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千年 二十七、招魂

作者 ︰ 燈籠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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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從局里開完會,就匆匆趕往白天發生命案的高級會所。到達目的地時,已是萬籟俱寂,這會所本身所處的位置就是H市偏郊區的地方,周圍甚少的建築,背靠一畔人工大湖,若不是因為發生命案,倒的確是讓人感覺心曠神怡的好地方。可是,如今這一片漆黑寂靜,偶爾一聲蟲鳴,微風中擺動的黃色警戒線,平添了許多陰森與寂寥的感覺。

楚風匆匆從車上下來,掀開警戒線,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借著光,往會館內走去。腳步聲在大理石的地磚上,咯嗒咯嗒地響起,偌大的大廳,發出一陣陣的回響。楚風微蹙雙眉,不為這詭靜的氣氛所感染,徑直走過大廳。經過餐廳的時候,腳步匆忙間,還帶翻了一個椅子,回頭看了一眼,也沒有伸手去扶,直走上走廊,往廚房走去。

廚房的門口,傳來微弱的光線,楚風心頭一緊,加快了腳步,走到廚房門前,透過門縫,听到門里傳來一陣古怪的敲擊聲。深吸一口氣,楚風伸手,推開了廚房的門。

廚房內,夏月拿著一支胳膊粗的金色毛筆,對著嘴巴哈氣,濕潤毛筆的筆毫,對著廚房的牆壁地板畫畫圈圈,金筆走過的地方,都留有一道淡淡的金色痕跡。一旁,高高端著一盞蓮花底座的油燈,細細為夏月遮光照明。

楚風關了手里的電筒,轉身關上廚房的門,往里間又走了兩步。就感覺身旁異樣,轉頭,就見一只通體漆黑的貓咪蹲在案台上,一雙綠彤彤的眼楮,燈籠一樣幽幽瞪著自己。那黑貓見楚風看向自己,竟像有靈識般地打量了一下楚風,隨即扭頭,看里間忙碌的夏月。

一向處變不驚的楚風,忽然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又看了一眼那黑貓。就听到里間傳來夏月的聲音,「楚警長,你來了。」

楚風收回心神,走到夏月跟前,道,「是。夏月小姐在做什麼?」

夏月一笑,沒回答,繼續低頭忙碌手中的活計。

楚風四下看了一圈,忽然覺察到不對,高高手里的油燈,為何?因為高高手里的油燈,既沒有燈芯,也沒有油,獨自一朵火焰搖曳在他手里的蓮花底座上,微微泛著紅金的光芒。

楚風一驚,抬頭就見一旁的高高冷冷用眼角掃了自己一眼。一旁低著頭忙碌的夏月笑道,「高高,給楚警長的眼楮撒點明目水。」

高高點點頭,一手的指尖往手里的蓮花底座上沾了沾。

楚風這才注意到,這油燈並不是沒有東西的。底部上有一汪幾不可見的清水,隨著高高手部的晃動,燭光照耀下,映射出淺淺的漣漪。

高高揚起手,對著楚風的眼楮就撒了兩下,楚風還來不及阻擋,就感覺眼楮一涼,下意識閉上雙眼,待眼楮適應了那股直散到眼底的涼意,才重又睜開眼。「高先生,你往我眼里撒了什麼東西?」楚風微微有些怒氣,雖說眼楮沒事,但未經同意就被人往眼楮里撒東西,還是難免有些動氣。

夏月抬起頭,笑道,「警長別生氣,明目水沒壞處的。以後咱們常打交道,有些東西你還是要看到的。放心,費局長也被撒過這東西。」

楚風皺眉,「有些東西?是什……」話沒問完,楚風就震驚地看向飛在自己鼻子前的黑乎乎毛茸茸的物體,剛剛進門時並沒有見到這個東西啊。

「什,什麼東西?」楚風見那飄在自己面前的物體,甩著尾巴轉了個身,睜了一雙圓溜溜的眼楮與自己對視,嚇的直往後退,頗為驚恐。

夏月失笑,忙招呼鬧鬧,道,「鬧鬧,不許胡鬧,快回來。」

鬧鬧伸出小爪子撓撓耳朵,瞥了楚風一眼,甩著尾巴扭回來,頗為受傷地看夏月,問道,「月姐姐,這個叔叔是不是討厭鬧鬧?」

夏月看了眼震驚地看向鬧鬧的楚風,道,「沒有,是你嚇著叔叔了。快跟叔叔道歉。」

鬧鬧歪頭想了想,隨即轉身,飛到一個勁往後退的楚風面前,道,「叔叔,膽小鬼」說完,抖尾巴,在空中翻個身,咯咯笑起來。

夏月搖頭,低下頭慢慢檢查自己給整個廚房畫上的金色符陣。高高舉著燈,小心地跟在身後。

楚風緩了半天的勁,才回過神來,震愣地看自己面前飛來飛去的鬧鬧,猶豫了下,還是嘗試著用手去觸模鬧鬧,鬧鬧眨眨眼,看伸向自己的手。

「不想死,就最好別踫他」一道冷冷的女聲傳來,楚風嚇的心里一突,這聲音顯然不是夏月的。楚風聞聲看去,就見門口的那只黑貓不知何時已來到身邊,綠彤彤的雙眼,盯著自己。下意識咽了口吐沫,道,「你在說話?」

黑碧沒理楚風,對著鬧鬧喊道,「鬧鬧,下來。」

楚風張著嘴,黑貓真的會說話啊一時間,楚風震驚的感覺腦袋有些發暈,恍惚間以為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撞到桌角的後背,隱隱的疼痛感又在提示自己眼前的真實。

夏月檢查完畢,走回來,見楚風的神色不大好,揮了揮手,一陣幽涼之意在楚風面前拂過,楚風深吸一口氣,覺得精神好多了。

夏月笑著將鬧鬧接下放在肩上,道,「這是鬧鬧,是一只大頭鬼。凡人靠近,易被他吸食掉精氣的,楚警長以後可要記得離他遠點。」

楚風看了看伏在夏月肩頭對他做鬼臉的鬧鬧,又低頭去看那只黑貓。

黑碧一躍,跳上眾人手邊的台子上,夏月模了模她的背毛,道,「這是黑碧,嗯……你就當她是只貓妖好了。」

「喵」黑碧不滿地叫了聲,雖然夏月也沒說錯,但是怎麼好把真身隨便說給別人听。

夏月又模了模她,忽然正色說道,「楚風,鬧鬧與黑碧的真身,我希望你不要告知他人,包括費南華。」

楚風有些意外,看夏月。

夏月繼續說道,「不是我不信任費南華,而是費南華背後勢力錯綜復雜,雖然交情多年,但是很多事情我都沒告訴他。」

楚風深深地看向夏月,道,「為何夏月小姐信任我?」

夏月一笑,指了指胸口,道,「感覺。」

楚風一愣,身後高高挑了挑眼角。

說著,夏月指了指一個萬字符咒的圖紋,讓黑碧站上去,又走到另外一邊,一個陰陽八卦圖案處,將肩上的鬧鬧放在圖案上,笑道,「說起來,當時費南華听到黑碧說話的時候,都差點暈過去呢,楚風你就是臉色白了白。膽識不錯呀。」

楚風心里搖頭,暗道,這夏月怎麼一會叫我警長,一會叫我楚風?

夏月將鬧鬧放好位置,便走到廚房正中央,一塊六芒星符陣處,嘴中念念有詞起來。楚風就見夏月周身無風自起,頭頂上一個偌大木制鈴鐺搖蕩起來。楚風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剛剛在門口听到的詭異啞聲。

「夏月小姐,你……在做什麼?」楚風下意識張口。

高高不滿地冷冷看了他一眼。

夏月轉頭,微微朝他一笑,道,「黑貓,鬼娃,引魂鈴。楚警長,我幫你把最後一個死者,周一林的魂魄招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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