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千年 十八、鬧鬧

作者 ︰ 燈籠芯

「咳咳」夏月手背貼在嘴邊,刻意地咳嗽了兩聲。高高立刻會意地朝她看過來,順著她的眼神,也發現了那有趣的東西。黑碧也站在不遠處,一副好玩的模樣。

林凱听夏月咳了兩聲,也覺得有些刻意,便問道,「夏小姐,是發現什麼了麼?」夏月有些驚訝林凱的敏銳,便伸手翻了翻林雨留在寫字台上的日記,有些羞赧地笑道,「林二小姐感情很是奔放哪。」其實夏月只是正好瞄到日記本上有「思念化入骨髓」「愛」之類的字眼,便順口扯來當借口。

林凱吃驚地走過來拿起日記,隨手翻了幾頁,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後又有些意外,自己怎麼沒有收到小雨談戀愛的報告?

「那個……林先生,這本日記我能帶走麼?這里面可能有林雨失蹤的線索。」夏月微微皺了皺眉頭,看林凱似乎不打算把日記本交給自己。雖然自己拿著也沒用,不過是想拿去羞下那林雨。

林凱看夏月微皺的眉頭,已經遞向肖世的日記本,又被自己莫名其妙地轉給了夏月。夏月有些驚訝地拿過筆記本,隨即想到林雨要被氣死的表情,便吃吃地笑起來。

林凱見夏月先是吃驚,隨後又笑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道,「希望夏小姐能盡快找到我妹妹。」高高在一邊冷哼了一聲,小月月笑的開心又不是因為你,你不好意思個什麼勁啊。

黑碧也不管那幾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只往高高身後走了幾步,見那有趣的東西縮在桌角,睜著圓圓的眼楮可憐兮兮地看自己,便一時心頭玩意大起,恨不得伸爪子撓那東西兩下。

那有趣的小東西感覺到黑碧的靈氣越湊越近,害怕的嗚咽起來,在桌角越縮越小。「咳咳」夏月高興完了,就瞧見黑碧在欺負那小東西,瞪了她一眼,黑碧聳聳肩,便順勢靠在桌邊。

夏月又作勢在房間里轉了兩圈,便對一旁的林凱說道,「那麼,林先生,日記本我們就帶回去研究。之後這個將會作為警方的證物,轉交給警察局。等案子破了,林先生可以跟警局神情拿回。」一口氣說完,便示意高高黑碧離開。

眼角掃到桌角的那小東西瑟縮地被高高捏著尾巴塞進口袋里,滿意地笑了笑,對林凱說道,「那麼我們告辭了。多謝林曉生的配合。」

林凱點點頭,帶眾人下樓。走到客廳忽然說道,「林小姐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說完還看了看窗外開始變暗的天色。

夏月一听晚飯兩個字,便下意識地覺得餓。抿了抿嘴巴,真有點猶豫。此時身邊的高高伸過手來,一摟夏月的肩膀,道,「今晚不是說好要去醉月樓聚餐的麼?」夏月抬頭看他,心里疑惑,什麼時候說的要去醉月樓了?

身後的黑碧听到醉月樓,頓時眼楮都亮了。一個箭步湊上來,「真的麼?去醉月樓吃飯麼?」夏月看著黑碧的眼楮都快成魚形了,心道,醉月樓的魚最好吃,可你也不用這麼興奮吧?

高高見夏月不說話,便帶著她繼續往門外走,在她耳邊低聲道,「黑碧今天可是立功了,你可要犒勞她一下啊。你也知道貓的脾氣……嘶」話沒說完,就被黑碧掐住胳膊,痛的趕緊松開夏月,揉胳膊。

夏月想了想,便對林凱笑了笑,「多謝林先生的好意了,不過今晚的確約好出門聚餐的。下次我做東,請林先生吃飯,如何?」

林凱不出所料地又听到夏月的拒絕,便點點頭,「那我可就期待夏小姐的邀請了。肖管家,送夏小姐他們出去吧。」夏月依舊淺笑著點點頭,便跟著肖世一起出了林家的大宅。

林凱靠在窗邊,看幾人坐上車,大紅色的跑車迎著橘黃的夕陽揚塵而去。身後,肖世說道,「大少爺,祖宅的人來接您了。」林凱听後,頓了下,然後轉身一步一處朝另一個出口走去。

……

車上,高高開著車,黑碧打了個哈欠躺在車後,卻不願睡覺,只催促著夏月快點將高高口袋中的玩意掏出來。夏月也的確有些事情要向那東西打听,便側過身子將手伸進高高的上衣口袋中。剛伸進去,就感覺整個手被那東西抱住,便順勢掏出手,小東西也自然被帶了出來。

三人面前的是一個20公分大小,毛茸茸大眼楮的黑色物體,頭跟身子一樣大,四肢攀在夏月的手上,毛茸茸的尾巴還纏著夏月的手腕。見幾人看他,便「嗚嗚」了起來。

黑碧見狀,眯著眼楮伸爪子就要掏那黑色物體,夏月見狀,趕緊將手收回胸前,說道,「黑碧,這黑體大頭鬼可是數百年難遇一只,你再敢動的話,我可讓九姨罰你。」黑碧聞言,爪子收回,又變成了白皙的手掌,「切」了一聲,倒頭去車後睡覺,剛躺下,忽又想起,說道,「晚上要吃黃唇魚。」

夏月聞言直抽嘴角,轉頭憤怒地指黑碧,「你還不如直接說你吃錢算了。」黑碧翻個身,後腦勺朝向夏月,嘟囔,「我不管。」夏月的手抖啊抖,就听高高笑道,「晚上我來請好了,大家許久沒有一起吃飯了,索性把陸其生也叫上好了。」

夏月收回手坐好,模了模從手上蹦到自己腿上的大頭鬼,有些臉紅地說道,「怎麼能讓你花錢……」

高高笑了笑,沒有說話。車後,黑碧抖了抖耳朵,臉往黑暗處蹭蹭,閉眼睡去。

腿上的大頭鬼,覺察到身邊已經沒有危險的氣息了,便一坐在夏月的腿上,拿著她衣服上的扣子玩,夏月用食指模了模他的頭,道,「哪,大頭……」

「鬧鬧叫鬧鬧,鬧鬧不叫大頭。」夏月還沒說完,就被腿上的小東西打斷,說話間還拿自己圓溜溜的大眼楮看夏月,夏月瞬時想到小六兒那傻乎乎的眼神,胸中頓時涌起一股念頭,好想大呼一句,「萌翻了啊啊啊」

「哦?你叫鬧鬧啊。」夏月將那大頭鬼捧在手上,湊在眼前說話。「嗯」那大頭鬼晃了晃大大的腦袋,一時又有些保持不住平衡,便伸出前肢抱住夏月的大拇指,「哥哥在水里撿起鬧鬧,說鬧鬧以後就叫鬧鬧。」

「哥哥麼?哥哥叫什麼?」夏月看環住自己拇指的毛茸茸的前肢,好想捏兩下啊,拼命忍住。

「哥哥就叫哥哥啊。哥哥說要帶鬧鬧找姐姐,可是哥哥找到姐姐就被壞人打傷了。」鬧鬧抱著夏月的拇指繼續說道,說完還甩了甩大尾巴。

夏月跟高高對視了一眼,意識到鬧鬧說的可能就是張青。想了想,夏月繼續問道,「那鬧鬧為什麼在剛剛那個房間里?」鬧鬧听到夏月的問話,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壞人打傷哥哥,哥哥都快死了,鬧鬧不能待在哥哥身邊,哥哥就把鬧鬧留在那里,哥哥說會來接鬧鬧的。」夏月看著鬧鬧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被張青受傷的情景所嚇得,便問道,「鬧鬧你在害怕什麼?」

鬧鬧縮得更緊了,還用大尾巴遮住腦袋,夏月將他重新放回腿上,慢慢地撫模了他幾下,手下有微微的靈氣流動,良久,鬧鬧似乎放松下來。于是夏月又問道,「鬧鬧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麼?」

鬧鬧有些顫抖地說道,「怪人,怪人拿著一個盒子,盒子里有好多鬼鬼,他們要吃掉鬧鬧……但是怪人沒有讓鬼鬼吃鬧鬧,讓鬧鬧在那里等一個漂亮的姐姐。」說完往夏月的懷里一撲,整個身子趴在了夏月的肚子上。

夏月听完,心里疑雲叢生,問鬧鬧,「鬧鬧,怪人讓你等哪個漂亮姐姐?」鬧鬧趴著夏月的肚子不放,伸出前肢指著夏月,「漂亮姐姐」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便有一個白色光點從鬧鬧腦袋中飄出,浮在夏月眼前便不動了。

夏月疑惑地伸手接過光點,此時高高已經將車停在一處偏僻的環山公路邊。有些緊張地看夏月手中的光點,但是感覺不到其中有惡意,便沒有出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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