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千年 一、 歸來

作者 ︰ 燈籠芯

夏月睜開眼前的記憶就是自己折騰著高高給自己做了一夜的烤兔肉,直到自己吃撐了,趴在高高的腿上睡著了,記得自己在要閉眼不碧眼的時候,看夜空上的星星,還在心里感嘆,古代的天空就是美啊。

再睜開眼的時候,夏月就知道自己已經回到現代了。軟軟的真絲被子蓋在身上,現代家具該有的氣味充滿鼻息,還有窗外百來巷眾人來來往往的招呼聲,自行車走過的鏈條滾動,汽車被堵停滯不前急躁的喇叭。靈力恢復,縱然房內設有隔音的結界,那些聲音也距離夏月的位置非常遠,夏月還是一絲不漏地听到了耳里。睜著眼躺在床上,夏月想到若雪與李為為如今也不知道怎樣了呢。

「咯嗒」一聲,房門被打開,夏月轉臉看過去,就見高高探著身子看向床上的自己。見夏月醒了,溫和一笑,「醒了?起來吃早飯麼?」夏月笑著點點頭,高高轉身帶上門,隨後,夏月听到他下樓的聲音。

四下看了看黎辛將自己安置的房間,夏月瞬間被滿屋的真絲與蕾絲給震驚到了。伸手模索了下自己蓋著的那床滑溜溜的真絲被子,夏月吐了吐舌頭,爬下床,拿起床邊備好的連衣裙,找到盥洗室,洗漱去了。

下樓,夏月就听到黎辛在與高高攀談著什麼。兩人听到夏月的下樓聲,一起抬頭看過去。黎辛上前幾步,接夏月下樓,笑意盈盈地說道,「玄靈,休息的可還好?」

夏月捏了下肩膀,笑,「真絲的床,果然就是不一樣。一夜好夢。」

黎辛點頭,「看來玄靈休息的不錯,也是那張床的福氣了。」

夏月眼皮子抽抽,道,「黎辛,你能不能別再這樣假客氣了啊?」說著還模了模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黎辛低眉一笑,夏月看到她脖子上有幾道細細的抓痕,指了指,「黑碧干的啊?」

黎辛模了模脖子上的疤痕,笑,「玄靈的守護神好大的脾氣,小女子差點就叫她給毀了容。」

夏月忍不住笑,道,「誰讓你設計她的,活該」

黎辛笑著,擺手,引夏月下樓,來到高高坐著的餐桌邊。夏月看到高高身穿短袖的休閑T恤,轉臉看窗外熱騰騰的日頭,恍然,「哇,都夏天了啊。黎辛,我們這一去,現世過了多少天了?」

黎辛答道,「一個多月了。」夏月點頭,「嗯,走的時候是春末,如今可不就是夏天了麼。」說著四下看了看,「嗯?黑碧呢?」

高高給夏月剝了個雞蛋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道,「她說帶著鬧鬧先回去了,想念方伯的小魚粥。」

夏月笑,點頭,「我也想念方伯做的菜呢。正好,她先回去,方伯能給我準備。」

高高點點頭,也不吃早飯,托著下巴看夏月吃東西。夏月被他看的有些臉熱,踢了他一腳,「干嘛盯著我看。」

身後黎辛一笑,似乎看出兩人的氣氛有所不同。

高高托著下巴,悠悠說道,「小月月,今兒個是五月初一。」

夏月塞了雞蛋在嘴里,點頭,「嗯,準麼了?(怎麼了)」

高高嘆了口氣,笑著搖頭,道,「還有四日,可就是你的生辰了。」

「呃,咳咳,水」夏月一口雞蛋沒咬,听了高高的話,直接吞了下去,頓時噎的直翻眼,趕緊要水。高高邊給她拍背,邊遞過水來,好笑地看夏月喝水,道,「自己的生辰,怎麼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呼」夏月終于緩過氣來,拍拍胸口,道,「沒想到嘛,都怪你,嚇我」

身後黎辛笑道,「玄靈生辰,那我可要準備一份厚禮了。也要表達下此番玄靈幫忙的謝意。」

夏月回頭看她,擺手,「叫你別假客氣了」

黎辛笑了笑,就听夏月說,「這次的生日在青雲閣辦,你要是有空就去玩玩吧。」

黎辛笑著點頭應下,余光看了下高高,嘴角微挑。夏月站起身,道,「姐姐的軀體你好好照顧,我就不去看望了。等姐姐渡劫回來,你托人給我個消息就行。我走了。」

黎辛點頭,引著夏月走出瑰寶閣。來到瑰寶閣門前,夏月忽然說道,「對了,土屬性的靈根鎮紙,你這有麼?」

黎辛點頭,道,「有。」說著招呼一個小少年,吩咐了幾句,片刻,那少年捧著一個盒子過來,黎辛伸手拿過那個盒子遞給夏月,道,「這就是玄靈要的土屬性靈根鎮紙。」

夏月擺手,往百寶囊中掏支票本子,道,「不是我要,白樂那家伙又訛我呢,他要。多少錢啊?」

黎辛一愣,眼神不自覺地掃了下百來巷口那間「白氏書店」,那白色的身影似乎依舊坐在陰影里,低著頭,悠悠地翻著書。

「黎辛,多少錢啊?」夏月見黎辛沒回答,又問了一遍。

黎辛趕緊收回心神,笑了笑,道,「送與玄靈吧。」

「你,不會又有事求我吧?」夏月拿著支票本子,意外地看黎辛。

黎辛一笑,「玄靈想哪里去了,這次玄靈幫了我大忙,這鎮紙算是一點點謝禮。」

「哈?」夏月吃驚,趕緊抬頭看天,黎辛居然免費送自己東西,這太陽不會是藍色的吧?

黎辛一笑,對夏月道,「玄靈慢走。四日後再去青雲閣拜訪。」說著將盒子塞到夏月手上,轉身進閣內去了。

接過盒子,夏月模模鼻子,與高高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莫名。

兩人穿過百來巷,看到那天出現粽子的店鋪換成了一家當鋪,老板娘是個狐妖,甩著尾巴坐在門口嗑瓜子,見夏月與高高走過,朝兩人笑笑,繼續眯著眼仰頭懶洋洋地曬太陽。

來到白氏書店跟前,夏月沒看見白樂,就探頭往他那黑漆漆的店里看了看,喊了聲,「白樂,在不在啊?」

「啊?」良久,有個涼颼颼地聲音從店鋪深處的黑影里傳過來,夏月借著屋外一點點的光線,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幽幽地朝兩人的方向飛來。忍不住眼皮子跳了幾下,直到白樂那張白森森的臉出現在面前,才說道,「我說白樂,你大白天窩在那旮旯地兒干嘛呢?」

白樂神秘一笑,「看好書」

夏月無語望天,心道,好吧,介于你是一只鬼,我就不吐槽你在黑漆漆的地方也能看東西了。

一旁高高倒是興趣滿滿地湊過來問,「什麼好書?是上次說的那本子麼?」

夏月反應半天,才意識到高高說的是那一日白樂說的本子,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

高高被踹,朝夏月笑笑,繼續轉頭看白樂。白樂左右看了看兩人,一副「哦~原來你倆已經那樣了啊」的神情。夏月臉紅,趕緊張口打斷白樂欲說出口的話,「給你要的鎮紙」

說著將手里的盒子塞給白樂,白樂臉上一喜,接過,打開一看,一股土屬性的氣息散發出來,白樂點頭,「喲,這東西不錯啊。」夏月看別處,反正不要錢,管他好不好呢。

「那我走了。」見東西交到,夏月拉著高高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喊道,「五月初五,我生日,你有空就來青雲閣,咱們樂樂。」白樂揮著手中的盒子,點頭。

高高被夏月拽著,還是轉頭,張口無聲的做嘴型,「本子……」白樂陰森森地笑一下,袖子一甩,一道黑影撲面而來,高高趕緊伸手接下,定楮一看,就見一本幀面華麗的冊子,正是自己要的東西,笑著朝白樂點點頭,白樂收回袖子,笑了笑,回店里去了。

夏月聞聲轉回頭,就看見高高後腦勺對著自己呢,問,「你干嘛呢,高高?」

高高手一翻,將手里的冊子塞進百寶囊中,轉回頭,對夏月輕笑,「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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