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千年 二十三、到達醉月樓(2)

作者 ︰ 燈籠芯

幾個伙計客氣地上前扶起那幾個倒在地上的人,扶起後便往醉月樓的一個偏門處送,口中還是客氣地說道,「客人,禁令不會對您有什麼傷害的,您今後只要不進入醉月樓,這噬心之痛便不會再犯的。」

那被扶著的幾人,只是一個勁哼哼,已經痛到無法張口,任由伙計扶著被送到醉月樓的偏門處。楠木的漆紅木門,緩緩地打開,夏月好奇地望去,就見門外一片渾噩漆黑,同情地看了那幾人,這樣被扔出去,不知道要跌到哪里去了。轉眼與高高對視了一眼,皆笑,這方正延的身手不錯嘛。夏月抬頭越過高高的肩膀,去看高高身後的方伯,就見方伯還是努力板著臉,心里好笑,方伯您就別忍了,你看你臉上的笑紋,藏都藏不住。

九姨跟前的探息似乎嘗試了好幾次,都無法接近九姨,最後那人識相的將探息從九姨跟前撤走,轉而探向高高。那人原本打算探查夏月的,奈何夏月完全被高高包裹住,只要改了目標。高高見探息竄向自己,朝夏月微微一笑,故意地將靈力消弱一些,讓那探息順著靈力的流動,在自己身上走了一遭。夏月見那若有若無的探息隨著高高的紫色靈力在高高身上流動,有些嫌惡的瞪了他一眼。

高高無辜地看夏月,眼神里卻有些壞笑。夏月轉眼去看那個釋放探息的人,正好與他驚恐的眼神對上,好笑地撤回自己的視線,推了高高一下,「不過是個兔子精,你干什麼嚇他。」高高無謂地聳聳肩,從左臂將紫鞭抽出一個頭,搖了搖食指,就見露出的紫鞭化作一個獅頭,張開嘴巴,一口將那股探息吞了進去,然後紫光一閃,又從高高的左臂上消失。

夏月瞪了高高一眼,無奈,轉頭看那兔子精,就見他面色蒼白,哆哆嗦嗦地從自己腰邊的百寶囊中掏出一個白玉壺,拔開蓋子,慌慌地喝了一口,臉色才稍微好一些。夏月轉回頭看高高,就見他還是一副壞笑的樣子,「你吃他的探息做什麼。平白害別人少了修為。」高高低聲湊到夏月耳邊笑,「這只可是千年修成的兔子精,探息里隱匿了他本身的一絲精氣。難得遇到這麼好的東西,一時忍不住。」夏月抽了抽嘴角,心想著,待會讓方正延給他送一壺碧玉青,好歹能補回一些元氣。碧玉青是醉月樓的酒中極品,受傷的人喝了大補元氣,健康的人喝了滋補元神。

「啊—」夏月正想著,就听不遠處,有人慘叫一聲,正在上樓的幾人停下腳步聞聲望去,就見一人口吐鮮血,撲倒在地。

「哼」走在最前面,已經踏上二樓的黑碧,冷冷地哼了一聲,冷漠地看向那個倒在地上,漸漸化為原形的人。夏月跟著黑碧走上二樓,就見她腳下狠狠地踩著一股探息,那探息在她腳下使勁扭動,卻無法掙月兌。再轉眼去看樓下大堂那人,已完全化成原形,原來是一只銀狼。夏月了然,怪不得黑碧這麼生氣,原來跟那時背叛黑碧的男人是一族的。不過夏月轉念又一想,怎麼黑碧沒有下殺手呢。

樓下頓時小小地混亂了起來,方正延跟著幾人一同走到二樓,客氣地走到黑碧面前,道,「這位姑娘,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放過樓下那位?」黑碧依然面色冷漠,無動于衷,夏月看了眼一旁的方伯,正準備讓黑碧松腳,卻又听方正延笑道,「不如這樣,今天的黃唇魚,我給您免單,您就高抬貴腳,放了樓下那位,如何。」

黑碧聞言,微微轉過頭,掃了眼身旁的方正延,「當真?」說話間神色已經松動起來。「自然當真的。這麼多人在呢,我也說不了假話啊。」方正延依舊笑著說道。黑碧靠著二樓的圍欄上,想了想,便松開了腳,扔下一句,「快點給我上黃唇魚。」就繼續往里走了。

身後幾人跟上,夏月跟高高經過方正延身邊時,遞了一個刮目相看的眼神,九姨與方伯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孫智海抱著小六兒經過的時候,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贊嘆道,「方大哥,您真是迄今為止我見到的最神奇的人物三句話搞定黑碧的,您是頭一個,小弟佩服」說完便笑著匆匆追前面的幾人。

方正延模著下巴,一絲笑意從眼楮里透出,心道,原來是叫黑碧啊……想罷,叫過一個伙計,說道,「去大廚房讓小海頭去東海捉一只上好的黃唇魚回來,捉回來後直接放在我的小廚房里。」伙計有些驚訝,掌櫃的居然要親自下廚,不過並沒有說什麼,便依著方正延的吩咐往大廚房去了。

方正延吩咐完,便追上幾人,笑呵呵地將眾人往特意準備好的雅間里引。一進雅間,眾人便各自找地方坐下,方正延端著紅底描金的一套茶具,給幾人斟茶。這時有面容清秀的女子走進來,手里托著一本冊子,遞給方正延後,便微躬著身,退著出去了。

方正延將冊子遞給夏月,夏月打開一看,才發現是菜單。這菜單確是奇妙,每翻開一張頁冊,就能看到每道菜由靈力聚實的模樣,連隱隱的菜香都能聞到。夏月登時就感覺到肚子開始咕咕地叫喚。高高就坐在身旁一起看菜單,夏月悄悄地往旁邊坐坐,端起方正延放在眼前的茶杯,喝了口水。就在夏月喝水的時候,高高不著痕跡地又往夏月身邊坐了回去。

黑碧瞧著好笑,捧著茶杯暖手,環顧這華麗的雅間。環顧間卻與看向自己的方正延眼神對視上,黑碧一愣,方正延卻是對她笑了下,便又轉身去招呼九姨與方伯。一邊孫智海與小六兒、鬧鬧嬉笑的聲音傳來,黑碧莫名覺得心頭警鐘大作,剛剛方正延的那個笑,怪怪的……

「月小姐,小六兒跟鬧鬧都要蜜粉糖的。」孫智海忽然想起來,趕緊對正在翻菜單的夏月說道。「嗯……」夏月點點頭,翻到蜜粉糖那一頁,又問道,「有百花做的,還有百草和百林的,要哪個?」孫智海听到,便低頭問小六兒,小六兒又問鬧鬧,結果幾人就討論起來,夏月看著他們熱烈地討論起來,想到自己上次在桃花園還不小心傷了小六兒,便說道,「不如都點一份好了。怎麼樣?」話音剛落,就听到小六兒跟鬧鬧的歡呼聲,夏月笑著伸手在那靈體上點了點,靈體消散,蜜粉糖換做一般平面圖像的模樣重新附在頁冊上。

夏月點完蜜粉糖,又問孫智海,「小海要吃什麼呢?」孫智海抬頭想了想,隨後一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九姨跟高高,說道,「想吃紅燜兔子肉……」夏月翻了翻白眼,你們這一族難道都好這一口麼?

夏月歪頭看了看高高,就見他微笑著看自己,臉與自己湊的很近,呼出的氣息微微拂在自己的臉上。夏月頓時感覺臉上有些發熱,微微往後仰了仰頭,就見高高扶了下眼鏡,鏡片後的眼楮,笑意滿滿。

「嗯……紅燜兔子肉……啊,在這里。」夏月趕緊低下頭,手上也忙不迭地翻起菜單,正待伸手去點那道菜的時候,一旁卻伸過另外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指,也點向那道菜,兩個手指踫到一起,夏月趕緊縮回來,轉臉看別處。

「我要吃黃唇魚。」黑碧適時地插了句話進來。

「哦……」夏月聞言又趕緊去找黃唇魚。這時方正延插話進來,說道,「夏小姐,這個您就不用點了,是給您免單的菜,點了可要付錢的。」

夏月趕緊將手上翻菜單的動作停止,黃唇魚可是貴的要死,不是黑碧喜歡,自己怎麼都舍不得點的呢。

對方正延笑笑,便轉頭問了方伯與九姨後,又點了幾個自己想吃的菜,和想喝的酒,便將菜單遞回給方正延,方正延接過菜單,道了句,「諸位稍等。」便帶門出去了。

片刻後,就陸陸續續地開始上菜。

眾人落座,開席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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