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殿,聖像之力,無可逃避,你能夠躲一次又如何,只要聖像不滅,它就能跟你耗一輩子」白鎧男子望著那車鸞憑空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冷笑道。
在他身後,那道象征著力量和聖潔的鳳凰聖像,卻是比先前淡了一些,看來類似這種聲勢浩大的恐怖攻擊,每使用一次,便是會消耗不少的能量。
「雲落羽,這就是你們飄渺雲天的人處事的態度嗎,神靈對于凡人,與其說是憐憫,還不如說是無視。」淡淡的聲音在天空中飄蕩著,卻是帶著一種無形的氣勢和威壓。
「你什麼意思?」白鎧男子臉色略有些蒼白,卻是收回了長劍,周身的氣息,也是在緩緩的減弱。
「沒什麼意思,只是這里空間太小,打起來也束手束腳,雖然本尊並非善類,可也不想波及無辜的人,不如我們到外面去,那邊的魔獸山脈,倒是一個好去處。」
話音剛落,一股無形的空間波動,便是朝著西南方疾速掠去。「魅殿,你——」
白鎧男子怒指著那空間不斷波動的方向,卻說不出話來。
身後的白色鳳凰虛像似乎也知道主人所想,巨大的白色能量雙翼一扇,立即呼嘯著載著男子朝西南方向飛去。
「小顏兒,你可要快點成長起來啊,記住,我在等你……」
一道蒼遠孤寂的聲音,忽然在這片天地間響起,那道嗓音,極為的磁性好听,好似含著一種特殊魔力一般,當即地面上便是有著不少人臉上浮現沉醉而茫然的表情。
「這——」
傾顏的腦海里,因為那魔魅聲音響起時出現了短暫的昏沉,眸中都閃過了一絲迷茫,不過她是心智何等堅韌之人,在其他人還茫茫然不知所雲的時候,她就很快地回過神來,旋即心頭頓生一抹極度的駭然。
急忙抬頭,卻是看見那座淡白色車鸞迅速地朝著西南方天空掠去,很快就化作了一道白芒,消失無痕……
這兩個絕世強者眨眼間就這麼消失在天地盡頭。
「他們就這麼走了?」傾顏有些意猶未盡。
「不然呢,你還想怎樣?」楚驚鴻冷瞥她一眼,沒好氣地道︰「要是他們繼續打下去,必定會對小鎮造成極大的破壞,除非躲在地下室,或者用硬物抵擋,否則一旦被能量余波*及到,那麼就只能等‘相關人員的統計結果了’。」
傾顏嘴角一抽,她也明白,依山鎮的普通居民可不像他們,還能夠躲在長輩和長老們的庇護之下,小鎮的成年男人還好,普遍都是七級斗之氣左右的武士,聚集在一起還能夠抵擋一點,但是女人和小孩就不行了,一旦被波及到,哪怕只是一點點,後果就不堪設想。
「那兩人真的好厲害」傾顏一臉的向往,「還有那鳳凰虛像,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啊,好神奇」
少年也明白少女心中的驚嘆,卻不急著開口,但是卻只是環胸,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他在等傾顏自己開口問他,然而他再不情不願勉為其難勉勉強強地說一點點,誰知道少女竟然一點都沒這方面的意思,于是某男頓時郁卒了。
半響後,傾顏仰起頭,目光堅定,沉聲道︰「總有一天,我會跟他們一樣強」
不過只是一道鳳凰虛像的光束攻擊,便是在地面炸出幾十丈長的縫隙,隨便一個攻勢便能造成這麼大的破壞力,可想而知,聖域強者的戰斗力是何等的強大
不過傾顏卻是相信,憑借她的天賦和心性,只要假以時日,成為那樣的強者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是比他們更強
楚驚鴻愕然,旋即失笑道︰「你現在連武者都不是,竟然還敢說將來能成為聖域強者?你的天賦雖然不錯,但想要成為那種級別的強者,卻是不怎麼現實」
傾顏卻是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我還年輕,這本就蘊含了無限可能,我還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或許有朝一日,我也能成就絕世強者,傲視蒼穹。」
楚驚鴻默然,心頭卻是暗暗贊許了傾顏的想法,對這個少女的看法也有了點改觀。
一般的武士,在見識過了聖域強者的諸般大能後,或許會生出挫敗之意,甚至有可能心里留下陰影,大大影響日後的修為進境,這種陰影,很有可能一生都擺月兌不掉。
當然這只是代表一些人,也有極少數的人反而會被激發無窮勇氣,生出一股滔天斗志,而傾顏就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心性,如果再加上足夠的天賦和境遇,相信將來必定會站在世人難以想象的高度。
「先前都沒有看到星兒,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傾顏沉默了會,然而沉聲道︰「星兒一直都對我那麼好,真不想他出事。唉,可恨我現在實力太弱,如果我有車鸞中的那人那樣的能力,我便能好好地保護他們了。」
「我也不知道。」楚驚鴻眸光中閃過一道異芒,旋即搖了搖頭道︰「不過傾星弟弟身世神秘,底牌更是眾多,想來也不會有事,至于其他族人,早就已經全部退開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傷亡。」
少女嬌顏滿是擔憂,輕嘆了一口氣,道︰「若是星兒出了什麼事,有朝一日,我必定會讓那個男人付出代價」
「狂妄」少年冷哼一聲,臉色都變得鐵青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听到少女說出這句話,他竟然覺得心中刺痛,異樣的很不舒服。
這家伙離武者還差好幾個級別,在親眼目睹聖域強者的莫大威能後,明知那種級別強者恐怖的實力之下,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她到底是真有那麼大的信心,還是對某人太過于在乎?
「關你什麼事昨天你對我動手的事,我看在今天你救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我想什麼也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吧。」傾顏模了模鼻子,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卻總是將少年氣得暴跳如雷。
「你——」少年簡直快被她氣得暈過去了。
傾顏懶得回頭看他,便是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放出的話看似狂言,可她自己,並不覺得狂妄。
原因無他,她特殊的體質,以及蘇醒後暴漲的天賦,本就蘊藏了無限可能。
再說,她那個神秘莫測的師傅,也是拍胸脯保證能把她培養成頂級強者,雖然那家伙常常不靠譜,可是在某些方面還是很靠譜的。當然這一點,她永遠都不會對別人說。
傾顏在出了楚驚鴻的房間後,首先是去找了找傾星,好在費了一番功夫後終于是找到了,在關心問候聊了一陣後,傾顏便是把他送回了房間,以今日受驚為由讓他好好休息而結束。
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傾顏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前,猛然想起昨天抱著竹叢進來時他的態度,本已抬起的腳步卻是收了回來。
搖了搖腦袋,甩去那些煩人的事情,傾顏這才輕輕地推開了門,小心翼翼地走近臥室。
進入臥室,首先強勢霸佔了整個眼眸的,是那張俊美到慘絕人寰的絕艷容顏,發絲如墨蓮層層綻放鋪展開來,光滑潔白的額頭清晰可見,幾縷微卷的墨發調皮地貼著他的臉頰,更加襯托出那白女敕得吹彈可破的肌膚,黑與白的對比,美得驚心
驚嘆于這精致的美麗、極致的誘惑,傾顏懷揣著不安,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
傾顏蹲來,仔細地端詳他的容顏。
這張容顏美得叫陽光都無法呼吸,只得呆呆停滯在他俊美絕世的臉上。縴長的睫毛微卷,投在眼下,映出的是一排扇子似的縴柔陰影,襯得他本就晶如雪玉的肌色更加誘人。
傾顏眉尖挑了挑,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描繪著他精致誘惑的輪廓。
「你在干什麼?」
一個極為磁性好听且帶著點點懶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傾顏抬起頭,只見男子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半眯半合,水晶剔透的瞳眸流轉著妖異色彩,深邃之中猶帶著點點初醒的慵懶迷蒙。
「沒……沒什麼。」傾顏眉眼微微一跳,卻是很淡定的回道。
彼蒼起身,懶洋洋地靠在床頭,艷紅色的紗衣如燃燒的烈焰,越發襯得他肌膚如雪格外誘魅,「小顏顏,昨天整夜都沒有回來,我看你很舒服嘛。」似乎是有意無意,一根長指輕輕掠過她的嘴唇。
傾顏微微側過臉,便是避開了那跟玉指,仰起下巴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冷冷道︰「我敬你為師,僅此而已,不代表你能限制我的思想行動。」
「你是在忤逆師尊的話?」他伸出手,取了她的一縷發絲把玩,眸光輕柔且魅惑。微翹的唇,依舊透出無限的風情,只是眸心掠過一絲不可察覺的意味。
「隨便你怎麼想」少女站起身來,一頭墨漆似的長發慵懶披散至腰間,一雙美目就那樣直直瞧著他,不躲不避。
男子單手撐頭,同樣是望著她,極美的眸子依舊是如水晶般通透純澈,可是那眸心暗透的光芒,卻別具深意,直刺人心,
兩人四目相對,針尖對鋒芒
「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顏兒,顏兒,是娘親,快開門」傾柔溫和的聲音少見的帶了幾分焦急和擔憂。
傾顏唇角浮現笑意,她剛回來,娘親便來找她了,看來是因為今天的意外事件放心不下她,一定要親眼看到她完完好好的才能放心。
剛走幾步想去開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回頭瞥了一眼那懶洋洋趴在床上的某人。
下意識地想回去把某人藏好,忽然想起這家伙的存在狀態特殊,除非是自己和能量級別和他差不多的,才能夠看見他,這個地方自然是沒有所謂能量級別和他差不多的,所以便只有她能看見他的真身了。
不過就算看不見,他也是真實存在的吧,只要存在,那便模得到吧,萬一……傾顏眼珠子轉了轉,美目不懷好意的在他身上轉了一圈。
某男好像明白她在想什麼,嘟了嘟紅唇,妖嬈的身軀緩緩匍匐而下,頓時,包裹在身體上的被子,便是被壓縮出了一個誘人的弧線,一把扯過薄被蓋過頭頂,旋即,強烈的七彩光芒暴射而出,只見那露在外面的似雪玉臂逐漸虛幻化,眨眼間就變得徹底透明,消失不見……
咦,原來這家伙還會隱身?顧不得驚訝,傾顏立馬跑上前將門打開,第一眼便是看見美婦紅通通水潤潤的眼眸。
「呃,娘親我沒事的。」傾顏微掀起嘴角,扯出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容。
「顏兒…我的顏兒……」傾柔上前輕輕抱住了傾顏,一手拍著她的背,哽咽著,「顏兒,你知不知道,當我听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後,我有多麼的害怕,娘親不能失去你啊……」
「娘親,你不都看到了嗎,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你不要擔心……」傾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柔聲安慰著,「對了娘親,昨天爺爺找你做什麼,還有你昨天在哪里休息的。」
听著寶貝女兒的問話,傾柔這才放開她,擦干眼淚,輕聲道︰「公公問了我一些事情,然後給了我一本斗技,讓我轉交給你,還有昨晚上,我看你抱著那少年……咳咳,所以我便沒有打擾你,找了間客房歇了,那少年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沒,沒什麼,只是一個很好的朋友而已,而且我很久以後才能再次見到他了。」傾顏明顯是不想多說,很含糊的回道。
傾柔見少女這副樣子,也不便多問,將公公給她的斗技轉交給傾顏,然後再語重心長的交代一大堆東西後,就不舍的離開了。她知道女兒有很多秘密,但是她不想強求她怎麼樣,她想等她自己說出來,而且她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
微笑著送著母親離開,傾顏將門給關上,再將窗也關上,也才背靠著柱子,抬起頭望向床上,雙目中迸發無限炫目光芒。
那一抹妖嬈的紅色在純白色的床單上極為瑰麗,玫瑰色唇瓣勾起的笑意魅惑十足,帶著幾分慵懶和倨傲,「小顏顏,你看看這個東西。」艷美男子一手枕著頭,一手纏繞著一股森白色極為陰寒的氣息。
「呃,這個不是竹叢體內的寒氣嗎?」。傾顏疑惑地問道。
彼蒼沒有回話,只是懶懶瞥了她一眼,伸出左手,紅色的袖紗被翻起,露出白皙如玉的手掌,他修長的食指輕輕一點,傾顏放在黑戒里的盛滿‘伴生陰晶源‘的瓶子便是自動朝他飛去,最後被他牢牢握在手心。
「你——」見到這一幕,傾顏氣得俏臉微紅,失態的驚呼出聲。
與少女的慍怒相對比的,是一臉慵懶笑意的彼蒼,水晶剔透的瞳仁瞥了一眼強忍憤怒的傾顏,唇角微挑,幾分戲謔笑意傾瀉而出。
彼蒼又是指尖輕點,只見指間憑空出現了一根小玉棒,輕輕地打開瓶口,頓時他右手纏繞的陰氣便是被吸了進去,一同時股極為陰寒的氣息涌了出來,隨著這股陰寒氣息的擴散,整個房間的溫度都是驟降了許多。
「果然是他的手段……」待看到瓶內液面上跳躍的蒼白色火焰時,彼蒼微不可聞的輕嘆了聲,旋即將小玉棒伸了進去,蘸上一點液體後緩緩取出來,慢吞吞的將瓶口蓋上,整個動作悠閑得不得了。
「小顏顏過來嘛……」彼蒼抬眸看向傾顏,嬌膩地喚了聲。
傾顏撇了撇嘴,然後無奈地走了過去,坐在床邊。
「張口,啊。」他的眼里水波流轉,唇角的笑意更濃。
傾顏嘴角一抽,他該不會是想讓她直接喝下那液體吧,不要啊,她會被凍死的
「乖,相信我,不會有事的。」仿佛又是察覺了少女所想,他溫柔的誘哄著,從那玫色薄唇中吐出的話溫柔迷人。恐怕就算眼前的東西是毒藥,只要是由他親手喂下去的,也會心甘情願的吧。
可這些人中絕對不包括傾顏
少女頭搖的像撥浪鼓。
「唉,這麼畏畏縮縮的的,連這點都不敢嘗試嗎?還說要打敗君飛揚呢,我看你就連那楚驚鴻都比不過啊……」見柔情攻勢不成,彼蒼立馬改變路線,懶洋洋地到。
「你少來激將我」
傾顏狠狠地瞪了彼蒼一眼,然後狠狠地一咬下唇,眸中涌現一抹厲色,一把奪過了男子手中的小瓶子。
「TMD,誰怕誰,有本事凍死我」
說罷,便是一把打開瓶蓋,作勢便是要把整瓶吞下去。
「等等」男子立馬奪回瓶子,一臉緊張。
「又怎麼了?」傾顏沒好氣地道。
「誰讓你把整瓶喝下吧,就算你想去死,本公子也不同意」咬牙切齒。
「那你要怎麼樣」傾顏怒。
「笨啦,當然是——」他懶懶地斜她一眼,然後把蘸了液體的玉棒伸到傾顏的嘴邊,「舌忝舌忝這個就好了。」他笑眯眯的說著,那模樣,竟是顯得格外的奸詐狡猾。
「舌忝棒棒?」
傾顏嘴角一抽,默然無語。