了過來。林回音站在門邊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外人後才敲響了房門。
張鵬飛走過來一看是她,就笑道︰「我就知道你會跟來!」
「張書記,」林回音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小臉紅撲撲的,還有些緊張。
張鵬飛拍了拍她可愛的腦門,說︰「沒嚇著你吧?」
「還……還好吧……」回憶起那驚險的一幕,林回音仍然心跳加快。
「呵呵,下飛機的時候,我可是看到有一個漂亮的小丫頭哭嘍……」張鵬飛打趣地笑道。
「呃……你好壞!」林回音嫵媚地白了張鵬飛一眼。
張鵬飛被她那一眼看傻了,雖然還是個小姑娘,可是那動人的眼眸卻比成**人還有風情。
林回音趕緊閉上嘴,知道自己說錯壞了,不好意思地說︰「我……」
「又沒有外人,不用怕。」張鵬飛拉著林回音坐下,語重心長地說︰「其實誰能不怕呢?我也怕,只不過經歷了這件事讓我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回音啊,我感覺時間真的很快,也許幾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所以我們要在這有限的時間里多做一些事情。如果真的出了一些意外,人生不是會留下很多的遺憾?」
「嗯,」林回音听得入神了,信服地點點頭。
「你還小呢,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張鵬飛瞧她那可愛的樣子,越發的好笑了。
「誰說呢,我不小了!」林回音挺了挺飽滿的胸脯,在青澀中透露出一種性感的味道。
張鵬飛的眼楮盯著那一對高聳的小山峰,臉不禁有些紅,趕緊扭開頭說︰「找我有事?」
「沒有大事,就是想告訴您沙園的市委書記巴干多吉好像人品不好。」
「人品不好?」張鵬飛皺了下眉頭,他知道巴干多吉是除了伊力巴巴以外,又一位西北的強力人物,據說非常的強橫,他連有些副省長都不放在眼里。當然,他也是吾艾肖貝手下的另一員大將。
「嗯,都說這個人不怎麼樣,似乎在沙園有很大的勢力,都得听他的!」
「呵呵,他是市委書記,大家自然听他的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也許他還可以干一些壞事……」
張鵬飛點點頭,其實他明白林回音的意思。早听說西北有兩虎,一位是伊力巴巴,另一位就是巴干多吉,如此強勢的市委書記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沙園地質礦物資源豐富,這幾年經濟在西北首屈一指,要說巴干多吉是一位安分的人物那是不可能的。對于這樣的人肯定會有一些風言風語,到時候只能親身體驗了。
林回音並不是多嘴的女人,看到張鵬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微笑道︰「您休息吧,我走了。」
「謝謝你。」張鵬飛拍了拍她的柳肩。
林回音回去之後,張鵬飛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躺到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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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張鵬飛迷迷糊糊的被一種異響所驚醒,隨後身旁一冷,一具略帶寒冷的身體就鑽進了他的被子,胳膊輕輕摟住了他的腰。
「啊……」張鵬飛在片刻之後大叫一聲,差點從床上滾落到地上︰「你是誰!」
張鵬飛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大半夜的一具身體突然鑽進被窩,換作膽小的人直接會嚇得精神失常。
「別怕,是我……」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略微有些歉意。
「呃……你……」張鵬飛一愣神,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他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跳起來叫道︰「我這是做夢嗎?」
「是我……」女聲再一次響起,抱緊了張鵬飛。
「小雅!」張鵬飛順手開了燈,看到了一臉疲憊的陳雅正坐在床上看著自己。
「呃……」張鵬飛模了模腦門的冷汗,苦笑著坐下,將她摟進懷里說︰「我說老婆,你下次出現的時候……能不能不這麼驚悚?」
「對不起……」陳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剛趕來,又不想打擾你。」
「哦……」張鵬飛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大驚道︰「你是怎麼過來的?」雪雖然小了一些,但是道路並不通,這種天氣是無法出行的。
「我正好在附近的一個營地,就……就走了過來。」
「走……走過來?」張鵬飛滿臉的不可思議,心好像被針扎了一下,很痛。
「嗯,走了一天……」小雅撅起小嘴︰「好累啊……」
「老婆……」張鵬飛緊緊把小雅抱在懷里,眼楮有些發酸。這樣的天氣,她竟然還過來看自己,而且還是硬生生走來的,一想起來他就心痛。
「我們睡覺吧。」陳雅虛弱地說道。
「傻老婆,以後不許這麼做,這種天氣……萬一失蹤都找不到你!」張鵬飛一陣後怕,在這白茫茫的世界里萬一小雅出了點什麼事,他會後悔一輩子。
「我沒事……」感受著張鵬飛的關心,陳雅疲憊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張鵬飛讓她躺在被窩里,然後出手捏著她的雙腿和雙腳,微笑道︰「讓我好好伺候你,腿酸了?」
「嗯。」陳雅點點頭。
張鵬飛想也能想到,在這麼大的雪中步行是非常耗費體力的,幸好陳雅是軍人,要不然恐怕都不會活著走出來,他越想越害怕……
「鵬飛,不用捏了,我沒事。」陳雅縮回雙腿︰「我們睡覺吧。」
「好,睡覺。」張鵬飛摟著陳雅躺下了,兩人緊緊摟在一起,彼此感受著對方濃濃的愛意,若不是身上背負著使命,張鵬飛真想永遠像這樣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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