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國舅爺……」丁海拱手施禮,他雖然憨厚,卻也知道禮數,「國舅爺既然要進宮還請出示旨意……」
「這……」薛蟠皺眉道︰「倒也並無旨意……」
「哦?」丁海也皺了皺眉,問身後的禁衛門,「可有口諭傳來,傳喚國舅爺……」[搜索最新更新盡在;「並無旨意……」林全搖了搖頭。
丁海頓時微惱,這不是消遣我們麼,你一沒旨意,二沒口諭就想進宮,你以為這皇宮是你家後花園啊?還是當作是市井,我們這些禁衛軍都是小販,你能隨意來往進出不成。
薛蟠卻是沒有注意這些,只道「煩請快些,我卻有急事……」
丁海嘴角抽了抽,心中卻是暗自打著簡單的盤算︰按說若是放薛蟠進去,那麼就是瀆職,是殺頭大罪,包括今日在此門駐守的禁衛軍一個都活不了,若是不放進去,那麼就是得
罪了國舅,當然這個國舅爺並不厲害,況且他們也算是忠于職守,因此沒什麼大不了。
想通了此節,丁海暗自點頭心中打定了主意,看著有些不耐煩的薛蟠,嘴角微張,吐出了一句話︰「叉出去……」
薛蟠一愣,那些個禁衛軍自然不管這些,架起薛蟠就往外拖了出去。
「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薛蟠被拖出老遠才回過神來,居然大庭廣眾被趕了出來,羞怒交加,吼道︰「你們給我等著……」
外宮是內閣和各部的辦公處,此時偶爾也是有一兩個忙碌的官員經過,看到這一幕,自然縮了縮脖子,心中暗嘆︰這人干嘛的,被推出午門,難道是斬首……
這種事到底是晦氣的,那些官員也部敢多看,匆匆而去……
京城北門,依舊是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報……」一聲大喝從遠處傳來,一個士兵風塵僕僕的縱馬跑了過來,身上甲冑有些散亂,手中高舉一個︰「遼東八百里加急……戰報」
守門的兵士方欲上前阻攔听了這話忙為其攔出了一條道。
吳禁之這幾日是愁眉不展,賈赦一案攪得他頭昏腦脹,如今這位皇親國戚還扣押在衙門後面的牢獄里押著,可是,方才莊國府的莊孝二爺來了,這位爺是莊國公的佷兒,更是莊
國府的實際大總管。
要說這莊孝明面上是來寒暄拜會的,但是他吳禁之好歹也是堂堂侍郎,自然從他的話語里听出了莊家要對付賈赦的意思。
莊家和賈家不合,此事全京城多半都知道,只是吳禁之只是面上應下,不敢得罪,卻並不敢這麼做,莊國府了得,那賈家也不簡單啊,一個太妃一個國公,還有一個侯爵,哪一
個也不是他吳禁之得罪的起的,再者說,那薛王史賈四家那可是同氣連枝,交好的更有諸多王公貴族,勢力也不比那莊家小啊……
「唉……」吳禁之苦惱的按著額頭,卻見一名管事跑了進來……
得……兩頭堵……
「大人……」管事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顯然有些匆忙,「大人,榮國府賈璉賈二爺前來拜會……」
「賈璉……」吳禁之眉頭緊皺,果然還是來了,︰「快請吧……」
少時,賈璉一臉微笑被引了進來,遠遠拱手施禮,「吳大人……」
吳禁之不敢托大忙起身,「璉二爺客氣了,請……」
分賓主落座,兩人也不寒暄,賈璉徑直說道︰「想必吳大人也知道賈璉的來意,此次還需大人代為幫襯一二……」說著站起身來躬身行了一個大禮,「我賈家絕不會忘了今日大
人之情……」
「不敢……」吳禁之忙又起身上前扶住,「璉二爺這真是為難本官了,此事本官自會盡力而為……」
賈璉也是見慣人情世故的,自然清楚這是吳禁之的敷衍之詞,卻也無法,悄悄從袖子里取出一疊銀票放到案上,「務請吳幫忙,這是一點心意,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賈璉自個兒的銀子自然早被他揮霍一空,這是從刑氏那里取來的。
「這是做什麼……」吳禁之一驚忙遞還給賈璉︰「無功不受祿,這璉二爺還是拿回去,本官自會盡力……」
這銀子雖好也得有命花不是,如今這案子鬧得風風雨雨的,可不好動什麼手腳,不然頂上烏紗不保不說,指不定還會龍顏大怒。
「這……」推辭一番,見吳禁之不肯收,賈璉只得收回,「如此,有勞吳大人了……」
「哪里……」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吳禁之讓管事將賈璉送出去,還沒多久就見那管事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比方才更是急切。
吳禁之不禁皺眉,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又有何事?」
「大人……趙內相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人一身宮服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名小太監,此人吳禁之自然認識,正是大明宮掌宮內監趙德順。
「哪里風把趙內相吹來了,下官有失遠迎……」吳禁之忙恭敬的起身拱手施禮,不敢絲毫的怠慢,皇帝內侍,大明宮掌宮,自然是不能怠慢的。「快請上座……」
「不必客氣了……」小順子笑了笑,「吳大人真是清閑,這會兒不在辦差倒有空在這喝茶……」
「不敢……」吳禁之腰彎的更低了,心中盤算著小順子的來意。
小順子卻是不管這些,「咱家來是主子的吩咐……」,說完一臉正色道,「皇上口諭……」
吳禁之一驚忙撩襟拜倒,「臣吳禁之恭請聖安……」
「聖躬安……」小順子恭敬的回了一句,頓了頓方道,「皇上問,賈赦一案如今可已查明?」
「這……」吳禁之頓時冒汗,「這……煩請回稟皇上,臣正在辦理,定會盡快查明回報……」
「哦??」小順子冷笑一聲,「這麼說是還未辦妥?」
「臣……臣……」吳禁之顧不得擦拭額頭的汗水,「臣正在日以繼夜……」
听到這話,小順子嗤笑一聲,蹲子看著吳禁之已經被汗水打濕的側臉,「吳大人,像什麼日以繼夜啊,鞠躬盡瘁啊,勤勤懇懇啊,這些話,寫官樣文章還行。」說著眼楮一
瞪,「只是……給主子回話,那就不成了!!」
吳禁之頓時無言以對,忙磕頭,「還請內相代為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臣必定日以繼夜,哦不,臣立刻提審……」
舒了口氣,小順子看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吳禁之的脖子,似是為他彈掉上面的灰塵,「吳大人,主子的話,您可別鬧著玩,要不然說不得哪一天,你這個脖子可就被您玩丟了……」
「下官惶恐……下官不敢……」吳禁之亡魂大冒,心中大罵賈家和莊家,你們兩家掐架,這倒好,難為了我,里外不是人,這脖子跟系在褲腰帶上似得……
小順子不知可否,轉身便帶著人回宮復命去了……
吳禁之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微微顫顫的站起身來,「來人,快,開堂……提審人犯……」
江南御史衙門,賈政剛來到此地不久卻是收到了家書,看的眉頭大皺。
卻說宮里頭,林峰陪著黛玉用過膳,卻也是愁眉不展,為的自然也是賈赦之事。
這事無論如何,賈赦都是不佔理的,只是回頭改如何懲處呢?他本就無官無爵,沒什麼好罰的,又不至于殺了,殺了是痛快,可好歹也得看賈母的份上,難辦啊難辦。
因此,即便林峰涵養再好也不得不罵出一句後世的經典話,真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